58、真相的另一面
很明顯，白先生問奶奶的這個問題也是爲了這個猜測而去的，而奶奶的回答則就有些模糊，她說：“關於後院的這個宅子，我知道的並不多，畢竟我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拆掉了。”
這樣說的話我家有兩口棺材纔對，因爲閣樓上的這一口是奶奶的陪嫁嫁妝，顯然拆掉的宅子裏的這一口年代要更早，那麼這口棺材現在去哪裏了？
所以這是白先生問奶奶的第二個問題，奶奶也答不上來，白先生又問那麼這座宅子拆下來的那些東西去哪裏了，又怎麼處置了，奶奶看了看白先生，最後終於說道：“這裏頭的原委我並不清楚，但是我聽木頭的爺爺說過，當時用這座宅子拆下來的東西，建了現在木頭他大伯住的這座宅子。”
又是一段藏起來的家族往事，所以不光是我，白先生聽了也是覺得驚奇，他問說：“也就是說木頭的太爺爺用這座拆下來的宅子的構件，又重新建了現在他大伯住的宅子，爲什麼要這麼做？”
上一次在說起有這樣一座宅子的時候，奶奶就沒有說清楚爲什麼要拆了這個宅子，現在再一次提起來，只覺得這裏頭疑點重重，甚至和整個家裏的事都有關係，要不是白先生要用八門風水斷法來測家宅的風水，恐怕還真發現不了這個祕密，奶奶就竟還瞞着我們多少祕密沒有說出來，她又爲什麼要一直守着這些祕密不肯告訴我們？
再聯繫到我爸回魂時候和我說的話，他讓我切記不要到大伯家去，當時本身就讓我覺得挺奇怪的，可是在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卻就是理所當然的了，再聯繫到大伯的異常和堂哥的遭遇，我甚至覺得，堂哥在寺裏發生意外，保不定是從家宅就開始了，只是我完全不知道這層關係而已。
在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問奶奶說：“大伯家的宅子下面是不是有什麼纔要這樣做？”
奶奶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也沒有給出我們要的答案，奶奶只是說：“這些是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只是聽你爺爺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起過一些，而且當時你太爺爺要拆了後院的宅子又拿了去建你大伯現在住着的宅子，其實當時建了本來就是不是拿來住的，宅子建成之後，你太爺爺就死在裏面了，你們剛剛問的那口棺材，也就是惠玉看見的那口棺材，她說是空的，的確是空的，因爲棺材是給你太爺爺準備的，宅子建成了以後你太爺爺去世，棺材就被放在了建好的宅子裏，包括現在也依舊停放在裏面。”
聽見奶奶這樣說，我和白先生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我自己的眼神給人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白先生的眼神絕對是非常鋒利的，而且絕對是帶着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東西的樣子看着我，而我從他的眼神裏已經明白了他在想什麼，我們可能一開始就錯了，大伯家離我們家很近，那麼東邊的這個方位，如果並不是指我們家，而是大伯家呢？
如果這樣說的話，事情就變得更復雜了。我忽然想起小時候，我記得我很少到大伯家去，給我一種大伯家和我們不是很親厚的感覺，而且他家的門也常年都閉着的，只是堂哥非常喜歡到我家來玩，所以小時候我們一直都玩伴，加上堂哥和我都是家裏的獨子，這在農村裏是很少見的，可我也從來沒問過是什麼原因，畢竟也不是每家都必須生二胎的。
現在所有事都再次提起來，不禁覺得都是奇怪的地方。
我聽見奶奶這樣說，問了一聲說：“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太爺爺都沒有下葬，一直就停放在大伯家裏？”
奶奶點頭，但是她說：“其實對於我們來說，你大伯家的宅子就是你太爺爺的墳，至於你大伯……”
奶奶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好像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述接下來要說的東西，我就看着奶奶，生怕她不繼續說下去了，就追問她說：“大伯怎麼了？”
奶奶咬了咬牙，好一陣才鼓起勇氣說：“至於你大伯，他並不說我的兒子，至於他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嫁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個家裏了，也不是你爺爺和那個女人生的，你爺爺怕我介意，所以和我特地解釋過，他說你大伯是你太爺爺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我嫁進來的時候他剛好三歲，後來他的身份不好安排，你太奶奶和太爺爺和我商量之後，對外都說是我生的。”
我驚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追問奶奶：“那你後來又沒有打聽過大伯的真實身份？”
奶奶說：“我也追問過，但是都沒有結果，後來你太爺爺死了這件事就更沒有人提了，我本想在你太奶奶還活着的時候問清楚，結果反而遭到你太奶奶的一頓斥責，從那之後我就不敢再問了，知道最後，你爺爺也沒有和我說這件事。”
這個要是不是奶奶親自說出來，我還真看不出大伯不是奶奶親生的，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白先生，白先生則像是在想什麼，不知道這件事他是否有所察覺，我繼續問奶奶：“既然那個宅子就是太爺爺建了給自己放置棺材用的，可是爲什麼後來大伯又住進去了？”
奶奶說：“這是你大伯自己要求的，他和你太爺爺關係很親厚，曾經我懷疑過你大伯是不是你爺爺和別的女人生的，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個意思才遭到了你太奶奶的斥責，我看得出來你大伯的來歷應該不是這個原因，那麼不是這個原因的話，我實在想不出是別的什麼原因。後來你太爺爺去世之後，他就要搬進那個宅子裏去住，雖然家裏誰都沒有和我說，但我也知道你太爺爺的死亡和這個新建的宅子是有關係的，我一直覺得新建的宅子裏有什麼，因爲在你太爺爺去世的前幾天，我曾經在夜裏看見他穿着壽衣從裏面走出來。”
奶奶說的話越說越讓人你覺得害怕，聽到這裏，我已經覺得當年的事情完全變了味道，就說了一句：“所以但年堂哥在寺裏的事情，恐怕是另有蹊蹺？”
奶奶聽了沒有說話，她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先生則說：“我需要到木頭大伯家去看看。”
但是奶奶卻說：“不能去。”
白先生問：“爲什麼？”
奶奶說：“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但是我這也是爲你好，你知道李先生爲什麼會死掉嗎？”
聽見李先生的死亡，我立刻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話，白先生似乎也不是知道很多這些內情，問說：“他是怎麼死的？”
奶奶說：“當時李先生就是去看了木頭大伯家的宅子，之後就死了，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就像之前我和你說的，我一直覺得木頭大伯家的宅子裏有什麼，可是卻一直不敢去看，就是這個原因。”
白先生聽了竟沒有找別的說辭，只是看着奶奶沉默了，然後他說：“原來他是這樣死的，時間線是堆的上的，難怪他會在這樣敏感的時間裏死去，竟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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