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遺失的記憶
奶奶聽了卻不說話,我看着他們,再一次問:“你們爲什麼要燒了棺材?”
這時候奶奶忽然朝我走了過來,爺爺攔了她一下,但是被奶奶扒開了,奶奶走到我身前,忽然小聲和我說了句:“小心你爺爺。”
說完她就有恢復了常態,只是和我說:“這樣怎麼樣,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我看着奶奶,他和我小聲說的這句話,更像是一個提醒,而我也發現了,自從爺爺出現之後,似乎所有事都變了,難道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因爲爺爺?
我問奶奶:“什麼事?”
奶奶說:“帶我們去少陽地。”
少陽地?原來他們最終的目的地竟然是那裏,現在可以知道的是,少陰地是寺,而少陽地一直沒有被確認,我說:“我不知道在哪裏。”
奶奶卻說:“這個鎮子裏,除了你大概就沒有人知道少陽地在哪裏了,你說不知道,那就是很明顯的假話了。”
我說:“或許另一個薛林木知道。”
奶奶就不說話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話有沒有讓爺爺看出什麼破綻來,爲只聽見爺爺說:“只有你去過少陽地,自然也只有你才知道,你最好再好好想想。”
我將目光移向爺爺,我問他:“你們爲什麼要找少陽地,而且我對那裏的確沒有任何印象。”
國蘭的婆婆這時候說:“或許該讓他見一見那個人了。”
國蘭婆婆這話一出口,奶奶和爺爺都看向了她,但是都不說話了,而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也看向了她,而且我發現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似乎是默然了國蘭婆婆的這個提議,我只聽見爺爺說:“四嬸,這件事你來定,你說可以就可以。”
四嬸看向奶奶問:“那七姑的意思呢?”
奶奶說:“他是該知道一些別的東西了。”
於是之後他們就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問是哪裏,他們誰也不說話,四嬸只是說,等我到了就知道了。而且我發現他們帶着我去的,是村頭橋的方向,我心裏似乎有了一些大致的猜測,但是依舊不能肯定。果真到了橋頭的時候,他們就順着另一頭走了過去,橋頭這一邊的人家戶甚少,最後他們把我領到了另一座老宅之前,這房子此前我也見過,只是卻從沒有來過,因爲橋頭這邊離我家的確太遠了,和這邊也沒什麼交集。這房子只有一扇小門,院門都沒有,四嬸拿着鑰匙,他把門打開之後就讓我們都進去。
我跟着進了來,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裏應該就是玄武煞匯聚的地方,果真進去之後我就能感到一陣陰冷的氣息,而且在院子裏放着一個魂幡,讓我有了更加不好的感覺,進來之後,四嬸和我說:“我們在這裏等着,讓他自己進去吧。”
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形,奶奶說:“你進去吧,進去就知道爲什麼了。”
說完他指了指像是正堂的地方,我看見整間房子都是用磚封死了,與一般的宅子根本不一樣,只有一扇門,看起來也根本不像是給人住的。
我驚了一下,心裏有些忐忑就問:“裏面有什麼?”
奶奶說:“你進去就知道了,裏面有你想知道的。”
我又看了看裏面,只見唯一的這扇門只開了一小條縫,我緩緩走上去,然後到門前,緩緩推開了一些走了進去。進來到裏面之後,我就感到壓抑,不光是光線暗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爲裏面的東西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而我進來之後藉助昏暗的光只看見整個屋子都是空的,頭頂一直能看到屋頂,只有正堂牆邊上有一尊非常大的鬼佛像,的確就是鬼佛像,與我見過的那一尊簡直一模一樣,我在心裏想難道這裏就是放置三鬼煞的地方之一不成?
而在鬼佛像下面,則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老頭,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看到他的時候,腦袋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咔擦”一聲,有什麼東西從記憶裏裂開了出來,接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呈現在了眼前。
然後我整個人就像是回到了我六歲的時候,堂哥在前面跑,我跟在後面,然後堂哥撞到了這個人身上,但是他雖然年邁卻站的穩穩的,反而是堂哥,在撞到他身上的時候就僵了一下,然後就往後退開了一兩步,但是整個人看着已經極其不自然了,我看着這一幕,站在不遠處,接着老頭的眼睛就看向了我。
我只覺得他的眼睛像是帶着光一樣,不知道在算計什麼,但是很快他就喊了一聲我的名字:“薛林木。”
我沒有搭理他,但是我看見堂哥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是兇惡,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像是我堂哥了,我看了有些害怕,就想轉身逃走,但是這時候這個老頭喊住了我,他說:“你過來。”
他的話似乎有什麼魔力一樣,我就真的過去了,到了他身前的時候,他和我堂哥說:“帶薛林木去,有人在等他。”
說完我堂哥就拉住了我的手,和我說:“木頭,我帶你去。”
這時候我感覺我堂哥已經完全不是我堂哥了,因爲無論是他的聲音還是眼神,都像是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在他身體裏。
我則呆呆地問了老頭一句:“你是誰?”
老頭回答我說:“我是辛。”
然後堂哥就拉着我走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關於這個老頭的記憶也就全部到了這裏爲止,之後我聽見我堂哥說:“木頭,我們來玩捉迷藏,你來找我。”
說完他朝我詭異地一笑,就跑進了寺裏面,我跟着跑到寺門口,但是當我走到寺門口的時候,我看見寺裏面站着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紙人,它在門裏我在門外,我站着看着他,它也同樣站着看着我,我看見它的手忽然擡了起來,然後食指伸到了嘴前,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我也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就往寺裏面跑了進去,在穿過與我一模一樣的紙人時候,紙人就被撞成了煙一樣的東西,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只記得我腦海裏有一個聲音——薛林木,我在裏面,東西在我手上。
所有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等我從記憶中徹底恢復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而坐在椅子上的老頭則一動不動地看着我,直到見我眼神明亮了,才說了一句:“你回過神來了。”
我喘着氣,只感覺完全無法接受這段記憶,就問他說:“你又是誰?”
我邊問邊看着他身後的鬼佛像,只覺得身處這樣的地方非但沒有了剛剛的壓抑感,甚至有種想要走近鬼佛像去摸一摸佛像的衝動。
他說:“你身體裏有煞氣,這股煞氣在吸引你到佛像邊上來。”
我控制着自己站在原地,我問他:“什麼煞氣?”
辛說:“你似乎還沒有明白,囚魂地囚的是誰的魂,很顯然,被困在這裏的司命並沒有告訴你實話。”
我看着他:“什麼實話?”
辛說:“難道你真的認爲,只是因爲一些人的命格消失就足以讓酆都鬼城的一個司命勞師動衆前來探查嗎,很顯然,他另有目的,而這個目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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