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另一個知曉祕密的人
辛說:“酆都城的九司命又稱鬼司命,主掌陰魂命格,但凡世間能夠追溯的命格都歸他們掌握,酆都城的追中央有一個藏命樓,那裏有所有人的命格,只要進入藏命樓就能看到世間任何人的命格,而這個藏命樓就只有鬼司命可以進入。”
老頭頓了頓,看了看我繼續說:“離開酆都城的這個鬼司命是中司命之一的惡司命,他離開酆都城的目的是因爲他發現世間出現了一縷無命無格的魂,就在第一座鬼廟出現的地方,因此他跟蹤這縷胎光出現的痕跡,找到了第一座鬼廟,勁兒發現了三鬼煞的存在,只是當他到來的時候,這縷胎光已經逃走了,於是她一路追蹤,就到了這裏。”
我問說:“無命無格的胎光,魂不都是由胎光、爽靈和幽精三者合一嗎,單一的胎光只是殘魂。”
辛說:“的確是殘魂,這也正是讓鬼司命覺得蹊蹺的地方,所以纔會親自來探查,誰知道這縷胎光也不簡單,它經過一路的生長之後,竟然有了抗衡之力,於是在最後的這個鎮子上佈下了兩儀風水陣,惡司命進入這裏之後就被兩儀風水陣徹底困住,無法再離開鎮子,而且這個兩儀風水陣陰陽輪轉,陰陽每六十年顛倒一次,鬼司命因爲無法承受陽氣,所以被陰陽之力也就是村子裏的風水撕裂成殘魂,所以它只能寄身在鎮子的活人身上才能保住殘魂不滅,不被風水繼續撕裂,而活人的身體的極限只能容納殘魂二十年,所以惡司命不斷更換身體,直到你這一次見它,它的身體徹底被困在了白虎門之內無法逃脫,陽氣壓迫加上一個甲子過去陰陽顛倒,它無法找到其他身體寄身,所以他的這一個殘魂就徹底湮滅了。”
我說:“也就是說,早先的時候,他寄身的身體,是寺裏的和尚?我記得是和尚失蹤之後鍾四到來的,之後鍾四也失蹤了,而他最後寄身的人,是鍾四。”
辛說:“是的。”
我說:“可是這說不通,在最後的時間裏,他能接觸的人很多,比如我家裏的人,比如我和白先生,還有上官花,可是他爲什麼沒有這樣做?”
辛說:“首先你家裏的人都姓薛,現在先不說他們爲什麼姓薛,可是既然姓薛,那麼必然身上有能組織他寄身的禁制,至於你和白陽,他根本不可能寄身於你們體內,因爲他知道他的殘魂進入你們體內,就會被徹底吞噬掉。”
我問:“爲什麼?”
辛說:“這就要說到這個鎮子的另一個禁制——四象囚魂地,四象囚魂地人人都以爲囚的是貴司領讓他不能逃脫,而剛剛我和你說了,兩儀風水陣就足以將它困住,可是爲什麼還要有四象囚魂地,就是因爲這縷胎光之後陸續生長出了爽靈和幽精,而且三魂合一之後,他開始有了人形,更重要的是,三魂合一之後讓他有了如同鬼司命一般的介於人和魂的形體,而他知道,既然他無命無格會引來惡司命的追蹤,那麼遲早也會暴露在其他的鬼司命下,於是他就弄出了這個四象囚魂地。將自己的胎光、爽靈和幽精分別囚禁在裏面,徹底隱去了蹤跡。至於他的這個介於有無的形體,則如同魂一般附身在了鎮子裏的一個人身上,而這個人的名字就叫薛林木。”
我說:“他的形體竟然也能像魂一樣附身?”
辛說:“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我要和你說的是,他們的形體和人不一樣,就像鬼司命一樣他們的形體起始於胎光的生長,最後這三魂會與這個形體徹底融爲一體,也就是說到了最後,他們本身就是三魂,三魂就是他們本身,既不是人也不是魂,你能理解嗎?”
我似乎能明白一些,就點了點頭,我又問:“那麼這個鎮子裏的人就一點都沒察覺到異常嗎?”
辛說:“風水無形,魂也無形,人根本不可能察覺這些,即便有一些有能耐的風水先生察覺到了異樣,但是也無法探查到根源。”
我有一個問題不能理解,問他說:“可是按理說鬼廟出現,三鬼煞都是要喫人的,這裏也出現了鬼廟和三鬼煞,可是爲什麼鎮子裏的人卻沒事?”
辛這時候才和我說:“因爲我和你說的,是鎮子成了無人鎮之後發生的事了。我和你要說的並不是關於鬼司命的事,而是關於鎮子在成爲了無人鎮之後又遷徙來的這一批人,也就是外面的這些人。”
我這次是徹底驚住了,我問:“你是說三鬼煞依舊喫完了這個鎮子所有的活人,後來的人都是從外地遷徙來的?”
辛說:“可以這麼理解,正是因爲有了這一批人的到來,才讓整個鎮子變成了今天的格局,同時也解開了薛林木的另一個祕密。”
我問:“什麼祕密?”
辛說:“鎮子稱爲無人鎮之後,有一批人忽然到了這裏,然後就住了進來,我就是當時這批人中的一員,當時我們一共有一百二十一個人,如果你知道這個鎮子的情況,就會發現這個鎮子裏也是一般二十一戶人,不多不少。這一百二十一個人到來之後相互之間互相結合生育後代,後代再相互通婚,於是就有了今天你看到的鎮子,只是沒有一家姓薛。”
我驚了一下,問:“這一百二十一個人是什麼人,你也是其中一員,那麼你來自哪來?”
我聽見辛說:“我如果說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問:“不知道?”
辛說:“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葬地,就在陰陽交界的地方,那裏都是墳墓和胡亂放置的棺木,我最初的記憶就是從那裏開始的,我從棺材裏醒來,之後再回魂到自己的身體裏,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荒涼的墳地裏,而這個墳地就離這個鎮子不遠,所以我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鎮子,其他的人也都是這樣,但是除了一個人。”
我問:“什麼人?”
辛說:“白陽。”
我完全沒料到他說出來的是這個名字,驚訝道:“你說什麼?”
辛說:“就是他,你口中說的白先生,他一開始就是這個鎮子裏的人,而且比我們任何人都早出現在這裏,我到來的時候,鎮子裏已經聚集了一些同樣的人,這些人都被白陽安撫了下來,同樣他也安撫了我,而且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就給了我‘辛’這個名字,並且他有一本名冊,他每見到一個人,就會翻開名冊查找這個人的名字,似乎我們的名字都寫在這個名冊上,然後他只需要將它告訴我們。”
我聽到這裏問了一句:“你們就沒有質疑過他是誰,爲什麼他能查到你們的名字,以及那本名冊是怎麼回事?”
辛說:“自然質疑過,但是質疑並沒有用,白陽並不解釋任何問題,有人覺得不妥離開了鎮子,但是離開之後他馬上就會失去記憶,結果再次在墳地裏甦醒過來,又回到鎮子裏來,這就像是個循環一樣,沒有離開的人見是這樣的情形,就按捺了下來,而且之後就會幫着白陽說服這些人留下來,最後就變成了今天的鎮子的模樣。”
我問:“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們都沒有弄清楚自己是誰嗎?”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