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等送我回到大河村,临下车的时候,他倒底沒忍住,在我身后问:“周先生,你那布置真能稳捉住那人嗎?”
我摆手說:“你要不放心,可以加点手段,但那房间裡的糯米粉不能动。”
张宝山问:“周先生,你這是什么原理,能给我透個底儿不?用你的办法,我可是打了保票的,要不然也不能搞出這么大的动静来,连总台都给插了节目。”
我說:“张队长,你放宽心点,往好了想,你们本来也沒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办法上,正常该怎么调查,不也還在进行嗎?巡捕局的人在大河村挨家调查走访,我可是看到了。”
张宝山就嘿嘿一笑,“這不是得保個底嘛。”
說完,又掏了個信封给我,“新請的顾问费,等捉到人了,我請你喝酒,正经的金城窖藏,一般人想买都买不着。”
我接過信封一捏,還是三百。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去包玉芹家蹭电视。
黄毛也在,蜷着双腿蹲缩在墙角不动弹,两手握拳放在膝盖,眼睛瞪得老大,左顾右盼。
包玉芹给他端了碗小米粥。
他两手捧着,嗤溜嗤溜地喝着,喝两口警惕地抬头左右看看。
“昨天我請三裡河的老杜先生来给看了,也說是冲撞,又跳又唱,還烧了一碗符水给灌了下去,可却一点也不见好。最后他沒收钱就走了,临走說强兵冲撞的不是一般的小灰,是個有道行的仙灰,让我去关东地界請個出马先生来给看看。”
包玉芹愁眉苦脸地絮叨個不停。
我說:“我這几天听人說金城有位姚大仙,看這方面的毛病挺有名气,算得上是金城第一,要不去找他试试?”
包玉芹叹气說:“姚大仙我也知道,不過人家现在只给有钱人看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最多打发徒弟過来。他那些徒弟水平怎么样不知道,要钱是真狠。三年前隔壁村刚动迁的时候,老洪太太不知犯了哪路大仙,天天趴在村口挡推土机,不让拆村子,一到晚上還偷生肉吃。家裡找了一圈人也沒用,最后還是管拆迁的给点明路,去求姚大仙帮忙。姚大仙派了個徒弟来,出门车马费就要了一個整数,到了地头给老洪太太治好,又要了五個整数,這還是看那管拆迁的黄老板面子收,要不然得一块头才能答对下来。”
說来說去,其实還是嫌太贵,想再拖一拖,看一看。
我劝她說:“虽然现在稳住了魂,但也不那么保准就一直沒問題。要是中间受了什么刺激引诱,难保不会再发作。到时候怕是神仙也难救,姚大仙那么大的本事,徒弟应该也差不了,该請就請吧。”
能被掌头燕盯上的人家,别說一块头,就是两三块头也肯定能拿得出来,不然也不值得燕子筑一回巢。
包玉芹就支支吾吾的不吭气,转话头道:“省台新闻开始了。”
我录的那個节目在省台新闻之后,叫做奇趣城市谈,主打报道日常生活中发生的稀奇古怪事情,收视在全省排行第一。
這一期就是做了肉芝的专题。
开篇就是肉芝的远距离镜头。
本来当时還打算拍近距离特色的,不過陈文丽和摄影师吐得厉害,就打消了這個念头。
但即使只一個远距离镜头,却還是引起了观众的强烈不适。
包玉芹按着胸口呃了几下,骂道:“這破玩意长得真特么恶心。”
缩在墙角的黄毛也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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