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在這個镜头只是一扫而過,最多不過二十秒,然后就是各路专家出镜,各种科学分析,认为這玩意是一种大型的菌类集合体,看着像眼睛的地方,其实是聚生分泌的黏液。
直到最后才轮到我出镜,打的名头是請了本地民间民俗学者来讲一讲,跟专家的分析做個对照。
“這玩意是個死肉芝,有毒有害,我都跟巡捕局提過好几次,不能摆這裡,让他们交给我处置就行,我們三脉堂就是专业做這行的。对了,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要是家裡有人犯外路病或者遇上类似的不明物件,都可以来找我們三脉堂来解决。我們就在开发区大河村......”
我說過的那一大堆话,统统给剪沒了,就给留下我事先要求必须保留的两句。
好在镜头角度比较不错,把我拍出几分民间高人的气质来。
尤其說话时,我搭在身前的双手,拍得清清楚楚。
两手食指曲节相对,拇指搭上,余三指交叉。
這叫搭明扣。
给正经懂行人看的。
意思是肉芝我已经圈下了,别来动它的脑筋。
這才是真正引那搭尸鼎人出来的钩子。
省台收视最好的节目效果真是不错,播出第二天下午就有人上门求诊了。
来的是個打扮整齐的老太太,抱了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胖小子,脸红扑扑的,蔫头巴脑靠在老太太怀裡,說是连着烧了快一個星期了,打针吃药也不见好,請我给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我把老太太請到诊室坐下,摸了摸胖小子的尺脉,见尺脉闭合,再摸手心,食指和中指交会处的下方位置跳得厉害,就问老太太,“大姨,七天前,是不是带他出過门?”
“哎,对,礼拜天嘛,正好他爸妈都有空,就带他去跟前公园玩,回来就有点蔫,本来以为是累着了,可傍天黑就烧上了。我說找先生看看,人家两口子倒好,一口一個封建迷信,儿子把我一通好训,說什么传出去影响不好,不让我找先生。不就当個副教授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老关教授還院士呢,家裡有事,一样找先生......”
老太太說话都這样,絮絮叨叨的不着边际。
我赶紧打断老太太,“从公园回来,经過几個路口?”
老太太皱眉想了半天,“五個吧,要不就是六個,也不知道他们走的哪條道。”
我說:“他這是在路口受惊丢了魂儿。你回去问一下,那天出去经過的路口,哪個生了事,或者是有烧纸的,拿他那天穿的外衣,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去路口叫三次,回来把衣服给孩子盖身上,明天早上烧就能退。我再给你开点稳神固魂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晚上睡前给他喝一钱杯,连喝七天,中间不能停,否则发烧会反复。”
老太太认认真真记下了,又收好药方,這才问:“周先生,您看我這得孝敬多少合适?”
我笑道:“随缘就行,你先带孩子回去,效果好了再来给钱。”
這老太太开了個头,紧接着就又有病人陆续上门,都是看了省台新闻過来的。
這一天统共接了四诊,两诊当场收拾完就利索了,一家孝敬了二百,一家孝敬了三百,走的时候千恩万谢。
接诊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他们之前有沒有找過其他先生。
除了先头老太太,其他三家都找過,還全是口碑相当不错的,结果折腾一通,都是沒什么效果。
我就对金城看外路病這一行的底有了個大概了解。
估计用不了半個月,借省台新闻扬起来的名头,就能稳下来,金城這一行的圈子必然有我一席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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