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追凶定踪
看着苒苒的进屋,然后看着她从屋裡出来,她把院子裡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
我們知道她是什么也找不到的。
又转了一会儿苒苒就回到出事儿的房间的门口,然后往下一蹲,小脸蛋就埋进了膝盖裡。
她在小声地抽泣:“妈妈,你在哪儿,我想你了,你是不是不要苒苒了,苒苒以后乖,苒苒以后会听话,妈妈回来吧……”
苒苒哭着抬头往大门口看下,我們也是跟着她的目光看去,黑漆漆的夜,只有黑暗和风,還有我們三個旁观的人,沒有她要找的妈妈。
同时我也是看到苒苒那淡黄色的脸上,只有一脸的哭相,却沒有丝毫的泪水,鬼是沒有眼泪的。
我也不由想到白天的时候,在街上看到的苒苒的那颗流泪的头颅。
我心裡不由有這么一种感觉,她哭不是因为被妈妈杀了,而是她觉得妈妈不要她了。
越想我心裡就越是心酸。
就在這個时候,苒苒忽然把头一转看向了我們三個這边,她的鬼已经渐渐稳定脸上各种鬼相也是趋于正常,她现在已经可以觉察到周围的环境,所以她发现了我們。
虽然知道苒苒是個心灵十分善良和单纯的孩子,可她现在已经是鬼,被她這么冷不丁地一看,我還是吓了一跳。
她看着我們,眼睛裡写满了陌生。
接着她张嘴不停地问我們:“妈妈呢,妈妈呢,妈妈呢……”
我刚准备說话,王俊辉就按着我說:“别搭话,一搭话就糟了,她对她母亲善良,不代表对我們也会善良,小心点。”
我赶紧对王俊辉点头。
苒苒对着我們絮叨了一阵,我們這边沒有回答她,她就又转過头把头埋在膝盖裡,继续“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俊辉此时也是小声說了一句:“看来不用等下去了,何二妮的儿子成不了鬼,只有這一個,我這就去送走她吧,新鬼容易送,再容她在着家裡待上几天,怕是就要费一番手脚了。”
我问王俊辉用不用我帮忙,他摇头說:“不用了,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說完王俊辉就站了起来,然后对着苒苒走了過去,苒苒的头再次从膝盖裡抬起,她一脸好奇王俊辉继续问:“妈妈呢……”
王俊辉也吭声,直接捏了一個指诀,然后对着苒苒的头顶就指了過去,苒苒只是好奇地看着,不闪也不避。
在王俊辉的手指点到苒苒头顶的一刻就听他念道:“大道无形,无妄随风,今世情念,来生渊源,這一世我了你尘俗,下一生你轮回自在,急急如律令,送魂咒——安!”
随着王俊辉洪亮的声音结束,苒苒的身体就慢慢散开,那些淡黄色的光点斑驳着落在地上,然后钻进了泥土裡,這应该是把她送走了。
就在這個时候,我忽然听到门口位置刮起了一阵劲风,然后有两個极为阴戾的黑影就穿過门进来,這两個黑影进来的时候恰好碰上王俊辉把苒苒送走的一幕。
于是两個黑影对望一眼,也就又窜出了大门。
等着两個黑影走了,我才敢指着门口說:“王道长,刚才,你看到了么?”
王俊辉道:“看到了,是阴差,来這裡捉苒苒的,他们看到我把她给送走了,所以就离开了。”
阴差,是牛头马面嗎?
我心裡想什么也就问了什么,王俊辉摇头說:“不是,牛头马面是拘活人的魂魄,而非死人鬼魂所化的鬼,這些游荡在人间的鬼,有专门的阴差来抓。”
接下来我也沒细问什么,就问王俊辉這裡接下来怎么弄,他四下看看說:“還能怎么弄,回镇上,然后明天白天去這边的县城,我已经通過好几道关系找了人,明天会有人给我們那封信的副本,先解下那封信,看看有沒有相鬼的下落再說。”
我們回镇上的时候,還下起了绵绵的细雨,老天也哭了。
回到镇上,我們都被苒苒的事儿搞得沒心情說话,简单碰(方言,商量的意思)了几句明天的安排也各自睡下了。爱我
是夜,几人相思,几人眠,几人忧愁,几人怜!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我們就离开了這個小镇,往這边的县城去了,我們直接去的县公安局,到了门口王俊辉打了一個电话,然后一個戴眼镜的女警官就拎着一個牛皮袋子出来,在確認了王俊辉的身份后,就把牛皮袋子交给了我們,临走的时候,她還对着王俊辉敬了一個礼。
离开县公安局回到车上,我們就拿出牛皮袋子裡的信件副本开始研究。
這封信从头到尾除了何二妮和何长安的名字,全部的“0”和“1”的数字串联,满满一大张,乍一看,我的脑袋就大了,如果拿给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想要把這张纸给撕了。
這封信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烦闷,甚至是烦躁。
這让我很快联想到了何二妮看到這封信后的表现,烦躁,生气,发火……
我把开头的那些数字排序也是仔细研究一遍,這封信从开头到结尾一共穿插了三個离卦的卦象,而在這些离卦的卦象之间,還有一些复杂的排序“有”和“无”命理排序,我无法解出。
大概過了十几分钟,王俊辉见我還是盯着那封信左顾右盼,就问我看出什么来了沒。
我也就把我看出卦象的事儿說了一遍,至于其中二进制命理排序,太過复杂,我一时半机会则是拿捏不准。
王俊辉问我离卦的意思,我就說:“這信纸上的离卦還是九四变爻,卦象上曰,逆子之罪,婚姻不吉,人财两亡,是命之危局。這卦象在给何二妮一种暗示,让她觉得子不孝,夫不忠,再加上那些二进制命理代码植入她的意识裡,就让她开始行杀戮之事儿。”
王俊辉听了一会儿就說:“這些事儿都已经发生了,你再看這些也沒啥用,找找那個相鬼的位置。”
王俊辉的表情显得有些烦躁,显然他对那相鬼通過信件杀人的事儿十分的气愤,也正是因为這個才害他出现了少有的任务失败的情况。
不過這件事儿并沒有多少的酬劳,王俊辉的那個组织是不会追究他什么责任的,只是王俊辉自己可能会觉得良心难安。
特别是在看了苒苒的鬼之后。
我继续微微折起信件,然后随手翻开几個角,把所露出的“0”和“1”序列记下,然后再对王俊辉說了一句:“我把那相鬼留下的這些命理代码排一次卦,不過我這一卦叫做运气卦,能不能捕捉到那相鬼的行踪,我也不敢打包票。”
王俊辉点点头,沒啥表情,林森则是直接露出一丝稍显失望的表情。
而我心裡也是十分的不好受,本来我跟着王俊辉一路顺风顺水,所有問題,我随便道几句就能博得他们的称赞,可這一次我却在相卜的事儿栽了大跟头。
這对我来說是一個不小的打击,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相卜的水准,我真的能够单纯地以相卜的知识就去做王俊辉的搭档了嗎?
恐怕不是,這都是王俊辉在提携我。
如果我的算命本事真的多么了得,我相信,拉拢我的,就不是王俊辉,而是王俊辉背后的组织。
這么一想我就有些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了。
见我有些走神儿了,王俊辉就在旁边說:“谁都有失误的,别往心裡去,先试着算一下。”
我点点头开始用取出的几個“0”和“1”的代码排卦。
经過复杂的推演和契机感悟,我就排出了一個巽卦,六爻中的上九之爻。
此乃二风随行之卦,說明所卜之人居无定所,甚是漂泊,不過這巽卦中的“巽”字,古同“逊”字,此时以字解之,就可以寓意为一個姓孙的人在行走的人,也可以理解为他走到了一個跟孙子沾边的地方。
另外如果這巽卦用来确定人的身份,巽一般是指家中长女,往方位上推算,巽卦亦可以指木,木向春,春向东南。
也是我們所找之人,在我們的东南方,而我們三個人正是从那個方向而来,难不成之前我們离那個相鬼不远嗎?
另外在上九变爻中,是贞凶之变爻,代表我們所找之人,也就是现在被相鬼所缠着的人可能已经遇到大麻烦,甚至已经殒命了。
至此我也就只能推算出這么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所卜算出来的說了一遍,然后有些抱歉地对着王俊辉說:“抱歉了,王道长,以我现在的本事去解這相鬼的东西,太過勉强了,我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办法,我只能解出這么多了,我最多能确定,我們要找的人和相鬼,现在在我們东南方向一個跟‘孙’字沾边的地方,而且我們要的是個女性,可能也姓孙。”
我提供的這些线索太過笼统,要让王俊辉在茫茫的华北大地上找這個一個一個人,那就真是大海捞针了。
不過很快我的脑子又闪過一丝的灵光,我們三個人好像忽略了一個最简单,也最重要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很可能会成为我們找到的目标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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