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四章 我們来個赌约,啃噬文字化身 作者:未知 秦阳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前行,遇到人了,就說有紧要的隐秘之事要给司主汇报。 要是有人问了,秦阳装作犹豫一下,便直接开口。 然而,他每一次刚想說的时候,对方却立刻打断了他,听都不敢听一下,而后還贴心的指引两句,让他赶紧去。 秦阳客气的道谢,大摇大摆的往裡走。 凡事例如戒律司之类的地方,规矩便是大于天的东西。 哪怕外界对戒律司的传言,基本上跟大荒的定天司一個路子,可要說名声嘛,戒律司的名声已经坏到,别人私下裡谈,都太敢谈的地步。 這些狗东西一個個都是不讲规矩,不讲道理的恶犬,吃人不吐骨头,所有人都会脑补出来一句:我戒律司本身就是规矩,就是法度。 实际上,对外還真差不多,也不算是外面传言太黑他们。 可越是如此,内部实际上,却跟传言越不一样,其内规矩森严,法度严苛。 秦阳在开发诸天投影的时候,敢用出来,自然是要先提前做好准备的。 戒律司内部,如今比他還懂這边规矩,懂那本厚的跟城墙砖一样法度之书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数。 秦阳一路向内走,戒律司主办公的地方,占地很大,中心形如九层高塔,四周方圆三裡之地,尽数都是白玉铺就的空白地带。 這裡每一块玉砖裡,都铭刻着大量的符文和道纹,贸然闯入的话,纵然可能不会死,却也基本不太可能悄无声息。 表面上看,区区三裡之地,实际上有多远,谁也不知道。 秦阳甚至在一些白玉地砖裡,看到了其内封存着本体至少数裡大的凶兽。 唯有中间這條大道,能直通中心的九层高塔。 若无必要,擅入者死。 沒人怀疑秦阳操控的這個人,便是如此。 只要确定了身份无误,沒人会觉得他說有要紧事,必须要给司主当面汇报是假话。 也沒人觉得他会对司主不利,他会有什么歪心思。 但凡有一点不对,死的人就是他。 噢,错了,死的是戒律司主狗腿子的狗腿子。 秦阳一路大摇大摆,踱着步子,顺着大道一路走上来。 到了高塔门前,那巨门上的铺首缓缓蠕动了一下,一颗黑羊头,从裡面探出。 “何事?” 秦阳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面不改色的道。 “有关秦阳的大情报,必须当面给司主汇报才能說清楚。” 那黑羊头的眼睛,漆黑一片,如同一正一反两個旋转的漩涡。 秦阳說出来的每一個字,都仿若化作了实质的文字,印入到它双目的漩涡之中。 所有的文字,在漩涡之中沉沦消散。 黑山羊点了点头,无异样,无谎言,而且也的确很有必要,不亲自汇报沒法說清楚。 “你进去吧,司主在第九层,你去之后,只需在门口等待司主召唤便是。” “多谢。” 黑山羊头沒入大门消失不见,大门自动打开。 秦阳迈步进入其中。 入眼第一层,便是一個巨大无比的书库,一座座書架上,摆放着大量的书籍。 最普通的纸质书籍、竹简,再到信息承载量更高的玉简金箔,铁书玉册,应有尽有。 秦阳打眼扫了一下,沒看到有什么防护,有防护他也不太在意。 随手拿起一本书,便开启了扫描模式。 他看似不紧不慢的翻书,实际上扫描的速度却快的可怕,纸质书籍,也只需要哗啦啦翻一下,所有的內容便录入。 反倒是那些更容易读取的玉简之流,因为信息裡太大,需要花费一点時間。 戒律司主不是会一门文字化身的能力么,那自然是需要有一本书裡的內容来承载。 秦阳不知道对方用的是哪本书,想要知道的话,那秦阳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戒律司主自己的老巢裡,肯定是有的。 這种人,不可能把化身的命匣之书,放到别的地方。 秦阳肆无忌惮的翻着书,想要看看,到底多久才会有人来找自己。 然而,他翻了一個小时,以极快的速度,录入了四分之一書架了,竟然還沒人理他。 秦阳有些震惊。 能轻而易举的进来,他倒是不意外,毕竟戒律司内部的规矩在,再加上戒律司主的威严,几乎已经快成了下面人的心理阴影了。 取個巧进来就算了,现在都到這边了,戒律司主是沒发现他呢,還是发现了還想观察一下,亦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察觉了? 秦阳怎么想都沒想明白,但這也不影响他趁机捞好处。 他乐呵呵的继续翻书,继续录入,有花费了四個多时辰,才将第一层裡的书籍,全部录入结束,基本是直接复制過来了。 完事之后,秦阳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挠了挠头。 而第九层裡的一间全封闭的密室裡,上下前后左右,浑然一体,通体漆黑的石质墙壁上,篆刻了大量密密麻麻,不断变换的符文。 戒律司主悬坐在半空,体表符文涌动,跟其中一面墙壁上游走的符文产生共鸣。 這是他自身的修行,比化身明显高了一個档次,他共鸣的乃是符文,庞大到难以计数的符文。 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了,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他手下的几個亲信,才能唤醒他,亦或者是帝尊召见。 秦阳就在一楼,他却還无所觉。 因为他压根就沒想過這种事情。 一楼的秦阳有些失笑,他继续向上走。 沿途见到的所有有记载的东西,全部录入下来,无论是书籍,還是墙壁上的挂画、镶嵌进去的石碑。 一路走到了第九层,中心摆着以一张桌子,旁边也有两座書架,应该都是戒律司主常用到的典籍,或者是最近正在看的典籍。 沒见到戒律司主人,秦阳也沒老老实实的站在入口处候着,毫不客气的开始继续翻书。 当翻到其中一本书的时候,只是看了第一页,秦阳便确定。 這本书就是文字化身的命匣之书。 內容跟十二推演出来的其中一版,高度重合。 区别也只是一些小地方,有略微的差别,但問題就出在這,错一個字,那就是另外一本书了。 秦阳录入完,将其放回原位,转头看向正面书桌上摆着的那本厚厚的金属厚书。 正面上书“仓颉大典”四個大字。 经典就這么摆在桌面上,這货的心可真大啊。 秦阳暗暗吐槽了几句,自顾自的坐在书桌前方,将這本书翻過来,随意的翻开就看。 內容跟秦阳想的不太一样,沒有任何一句话,只有一個個字符,每一個字符裡,都蕴含着庞大的信息。 只是看了几個字符,他便感觉到,信息太過庞大,他這种不稳定的投影方式,根本承受不住。 他投影的這個家伙,已经受到影响,再继续下去,肯定会将对方从温柔乡裡吵醒。 而且,他也沒法看下去了。 在他察看這本书的第一時間,戒律司主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矮几对面。 他体表流淌着大量的符文,這些符文慢慢的隐去,而他的气息,却已经先一步将秦阳推了出去。 秦阳顺势后退,也将那本仓颉大典丢在桌上,沒有硬抢。 戒律司主面色阴沉,内心颇为震惊,這個家伙怎么来到這裡的。 但是他看到来着面带微笑,眼神平静之后,瞬间便明白過来,這不是他的下属。 念头疾转,他跟当初秦阳的選擇一样,先收敛了气息,双目如鹰隼,仿若要直接将秦阳看透,肆无忌惮的窥视。 “秦阳!” “别看了,眼睛瞪瞎了,也沒什么用,你要是现在就去找家长告状,說不定還真有可能留下我呢。” 秦阳哈哈一笑,怂恿着戒律司主哭着喊着呼叫十方帝尊。 哎呀,陛下啊,你快来管管吧,秦阳竟然悄悄潜入我家了。 戒律司主的脸拉的跟驴脸似的,直接忽略了這句话。 秦阳赶来,自然是有恃无恐,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他這個下属,的确是他的下属沒错,从肉身到神魂都是,唯独有一点,他的下属,不但神魂在沉眠,连肉身、体内的力量都是沉眠状态。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结合秦阳修行的大梦真经,戒律司主自然明白秦阳怎么来的。 “你也不问问我怎么上来的?” “你都来了,问之何用。” “我說,我有一件有关秦阳的大情报,必须要当面才能跟你說清楚,现在不用我說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就是秦阳,我以入梦之法,控制了你的人潜入进来,這算是大情报了吧。” “哼,比之牧师,你着实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用這种幼稚的激将法,我高大上不起来。”秦阳自顾自的走上前,跟戒律司主拖延時間打嘴炮。 坐在他对面之后,秦阳毫不客气的拿起那本仓颉大典,继续看裡面的內容。 戒律司主也不阻拦,秦阳只是入梦降临而已,纵然他本人亲自来了,借助他那件法宝一起,想要看完這本仓颉大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你应当明白,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机,暗地裡搞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也不可能对帝尊有丝毫损伤。 纵然是人族上古十二师之中牧师,也不是帝尊对手,帝尊神威,已经难以估量。 你不過是蜉蝣撼树而已。” “恩,你說的对,我可能真不是十方帝尊的对手,所以我本尊才不敢来啊,我怕被他打死,哪怕我曾经见证過太微的陨落,见证過太昊被抹杀,我也怕十方帝尊。 喜歡高高在上,拉不下脸的我真不怕,像十方帝尊這样,能拉的下脸,混成人族神朝大帝的,我是真有点怂他。” 秦阳說的一脸坦然,丝毫不以为耻。 戒律司主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但同样的,他却心中一凛,默默的将牧师的威胁程度,调低到秦阳之下。 牧师可不会不要脸到坦然的地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的化身蠢,你也一样。”秦阳肆无忌惮的怼了一句,头也不抬的继续看书。 戒律司主眉头微蹙,念头一闪,還能要做什么,要帝尊陨落呗。 只不過,到现在为止,他還是沒看出来,秦阳這种做法,到底怎么让帝尊陨落,還不如牧师那般,正儿八经的战一场。 强到這种地步的强者,其他弱一個层次的强者,存在的意义,也只是能浪费对方一点力气的猪,更弱的,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种超越封号的强者,只能同级别之间战斗,余者皆无法插手,连靠近都做不到。 秦阳看了一页之后,再看了看后面厚厚的一大堆,无奈的放弃了现在就继续看的打算。 “你這本书挺有意思的,能借我看看不?” 戒律司主差点一口气沒上来。 “我从未见過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作为代价,我会打开大荒跟十方界之间的通道,我可以给你们一個赌局。”秦阳合上仓颉大典,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戒律司主。 “如何赌?” “上古之战,残酷的代价,犹在眼前,你可以转告十方帝尊,若是如上古一般的全面大战,结局必定跟上古一样,沒有人是赢家。 如今我們以万年为限,我不出手,十方帝尊也不出手,只能掌控各自的神朝来交锋。 万年之内,以疆域来算,谁的疆域大,谁的神朝之力更强,谁便是胜,败者全线退出,我們赌国运,赌理念。 如此,起码不会沒有胜者。 若是十方帝尊不答应,那我們便继续全面战争,不外乎沒有胜者,大家一起死。 但如今亡者之界已经出现,到了那边,大家继续来過,而十方帝尊若是去了亡者之界,他必死无疑。 我只不過是不想放弃生者的世界而已。 答应不答应,全看你们。” 秦阳拍了拍那本仓颉大典。 “你们什么时候想要答应了,什么时候将這本书送到左遇手中即可。” “噢,還有,下次不要送化身過来送死了,沒有意义,我也很不喜歡。” 丢下這句话,秦阳的直接散去了投影,留下這個狗腿子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回去之后,秦阳伸出手,一本书凭空在他掌中浮现。 复制過来的命匣之书。 只是一本三流的故事书而已,平平无奇,核心便是其内记载的文字內容而已。 “在我這玩這种把戏,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秦阳拿出塑料黑剑,在這本书上刻上一枚符文,转而将其丢到海眼裡,将蠹虫唤来。 “吃了。” 金灿灿的蠹虫,颇有些嫌弃。 “完事了喂你吃一本经典。” 蠹虫伸出爪子,抱着這本书,颇有些不情愿的,一点一点将這本书啃噬掉。 同一時間,戒律司主還在思索的时候。 他便看到那本命匣之书,微微泛起神光。 他的化身自然而然的浮现。 “本尊……” 化身喊了一声,便见他的身躯,从左侧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短短几個呼吸,化身便烟消云散。 而再看那本命匣之书,裡面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了。 甚至于,他都不记得這本书上的內容是什么。 戒律司主心中一寒,立刻起身,直奔宫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