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不能說,他忍痛不认 作者:未知 清晨,一声巨响,惊醒了正在沉睡的郦羲庭,曾经在部队经历過的特训让她本能的意识到,這是一场杀伤力惊人的爆炸。 可這裡不是战区,由父亲领导的国家正在越变越强大,沒有人敢在国都肆意妄为,怎么会发生如此惊人的爆炸的呢? 从床上跳起,穿着睡裙,她冲出房门,来到阳台,南边蓝蓝的天空上方腾起一团黑烟,一片火光骇人心魄,再转头环顾总统府,守卫府邸的皇家侍卫,一個個严阵以待,神情肃然。 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愣了愣,沒再想,折回房间,披上一件外套,就往父母房间冲了去,可房内沒人。 她又噔噔噔往楼下跑去,进了餐厅,看到父亲和母亲正在用早餐,并沒有被外头的爆炸声惊吓到。 明白了,這件事应该在他们二老的预料之中。 “爸,外头的爆炸是特种部队在执行什么任务嗎?平津城内出什么大事了?” 她坐到母亲对面,迫切地想知道個中内幕。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清理门户。” 裴御洲在给面包上奶油,斜了她一眼,“去洗漱一下再過来吃早餐。” 郦羲庭定了定神,又瞅了一眼父母淡定的眼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這才跑回了楼上——即便有父母的保证,可她心裡還是慌慌的:刚刚她做了個噩梦,梦到小叔出事了。 回到房间,她抓起自己的手机给小叔拨了电话過去,盲音。 怎么会是盲音? 她怔了怔。 手机沒电了? 不可能,他那只手机电板可耐用了,和她的一样,是特制的,三天可以不充电。 不会真出事了吧! 急急忙忙换上衣服,她心急如焚地冲下楼,冲餐厅那边高喊一声,“爸妈,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 郦苳暖追了出来。 “办私事……” 關於家裡被周管家按了摄像头的事,她沒說出来,父母太忙了,這件事,她和小叔可以搞定的。 郦苳暖看着郦羲庭消失在视线裡,本想把她拎回来吃早餐的,這丫头就越大越不爱吃早餐,回头得叮咛小北改掉她這個坏习惯才行。 折回餐厅,裴御洲已经不在,书房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好像是在接电话,她走了過去,看到他沉着脸挂下了电话,便问:“怎么了?” “特战队那边报告爆炸中心出了一些意外。” 凝重的语气令她眼皮直跳,“难道是小北出事了?” “嗯,小北中弹了……” 這個消息令郦苳暖的心一阵紧缩,忙问:“伤得很严重?” “现正送往医院。另外……”裴御洲一脸复杂的吐出一口气,“特战队的指挥官說,他们看见到了两個小北。带他们去的小北为了救坐在轮椅上的小北才身受重伤的……事发后,另一個小北向指挥官提出了要保密曾经见到過两個小北的請求,并要求进行秘密治疗,由他主刀……” 什么? 两個小北? 而且另一個被救的小北能动手术? 郦苳暖整個儿惊怔住。 * 从总统府开车出来,随行有护卫车前左守卫。 郦苳暖靠在椅背上,脑子裡想着裴御洲刚刚說過的话,心下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平白冒出两個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来到临时由特战队征用的第一医院急诊手术室外,金刚狼特战队现任队长乔鹏向裴御御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司先生指挥我們兵分两路围住了歷史纪念馆,发现了一处地下建筑,缴获冲锋枪二十八支,子弹1020发,手雷200枚,击毙非法武装人员20個,击毙头目2個,逮捕3人,司先生为了营救另一名司先生,弃枪谈判,结果失败,司先生给另一個司先生挡了子弹,另一個司先生利用手上一把小刀凌空击毙开枪者……现在另一個司先生正在为司先生动手术……” 說得好绕舌。 郦苳暖還是听懂了,沒再多问什么,而是第一時間冲进了急诊手术室。 隔着一层玻璃,她看到裡面的情形是這样的:手术台上正躺着一個司小北,现正陷入昏迷,而手术台前一個正坐在轮椅上的医者正在替他动手术,因为戴着口罩,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眼巴巴望着。 两個小时后,手术结束,那個轮椅上的医者被推了出来,摘掉了口罩的他,赫然就是司小北,略显苍白的脸孔上,眸光显得无比复杂。 郦苳暖看傻了眼,又跑去看了一眼动完手术的那位,沒错,也是司小北。 天,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忙跑出来,看向靠在轮椅裡的正闭着眼,神情看上去无比疲惫,年轻的脸孔透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病白,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又或者是之前禁受了巨大的折磨,所以才会显得身心俱疲。 裴御洲先他一步走到了他面前,用刀子似的目光打量着,问:“你是谁?” 郦苳暖跟着走到他身边,和丈夫并列站着审视。 他缓缓睁开了眼,微微一笑,“你们好,我是司政北的弟弟:柏政司。别担心,我大哥他沒事了……” * 郦羲庭找不到司小北,一個上午,她去了他会去能去的地方,老别墅沒有,公寓沒有,公司沒人,海边小屋沒人……打电话问都雷,都雷說今天他沒见過,至于其他人,他几乎沒其他关系特别的热络的人——他的手机裡,就只有四個号码,她的,她父母的,都雷的,其他社交电话几乎沒有。 后来,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小乖,小北在医院,他受伤了,刚动完手术。” 她惊慌地跑去医院。 对,惊慌,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感受到這种情绪,一路之上,她情绪失控,连闯了三個红灯,待到重症室内见到還陷在昏迷当中的司小北,母亲郦苳暖就守在边上,她急不可耐地先唤了几声司小北,转而问:“妈,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北为了救他的弟弟小司,受了伤。”郦苳暖拍拍她的肩:“现在沒反应只是麻醉還沒醒,沒事的,你别太担心……” “小叔還有弟弟?” 郦羲庭讶然。 “嗯。”郦苳暖点头,“为了方便照看,现安排住在对门,你可以去看看。听他說他是被族裡的叛徒关了起来,小北记起了以前的事,就想把他救出来,這才有了昨晚上的行动。” 原来小叔昨晚上是去救人了。 呵,這個人,去做這么危险的事居然都不和她吐露半個字,真是太让她郁闷了,偏偏现在她又沒法和生气。 “好了,我下午還有行程,這边就交给你了。” 郦苳暖拍拍女儿的肩,走了出去,目光落到对面门,脚步情不自禁迈开,悄悄推开门,看到那個自称“柏政司”的男子正躺在床上休息。 這对兄弟俩怎么這么奇怪:竟都擅长医术? * 郦羲庭握着男人的手,看到上面有很多擦伤,心疼极了,按了门铃,要了酒精,给他消毒上药,這過程中,他一直沒醒。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一天沒好好吃东西,她觉得有点饿,出来找吃的,正好看到乔鹏从对门出来,這個人奉命看护這对兄弟。 這一刻,她无比好奇那個让她男人豁出命去守护的人,是怎样一個人,就推门走了进去——看着房门的特战队队员自不会拦她。 房内空空的。 郦羲庭正要转身出来,卫生间那边传来冲马桶的声音,门开,一個医护人员先走了出来,紧跟着一個低低的嗓音传了過来:“谢谢,我自己行的,請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着……” 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郦羲庭怔了怔,细细辨了辨,不错,這是她小时候最最喜歡的那個嗓音——每天,她都爱赖着這個嗓音为自己讲故事,那是最最美好的声音,能让她觉得倍感安心。 下一秒,她看到了那個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五官和小叔竟一丝不差,温温的脸孔,亲切之极,顿时就把她惊直了眼。 “你……你怎么长得和我小叔一模一样。” 那個人在对上她视线时,目光闪了闪,紧跟着温温润润一笑,“因为我們是孪生兄弟。夫人沒和你說嗎?我叫柏政司,从母姓……” 居然……居然是孪生兄弟? “我妈沒细說。” 她的语气很吃惊,再次细细地打量,若不是他這么自我介绍,她一定会以为他就是小叔的——那嗓音太像了,比小叔本人的嗓音還要让人觉得亲切。 “沒关系。现在知道也一样……” 温暖的眼神,温暖的声音,透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会让她觉得他就是小叔。 可他不是啊! 他說了,他叫柏政司。 为什么這一刻,她会觉得他应该是才对呢? 這种感觉太奇怪了! “等一下,你知道我是谁?” 這個人看她的眼神,怎么让她觉得那么熟悉啊…… “猜的。现在這裡戒严,难被允许随意进出的人,其身份并不难猜。” 呵,他還真的很懂察颜观色。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一时又弄不清楚原因。 “你的腿?” 她把注意力落到别处,不再去看他的脸,生怕会被他的眼神迷惑了。 “被打断了。” 他轻轻抚着大腿說。 “谁干的?” “囚禁我的人。” “那個人为什么要這么做?” “家族恩怨。沒事的,好好治一治,我還是能走的……” 這人好怪,干嘛解释得這么清楚? 郦羲庭暗暗嘀咕着。 就這时,她的肚子咕咕咕极其不雅地叫了起来,直叫得那人低低一笑,“看来你饿了,我這裡有一些食物,是夫人让人送過来的,我沒吃多少,郦小姐要吃点嗎?” 他滚着轮椅上前,想给她拿吃的。 這份热情让她觉得很惊怪,這人干嘛這么自来熟的和她套近乎? “哦,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她往外退出去,到门口时說道,“你和我小叔怎么长得這么像?” “同卵双生子哪有不像的?”他温笑挥挥手,“有空過来坐。” 郦羲庭笑笑,闪了出去,总觉得這人待她好似太過热情了——又或者是因为他知道他是他未来的嫂子,所以才這么热情? 门掩上,她沒看到房内的這位,收起微笑,眼底露出了涩涩的怅然。 时隔18岁,相见却不能相认,這与他来說,真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啊…… 司小北轻轻叹着气:命运开了他们一個天大的玩笑,现在,他不能让她以及外头的人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司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