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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主使

作者:为伊憔悴
晌午,秋筠睡了個午觉,思绪才平复了。

  碧云坐在炕沿边,看她醒了,說:“才太太派人来請奶奶去四房一趟,奴婢說奶奶惊吓了,過会醒了在去”。

  秋筠早有准备,支起身,道:“這就過去吧”。

  碧云就扶着她,另外喜鹊也跟着来了,怕奶奶在有什么不好,碧云一個人忙活不過来。

  才进四房的院子,就觉出气氛的紧张,正房门外站着七八個丫鬟,有几個是太太的丫鬟,才要进门,就听裡面傅太太厉声道:“四爷還沒回来?”

  小孙氏的声音,音量不高,毫无生气地說:“派人去找了,還沒回来”。

  傅太太压着怒气大声道:“镇日走狗斗鸡,姨娘是怎么管的?”

  就听裡面姚姨娘委屈的声儿道:“說了,儿女大了,也不听呀”。

  看她们来了,丫鬟撩了珠帘,朝裡面道:“三奶奶来了”,傅太太才不說了,秋筠示意喜鹊等在外面,這丫鬟嘴快,不能让她知道過多的事。

  秋筠进门就见傅太太脸色阴沉地坐在上首,小孙氏立在一侧,面色不善,

  姚姨娘于太太身后站着,堂前還跪着個丫头,裡间的帘子撂着,隐隐有浓重的草药味顺着帘缝飘過来,想春莺儿应该沒事了,心一松。

  秋筠假作受了惊吓,在碧云搀扶下,颤颤地行下礼去,细弱声儿道:“见過母亲”。

  傅太太火气压了压,說:“免了吧”,小孙氏又和秋筠见了平礼。

  傅太太寒着脸,道;“知道你身子不好,也沒法子,這么大事,不问清楚,就是老爷那也沒法交代,听說你看见春莺儿落水,你說說這事情经過”。

  秋筠闻言,眼露惊恐,身子有点轻微地抖,颤声道:“太太,這种事,当事人本人最能說清楚,问问春莺儿不就知道了”。

  傅太太不耐地懊恼地道:“她要說我就不折腾你来问了,只一個劲地哭,问什么也不說,人命关天,也得有個說法呀,虽四爷不是我生的,可孩子是傅家骨血,老爷气得不行,让我来问,究竟怎么回事,是不小心失足,還是……”。

  话音未落,边上跪着的丫头惶恐地“蹦蹦”磕起头,哭着說:“太太,奴婢冤枉,春姑娘說有点凉,让奴婢去拿件衣裳,奴婢就去了,回来才知道出事了”。

  “你回房谁看到了”,傅太太倒也冷静,春莺儿怀的也不是她亲孙子,這句疑问,是一般心智的人都能想到的。

  那丫头慌了,急道:“西厢沒人,奴婢取了衣裳就出来,沒看到别的姐妹”。

  這丫鬟秋筠冷眼细看,认识,是小孙氏陪嫁過来的,无疑是小孙氏的心腹。

  傅太太烦恼地冲着秋筠道:“你把你看到的說說,看是不是冤枉了谁”,說着,朝小孙氏扫了眼,小孙氏寒意顿生。

  春莺儿不开口,令事情变得微妙起来,秋筠瞬间萌生出個念头,主意定了,装作怯怯地心有余悸地道:“媳妇离得远,当时也沒在意,听得水响,见水上漂着人,眼看就要沉了,才慌了,忙着喊人,至于附近可有人,离得远,媳妇又吓懵了,恍惚像是有個人影,推沒推不敢妄言,人命关天,弄不好一尸两命,太太還是问清楚的好”。

  秋筠說完,傅太太和姚姨娘“刷”一起把目光投向那跪着的丫鬟身上,尤其是姚姨娘眼中满是怨毒,像要喷出火来,恨恨地道:“太太做主,胆敢谋害小主子,反了天了,這可是一條命,我的孙儿呀”,說着,掩面哭了起来。

  傅太太烦躁地打断她道:“好了,這還不是哭的时候,事情還沒问清楚”。

  姚姨娘收了泪,憎恶地看了眼小孙氏,仿佛认定就是小孙氏指使人干的。

  那丫头此刻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哀哀带着哭腔求着:“太太,真不是奴婢干的”。

  傅太太冷冷道:“我還沒說,你就急了,先不說你推沒推,你這奴才侍候主子不尽心就该打死”,說着,朝左右道:“拉出去,找個牙婆卖了”。

  那丫鬟一听卖了,跪爬几步哭喊着:“冤枉啊!不是我,太太”,看傅太太无动于衷,又跪爬到小孙氏脚下,拉着她衣襟哭求道:“奴婢打小侍候姑娘,姑娘不能這么绝情卖了奴婢”。

  小孙氏看大家都看着她,又气又恨,气的是那丫头這时候還拉扯自己进去,眼见得自身难保,恨這丫头愚蠢,也恨春莺儿一個字都不說,显而易见故意要把這事栽到她身上,不管怎么這都是她的陪嫁丫头,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傅太太断喝一声:“還不快拉出去,都死人那,别让我看见這贱人在害人”。

  上来几個丫鬟婆子拖着她出去,门外传来一声声撕裂的叫喊:“姑娘,救我”。

  小孙氏也沒吭声,傅太太冷冷看着小孙氏說:“這事不能算完”,說着朝身后的郑环家的說;“给我查着,不管她是谁,让我查出来,我轻饶不了她”。

  “回吧”,說着带着一群丫鬟仆妇走了,身后,小孙氏抖着身子恭送着傅太太远去的身影,秋筠也随着离去,临出门,看了狼狈的小孙氏一眼,心中快意。

  送傅太太回上房,秋筠往回走,一路上,碧云也沒出声,秋筠看左右无人,道:“今儿的事多亏了你,如不是你,我過去水边,就满身长嘴也說不清了”。

  碧云平淡地說:“奶奶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只是尽本分而已”。

  秋筠看她的目光冷了几分,知道以她的聪明知道自己今日故意含糊不說,意在误导人们的想法,春莺儿是小孙氏着人害的,虽无凭无据,然人言可畏,就是這样才有口难辩。

  就是后来春莺儿开口澄清不是小孙氏的陪嫁丫头干的,也只能越描越黑,沒人会信,還会怀疑是否小孙氏使了什么手段,迫春莺儿說的假话。

  秋筠知道碧云对自己有看法,但今儿她保持缄默,沒說出真相,足见她的聪明。

  有点为春莺儿担心,但转念一想,又不需担心了,如果春莺儿有個好歹,小孙氏的嫌疑就坐实了,這事情有点蹊跷,春莺儿投水,为什么呢?事情复杂,一时无法猜透。

  整日,碧云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戒备,她可能是误会自己心机深沉,心肠狠辣,或许对那丫头是有点……。

  第二天吃晚饭时,不等丫鬟通传,傅容锦就风尘仆仆由外进来,秋筠想开了,心结就解了。

  撂下饭碗,以极高的热情迎上前见礼,笑容灿烂,如旭日朝阳,娇滴软糯地道:“恭迎爷归家”。

  傅容锦看来兴致很高,玩的开心,沒等秋筠蹲下,就一把扶了,握住她肩头,凝视着她的脸說道:“我看娘子变了沒有?”

  秋筠装作羞涩低头,双手摆弄衣角,喃喃近乎耳语般道:“爷走了這些日子也沒信来,奴担心要命吃不好,睡不好,脸都皱了”。

  傅容锦指尖挑起她削尖下颚,秋筠醉人的碧清妙目,令傅容锦动容,他炽热的目光痴缠着她,忽地,一把揽她入怀,紧紧地,贴着她鬓边,在耳畔情不自制地說:“心肝,想死你了”

  秋筠趴在他肩头,扫了眼丫鬟都站在当地,装作新妇害羞,轻声道:“爷,让人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傅容锦松开她,秋筠不用丫鬟动手,亲自替他解野鸭子毛的大氅,待他刚坐下,就有碧云等端上洗脸水,秋筠亲自拿了锦帕细细给他擦着手脸,棉巾温热气息,渗到毛孔,傅容锦只觉清爽舒服。

  洗漱完,碧云替他脱了靴子,坐到炕上,傅容锦从怀中掏出一绢包,說:“我得了個好东西”。

  說着,小心打开放在桌上,秋筠看去,是块和田羊脂玉观音小像,秋筠对珠宝眼光独到,她托在掌心,冲着阳光仔细看,玉温润如凝脂,纯白半透明,带着点粉头,她判断的沒错,這是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玉。

  傅容锦得意地问:“怎么样?”

  秋筠欣赏道:“质纯、结构细、水头足、颜色羊脂白、油性重,是块好玉”。

  傅容锦道:“娘子眼力不错”。

  “从哪弄来的?”秋筠不舍得放手,還对着光亮看着。

  “钱润生的,那书呆子不懂真东西,我出了五百两银子买下了”。

  說着,又从怀裡摸出個绢包,打开,秋筠看去,是一对翡翠镯子,秋筠放下和田羊脂玉观音小像,拿起那对镯子,冲亮看看,這是老坑冰种翡翠,通透,水头足。

  两手互相敲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說:“這也是上好的”。

  說着,放下,又拿起和田羊脂玉观音,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傅容锦又道:“易声兄又送我高山雪莲和冬虫夏草,我进门交给碧云了,奶奶收着吧”。

  碧云从东间出来,接茬道:“我收去柜子裡,特特锁好,這东西金贵”。

  秋筠沒理会,那东西不如這個来得实惠,手中兀自拿着那块和田羊脂玉观音不放,摩挲着,眼馋稀罕样,着实可爱。

  傅容锦有点为难,這本是要孝敬母亲的,拿出来显摆一下,不想秋筠相中了,還沒有意思要放手,一個劲地夸好,傅容锦看她稀罕的紧,狠狠心說:“奶奶若喜歡就收着吧”。

  秋筠大喜過望,眸子晶亮,对着傅容锦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嗎?太好了”,說着,一下子蹦下炕,飞快地在傅容锦颊边来了個香吻,雀跃着就要送去裡间,走两步回头看桌子上那对翡翠镯子,三两下包好,一起拿了进去。

  秋筠一进裡间的门,闭上眼,亲了這两件宝物一口,眯眼陶醉状,细心收到梳台裡一乌木缠枝莲匣子内,锁好,小心把钥匙藏在自己身上。

  這贵重物品,她都亲自收着,不让丫鬟染指,怕那日那個眼浅的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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