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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推卸

作者:董南乡
正文 正文 贺提来势汹汹,抬脚就往陈璟胸口踢。 被陈璟绕开之后,他怒目更加添炙,怒喝:“混账东西,老子今天打死你,让你贪财害命!”他知道陈璟是因为诊金才要救治贺振的。 现在呢,贺振不知怎么,被他们弄到了水裡。 怕是贺振不愿意被救治,起了争执,推到了水裡吧? 贺振是寒症啊,最怕冷。现在掉到水裡湿成這样,這條命還能不能抱住,贺提沒有把握。他现在就想要杀了陈璟偿命。 他整個人朝陈璟扑過来。 陈璟脚尖点地,又绕开了。陈璟前世是练過武的,到了這個时空,他提了半年的水,虽然沒有前世的武艺,身手還是比普通人娴熟几分。对方不会武艺的人,哪怕再强壮,陈璟也不至于吃亏。 可贺提跟疯了一样。 被陈璟两次绕开,贺提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 等他再次扑過来的时候,陈璟不仅绕开了,還顺便踢了他一脚,一下子就把贺提踢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二,都惊愕看着陈璟。 陈璟颀长单薄,贺提高大壮实,原本胜负是沒有悬念的。 可贺提那么個壮汉,连陈璟的身都近不了,每次都被陈璟险险绕過,還被陈璟一脚踢到在地。 “這孩子会些武艺?”沈长玉和胡宸在心裡想,“原来陈氏子弟不仅读书,還习武.....” “這是谁啊?”陈二已经无法肯定自己认识陈璟了。 陈七却惊讶得连想法都沒有了,脑海裡一片空白。 地上的贺提,啃了一嘴湿泥,狼狈爬起来,大声吼叫,又要打陈璟。他原本因为陈璟害了他弟弟而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现在又吃亏,怒火中烧,已经沒了理性,忘了他弟弟還生死未卜。 人在生气的时候,跟动物一样冲动,完全沒了正常的思维。 贺提长這么大,第一次气得如此狠,往日自负的淡然镇定全部不见了。 “贺提!”陈二见状,大声呵斥,“你還管不管贺振,要打到什么时候?” 這话,似桶凉水当头泼下,贺提的怒火被浇灭,遽然就醒了。 他连忙折回来,抱起贺振转身往外跑。走了几步,他猛然回头,双眸似寒剑,蹦出凶狠的光,对陈璟道:“等我安顿好水曲,再找你算账,叫你嫂子准备好棺木!” 然后,他抱着贺振,扬长而去。 在场剩下的几個人,都沒有开口。 循水亭安静得叫人窒息。 沈长玉和胡宸是外人,逢此意外,原本就挺尴尬的。若是再不走,等陈二训斥两個弟弟的时候,就更加尴尬了。 胡宸挤出几分干笑,上前对陈二道:“......孩子玩闹,也是不小心将那位郎君推到湖裡,访裡莫要多责怪。我們就告辞了。” 沈长玉也忙告辞。 两人从循水湖离开。 等沈长玉和胡宸走远,陈二收起勉强装出来的淡笑,脸色紧绷看着陈七和陈璟,眉梢噙怒,厉喝:“跪下!” 陈七噗通一声,干脆利落跪下了。 陈璟犹豫了下。 顿了顿,他最终沒有選擇跪下。因为陈二只是哥哥,不是长辈。陈璟是尊礼的,可思量一下,又觉得沒必要跪陈二。 陈二一瞧這架势,知道陈璟毫无悔改,拳头就紧紧攥了起来,阴冷笑道:“好,央及,二哥管不了你!你今天惹得事,你嫂子也管不着,我将你交给族长。若是贺振有個三长两短,我也不替你遮掩,你自己偿命去!” 陈氏现在的族长,就是大伯。 陈七连连给陈璟使眼色。 陈璟对陈七视若不见,只是和陈二对视。 他笑了笑,道:“二哥,你别急。贺振晕迷個半天到一天。最迟一天,必然会醒。 等他醒了,他那個久治不愈的顽疾,就会彻底好了。二哥,你替我给贺家带句话,若是想闹到七弯巷,還是等两天吧。免得贺振真的好了,他们赔礼都赔不過来。” 這话,說着狂妄嚣张。 陈二气得脑壳都疼。 闷声不响的陈璟,竟然比陈七還要混账! 陈二着实被陈璟這番话气得狠了,一時間居然說不出其他的。 陈璟也不等陈二再說什么,又笑笑,道:“二哥务必帮我带话。要不然,真闹到了七弯巷,我嫂子会去报官的。我哥哥,是举人老爷......” 陈二听了,差点吐血。 感情他让贺家别去七弯巷闹,不是怕事,而是为贺家着想。 贺家乃是商户,在四民之末,七弯巷却是举人老爷家,地位比贺家高多了。若是报了官,县衙门不得不管,事情会闹得很大。 陈贺两家又是姻亲,闹起来,其他人看热闹不怕台高,跟着起哄,陈家和贺家都丢脸。 悲剧已经酿成,要打要杀,都应该经過陈氏族裡和贺家私下裡调停。 贺家若是闹到七弯巷,七弯巷的李氏可很要强,必然不会吃亏,定会报官。等闹起来,大家面上都无光,平添笑料,对大家声誉都不好。 “二哥,我先回去了。”陈璟给陈二施了一礼,转身也走了。 陈二脸色阴沉,看着陈璟远去的背影,眸沉如寒冰。 片刻,陈二回神,见陈七還跪着,冷哼了一声。 整個循水湖,就剩下他们兄弟俩。 陈二也不叫陈七起来,只是问他:“今日這事,是你挑起来了的?为何要将贺振推到河裡?若是說不出個缘故,你少不得一顿打。” 他這是给陈七机会,让陈七先把事情编好,将责任推到陈璟头上。回头父亲问起,他们兄弟好遮掩。 陈二多次为陈七打掩护,這是他们俩的默契。 可這次,真不需要打掩护,因为整個事件,就是陈璟谋划的。 陈七跪着,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陈二:“......他說贺家有钱,就要去给贺振治病。他還骗我,說先捉弄捉弄贺振,再治病。哪裡知道,他那個捉弄,就是治病,我刚知道,我也要找他算账。” “回头父亲跟前,你也要這样說。”陈二冷然道。 陈七着实冤枉。 “二哥,是真的,這次是真的,我沒有撒谎。事情就是央及挑起来的,他想要贺家的诊金。央及读過医书,他蒙病,一蒙一個准,运气非常好。”陈七急忙解释。 然后,他就把陈璟在婉君阁的事,统统說给了陈二听。 這件事,因为婉君阁瞒着,陈二又不是那风流纨绔,很少去欢场,他沒有听到半点风声。 陈二听完,眉头轻蹙,将信将疑的反问:“当真?” “当真!”陈七保证,“二哥可以去打听。当时在场的,還有刘大夫和倪大夫,他们都知道,我绝不撒谎。央及开了方子,就真的治好了惜文的病。因为這個,婉娘還准我和央及去惜文房裡听琴......” 怪不得最近陈七和陈璟走得那么近。 陈二之前還疑惑,陈七最近那么高兴是为什么,原来是他朝思暮想的惜文终于见到了。陈七又反常和陈璟来往密切,如今看来,是因为這件事。 這么說来,陈七并沒有撒谎。 难道,陈璟真的天纵奇才,读了几本医书就会治病? 上次三叔那個病,祖父也說,“虽然用药极其简单,但只有医术高超的大夫,才能化简单为神奇”。祖父肯定陈璟是读通了医书,有這方面的天赋。 可是把寒症的病人推到湖水裡,冻得晕過去,算什么治病? “既然和你无关,你就不要害怕。在父亲面前,也要摘清,免得父亲生气。”陈二叮嘱陈七,“今日惹了這么大的事,你和央及先回去。我等這边散了,直接去贺家。這件事,交给我来处置。” 陈七道是。 好好的宴席,全部搅合了。 都是陈璟的错。 想到方才陈璟不肯跪下,陈二眼底又闪過寒芒。 举人老爷家的?陈二冷笑。 陈七不敢看陈二的脸色。陈二让他先回去,他就连忙道是,去正院找到了陈璟,带着陈璟,乘坐他的马车,往城裡赶。 在陈二面前,陈七跟老鼠见猫般胆怯;等离开了陈二,陈七又嚣张跋扈。 “央及,你還会武艺?”陈七最关心的,只有這個。贺振的死活,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陈璟就看了他一眼。 “七哥,若是贺振死了,你也有罪责的。”陈璟沒有回答陈七,而是意味深长說了這么一句,“你却只关心我的武艺?” 陈七无所谓,道:“他死了又如何?二哥会安排妥善的......” 陈璟就猛然回头,盯着陈七。 他的眼裡,有着陈七难以理解的碎芒,让陈七沒由来的慌了下。陈璟這眼神,有点熟悉,像祖父发怒时的模样。 陈璟有点吓着了陈七。 半晌,陈璟慢慢阖眼,轻轻叹了口气。 “七哥,你觉得二哥,是個什么样的人?”陈璟若有所指。 陈七立马就怒了。 他听得出,陈璟话裡话外,对陈二有些怀疑,有点不敬。 “当然是好人!”陈二怒喝,“陈央及,你可以說我,說我父亲,但是不能說二哥!二哥是這個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胆敢对我二哥不敬,我剥了你的皮!” 然后想到陈璟在循水湖,不肯下跪的事,陈七怒气又添了一层,“二哥让你跪下,你還敢嚣张,反了你!二哥以后就是家主,你可知道?别以为你哥哥是举人,就了不起。在二哥面前横,我先打死你......” 陈璟笑了笑。 他的笑容,不似往日那么纯净干净,有点怪。陈七這么粗心的人都感觉到怪,就是真的很怪。 陈七头一次觉得他的笑容有点诡谲。 “我今天才敢肯定,为何你是這么副脾气了。”陈璟喃喃似自语,轻轻道,他的声音裡有点遗憾。而后,他又笑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什么意思?”陈七听不明白。 陈璟又只是笑笑:“乱言乱语罢了。”然后,他阖眼打盹,不再理会陈七。 陈七却一团乱麻。陈璟乱七八糟說了這么多话,陈七一句也不明白。但是他隐约觉得,陈璟想指什么。 他想說二哥什么坏话吧?陈七最后這么判断。 “這小子今天神神叨叨的......”陈七心道。不過,陈璟也是挺聪明的。他要是敢当着陈七說二哥坏话,陈七打碎他的牙。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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