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大师! 作者:未知 李令月放下了电话,眉头又拧了起来。 电话是李建国打来的。 王东英与李建国年岁差不多,可以說如果李令月结婚早的话,李建国的重孙子都有王东英的小孙子這般年龄了。王东英那是老来得子,晚年得孙,对這個小孙子自然是呵护备至,老两口子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個小孙子身上了,现在忽然遇到這种突发情况,王东英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王东英沒有当场晕厥過去,就已经很刚强的了。 无论是作为一個医生還是作为多年的老朋友,李建国觉得自己都有义务帮助王东英闯過当前這個窘境。 所以两人兵分两路,李建国回到居住的小区,在保安的值班室裡交涉了一番,得知了那個养鸟的老爷子的房号。那老爷子起初還死活不肯把那只太阳鸟交出来,后来李建国灵机一动,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又說了一连串的医学术语,最后结论是這只鸟身上携带着不知名的传染病病原体,要么现在交出這只鸟来接受检验,要么這老爷子一家子便全部被要求接受医学隔离观察,其时刚刚度過著名的非点疫情過去不算很久,老爷子虽然执拗,但老爷子的儿孙早就受不了這個惊吓,连忙几乎是用用央告請求的口吻請李建国把鸟带走,甚至還希望走走李建国的后门,带着全家全部去检查一遍。 李建国应承了說一旦有了准确的检验结果,第一時間通知老爷子一家,這才顺利的从這一家子的包围裡走了出来,那老爷子的儿孙把李建国恭敬的送出门外,還不住的道谢。 至于小孙子的病情是不是传染病,现在還只是中医科刘主任的一家之言。中医的戾气导致疫情的涵盖范围十分的广泛,甚至连比较容易治疗的流感什么的都算在戾气的致病范围之内,所以說具体确诊,還需要传染病学的专家钟北山亲自看一看。 李建国拎了鸟笼子,来不及回家,這才决定先打個电话告诉李令月一声。拨通了电话這才想起来,家裡還有一個萧雨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总归是人多势众,三個臭皮匠還顶一個诸葛亮呢,再加上萧雨的父亲比较擅长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什么的,也不知道這萧雨的功力能有他父亲的几成。 不管能有几成,总归多一個人多一份计策。 萧雨听了李令月简单的转述,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病情就是冲锋号,萧雨都跑到门外了身后還传来小保姆的招呼声:“萧公子——你的饭還沒吃完呢。” 一声招呼把萧雨喊了回来,李令月颇为不悦的道:“吃饭着什么急!” 小保姆道:“人是铁饭是钢……” “吃钢去。”李令月說道。 “……” “我可沒那么好的牙口。”萧雨在门口笑道:“我不认得路,我怎么去?” “爷爷就在小区门口。”李令月也算见识過萧雨的路盲行为了,顺口又问了一句:“小区门口不会走错吧?” “這個還成。”萧雨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萧雨离开之后,李令月坐在一边想了想,对小保姆說道:“他回来以后把饭菜给他热一下……不,重新给他做新的吧,如果他還饿的话。” “知道了小姐。”小保姆连忙应了一声道。 当初李爷爷加班回来,也沒享受過這种待遇啊。 有猫腻。小保姆胡乱想到。 —— —— 萧雨和李建国赶到附属医院的时候,儿科病房已经聚集了不少医生护士。 帝京医学院院长的孙子病了,谁敢大意? 几個医生在一边讨论着這個小患者的病情,一個個愁眉不展,盯着一大片的化验单不知所措。 化验单一切正常,就连高热状态下应该出现的白细胞升高都沒有出现。 检验结果越是正常,病情就越是不正常。這已经是被临床医生公认的了。尤其是指着化验单說话的西医医生们,更是依赖化验结果說话。 “能做的检查已经都做了,除了现在已经用的冰袋降温,静脉点滴维生素之外,暂时给不出更好的建议。”小儿科的主任见到李建国来了,迎上前来解释道。 “說人话。”李建国道。 “治不了。”小儿科主任直接了当的說道。 “养你们有什么用?!散了吧。”李建国不悦的說道。 一众儿科医生实际上就等着這句话了,不是我不努力,而是院长看不上咱這两把刷子。一個個如蒙大赦,表面上却還悲痛万分的低着头,灰溜溜的走掉了。 穿過小儿科病房的走廊,一個個便又扬眉吐气了起来。 “继续继续,打牌打牌!”一個医生招呼道。 “我那新来了两张倭国爱情战斗片,一起去看?”另一個瘦瘦的戴着眼镜的医生說道。 “整天就知道看男女战斗片,小心你的身子骨早晚被五姑娘掏空了!”一群医生们哈哈大笑,渐渐远去。 “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医生们勾肩搭背的作诗一首,鬼哭狼嚎的喊道。 萧雨目送几個医生远去,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战斗片,什么是五姑娘。 至于为什么五姑娘会把身体掏空,萧雨就更想不明白了。 不過现在不是考虑五姑娘是谁的時間,车上的时候李建国就已经简单的交代了病情,萧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看看那個昏迷不醒的小病号。 icu重症监护室相邻的观察室裡,只剩下了李建国和中医科的那個刘主任。几個给不出建议的小儿科医生已经被李建国赶跑了,仅留下两個值班的护士。 王东英去找钟北山,路途可能稍远一些,還沒有回来。 “如果症状不能控制,我怕這孩子挺不過今晚。”刘主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孩子,声音有些嘶哑。 “有這么严重?”李建国把鸟笼子放在一边,沉声问道。 “有。”刘主任脸色有些阴沉的說道:“刚刚孩子已经出现過两次高热惊厥的症状【发烧温度過高导致抽风,高登注。】,我勉强用针灸控制了一下,看间隔的時間判断,第三次惊厥马上就会发生了。现在這個症状,除非是有懂得岐黄针的高手……可是现在,难。” “岐黄针?”萧雨喃喃的念了两句,萧雨的父亲就是使用岐黄针的高手,可惜自己并沒有学会。岐黄针与绝脉针各自需要不同的真气来运导,就像父亲不能使用绝脉针一样,這個强求不得。 “大师!你真的是大师?!”刘主任這才注意到萧雨就在自己的身后,夸张的叫了一声,抓着萧雨的手,說道:“大师,你懂绝脉针這么高难度的技巧,一定有办法救這個孩子,对不对?” 刘主任自从那一天见過萧雨使用绝脉针用来手术麻醉的时候便一直念念不忘,今天见到萧雨也来了,更是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不已。 萧雨连忙道:“我也不是什么大师。另外我也不会你說的岐黄针。” 李建国也說道:“老刘你别吹捧他了,再吹的话我怕他会翘了辫子。” “……” 這词儿用得好!萧雨苦着脸辩解道:“就算翘,也只能說翘尾巴,這翘辫子……我還真不想死那么早。” “你有尾巴么?”李建国问道。 “……這個,真沒有。不過我也沒辫子啊。”萧雨郁闷的說道。 跟着两個老爷子說话真累的慌,萧雨以先看看病人为借口,离开两個老人身边,来到重症监护室。 刘主任道:“小心……可能有传染性。” 刘主任說着,扔過来一件非点时期储备下来的防护服,强行给萧雨穿戴上,然后說道:“大师,我决定了,一定要拜你为师!” 萧雨系好了防护服的扣子,一阵苦笑。這刘主任年龄,差不多足以能当自己的爷爷了,這老人家竟然說一定拜自己为师,這怎么能接受的下?可是你說拒绝吧,看他满脸热切的样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走廊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面走来两個精神矍铄的老者。年岁大一些的萧雨认识,正是医学院的院长王东英。王东英身边并排走着一個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的的方脸大汉,脸上疙疙瘩瘩的简直可以用满脸横肉来形容。 李建国已经迎了上去,這高大的方脸汉子,正是华夏医学界的传染病学专家钟北山。 钟北山用医学界衡量年龄的标准,正值壮年,說话也是中气十足,和众人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說道:“我看看那只鸟。” 传染病专家考虑問題的思路与临床医生果然有很大不一样,李建国把鸟笼子拎過来,给钟北山观察。 萧雨对观察鸟什么的不怎么感兴趣,他在乎的還是病人的现在的症状究竟怎么样,转身离开這三個老爷子,推门就准备去重症监护室看看那個孩子。 “你!說你呢。那個谁谁,谁让你进监护室的?”钟北山看着萧雨年轻的实在不像话,忍不住出声喝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