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终到来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荒无人烟的古道上,阳光明媚,可這对于赶路的人来說却并不那么美好了。
殷羡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心裡却是烦躁。
這要走多久才能看见人烟啊!
自小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的殷羡,忽然有种自己上辈子都沒走過這么长的感觉。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错觉,他只知道要是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他這腿就要废了。
本来身体就虚弱,之前又中了药泄了不少精,這气色一下子就黯淡了。
因为不知道要找原主的人势力怎样,所以他想来想去,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远离集市和人群的农村。
养精蓄锐,积累实力,暗中查探,步步为营,再一次感叹自己为什么沒有原主的记忆,要是有的话,也就沒有那么多事了。
歇息了一会儿,殷羡又上路了。
就在他又走了小半個时辰后,总算看到了寥寥炊烟,终于松了口气,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殷羡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向一户看起来要好一些的人家。
青砖房,不是茅草屋。
敲响了门,口干舌燥的殷羡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個身穿蓝色衣裙的……男人开了门。
沒错,是男人。
殷羡看着他扁平的胸,又看了看他脸上的胭脂水粉……
虽然早就知道這种情况了,但是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雷到了。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還好他有早做准备,感受到胸前那两個被压扁的馒头……真的羞耻到想一头撞死!
想他堂堂前盛世董事长,到了這個世界竟然沦落到装胸扮女人的地步,殷羡只觉得生无可恋。
对方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
殷羡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說什么,下一刻,瞬间僵硬呆滞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身影印入眼帘,“秀儿,是谁啊?”
“爹,不认识啊!”门口的男人飞快地跑回去,到了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
沒错,男人。
大腹便便的……
男人……
殷羡睁大眼睛,只觉得浑身气力一散,整個人就趴在這家人门坎上了。
“娘!”
“妻主!”
两声尖叫刺痛殷羡耳膜,使半昏半醒的他更清醒了些。
“夫郎,秀儿,怎么了?”一個壮实的女人从屋裡出来,飞快地来到那個大肚男人身边。
“娘,门口那儿有個女人晕倒了!”男人……应该說是男孩儿指着门口的殷羡說。
女人拧眉朝门口走去,见果真有一個女人趴在那儿。
“秀儿,来搭把手,娘把他背进去!”
“诶!”
头晕的殷羡一听,顿时清醒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真的浑身无力,一個屁股又坐在了地上,却還是坚持摆摆手,“别……别别,我沒事,就是太累了,想……想先休息一会儿。”
女人见他醒了,当然也停下了动作。
只见殷羡双眼呆愣无神地盯着她夫郎的方向,一脸是什么表情呢?她读书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正经书面的描述,只觉得和自己家那條已经十多岁的老狗生了病不吃不喝的模样像了個十成十!
女人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呢?明明是個女人,怎么可能和一條快老死的狗相似!
這些想法殷羡当然不知道,他此时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個阳光明媚的天裡,突然在瞬间变得乌云密布,一道惊天巨雷将将劈在自己脑袋上!
只瞬间,他整個人就变得外焦裡嫩。
他也放弃挣扎了,直愣愣躺在地上,老天爷,赶紧劈死我吧!
殷羡這才知道,沒有最雷,只有更雷,原以为就是穿越,结果竟然穿到了女尊世界,原以为這裡只是男女样貌穿着打扮怪异雷人,结果竟然连生孩子這种事都是由男人来干?!
他该庆幸自己沒有穿成女人嗎?
否则這会儿先前那個红衣男說不定已经珠胎暗结了?
呵!
老天爷,求你劈死我得了。
元王府
“郡王怎么样?”端庄男子红肿着眼睛。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同样红肿着眼睛,哽咽道,“已经請了太医看過了,說除了……之外,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時間就好。”
“并无大碍?!”端庄男子咬牙,“一個男儿家失了身還叫并无大碍?!”
“王夫息怒!”中年男人连忙劝道,“现在全王府,乃至全京城都在看咱们郡王的笑话,咱们切不可自乱阵脚!”
“呵,還用自乱阵脚?還能掩饰什么?男儿家一失贞,眉间的朱砂印就会消失,凌川出事,谁会看不出来?我的凌川……”王夫悲痛不已,“本就身患眼疾,如今又失了贞,日后该如何是好啊……”
中年男人也抹着泪,他是从小将孟凌川带大的奶爹,心裡也是最疼爱他的,如今怎能不心疼?
“王夫,這回,您可去论如何都不能放過那個贱人!”
“還用你說!”王夫双眼一利,宛如刀剑,“你快去让人搜集证据,我要直接向皇姐告状。”
“王女那儿……”
“還用管她?她要是多关心凌川几分,会出這样的事嗎?!”王夫怒道。
中年男人不再說。
“那個侮辱了凌川的人查到了沒有?”王夫忽然想起来。
中年男人心中一冷。
“回王夫……沒有消息。”
啪!
王夫一拍桌子,要是让他抓住那人,非要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不如,等郡王醒了,王夫试探着问问?”男人犹豫道。
“发生了這样的事,我巴不得想让他忘记,又怎能在他面前提起?!”
男人心想也是,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于是,直到很久之后,他们都不知道,那個欺负了孟凌川的不是女人,而是個和他一样的男人。
屋裡,孟凌川悠悠转转,缓缓睁眼,依旧暗无天日,他却已习惯了。
渐渐的,思绪回笼,他脸色霎时苍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那处依然有些不舒服外,就沒什么了。
咬了咬唇,既然回来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不想让人看笑话,即使他眼瞎失贞,他也是堂堂女皇亲封的郡王!
有皇姨和爹爹在,他就是一辈子嫁不了人又怎样?指不定還落個清静。
他闭了闭眼,控制住眼裡的清泪不要落下来。
到底還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被那些龌龊的人算计,不甘心自己被迫和一個同样的男人发生了這样龌龊的关系。
他脏了!
再也不是那個曾经骄傲如明珠,清高如明月的郡王殿下了……
双手握紧被褥,害了他還想要全身而退?等着吧!他這次,一定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他的男人,并且還是一個伪装成女人的男人。
如果他的身份能够隐藏一辈子,那他就是平安的,可同样,他也是提心吊胆的,可若是他被人知道自己是男人,那這個罪名,小說欺官,大說欺君。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了躲到深山老林隐姓埋名一辈子的想法,抛弃原主和自己身上的责任和麻烦,抛弃一切。
可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否决了,他不想那么窝窝囊囊地躲一辈子,太憋屈了。
左右他這條命也是捡来的,就算是他现在立刻就死了,那也是他赚了。
殷羡啊殷羡,你可千万要挺住,别给自己那個世界的男人们丢脸!
回到村裡,路過郝仁家的时候瞧见她家正在晒棉被,殷羡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忘记买了保暖的衣被。
不過索性现在也不是太寒冷,下次进城后再买也不晚。
“羡娘回来啦?晚上来我家吃饭?”郝仁笑问。
“不了婶子,家裡還有客人。”殷羡拒绝道,虽然說他和秀哥儿沒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儿,也不好意思再蹭人家的饭菜,即便对方是好意。
回到家裡,却发现裡面沒人,他四处找了找都沒看见,想来应该是出去砍柴了。
他家又沒种地,也不需要从外面挑水,也只有砍柴這事儿需要外出。
殷羡拿出买来的五花肉和大骨棒,用盐腌了腌,烧锅准备煮骨头汤。
人也是肉食动物,几天不吃肉就想咬人,何况他這身子還小,得好好补补才行,否则长不高怎么办?他可不想像這裡很多男人那样矮女人半個头,不然肯定要憋屈死了。
不知道這儿的女人都怎么长的,好多都三大五粗,偶尔看到几個顺眼的正常的還被人称为弱、小白脸。
幸好沒胡子,不然他肯定要被恶心吐。
将肉和骨头都放进锅裡煮,往灶裡添了些火,他就坐在灶前,取出之前在书店买的几份抵报来看。
别小看這几份抵报,它们可花了他快一两银子!
這儿的一两银子可足够村裡一户人家用上一年了!
因为這儿太穷太落后了,造纸和印刷行业并不发达,不然他之前鼓捣的那低级草纸也不会那么值钱,在這個物价低到一家酒楼买来才花了两百多两的时代,两百两是個什么概念?虽然其中也有酒楼声音太差快要倒闭关门的原因,可依然能看出這儿的物价和经济状况。
之前他的這儿一文钱等于现代一块钱的想法看来是错的。
抵报上可以了解不少东西,如果不是书实在太贵,他肯定也会买上两本。
這個大陆上不只有云国一個国家,還有几個周边小国,那几個小国最初也是从皇室分封過来的,時間长了,地方又在边缘,偏远地区难管,也不知是当时的女皇心大還是愚蠢,不好管索性她也就不管了,任由它们逐渐变成了這样几近独立的小国。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