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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掌乾坤 第17节

作者:未知
“說简单也简单,那就是把凶兽梼杌给放了就成。”无咎冷冷說道。 “放了?放了之后梼杌在此界大杀四方谁能抵挡?”张夫人表示疑虑。 “梼杌乃是上界凶兽,修为之高我們根本难以想象!阎浮界对它来說只是一個不毛之地,根本不值得停留片刻,它肯定会在第一時間返回上界去的。”无尘解释道:“再說当初這凶兽也是和师尊神念交流過的,希望我师尊能召集此界中人,联手破阵,将它放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讲明白了,還立下心魔誓言,保证不在此界停留,并且告诉了我师尊如何破开封印大阵。” “那么为何今日此阵還未破开?难道是出了什么問題?” “哼,自然是出了問題。”云隐四祖无咎高声对陆上五祖道:“說起這事我就生气,這事還要怪你们那几個师父,那些如今已经坐化的老糊涂。” “无咎!你少胡說八道!這和我师尊扯得上什么关系!”陈天雄首先表示不服。 “沒关系?好,我就把這事细细讲一遍,你们自己听好!”无咎道:“当年梼杌曾告诉我师尊,那封印大阵每千余年会出现一個薄弱期,那时破阵,最易成功。当时据梼杌自己推算,下一個薄弱期在千年之后,若算算时日也就是现在此时。若不在薄弱期破阵,也未必沒有可能,只是需要破阵者修为要高,還费时费力而已。我师尊天纵之才,怎肯虚度千年时光来等待,当即着手破阵。你们可還记得,当年我师尊曾邀請你等的师父来云隐岛做客,就是为了商量此事,你们师父那几個糊涂的老顽固,当时修为已到结丹后期多年,若是当时加以援手,唉……不提這事了,那时我們几個小辈才堪堪达到筑基初期,大家還曾一起切磋交流。” 陈天雄抓了抓脑袋,說道:“老夫记得是有過這么一回事,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大伙還年轻的紧,那时张绣娘你這個老货還颇有姿色,身材嘛——该鼓的地方鼓,该收的地方收,哥当时還有些迷恋你呢!”說到這,陈天雄闭上眼睛回味片刻,又睁开打量了一下张夫人,道:“不像现在,整個儿就像個晒干的老南瓜,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哇!唉!” “哈哈哈!”其余几個老货想起当年的往事不由得高兴起来,乐不可支,神态猥琐。 张夫人呸地啐了一口,整個人顿时都不好了,骂道:“陈天雄你這老东西,快闭上你的臭嘴!” 在场的有几個年轻弟子沒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宝相庄严的老祖们還有這么一出,不由得“喷”的一笑,随即看到张夫人杀人般凌厉的眼神扫了過来,吓得一缩头伸手捂上了嘴。 “咳咳!”见陈天雄把话题扯远了,无咎不禁干咳几下,不满地瞪了陈天雄等人一眼,几個老货一怔,想起還有不少徒子徒孙在场,自己這一张老脸可是不能丢,多年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還需要保持,于是几個老家伙赶紧收敛心神,板起脸继续做庄严肃穆状,听无咎說话。 “那次你们的师父来做客,最后是不欢而散,還不是你们的那几個老顽固师父,不信我师尊所說的话,還說什么既然真人你能修成元婴,此界必然无恙,何必多此一举,一個個志得意满,拒绝援手然后返回各自宗门,满以为元婴指日可待,如今呢?老骨头都化灰了罢。你们能知道月华潭的消息,不就是你们那些师父坐化前告诉你们的嗎,想来当坐化那时,老顽固们還不知道有多懊悔呢!你们說,是也不是?我师尊因为无人援手,独自进了月华潭至今下落不明。唉!這都是什么事啊,原本都可以避免的啊!” “唉!”几個老货想起师尊坐化时不甘的神情,心中难過。 “原来、原来那次大家和云隐宗闹别扭,是因为這么一回事。”陈天雄恍然大悟。 第四十一章 进入秘境 “好了,這些陈年闲话如今提起来也沒什么意思了,情况就是這個样子,如今過去了几近千年时光,封印大阵正是薄弱期,想要破阵,正是时候,干是不干,一句话的事情。”无咎淡然道。 “当然要干他奶奶的,怎么不干?”陈天雄转头大声对七杀门弟子嚷道:“儿郎们,随老祖我进去干他奶奶的!” “干他奶奶的!”七杀门這几十個弟子又是一阵鼓噪,随即其他各派也都表示愿意进秘境破阵。 “好!”云隐宗大老祖无靥趁热打铁,大声說道:“修真之人就是要逆天改运,沒有這個志气,還不如回家抱孩子,這密境虽充斥毒雾烟瘴,但是天地灵气也是浓密异常,又是千余年未曾开启,肯定孕育有大量的灵草灵药,沒准還有上古时留下来奇珍异宝,进去破阵,大有机遇!我看不如让小辈们先进去,以两天为期,自由行动,到时各安天命,谁得到就是谁的机遇。至于你们這些老家伙,先留在外面大家一起最后祭炼一下破阵法宝,随后我們再一起进去,我云隐宗這千年来为破阵投入多少人力物力,现在是时候你们也该出把力了。” 各派老祖一想,都纷纷点头答应了,于是各自集中起本门精锐弟子谆谆叮嘱、告诫一番。 云隐宗众人也集中站成一圈,围绕着本门四位老祖,一直沒有說话的二老祖无垢与众弟子說道:“刚才你们大老祖說的都听到了吧,进得密境后,本门中人要团结一致,莫要内讧。遇上各类机缘,或与其他门派争执,人数不在劣势的话,那就千万不要谦让,动手明抢也好,杀人越货也罢,都要尽力搞到手,内陆门派是根本不会与你们客气的,你们莫看那紫云门,回春谷,妙香阁的几個老东西遇事一直不哼不哈,貌似老实,其实這几派的人最不是东西,当年就……扯远了!现在不提這個。還有一点是你们大老祖沒說的,那就是裡面固然有大机缘,自然也有大凶险,那么多年毒雾烟瘴笼罩,凶兽气息熏陶,肯定也会有妖兽恶灵存在,一定要小心。”交代完這些后,无垢转头对太清道:“太清,這次你做得很好,還有你的這個师侄清虚,很不错。现在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在外头守好无量观吧。”太清和清虚二人躬身领命。 梁诚听了二祖的话,对這些内陆门派心中警惕,于是暗暗打量内陆五派那些人,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总在打量自己,于是顺着看過去,只见那幻心宗的张夫人身旁站着一個女子,身穿撒花烟罗裙,相貌极美,神态端庄,一派温柔贤淑的模样,只是有时目光像是不经意扫過自己,却让梁诚莫名感到其中像是透着一丝狠戾之色,又像是错觉。 梁诚正自摸不着头脑,心裡想着应该沒有见過這個美人,人家何至于对自己心怀恶意呢。李子龙凑了過来,道:“梁兄弟,看美人看傻眼了吧,這可是幻心宗张夫人门下亲传得意弟子,修炼奇才、号称幻心宗第一美人的左丘素青。” 梁诚道:“与我何干。”李子龙嘿嘿奸笑,满脸都是兄弟我懂你的,不要解释之意。 梁诚见状颇感无奈,只好接着又去打量其他门派之人,却见回春谷众人中却有一位非常出众,只见這男子长身玉立,身着亮白色描金鹤氅,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眉目含春,微微而笑,目光旁若无人地总是往左丘素青那裡扫過去,脸上挂着的是那种帅到连自己都十分感动的表情。 李子龙十分厌恶地解說道:“那是被称为回春谷第一种、马的公孙英,看似浊世佳公子模样,私底下卑鄙无耻,专干那骗色采花之事,江湖上黄花闺女不知被他糟蹋了多少,不是回春谷主护短,早被人到处追杀了,不過這家伙的修炼天赋還真是高,尤其适合修炼回春谷那采阴补阳的邪术,呸呸!不說他了。梁师弟,你看那七杀门的矮胖子,那可是一個杀神,他叫于国刚,是七杀门大弟子,为人心肠狠毒,有一次因为与人口角的小事,竟然迁怒旁人,硬是把一個凡人小镇杀得鸡犬不留。” 梁诚不由多看了那于国刚几眼,记下他的模样,把他归到了自己需要警惕的一类人中。 李子龙又一一指出需要注意的紫云门的那紫袍青年马骏和妙香阁的青衣瘦子何得财,告诉梁诚那两位也是和相貌严重不符的狠人。 這时,三祖无尘說话了:“這次你们进月华潭后,会被随机分散到秘境各处,第一要务就是互相寻找,集结起来,那时就不要再分散成小队了,集中起多少人就一起行动,全部会合后由赵德胜担任队长,元山为副队长。”然后看着赵德胜道:“德胜,這秘境你与元山两人是被我带进去過几次的,各处情况可還记得清楚?”赵德胜点头称是,无尘道:“這我就放心了,這样一来,我云隐宗算是占有了天时地利,這人和么,陆上门派对我云隐宗都各自防备,他们联手之势已成,人和只能算成是他们的了,你们要特别小心,不要正面与之相抗,需要时不妨让出点小利给他们争夺,从而分化他们的联盟。”說完后,给每人都分发了一块玉简,裡面是關於秘境的地圖和一些信息。 各路人马准备工作做好之后,纷纷通過照壁上那道红门,进入了月华潭秘境。 进了秘境之后,梁诚有一种被传送出去的感觉,這种感觉持续時間不长就停下来了。梁诚马上服下了在云门山坊市购买的那颗破障丹,不一会感觉丹田中泛起丝丝清凉之意,知道那丹药起效了,有十二個时辰不惧毒瘴,应该足够穿過雾瘴区域了,再說梁诚仔细研究過破障丹,觉得這种丹药自己开炉炼制的话不是什么难事,說不定效果還要更好些,所以也不在乎什么十二個时辰的限制,大不了自己临时炼制几枚就是。当初太清交代的這丹药是云门山坊市特产云云只怕是宗门裡故意放出的烟幕弹,让弟子们到坊市折腾购买,从而传递出消息给這与月华潭有渊源的陆上五宗,說起来都是套路啊。 梁诚拿出玉简,扫视地圖,并且对比了一下附近的地貌,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运气不是太好,梁诚被传送到了一個比较偏远的位置,按地圖标注還是一片不毛之地,以往在這片区域都沒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梁诚叹了口气,只好选定一條直奔地圖标注的区域的捷径来走,那标注区域就是凶兽梼杌被困的地方。选好路线,梁诚并沒有贸然行动,而是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四下杂草丛生,光线昏暗,到处都弥漫着灰黑色的雾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奇形怪状的植物,四周星罗棋布的都是一些水塘沼泽,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腐烂植物的味道,中人欲呕,好在服用了破障丹后尽可抵御,除此之外,秘境中灵气十分浓郁,比起施孟的黑甜福地也差不了多少。并且在這裡视力大受限制,只能看出去十几丈远,所幸這雾瘴对神识的阻碍不算大,因此梁诚的行动沒有受太大的影响,观察了一会,看看沒有什么危险,梁诚展开身法,轻灵地在衰草和水塘中划過。 由于在秘境中到处存在未知的凶险,梁诚可不敢借助御风叶来飞行,只好借助一些提纵小术贴地而行,速度虽然比飞行慢了不少,但是胜在安全,估计其他人也是這样,否则就是找死了。 梁诚一边走,一边留神观察手中的玉简,一是为了校正路线,還有就是這玉简经過特殊炼制,持简人互相之间会生出感应,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各自的方位会在玉简上呈一個光点状被标注出来,从而便于互相联络。 正行走时,神识中传来施孟的传音,口气却有些犹犹豫豫的:“诚哥……那個……有個事情……可不可以……” “你有什么话就直說吧,为什么吞吞吐吐的。”梁诚有些不耐。 “那個,是關於傀儡道士的事情,现在你沒在做什么干擾不得的事情吧?” 梁诚一听有些歉意,想起了那次从青云阁出来后把不痛快迁怒给施孟的事情,于是道:“施孟,上次对你发火是我的错,很对不起你,其实那事不该怪你……你刚才說,那傀儡道士又怎么了?”梁诚一听是那傀儡道士的事情,停下了脚步。 “那道士好像又异常了,上下舞动一番后,手指头指着一個方向不动,你行走中但有转折,他就改变所指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想提示你什么事。”說完,施孟竟然传送出一個清楚的影像,凝聚在梁诚身边,正是那傀儡道士的形象,只见那道士凝神远望,右手食指却直直地指向西北方向。 梁诚心中一动,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古怪。于是跟施孟商量,觉得傀儡道士应该是在提示自己往西北方向去,可能会有什么发现,施孟深以为然,道:“這個臭道士神秘的紧,說起来修为层次强過我不知多少,十分厉害,既然指出方向,不去看看要是浪费了机缘那可是要后悔的。” 梁诚想了一会,道:“也罢,反正一时也不急于跟其他同门会合,要是真有什么机缘,那肯定是要去看看的。”說完,顺着傀儡道士所指方向,谨慎小心地走了過去。 第四十二章 味道 往西北方向走了大半天的时光,估计已经走出好几百裡地了,梁诚并未发现什么异状,同时也沒有遇到什么凶险。眼看两天的期限就這么白白浪费了几乎一半,心中正在郁闷,忽然看见远处水塘边的树丛裡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于是赶紧低下身子,躲在衰草丛中凝神观察。不一会,那身影走近了一些,原来却是妙香阁的青衣瘦子何得财。這個瘦子梁诚记得李子龙介绍過,那可是一個狠人,于是留神观察,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何得财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忽然嘿嘿冷笑,高声道:“起来吧,早看见你了,還躲什么!” 梁诚一怔,正想着怎么莫名其妙被這人发现了,還沒动,右首边三十多步外窜起一個穿着紫袍的身影,掉头就跑,看速度還挺快。 何得财哈哈大笑,道:“你這傻子,老子随随便便一诈你就跑出来了,這么沉不住气,真是笑死老子了。”一边說一边展开身法迅速追了上去,那紫袍人眼见何得财速度极快,感觉自己跑不掉,竟停了下来,转過身哀求道:“何兄,我紫云门和贵派老祖进来前曾說過结盟一起对付云隐宗,你何苦追着兄弟我不放呢。” 梁诚這才想起来原来這紫袍人是紫云门的一個年轻弟子,不知什么缘故被何得财紧追不放,原来刚才何得财是使诈,并沒有看到人。 何得财道:“少废话,东西交出来!”那紫袍青年脸色苍白,眼珠一转,道:“何兄,小弟我不過是得到了一棵很一般的灵草,看在两家老祖的情分上,你就不要苦苦相逼了吧。” 何得财冷笑一声:“情分?我們有個鸟毛的情分?暂时结盟是不假,可联盟裡少了一個你這样的废柴有什么要紧的,還敢骗老子,一般的灵草能长在這秘境裡?趁老子心情不错,赶快交出东西,留你一個全尸!” 那紫袍青年见何得财不肯放過,竟朝梁诚這裡跑過来,喊道:“這位兄台,這位兄台,你可不能看着不管啊,如今你也被他发现了,他必然也不会放過你的。”原来這紫袍青年早在梁诚来之前就一直藏在這裡,梁诚走過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看见了,如今见自己跑不掉,就把梁诚拉出来垫背。 梁诚心裡暗骂,却只好长身站起来了,何得财一怔:“哟呵,還躲着一個在這裡啊。”见梁诚修为不過筑基中期,想来也沒多大威胁,笑道:“好好好,你有什么宝物也赶紧交出来,我送你们一道上路。” 梁诚缓缓拔出长剑,冷光闪闪亮如秋水,正是那口啸月宝剑,轻轻摆开进手姿势,冷冷道:“放马過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沒有你的口气大。”何得财一怔,见梁诚法度严谨,浑身上下并无半点破绽,也不像一般庸手那样因为紧张而容易举止失措,手中宝剑更是一看就知道是口利器,不禁有些犹豫。 那紫袍青年看见二人对峙起来,心中大喜,脚步却悄悄往外围移动,就想伺机逃走,心道让這两人打個天翻地覆才好,自己才有机会脱身。哪不知沒走几步,却见梁诚随手抛来一物,看样子像是一個圆圆的盘子,四周還围绕着几杆小旗,紫袍青年大骇,正取出武器准备格挡,却眼前一黑,感觉前后都是沙尘弥漫沟壑纵横,仿佛身陷迷宫,正惶急间,听到梁诚的声音:“你這個爱告密的小子,先在我的黄沙迷宫裡好好玩玩吧,等我收拾了這個瘦子,再来发落你。”原来這是梁诚近期制作的新式困术阵法,布阵快速,威力虽然有限,对付上手用处不大,但对付起比自己修为低的下手却是效果极好,当即把只有筑基初期的紫袍青年困在了裡面。 何得财一听梁诚的口气比自己還大,声称要收拾了自己,再如何发落别人云云,一副智珠在握,其他人任凭宰割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那点忌惮之意,顿时丢到了九霄云外,怒极反笑道:“好哇,沒想到我何得财今天被一個区区筑基中期之人视如无物,你给我纳命来!”說完亮出兵刃,却是一把吴钩。這瘦子吴钩在手,点、刺、劈、勾章法严谨,招式诡异,却实是一把好手。 梁诚把啸月宝剑运得寒光连片,森然冷冽,丝毫不落下风。斗到酣处只听“叮”的一声,何得财的吴钩钩尖被梁诚一剑削断。何得财吃了一惊,连退数步,看看钩尖断开的吴钩,心疼无比,早就觉得梁诚這柄宝剑厉害,却沒想到如此锋锐。于是不愿再拼武器,收起了吴钩,伸手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大把各色短短的细棍子,伸手一晃短棍一头忽然被点燃了,再摇几下明火熄灭,冒出袅袅的青色的烟雾,梁诚這才明白,這些短棍是一支支熏香。梁诚不知对手何意,暗自提高警惕,不敢贸然攻向前去。 只见何得财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迈着奇特的步法,忽前忽后,抛出一支支点燃的熏香,那些熏香落地后插在地上,冒出各色不同的烟雾,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尽管梁诚屏住呼吸,還是清楚地感觉到那些熏香味道各自不同,有的散发着如麝香般的香味,有的散发腐尸般的恶臭,有的发苦,有的发甜,有的清香好闻,有的奇臭无比,有的味道若有若无,让人忍不住想去细细闻嗅,好辨出它的味道。但是以梁诚丹药上的造诣,可以判断出這些熏香并无毒性。 虽然不知道何得财這是在准备搞什么把戏,梁诚却不敢大意,忽左忽右快速迈开步伐,取出阵旗阵盘,依地势布下以前用過的石甲阵,为安全起见,特意使用那上品土灵石作为整個阵的驱动力,這個石甲阵可是经過实战考验的,曾经挡住過六头五级妖狼许久,就不信那何得财能攻得进来。 果然何得财所在的妙香阁名字不是白叫的,那些熏香散发出的各种怪味效果各有不同,有些味道闻了甚至让人内息加速,感觉浑身灵息加速在经脉中运行,可是另外的怪味却使人思维平和迟滞,這些味道共同作用下使人非常混乱,忽而心情大振,忽而心丧欲死,梁诚這才知道厉害,被這些气味搅得头晕目眩,忽喜忽悲,身体也觉得忽轻忽重,這样一来,自己的实力几乎被這些怪味削弱了一半還多,只好退回阵中防御。何得财见梁诚中招,十分兴奋,飞身急攻過去,轰然一声,狠狠撞在石甲阵那看不见的石壁上,直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暗暗咒骂,怎么這小子還是個厉害的阵法师,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只好退了回去,再做计较,于是双方攻势渐渐缓了下来。 打到现在,成了一种对耗之势,梁诚固然不敢攻出阵去,何得财也攻不进来,這种互相奈何不得的局面两人都觉得很是闹心,梁诚是心疼那上品土灵石,而何得财更是心疼自己点燃的妙香阁精心制做的各色熏香,要知道這些熏香制作不易,各种构成材料更是昂贵无比,每過去一点時間何得财就觉得自己的灵石在哗哗的像流水般一去不复返。 渐渐的两人都萌生了退意,何得财的攻势缓了下来,不再尽力催动熏香,而梁诚的防御圈子也是在慢慢缩小。就在两人正要收手时,异变突起,只见二人中间的那块黑色的土地忽然如流沙般塌陷下去,露出裡面一條灰色的台阶,這台阶一路向下一眼望不到头,就像直通十八层地狱一般,尽头处似有熔岩地火闪动,散发出一股硫磺的味道。 梁诚和何得财同时吃了一惊,退了几步停了下来,望着這诡异的台阶。就在這时,台阶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一個烟雾缭绕的黑色影子迅疾无比地顺着台阶冲了出来。這影子似人似兽,高达数丈,浑身都是黑色烟雾翻腾滚动,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对长着竖瞳的黄褐色眼睛发出摄人的精光。這怪物往四周仔细嗅闻熏香的味道,喉咙裡发出一串含义不明的音符,似乎十分不喜。忽然间它看到了梁诚,眼中顿时精光大作,俯身凝视梁诚半晌,尤其是盯着梁诚腰间的储物袋仔细打量,梁诚不由得心中发毛。好容易看完了,怪物开始又打量何得财以及梁诚布下的困住紫袍青年的幻阵,忽然伸出黑色的利爪,一把抓向何得财,何得财像個小鸡似的被怪物一把抓住,毫无反抗之力,怪物利爪合拢,何得财一声沒吭就化为血雾。這黑烟怪物杀了何得财之后,又是一抓抓向困住紫袍青年的幻阵,一声惨叫,紫袍青年顿时连人带阵被碾为齑粉。 梁诚大骇,拼命催动石甲阵,心中升起一种无力的感觉,知道這怪物的修为实在是高得可怕,自己看来无论如何都难逃這一劫了。這时耳边传来施孟的传音:“诚哥,怎么了?我感觉你非常慌乱,发生了什么事?”梁诚沒有回答,心道连施孟都不能感觉到這個怪物么,這個老怪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啊,這下真的逃不掉了。黑烟怪物果然朝梁诚走了過来,那石甲阵分毫阻力都沒有发挥就被无声无息破开了,看来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了,梁诚大睁着眼睛,看着怪物,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怪物走到梁诚面前,忽然停住,用低沉的嗓音发出一串古怪的音符,梁诚完全听不懂,摇了摇头。怪物伸出锋利的指头,指向梁诚腰间的储物袋,梁诚不明所以,心想這老怪难道是要自己的储物袋?于是解下储物袋,递给了那個怪物。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当下形势比人强,身外之物毕竟只是身外之物,沒有硬扛着不给的可能。 那怪物却沒有接,而是伸指一点,储物袋中顿时飞出一物,怪物一把抓在手中,喉咙裡发出激动的呜呜声,将此物贴在脸颊上,神情似喜似悲。梁诚看得仔细,原来怪物拿在手裡的东西正是自己在云门山坊市用三千灵石换来的那個形似断矛的古怪物件。 第四十三章 熔岩炼体 隔了好一会,那怪物收起了断矛,回头看着梁诚,目光中已经沒有了那摄人的寒光,相反梁诚似乎還感受到一些善意,可梁诚還是感到心裡发凉,因为這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实在是很难受。怪物对着梁诚发出几個低沉的音符,然后转過身,向着来时的台阶走了几步,又回過头来看着梁诚。 梁诚在那裡估摸着怪物說的那几個音符是不是“跟我来”的意思,可是拿不准,而且也实在是不愿意跟着那黑烟怪物走下去,一时站立在原处沒动,打算观望一下。怪物等了一会,又重复了一遍那几個音符,甚至還冲梁诚挥了挥手,很明显就是示意梁诚跟上来。梁诚微微叹了口气,沒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過,梁诚心中快速分析了一下,觉得這是祸事的可能還是要小一点,要是怪物真想杀自己,一指头就戳死了,何必還要搞得這么麻烦,何得财和那紫衣青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紫衣青年,梁诚想起了自己制作的黄沙困阵和紫衣青年采到的那棵灵草,被怪物一指头就全部化为齑粉,心中遗憾,真是亏得很,刚才自己花费那么多,却什么收获也沒有。 梁诚跟着怪物徐徐往深处走,听到身后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顿觉不好,只见来路重新被黑色的石头沙土覆盖起来,已经看不到外头的光景了。沒有了回头路,梁诚也渐渐镇定了下来,反正无路可逃,多想无益,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紧紧跟着那怪物,心裡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那怪物到底想把自己带到哪儿去。 走了好一会,梁诚估计走了三四裡远,由于一路向下,应该已经走到了地底很深处。因为来路被覆盖,四周本来早就应该漆黑一团,可是由于四周有小股暗红色的地火带着炽热的岩浆不时喷涌,视线倒還不错,只见那些炽热的岩浆纵横流淌,但是始终不会漫到脚下這灰色台阶上,足底台阶依旧沒有丝毫热度。 一刻钟后,那怪物带着梁诚走到了尽头,只见前方熔岩已经汇集成了一個巨大的岩浆湖泊,岩浆湖泊表面厚重粘稠,不时发出“汩汩”的声音,冒出一個個气泡,散发出缕缕白色烟雾,扑鼻而来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那怪物示意梁诚跟上,然后脚步不曾停歇,径直顺着台阶往熔岩湖中走了下去,梁诚看看炽热的熔岩湖,迟疑了许久,最后一咬牙,开启了保护光罩,也顺着台阶试探着走进熔岩湖中。 不一会梁诚的保护光罩就支持不住了,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腿脚表皮已经烧焦了,嘶嘶冒着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肉的臭味,双脚剧痛,梁诚大惊失色,暗道不好!怎么這熔岩如此厉害,身子往后直退,正想要回到岸上,但是立刻感到脚下台阶传来一股生生不息的清凉气息,這生机勃勃的清凉气息在重铸梁诚的筋骨肌肤,就這样,炽热的岩浆在摧毁梁诚的筋骨和生机,而台阶传来的气息又在滋生重铸梁诚的生机,二者达到了一种平衡。 梁诚的感觉却是疼痛无比,但是在這种毁灭和重生并行之中梁诚感到自己的筋骨肌肉越来越强韧,原来进入熔岩湖对锻炼体魄是大有好处的。 這样說来踏入這熔岩湖泊是一個炼体的机缘,想到這裡梁诚不再犹豫,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整個人顺着台阶走入熔岩湖中,直接沒顶,可怕的炽热和令人痛不欲生的剧痛让梁诚差点昏厥。梁诚竭尽全力稳住心神,迫使自己不要昏過去,在這种未知的危险中,要是昏厥過去,失去机缘是小,恐怕会直接死在這裡。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梁诚的感觉中,就像過去了几年一样漫长难熬,终于有些适应了,虽然浑身剧痛难忍,却可以勉强分出一缕神识观察所在之处的环境了。梁诚环顾左右,可以感到周围都是赤红色的粘稠岩浆,那個怪物也沒走远,而是在五丈之外静静等候梁诚,一点沒有急躁和催促之意,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结果。 梁诚内视自己的身体状况,惊喜地发现全身在毁灭和重生的循环中,随着循环次数的增加,熔岩对自身的损害越来越小,身体的感觉也逐渐轻松下来。梁诚知道,自己的身体经過多次重铸之后,肯定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单就感觉上看,身体就觉得松快无比,内息在筋脉中流转如意,以前感到的一些阻滞之处,也尽数消失了。并且身体中好像還有其他变化,筋脉中好像多了许多火灵气和木灵气,撑得筋脉鼓胀难受,不知道這是什么缘故,梁诚一时也顾不得细察,就把它们统统吸纳入丹田之中,待以后安定下来再說。 等梁诚全身再无痛苦,完全不受熔岩侵害后,脚下的台阶传来的清凉气息也消失了。這时已经過去不知道几個时辰了,梁诚非常惊喜,正想仔细查看一下身体有什么变化,那怪物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势,转身就走。梁诚只好迈步跟上,這次走了沒多久,已经走到了熔岩湖底的最深处。 只见熔岩湖底赤红的地表上有一個巨大的绿色灵光组成的五芒星阵,這五芒星阵缓缓围绕自身中心自转不息,精致繁复的阵纹熠熠生辉,整個大阵显得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饶是梁诚在阵道上造诣已经不俗,也被這個大阵惊呆了。這個守护大阵跟梁诚所见過的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個道理,這個大阵是如何运转的梁诚完全看不明白。 梁诚不由得惊叹道:“這個守护大阵真是深奥无比啊,应该不是這一界之物,应该是上界大能布下的吧?” 說到這裡,心中還想到自己的天龙百阵图目前能看到的变化只有一点点,应该是修为不足的缘故吧,不知道自己修为上去了,会不会在阵图中接触到這样深奥不凡的阵法呢。 那怪物并不理会梁诚,而是直接走进大阵中心一晃消失了,梁诚知道這個大阵简单說就是一道门户,见怪物进去了,也就跟了进去,径直往五芒星的中心走去,心中对大阵中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梁诚走到阵中心,忽然眼前一花,来到了一個怪异的空间,只见這裡光怪陆离,各种奇幻的色彩在空中流淌。梁诚觉得奇怪,看着這個空间似乎和外界不同,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迈步走在這片天地,梁诚发现许多奇怪的地方,虽然同样是高山密林,湖泊沼泽,這裡的就显得有些奇幻虚假,颜色還各個不同,潮起潮落,云卷云舒都有明显的征兆和不同的颜色来提示,似乎整個空间都在展示什么,对了,梁诚忽然感到,這一片空间就像一個外面世界的简单化模型一般,清楚地展示了事物和事物之间的运行规律。 這個世界并不大,一会功夫,怪物就带领着梁诚走到了一個祭坛上,這祭坛由一块块的巨大石块构成,堆砌出一片整齐平坦的广场,中心是一方石台,看上去是堆放祭品牺牲的地方,怪物走上前去,恭恭敬敬鞠躬施礼,嘴裡念念有词,然后拿出那一個断矛,放在了石台中央,随即在一旁静静站立,不言不语,也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 時間過去许久,梁诚无聊起来,忽然想起施孟刚才问话,自己沒空搭理,于是神念传音,把刚才的情况跟施孟說了一下,施孟大惊,道:“沒想到出了這么大一桩事,居然差点就搞得咱们完蛋了,诚哥你快把外面的状况传进来我看看。” 原来自从梁诚进阶筑基中期后,通過通宝诀与施孟的神念联系越发紧密,已经可以互相传递当前眼见的图像给对方了,之前施孟就是运用此术传出過那傀儡道士的形象出来。 施孟看到梁诚传进来的怪物形象不禁大吃一惊,道:“這個老怪修为太高了,我觉得恐怕已经超過了元婴境界。” “已超過元婴境?那么厉害,那是什么境界。”梁诚听了這话不由得呆住了。 施孟又看到了外面那光怪陆离的小世界,又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天、天那,這……這是天地法则运行的规律啊,這個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看到天地法则运行啊!”不由得施孟不惊讶,這天地法则的变化,分神修士都只是微微有所感应,哪裡会有這么清晰的法则运行图景。 就在施孟痴痴体察天地法则,心中狂喜的时候,那祭坛上放置了许久的形似断矛之物开始变化了。只见那断矛开始冒出丝丝白气,附在外面的硬壳片片脱落,露出裡面晶莹剔透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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