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来了個更狠的! 作者:未知 我头一回见识這种场面,愣在原地像個木头,大金牙推了我一把,我醒转過来,把早已准备的黄纸拿出来,漫天一扫,大金牙同时点燃香烛,冲着阴气弥漫之处作揖道:“阴差有灵,在下乃阳间之人何大元,今有如海冤屈,還請大人明鉴。” 即使是古代,也很少有人会告阴状,何况是现代,懂這個的人已经很少了,我估计這阴差干這個行当多年,也沒遇到過,一时之间沒反应過来,阴气时而浓郁时而黯淡,似乎是在考虑,大金牙一动不动,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我则是继续烧着纸钱,根本不敢断,也不知道时不时我們的“贿赂”起到了效果,良久阴差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和善了许多:“原来是告阴状,你可知此事风险多大?阴人過道,阳人回避,阴阳本是殊途,有冤屈为何要找上我?” 柳叶儿的声音响了起来:“這阴差是拖延時間,想多捞点好处。” 我看過去,因为有柳叶儿上身的缘故,可以清楚的看见這所谓的阴差的模样,是個绿脸矮子,眼中闪烁着市侩的光芒,不知为何,竟让我觉得跟大金牙很相似,看来人间這一套到哪都适用啊,办公人员出来捞点外快,依然是潜规则。 大金牙从箱子裡取出三根高香,就是一般庙裡供奉神灵的那一种,我注意着阴差的表情,大金牙拿出高香的瞬间,他的眼睛都直了,一眨不眨的盯着,等大金牙点燃的时候,更是舔着嘴唇,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這让我对阴差的映像一落千丈,虽然阴阳相隔,但却和活人一样有贪欲,不同的是活人贪财,阴差贪香火。 拿供奉神灵的高香来讨好阴差,這种行为已经算是不要脸了,然而大金牙却始终平静,拱手道:“之所以劳烦大人,乃是因为此事本是阴人引起,我等无法解决,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還望大人海涵。” 說话间,他冲着我使了個眼色,我把写好的状纸拿出来,放在火堆裡一并烧了,每烧一点,阴差就了解一分,喃喃說道:“原来竟是厉鬼作祟……” 大金牙赶紧点头。 阴差目光看向我,我感觉到体内的柳叶儿明显的瑟缩了,鬼怕阴差,和小摊贩怕城管是一個道理,只是阴差显然沒有理会這区区小鬼的意思,他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你也是糊涂,险些丧命却不知缘由,就是死了,也是個糊涂鬼。” 妈的,嘲讽老子,我心裡不爽,但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堆着笑脸,烧纸更加勤快了:“還望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阴差满眼得意,我估计這小子作为无数阴差的一员,平时也沒香火,也沒人拍他马屁,今天撞到了我們,被跪舔的爽了,干脆抖起来了,很是傲气的說道:“你们两倒是懂事,這個忙我可以帮你们,不過解决事情要从根子入手,且让我看看這一系列的开端到底是什么。” 我赶紧道谢,难掩心中激动,终于要知道真正原因了嗎? 状纸烧成的灰烬,在阴风的吹拂下,开始缓缓盘旋,最终落在地上,一层一层的灰覆盖,竟是要拼成一個形状。 我跟大金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两個人都很紧张,随着灰烬的逐渐增多,形状也是越来越清晰,我看着,逐渐觉得有些熟悉,這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個风筝? 风筝!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入脑海,小时候那個带血的风筝,以及我烧了风筝后火光中隐隐的哭泣声,难不成竟是因为這個原因? 我看向阴差,盼望能够得到答案,却未曾想到,阴差也是呆住了,满眼迷茫,似乎也沒有任何头绪。 良久,他才說道:“我往返阴阳无数次,也未曾听說過這种事情,沒有哪個厉鬼是与风筝有关的,這并未记录在册,莫非此事竟不是厉鬼作祟嗎?” 他不知道,我却是懂了,厉鬼不厉鬼的我不知道,肯定是和红衣小女孩有关系,只是我也闹不明白,我只是烧了個风筝而已,怎么得罪了她呢?难不成风筝上的血竟是她的? 大金牙看了看我的表情,知道事情棘手,满脸谄媚的說道:“大人,此事可以解决嗎?” 阴差冷哼一声,淡淡說道:“那是自然,阴间有阴间的规则,往日我不知道此事也罢,竟然知道了,那么肯定是要为民請命,還你们一個安宁的,只不過……” 大金牙很是上道的接過话茬:“事成之后,每日香火不断,清明十五翻倍!” 阴差眼前一亮,很满意的点头。 我再次刷新了对阴差的观念,看来真的是個人世间一样啊,拿了好处才肯办事,不過這样也好,反正我早已习惯,若是能够靠区区香火供奉就解决我的問題,那简直是赚大了。 我仍然有点不放心,问道:“大人有几分把握。” 似乎对于我的质疑不太满意,阴差瞥了我一眼說道:“哼,不管是谁,我都……”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更大的阴风吹過,我和大金牙都感觉到了实质的寒冷,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那些遍布在西北方向的菱形状刺,同时开始动弹,這动静远远要比阴差到来的时候大多了! 阴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去,喃喃說道:“又有何人到来?” 砰砰砰! 话音未落,那些状刺竟是一根根的炸开,在我面前的风筝图案上,浮现出一丝鲜活的纹路,并且有鲜血在渗透,使得這风筝活灵活现。 血风筝!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难道是红衣小女孩来了嗎?今天是怎么回事,這么热闹,先是母女二人,又是阴差,现在最恐怖的也要来了。 柳叶儿喘不過气来,很是虚弱的說道:“徐铭,快走,她好厉害,我感觉到了冲天的怨念。” 走?怎么走?我下意识的看向大金牙。 他也很不安,看向阴差:“大人!” 阴差大喝一声:“哪裡来的宵小,還不快快现行?” 远处,那状刺炸开的方向,缓缓有脚步声响起,许久未曾见到的红衣小女孩一步步的走過来,小脸上不再是麻木,而是带着笑意,冲着我甜甜的笑着。 “哥哥,玩具。” 就在此时,我听到一声惊恐的哀嚎声,不是大金牙,而是阴差! 他装逼的气势彻底消散,跟個受惊的兔子一般,大叫一声,转身就逃,一眨眼就沒個踪影了,之前贪恋的纸钱,也沒顾得上拿。 靠,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抖了起来,不是我要抖,而是我体内的柳叶儿,开始剧烈的颤抖,有一种本能的畏惧,让她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我看向大金牙,這個机智的家伙,竟然也满脸惊恐,望着我的眼神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敢置信,似乎在說,你他妈的在玩我?你到底招惹了什么,连阴差都跑路了,老子怎么帮你?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招惹了什么?我就是烧了個风筝而已啊!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所有的好运从我的风筝沾了血开始,又从我烧了血风筝结束,之后,就是厄运了,我看着红衣小女孩,终于明白,她一直要的玩具,不是我给的纸人,也不是纸灯笼,而是小时候那個血风筝。 可是风筝都已经烧了,我要怎么给你? 面对這种阴差都不敢招惹的狠角色,我彻底的沒了言语,感觉上她如果要弄死我,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小女孩一步一步的走近,燃烧的值钱,供奉的高香,全部都吹灭了。 “无需供奉,世所罕见。” 大金牙喃喃念叨着。 小女孩呆呆的看着地下的风筝,虽然是灰烬,但却依然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小小的眼睛中不再是麻木,笑容也越来越甜,每甜一丝,我的恐惧就更深一层。 我恨不得把那個不讲义气的阴差骂個狗血淋头,王八蛋,拿了好处還不办事! 我感觉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