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浪子难回头 作者:未知 大金牙說,凭着我們俩的本事妥妥的是去送死,所以必须要找其他帮手才行,這一点我也认同,首先說我吧,沒啥能耐,再說大金牙,害人還行,真本事那也是個战五渣,在红衣小女孩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大金牙要找的帮手是他关系很好的朋友,据說是得到了一些茅山术的传承,具体厉不厉害我也摸不准,反正大金牙說這是他所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了,续命之术也是這人传授给他的。 有句话怎么說来着,蛇鼠一窝,我觉得像是大金牙這种鸟人,他的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可我沒办法,现在還必须要靠他们。 大金牙的這個朋友并不在本地,他打电话联系了下,对方目前在温州底下的城镇裡,我們是求人办事的,当然要主动找上门去,大金牙订了三天后的机票,有三张,我指了指她女儿,难以置信的說道:“她你也带?” 大金牙多宝贝自己的女儿啊,我們此行如此危险,他竟然舍得带女儿過去? 大金牙神色很复杂:“首先我需要照顾她,总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棺材裡,另外,三個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如果不把她带在身边,我怕出现差池,還有一点,虽然我的女儿只有六岁,但她却不能用常理度之。” 不能用常理度之? 刚开始我不明白大金牙這句话的意思,然而两個小时后我就懂了,杯子裡的茶水,不知何时被撒了一把盐,我直接吐了出去,還以为是大金牙恶作剧,结果他苦笑着耸耸肩,我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做這么幼稚的事情,于是自然将目光锁定在大金牙的女儿身上。 大金牙姓何,叫何大元,他的女儿叫何婉君,小名叫水晶,看着怯生生的,却沒有想到是伪装,很顽皮的咯咯笑着,看着我牙痒痒,之后我的厄运不断,走路被绊倒,鞋子裡装着土,睡醒之后发现脸上被水彩笔涂鸦……总之,我照完镜子后一肚子火,气冲冲的去找大金牙,发现他也是顶着個熊猫眼走出来,貌似画的比我還要惨,很奇怪的,心裡头瞬间平衡了许多。 调皮的小水晶只是個插曲,算是给我這种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些活力,我虽然被她整蛊的抓狂,但要說生气,却也沒有,谁又能狠得下心对這样一個苦命的孩子发火呢? 我感觉我還挺喜歡小孩子的,牵着小水晶的手给她买零食,大金牙看我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似乎有了点真正亲近的意思,果然天下父母心,走近大金牙从走近他的女儿开始。 马上要出远门了,除了收拾行李之外,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对柳叶儿的承诺。 她的弟弟叫柳青云,相比于柳叶儿這個较为朴素的名字,柳青云则是显得高档许多,由此可见,柳叶儿对他倾注了多大的希望。 初次见到柳青云,我几乎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胡子拉碴,燃着黄色的头发,赤裸着上身,遍布刺青,這分明是個社会小混混嘛! 柳叶儿不是說他以前学习很好嗎,怎么堕落到這种程度了?怪不得守候八年不愿意投胎,這样的结果换我也接受不了,我窝了一肚子火,直接就走了過去,柳青云喝了点酒,摇摇摆摆的走着,怀裡還搂了個浓妆艳抹的女人,我越看越是来气,一把推开女人,抓住他的肩膀說道:“你他妈就是柳青云?” 他醉意翻涌的眼裡涌出一丝愤怒,伸手来掐我的脖子,我躲了過去,反手拽住他的手,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问你话呢,你他妈是不是柳青云!” 女人看着這一幕,以为我是来寻仇了,撒腿就跑了,柳青云低声骂了一句,大概是說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這类的话,在看我的时候眼裡带着几分惧意:“你是谁?我們沒见過,应该沒结仇,谁指使你来对付我的!” 這小子還真把自己当個人物了。 我冷笑一声,說道:“是你姐指使我来的。” 柳青云愣了下,旋即反应過来:“你他妈耍我,我姐那個贱人早就死了,怎么可能……” 万万沒想到居然能从他的嘴裡听到這种话,我不等說完,上去就开始打他,這小子也算年轻力壮,可谁让他喝了酒呢?我压制着一顿暴打,他捂着脑袋求饶,什么大哥,兄弟,甚至是爷爷一类的话都說出来了,看他這幅怂样,我心裡的火越来越大,更加疯狂的揍他。 “贱人?你居然說你姐是贱人,你還有沒有一点人性!” “你他妈的以为你放弃的只是個高考嗎?你放弃的是你姐這辈子的希望!” “畜生,老子头一回发现還有比大金牙更人渣的人!” 在一旁听着的大金牙,顿时就不乐意了,拽住我說道:“我怎么躺着也中枪呢?” 我已经打疯了,红着眼說道:“松开!” 大金牙吓了一跳,不仅沒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你冷静点,光是這样,能解决問題嗎?如果打一顿就能让人浪子回头,那這世界早就太平了,你看看這小子,有悔過的意思嗎?” 我低头看向柳青云,果然,虽然他在求饶,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但是眼中闪過的還是怨毒的光芒,很明显的口服心不服。 我蹲下身子,抓起他的头发,让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說道:“听着小子,我們无冤无仇,我也沒有骗你,是你姐让我来找你的,你先不要怀疑,我是认真的,你姐是怎么死的?你估计从来都沒有想過吧,她是活活累死的,为什么死?還不是为了你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生前为了你付出一切,死了更是差点为你魂飞魄散,你但凡有一丝人性,都应该好好思考下自己的問題吧,你……” 說到這,我突然說不下去了,因为柳青云根本沒有在听,看我的眼神跟看傻逼似得,我知道,对他說這些,那是对牛弹琴,突然间涌出一丝疲惫,对付人比对付鬼還难,柳青云,還真是個大麻烦。 我放开他,跟大金牙一起走了,一边开着车,一边郁闷的叹气,大金牙知道我心情不好,时不时的安慰几句,回去之后,我一個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小水晶瞅着我,问道:“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我勉强笑了笑,冲她招招手,问道:“小水晶,哥哥遇到了一件烦心事,有個不听话的小朋友,怎么也管教不好,這让哥哥很头疼,你有沒有办法啊。” 小水晶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是哥哥你還不够可怕,如果真正让他感到害怕了,他就会乖乖地了。” 本来我是心血来潮的一问,沒想到小水晶真的给了回答,我思忖少许,愈发觉得有道理,貌似還真的行啊,我顿时兴奋起来,拉過她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說道:“真聪明!” 小水晶擦着脸上的口水,很是嫌弃的表情:“脏。” 晚上,我拉着大金牙躲在柳青云家外面,這小子果然记吃不记打,跟一個女人正在房间裡胡天黑地,我看着皱眉,问道:“你這招靠不靠谱?” 大金牙嘿嘿笑道:“你不也說了,我除了害人之外沒啥长处,這对我来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儿,這小子看似年轻力壮,但其实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鬼容易近身,前面我进他家偷了這小子的红内裤,扔到乱葬岗去了,又用纸钱香烛牵引了下,到时候那鬼魂得成群结队的過来,肯定能把他吓個半死!” 說着,大金牙从口袋裡摸出一枚铜钱,将正面扣在地上。 叮铃铃…… 這個时候铃铛响了,大金牙捂住嘴,用眼神示意,正主来了。 果然,我朝着院门看過去,一股股阴气正在涌入,我躲得远,都感觉到了凉意,可见来的不只是一個,当即心裡面也涌出一丝兴趣,這還是我头一回以旁观的姿态来看這种事。 不過十分钟,裡面就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女人连衣服都沒穿,光着屁股就跑出来了,至于柳青云,则是陷入了鬼打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眼看着就要吓晕了。 這时候我拨打了他的电话,柳青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接通,我沒有给他說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說道:“這只是给你個警告,记住了,如果你再這样颓废下去,我保证這些鬼会一辈子跟着你。” 大金牙抢過手机,补充了一句:“只要你好好努力,就会平平安安的,给你個指标,三年赚一百万,必须走正经渠道,人在做天在看,小子你要懂。” 說完,马上挂了电话。 柳青云的惨叫声更大了,干脆吓晕了過去。 大金牙摇了摇头:“這哥们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心理阴影我不管,跟大金牙混了這么久,我也学会用一些手段了,恶人還需恶人磨,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只是恶人找不到,我用恶鬼也是一样的道理,看起来效果還不错。 柳青云,我只能帮你到這了,成不成,看天意吧。 我深吸一口气,和大金牙离开這裡。 两天后,我們到达了温州,打车前往了马屿镇,此处算是偏僻,在深山之中,已经远离的温州,坐车用了四個小时才到达。 因为提前约好的关系,我們很快便找到了大金牙所說的朋友。 這個人叫李长生,名字听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只是我对他的映像却不是很好。 還记得我见到他的第一幕,他正在给一家大户人家做法,缘由是這家人怀疑祖坟不稳,通俗来讲,就是诈尸,闹尸变,而李长生则是被他们花钱請来的高人。 他年纪比我大一点,看起来倒是一派正气,八字胡,头戴四方冠,身穿崭新的道袍,背后映着某服装厂赞助的广告。 只见李长生手持桃木剑,冲着大户家的祖坟念念有词,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咒语,因为靠的近,我很清楚的听到他嘴裡头念叨着什么內容。 “睡睡睡,睡你麻痹起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