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十天的甜
舒涵和喬曦相談勝歡。
從男人到夢想,再到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好用,哪家店的舒芙蕾好喫,總之,聊的很開心。
“我給你說,拍戲真的太累了,我有次來大姨媽還在水裏泡四五個小時,像我這種十八線的,在劇組裏也就能演主子身邊的丫鬟,不是拖出去打死,就是自己投湖淹死。”自嘲的意味很足,喬曦卻說的很開心。
舒涵挑眉,“誰敢讓賀總的人去演丫鬟?”
喬曦連連擺手,“他給我女一號,我也不敢演。一看就知道是不正當得來的,播出去後還不被黑粉們給罵死?”
“我還挺好奇那些一線的小花們呢,娛樂圈不是最愛評什麼四小花旦嗎?”舒涵喝了口果汁。
“嗯....”喬曦想了幾秒,“如今最火的小花應該算是蔣鈺了,我曾經和她拍過同一部戲,我在裏頭演個背景板。她私下對人還是挺客氣的,比那個潘晨要好多了,潘晨私底下兇得很,根本不是她凸的小仙女人設。”
“我一個表弟挺喜歡蔣鈺的,還說找女朋友就得找這樣清純溫柔的。”舒涵笑得很隨意。
“其實我覺得蔣鈺雖然待人客氣,但這種客氣並不代表她看得上你。”喬曦咬脣,“我曾經見到過她把粉絲送的信還有禮物全部私下扔在了垃圾桶。”
舒涵驚訝說:“還這樣?那看來那些人設真是信不得。”
說完兩人笑作一團。
“咳...”今晚風有些大,喬曦咳了兩聲。
“要不我們進去吧?”舒涵指了指她身上一條單薄的淺藍色紗裙。
“沒事,我不冷,不想進去,不然又得去幫他摸牌了,每摸一張心裏都惴惴不安,一把輸掉七位數,我剛剛嚇得人都僵了。這下好了,總感覺自己欠他的已經還不起了。”喬曦半開玩笑說。
舒涵笑她想太多,“賀總那樣的人,就是輸了比贏了還高興的,我瞧他就是愛當散財童子,花錢哄你開心。不過贏蕭敘的,他倒是挺樂意。別往心裏去,他們這種人錢不過是跟水一樣,水還能喝,錢除了揮霍也沒多大用了。”
說完舒涵又想起她來的時候帶了條披肩,起身就準備幫喬曦拿了來。
玻璃裏面的世界依舊恢宏熱鬧,這裏的快樂如同一臺永動機,絕不會倦怠。
太太小姐們依舊坐在沙發上聊着八卦,也許是舒涵和喬曦兩人都離開了,場上沒了顧忌,她們的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來。
畢竟說什麼八卦都不如說舒涵和喬曦兩人的八卦來的有樂趣。
“哎呀,這七爺的口味怎麼就變了?從前帶的那些好歹都是一線二線當紅的,如今這個真是連十八線都算不上,誰認識她啊?”
“美豔的玩膩了,換個清純的小白兔唄。”
“好了!你們這一個個,圍着我哥說什麼?他就愛集郵,他下次有本事就別泡女明星,泡個女作家,那我就算他厲害了。”賀時箏來的晚,一來就聽到場子裏聊着自家哥哥和那個名都叫不出的十八線小明星。
“別說蕭總今日帶的那個倒是真讓人意外。我還真沒看出來,蕭總喜歡那種口味的。”
“是啊,我們都以爲蕭總喜歡清純的,蔣鈺那種,誰知道人家不愛白月光,就愛硃砂痣!”
說完又是一陣鬨笑,太太小姐們私下的嘴一向尖刻。
“你說蔣家大小姐這算是失寵了?”
賀時箏呸了一句,罵罵咧咧:“蔣姐姐怎麼就被說成失寵不失寵?她和敘哥兩人青梅竹馬,難道還比不上半路的一朵野花?”
衆人都知蔣鈺和賀時箏是閨蜜,從小長大,也不敢說話太放肆,之後說的都是貶低舒涵,擡高蔣鈺的話。
“舒涵這種江城來的小名媛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把咱們蕭總哄的一愣一愣的。蔣鈺就輸在沒手段,書香世家出來的,規規矩矩的大小姐,哪能比得上這些一心攀龍附鳳的拜金女。”
“我記得前兩年蕭夫人不都還說要早點把蕭總和蔣鈺的婚事訂下來嗎?”
“舒涵這種妖豔賤貨型的我看啊,蕭阿姨只怕見到就要氣的不行。”
“見她?她算個什麼?也配進蕭家?說是蕭總的女朋友都是擡舉她,其實不也就是個金絲雀?等到蕭總玩膩了,還不是該扔就扔?”
舒涵進來的悄無聲息,沙發上的太太小姐們都聊的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舒涵也不惱,平直的走近那沙發,有兩個眼尖的小姐看見她過來,立馬使了眼色。
一羣人略帶尷尬的望着舒涵,她走到剛剛坐着的地方,隨手拿過搭在沙發扶手的白色披肩。
見她來了,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再說話,該喝茶的喝茶,該玩手機的玩手機。
舒涵手上搭着披肩,站定,笑意不及眼底,“怎麼都不說話了,是我打擾到大家的雅興了嗎?”
“哪有,舒小姐若是願意來和我們說話,我們求之不得呢。”
大家都很尷尬。
舒涵忽然就笑了,一絲生氣的痕跡都尋不到,只是越發的笑靨如花,是男人愛的那種笑,恰巧也是女人們覺得最/婊的那種笑。
“要不,我去問問蕭總,什麼時候玩膩了我?扔的時候也好通知大家啊。”
這話說的很嗆,絲毫面子也不給。這些養尊處優,習慣了帶着假面迎人的小姐們根本沒見過這種乖張桀驁的架勢,一時間面面相覷。
就連賀時箏都愣住了。
敘哥找的都是個什麼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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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場子氣氛很足,蕭敘被拖着不讓下牌桌,直到半夜一點才散了。
一點的陵城,依舊燈火通明,酒吧,ktv,小喫店都開着,那些喝醉的人搖搖晃晃的走進燒烤店,喫着烤串又繼續點了啤酒來喝。
道路上一輛輛車飛速劃過,偶爾還有那些趕着晚上飆車的二世祖們,法拉利蘭博基尼呼嘯而來。
都是一閃而過的狂歡。
舒涵身上圍着白色披肩,出了酒店,有些涼意。此時也快到秋末了,她身上不過一條單薄的連衣裙,即使圍着羊毛披肩也並不頂用。
“冷嗎?”蕭敘脫下外套披在舒涵身上。
“不冷。你穿着吧,喝了酒,別凍感冒了。”舒涵又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蔣俊把車停在路邊,上了車,裏頭開了暖氣。不過是進去半分鐘,身上的涼氣就被驅散無蹤。
蕭敘顯然有些睏倦,他本就對打牌沒什麼興趣,上牌桌也不過是陪人玩兒罷了。
他闔着眼,把頭靠在舒涵的頸窩,手摟着她的肩,動作間還怕她冷一樣,抱得很緊。
舒涵被他噴灑在頸窩的呼吸弄得很癢,咯咯一笑,伸手去推他,“好癢啊!”
“今晚開心嗎?”蕭敘依舊抱着她,大有不鬆手的架勢。
“嗯,還行。”舒涵隨口應着。
“怎麼聽上去就不開心似的?”蕭敘的手指輕輕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是不是今晚沒有陪着你,生氣了?”
舒涵看着他眼中是無底線的寵,心微微發澀。
一種師出無名的澀意,莫名其妙,不可名狀。
見她不說話,蕭敘繼續說:“今晚就不該上牌桌,早知道上了就下不來,害的你一個人在外面。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舒涵笑了,這人也太會哄人了。
以前怎麼沒發覺這點?
忽然轉念一想,以前也挺會哄人的,不是嗎?
她不自覺垂下眼,嚥了咽,說:“我好像跟你惹麻煩了。怎麼辦?”
蕭敘一愣,隨即輕笑出聲,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問:“你還能跟我惹麻煩?”
這話的意思大概是:你即使作天作地,把今晚的場子給砸了,把哪家的小姐給打了,也稱不上是什麼麻煩。
這話說的太過倨傲,輕描淡寫間透着翻手爲雲覆手雨的姿態。
舒涵無語,翻了個白眼,“也算不上跟你惹麻煩,算是跟我自己惹了麻煩吧。”
“說說看。”蕭敘來了興趣。
“她們聊天被我聽了一耳朵,說等蕭總玩膩了我,該扔還不是得扔。所以你什麼時候玩膩我啊?”舒涵微微一笑,很認真的發問。
眸中亮晶晶的,車窗外夜色微寂,沒有星光,也許只是因爲星光都跑到了她的眼裏而已。
蕭敘蹙眉,語氣微沉,“我說了,我從來都不是在玩你。”
舒涵笑眯眯,“所以我跟她們說,我回去就問蕭總什麼時候會玩膩了我,到時候把我扔了就去通知他們。”
蕭敘被她逗樂了,邊笑邊說,“你這張嘴,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比你更厲害的沒你敢,比你敢的沒你會挖苦。”
“所以,我這一句把一圈子陵城的小姐太太都給得罪光了。算不算給自己惹了麻煩呢?”
“你就是故意的。”蕭敘親了親她的下巴。
“嗯。我就是故意的。”舒涵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在他耳邊呢喃,“我孤身一人在陵城,又把這些個達官顯貴,太太小姐們得罪完了,我都這麼慘兮兮了,所以你就更得把我保護好了不是嗎?”
“我把我的人生折騰到只剩下你了。我只能賴上你了,所以你必須,必須得更喜歡我纔好。”
“你說我這步棋,是不是下的很聰明?”
這坦蕩的心機,幾乎要把蕭敘逼瘋掉。
是了,即使是玩兒,他也玩不過她。
不論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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