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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

作者:慕义
裴忱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怔了瞬,眉眼顿时沉下。

  巩琴心走到他面前,对上裴忱的目光,柔声道:“裴忱,妈妈一年沒见你,你又长高了。”

  裴忱全身紧绷,冷眼直勾勾盯着她:

  “你来干什么。”

  “過年了,我当然要回来看你,我一下飞机就過来了。”

  巩琴心注意到裴忱身旁的少女,她刚刚在一旁就目睹了裴忱和梁栀意的互动,淡笑问:“這位是小裴的同学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梁栀意动了动唇,礼貌颔首:“阿姨好,我叫梁栀意,是裴忱的朋友。”

  “你好……”巩琴心笑了笑,“我刚刚听到你们說要去吃饭,我也還沒吃呢,阿姨带你们去吃饭吧?”

  梁栀意一時間为难。

  巩琴心期待地看向裴忱:“儿子,妈带你去吃顿饭吧?你想吃什么都行,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的高级料理,還在……”

  裴忱声调冰冷:

  “不用了。”

  男生攥住梁栀意的手腕,拉着少女直接离开。

  巩琴心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另一边。

  两人走出小区。

  梁栀意看到裴忱沉至谷底的脸色,想起下午从裴永厦那听到的有關於裴忱和他母亲的事,感到一阵心疼。

  几秒后,她指尖微动。

  裴忱走着,忽而感觉手被人温柔牵住。

  像是带着股安抚的力量。

  他眼睫一颤。

  少女沒說话,就安静牵着他。

  走到小区门口,梁栀意抬头看他:“裴忱,你還好嗎?”

  男生淡淡敛睫:“沒事。”

  她朝他莞尔:“裴忱,你就算不开心也沒关系,我会陪着你。”

  裴忱闻言,对上她亮如星辰的双眸,心裡起伏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他放缓了声调问她:“想吃什么?”

  她笑:“我不熟悉這边,你带我去一家你觉得好吃吧。”

  裴忱說附近有一家石锅鱼味道不错,梁栀意說可以,他便带她過去。

  感受到少女仍牵着他,裴忱抿了抿唇,到底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两人走到店,进去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完菜,梁栀意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和他高兴分享着前几天旅游的事情。

  裴忱看着她和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眼底一点点带上柔意。

  末了梁栀意挑了几张好看的自拍发给他,傲娇道:“裴忱,這么可爱的女孩子照片你要好好保存,想我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

  “……”

  “我還沒這种天天看人照片的癖好。”

  她傲娇嘟囔:“不保存你别后悔,以后不发给你了。”

  這时,裴忱的手机振动了下,一條转账五百元的信息跳了出来:【就当妈妈請你和你同学吃饭,收下吧——巩琴心】

  梁栀意随意瞥向他手机,就看到信息框裡有许多條转账记录,然而裴忱好像一個都沒点,也沒给对方发信息。

  她看到裴忱不太好的脸色,猜到了:“是阿姨找你嗎?”

  裴忱按灭手机屏幕,“沒事。”

  “裴忱,你别因为這個不开心,你妈妈回来看你,也是因为牵挂你。”

  裴忱敛睫,眼底泛起阵自嘲。

  他宁愿巩琴心彻底忘记他這個儿子、和他的生活失去交集,也不需要這种折磨人的关心。

  鱼上来后,梁栀意转移了话题:“对了裴忱,你看到学校通知了嗎?我們要补七天课,正月初八就开学了,要不要這么折磨人啊……”

  接下来這個学期任务紧時間少,考虑到要提早开始高考备战,他们高二就要开始补课了。

  裴忱淡淡道:“挺好的。”

  能早点见到她。

  她轻哼一声,“果然超级学霸就這么爱读书,不過下半個学期我一定要比你考得好,這次期末考我們俩就差三分,看到沒有,距离约拉越近了,說不定下次我就反超你了呢。”

  他淡淡点头,“非常期待。”

  看他一脸云淡风轻、不拿她当回事的样子,梁栀意气鼓鼓:“不理你了。”

  裴忱:?

  看她埋头吃鱼的样子,他温声提醒:“吃慢点,小心有鱼刺。”

  她不搭理他。

  裴忱眼裡滑過道无奈的笑意,柔声哄她:“我觉得你很聪明,考過我是迟早的事。”

  她压下唇角:“你真這么认为嗎?”

  “嗯。”

  她傲娇咕哝:“行吧,那我就再努努力。”

  他只笑。

  過了会儿,两人吃完饭,梁栀意执意她来算钱。

  她說不能每次都让他花钱,而且他還给她买了礼物,要不然她以后都不好意思和他出来吃饭了。

  裴忱只好答应。

  走出饭店,天色已经黑了,梁栀意說坐地铁回去,裴忱送她。

  到了地铁站门口,少女抱着礼物盒,仰眸看向男生,脸蛋明媚灵动:“裴忱,那我回去啦。”

  裴忱强压下不舍的情绪,低声道:“嗯,路上慢点,到家给我发個信息。”

  “好吧,這么担心我呀。”

  少女往前走,几秒后回過头,就发现裴忱仍站在原地看她。

  她眼底滑過道狡黠,忽而转身小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裴忱猛地怔住。

  周围人来人往间,仿佛一切都消了声音。

  少女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唇畔勾起,眼眸灿若星辰:

  “裴忱,要记得想我哦。”

  她朝他挥挥手,开心地走进了地铁站。

  直至少女消失在视野范围裡,裴忱的心脏還跳得很快,从心口往外蔓延开灼热。

  刚才那刻。

  他强烈克制着,才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压了下去。

  许久后,裴忱平复下情绪,转身往家走去。

  路灯灯光连成一线,装点着夜色。

  這個时候的裴忱還不知道,后来,他有多么后悔今晚沒有拥抱她。

  夜幕深沉。

  另一边,裴家家裡。

  巩琴心坐在沙发上,裴永厦给她倒了杯茶水,拘谨道:“喝点水。”

  “嗯,谢谢。”

  她看向裴永厦:“你身体還好嗎?有沒有继续复健?”

  巩琴心平时偶尔会和裴永厦联系,而后就是每逢過年回来一次看看儿子。

  男人摇了摇头,“老样子,這辈子就和轮椅作伴了,你最近如何?”

  他看到巩琴心打扮得精致优雅,皮肤保养得很好,還如当年般年轻,而他却开始两鬓斑白。

  他感慨当初她离开他是对的,至少不用受那么多苦。

  巩琴心苦涩一笑:“挺好的,我现在自己玩点投资,衣食无忧,就是给人当后妈,得看人脸色。”

  巩琴心当初改嫁给了個富商,富商有個前妻的儿子,和裴忱差不多大,這么多年過去,那個孩子始终不和她亲近,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管她叫一声“阿姨”。

  巩琴心抬头环视着四周,叹了声气:“你說你和裴忱怎么還能住在现在這個地方,這個房子很旧了,要不然我给你们换套新房子吧,這样你和儿子也……”

  “行了,你别說了,裴忱不会同意的。”

  巩琴心一時間语噎,只好作罢,改口问:“儿子最近怎么样?”

  “他挺好的,读书很好。”

  “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他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那女生看過去還挺乖的。”

  “是栀意吧?”裴永厦和她讲了些有关梁栀意的事,巩琴心听完点点头,“我看出来,儿子挺喜歡那個女孩子的。”ωwW.QQXSNΕW.℃ΟΜ

  裴永厦其实也知道,但怕裴忱脸皮薄,看破不說破:“对了,裴忱前段時間還参加了個篮球赛,拿了冠军。”

  “他那腿沒事了?”

  “前段時間因为打球冲撞旧伤复发了一次,现在沒什么事了。”

  巩琴心一直想出钱给儿子做手术,但裴忱始终不同意,她也很揪心。

  她低低叹了声气:“永厦,這么多年,我对不住儿子,也对不住你,我一直都很愧疚,现在儿子把我当仇人,我特别难受……”

  裴永厦看着她這样,心不禁软了:“我会多劝劝裴忱,可能孩子在青春期有些叛逆。”

  两人正說着话,家门被打开。

  巩琴心看到回来的人,“裴忱……”

  裴忱抬头就看到她在家裡,眼底暗下:“你怎么還在這裡?”

  “我……我和你爸聊聊天,你吃完饭了?”

  裴忱低头换着拖鞋,沒回应,巩琴心走到他面前,期待问:“裴忱,我大年三十回外婆家,你今年跟我一起回家過年怎么样?”

  巩琴心求助地看了眼裴永厦,裴永厦也道:“要不然你跟你妈妈去過年吧?你妈妈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十年了,都是我和我爸一起過年,沒有别人。”

  裴忱掀起眼皮,漠然对上巩琴心的视线:“你沒事可以走了。”

  巩琴心脸上笑意僵住。

  末了,她见裴忱怎么都不愿意搭理自己,最后只好道:“裴忱,妈妈给你买了一些东西,都放在你房间裡,那妈妈就先走了。”

  巩琴心离开后,裴永厦对儿子道:“你妈妈一年回来回来一趟就是看你,你就算不喜歡她,也别這样不搭理她……”

  裴忱垂下眼,眼底微颤:

  “爸,她当初执意要跟你离婚,你为什么還要帮她說话。”

  裴永厦默然了瞬,低声道:“我和她之间的事都過去了,她毕竟是你妈妈,当初很多事情也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奈么……

  裴忱冷笑了声,最后忍着沒开口。

  裴永厦沒再說這個话题,“栀意先回家了?你有带她去吃饭吧?”

  “嗯,刚送她去地铁站。”

  裴永厦指了指茶几上的几個礼盒,笑:“這都是栀意提過来的,說是给我們家带的年货,這孩子也太暖心了……”

  裴忱听到父亲赞不绝口地夸着,心底发软:“爸,你很喜歡她么?”

  “那是,這孩子长得水灵灵的,又听话懂事,性格真讨喜,”裴永厦笑,“平时除了你和小王他们几個社区的人,都沒什么人陪我聊天,今天下午倒是她来了陪我聊了很久的天。”

  裴忱闻言,淡淡一笑。

  果然,大概沒有人会不喜歡梁栀意吧。

  “对了,我刚才看了看栀意家送来的年货,看過去可不便宜,她家经济條件是不是挺好的?倒是让人破费了……”

  裴忱默了瞬,“她爸是开公司的,她家很有钱。”

  裴永厦也惊讶了下,“不過人家虽然有钱,但咱们光收礼不太好,礼尚往来也得送点什么。”

  裴忱也是這么想的,“我這两天买点年货送過去。”

  還好過年他们家有补贴,還有前段時間篮球赛的奖金。

  和父亲說完话,裴忱回到房间,看到桌面上摆着很多個袋子。

  裡头都是动辄上千的衣服鞋子,是他根本无法消费得起的。

  真像在施舍。

  裴忱压根沒拿出来,把袋子全都放到了房间角落。

  他坐到桌前,想起今晚看到的巩琴心,心间再度沉下,阖上眼眸。

  他仍然清楚记得那天母亲提着行李箱执意离开家,他站在家门口,忍着泪瞪她:“如果你走了,我就再也不把你当成我妈了。”

  他想用威胁的口吻来挽留她,可巩琴心還是走了。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紧紧咬着牙,一滴滴眼泪落下来。

  最后她還是不要他了,她把他彻底抛弃到了破碎和残缺的黑暗裡。

  家裡沒出事前,他也看到過巩琴心和裴永厦有多恩爱,可是在患难面前,谁還记得那些白头偕老的海誓山盟呢?

  人不過就是這么现实。

  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来相信那些所谓的爱情,所以从小到大,他和女生保持距离,即使喜歡他的女生很多,他从来不会去考虑。

  因为他知道,沒有多少女孩会看到他的家庭后還選擇自己,就像他的母亲也是這样。

  他不想再感受一次被放弃的感觉了。

  几天后,小年那天,裴忱早上五点多就醒了。

  他今天要去霖城附近的一個山区,永原山。

  他老家就在山上的村裡,早些年爷爷去世了,前两年奶奶也离世后,裴忱就沒经常回来。

  一路上,山路崎岖颠簸,坐了将近三個小时的大巴后,他才到达了村裡。

  看望了下几個亲戚,他今天最重要的目的,是来给梁栀意买年货。

  他原本想着去超市买些补品,但他估计那些东西对于梁家来說轻易能买到,所以昨晚和裴永厦商量了下,打算买一些市场上不容易买到的。

  而永原山当地的红菇最为出名,這种菌菇生长在山裡一些特殊树种的根部,无法人工种植,只能人工采摘且一年的采摘量并不大。市面上也有卖红菇,但很多真假参半,能来到当地买是最好的,当然价格会更贵一些。

  裴忱记得梁栀意提起過他父母工作都很辛苦,而红菇可以强身健体、活血健脑,還有缓解腰酸腿痛等功效。

  于是他去找了村裡一家卖野生红菇的人家,花大几百块买了一斤,又去买了些滋补的山珍。

  傍晚,山裡突然下了雨,他把年货全都放到包裡,淋着雨跑去车站,赶上最后一辆回往霖城的巴士。

  上车后,他看到自己浑身都湿了。

  但好在买的东西沒事就好。

  手机响起,是梁栀意的视频通话,他接起,那头的少女正趴在书桌上写作业,黑发如瀑散下,朝他点起梨涡:“裴忱——”

  “嗯。”

  “你在哪儿呀?怎么看你头发都湿了?”

  “今天回老家了一趟,淋了点雨,现在上车准备回霖城了。”

  少女细眉顿时皱起:“你赶紧拿纸巾擦一下,别感冒了。”

  “沒事,你在干什么?”

  少女眉眼弯弯,“在做作业,然后就想到你了,就忍不住给你打了個电话。”

  他看着她,眼底柔了几分。

  梁栀意用笔戳着脸颊,感叹道:“裴忱,明天就除夕了呢,時間過得好快。”

  裴忱道:“我买了点年货,明早送去你家给你,你有空拿么?”

  “可以呀,明早你来的时候给我打個电话,干嘛要那么客气。”

  “沒什么,之前你也给我家买了很多不是么?”

  梁栀意笑笑,“好吧。”

  她還想說些什么,保姆敲门进来叫她吃饭了,裴忱道:“你先去吃饭吧。”

  “好,拜拜。”

  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车外大雨磅礴。

  他奔波一天,此刻感觉疲惫不堪,但想到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少女,一切的劳累并不算什么。

  第二天,是除夕。

  一年的最后一天。

  早上吃完早饭,裴忱把买来的年货留了一部分在家裡,剩下的整理进袋子裡,打算送去给梁栀意,裴永厦也拿了一袋手工麻花放进去:“上次栀意来家裡特别爱吃這個,你带点给她送去。”

  裴忱点头,把东西都装好,他回到房间,从抽屉裡拿出一张贺卡,写上几個字:

  栀意,新年快乐。

  這些年货是我和我爸的心意,也帮我再次感谢你妈妈之前给我治腿的事。

  把贺卡放进袋子裡,裴忱对裴永厦道:“爸,那我先走了。”

  裴永厦看到儿子的开心,笑笑:“如果见到了栀意的爸妈,记得要礼貌打招呼。”

  裴忱想到這点,手心紧张得出了汗:“嗯。”

  “去吧。”

  裴忱提着东西出了门,又拐去买了点水果,最后乘坐地铁去往梁家别墅。

  在路上,他给梁栀意打了电话,那头刚睡醒,說他到家楼下后给她打电话。

  半個小时后,他到达云景安城门口,乘坐小巴士进入别墅区。

  上一次他来梁家给梁桐洲补习,所以他认得路。

  到梁家门口,他下了车。

  站在门口,他心脏跳得有些快,给梁栀意打了电话,然而那头沒接,给梁桐洲打电话,也是显示无人接听。

  他往裡看去,前院并沒有保姆。

  他又打了几個电话,仍旧如此,正疑惑间,忽而身后传来车声,他转头,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来。

  车门打开,张家夫妇下了车。

  他们也是過来送点年货,顺便商量一下今晚带老夫人在哪裡吃年夜饭的事。

  张母下车,拢了拢披肩,看到提着东西在门口等着的男生,眼底狐疑:

  “你是谁啊,在门口干什么?”

  裴忱看着眼前穿着雍容华贵的陌生女人,愣了下,礼貌回应:“您好,我是栀意同学,来给栀意送点东西。”

  “同学?”

  看到张母不太相信的眼神,他报了名字:“我叫裴忱。”

  张母一怔,反应過来,轻飘飘一笑:“原来就是你啊。”

  裴忱微微愣住。

  她认识他?

  张母带着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裴忱的穿着,看到他提着年货,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目的,果然是想来攀附梁家的。

  张父停好车,走過来,张母挽住丈夫的手,抬眼看向裴忱,慵懒道:“還专门跑過来一趟,不容易啊,我是栀意的小姨,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帮你提进去。”

  裴忱看到张母眼底的轻蔑,喉间干涩,把年货给她:“谢谢。”

  张家夫妇转身走进前院,恰好保姆出来迎接。

  裴忱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张母和人碎碎念的声音:“水果、麻花還有這些年货,這送的都是什么便宜货啊,是从什么市场批发来的吧……”

  “這东西你们干脆收着吧,别拿给我姐看了,這种沒档次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送给梁家……”

  张母的声音一字字如刀一般。

  狠狠扎进站裴忱的耳朵裡。

  他步伐猛地一顿,眼眸一颤,如玻璃破碎。

  他狼狈地垂下眼,指尖颤抖,一股寒冷从脚底上升。

  他回過头,看到张家夫妇走进了家裡,门关上。

  他像是個格格不入的人,被挡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忽而间,对于梁栀意拿到年货时的期待和能在除夕见到她的快乐,一下子被狠狠打碎。

  羞辱感如一盆冰水宛若从头顶灌下。

  那些东西是他用心去准备的,但因为沒有华丽的外包装,就被当做是从市场批发来的,可以随便扔给保姆的便宜货。

  原来,哪怕他尽力给她最好,在外人眼中,他還是不配。

  无论是他送的东西,還是他這個人。

  他早就该清醒知晓。

  梁栀意的小姨知道他,却用那种轻蔑的态度对他,是不是代表說不定梁栀意家的人也知道他的存在,這也是他们家人对他的想法……

  头顶阳光刺眼。

  然而他眼底晦暗一片,漆黑得不带一点亮。

  走到别墅区门口,裴忱电话响起。

  是梁栀意。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几秒后接起:

  “喂。”

  那头传来少女的笑声:“裴忱,谢谢你送来的年货,刚刚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刷牙洗脸了,你怎么不等等我那么快就走了……”

  裴忱喉间紧涩,淡淡道:“家裡有事,就先走了。”

  “好吧,我看到你的贺卡啦,也和我妈转告了你的心意,她特别开心呢,說你准备的那些东西特别好,让我谢谢你。”

  裴忱不知道她說的话是否是在安慰他。

  他沉默几秒,开口:“沒关系,喜歡就好。”

  梁栀意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裴忱,你怎么啦?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沒,我准备坐地铁回家,不說了。”

  少女应了声,他就挂了电话。

  他垂着眼看向手机,眼底晦明难辨。

  過了会儿,他回到家裡。

  一进门,裴永厦看到他,“怎么样,年货给栀意了?”

  裴忱敛睫,“嗯。”

  裴永厦一眼看出了儿子的状态不对,眉间微皱:“出什么事了?”

  裴忱淡淡摇头,“沒什么。”

  “是不是送礼物過去,人家不乐意收?”

  裴忱喉结滚动,扯起嘴角:“沒什么,他们家也不缺什么。”

  裴永厦怔住。

  裴忱走去房间,裴永厦看着他,猜到了什么,末了叹了声气。

  另一边,梁家别墅裡。

  刚刚梁栀意回到房间才看到裴忱给她打了三個电话,而保姆并沒有把裴忱的年货拿走,還是给了梁栀意,她把东西提给母亲,仲心柔看到裡头的年货,一眼就看出来是一些珍贵的山珍,包括红菇的品质也是极好的。

  仲心柔笑道:“你帮我好好感谢裴忱,他真是有心了。”

  “嗯。”

  然而她和裴忱打完电话,却感觉他状态有点不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想着等裴忱回家再给他打個电话,然而对方說今天比较忙,她只好作罢,打算等晚上再找他。

  中午吃完饭,仲心柔去贴窗花和对联,梁栀意在楼下和梁桐洲打了会儿手柄游戏,保姆给他们送来盘刚切好的橙子。

  梁栀意刚输了一局,气鼓鼓:“刚才那局不算,我按键失灵了。”

  梁桐洲勾起唇角:“从小到大输了就赖皮,能不能有点当姐姐的样子啊?”

  “我就算赖皮也是你姐,不打了,睡觉去。”

  “你是猪嗎一整天都在睡觉……”

  她哼哼一声,从地毯上站起来,看向保姆手裡的另外一盘水果,“王姨,你要把水果送去给我爸嗎?”

  “对,董事长在书房。”

  “给我吧,我刚好上楼。”

  “好咧。”

  梁栀意端着水果往楼上慢悠悠走去,到书房门口,她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裡头传出梁天明的声音:

  “对,W省那边麻烦你帮我打点好,等過完年我就会带栀意和桐洲過去办入学手续……”

  梁天明站在窗边打着电话,過了会儿通话结束,他转過身,就看到书房门被打开,少女站在外头。

  梁栀意怔愣地看着他:

  “爸,什么入学手续?”

  梁天明眉间沉了沉,看着她,温声开口:“栀意,我本来是想過完年和你說的。”

  “什么……”

  梁天明柔声道:“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从下個学期开始,你和桐洲转学去W省念高中。”

  梁栀意突然呆住。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裡?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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