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三更) 作者:未知 北荀*將軍府 周廣正在家裏養病,這苦藥剛下肚,就聽小廝稟報說姜夫人來了。 周廣眉頭皺了皺,“她怎麼來了?” “這個……”周福剛想說他也不知道,就看一護衛大步走進來,對着周廣將姜芯蘭帶山炮出府,致使山炮失蹤等事一一說了一遍。 周廣聽完,臉色更加不好了。 姜家這簡直就是亂中添亂,她們可知道蘇言這樣不見的後果是什麼?是了,她們自然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後果的的話,姜芯蘭也不敢把蘇言給帶出去。 看周廣臉色難看,周福不知內情,只道,“爹,姜夫人應該是想來帶桃紅回去的,或是來替三小姐解釋的。我想三小姐定然也不是故意的,她應該也沒想到山炮那丫頭竟敢不回來。” 周廣沒說話,心裏只是在焦灼的想着這會兒山炮逃到哪裏了。 看周廣不言,周福繼續道,“爹,不過是一個粗野丫頭而已,將軍又何必太在意……” “你懂個屁!” 周福:…… 被罵了! 不過,他爹好久沒說粗話罵他了,突然一下子覺得好親切呀。自從季家灣回到北荀,他爹自持將軍府管家的身份說話一直文縐縐的。真是好久沒聽他說糙話了! 看周福那一副,‘我爹罵我了,我歡喜’的神色,周廣無語。 “你去告訴姜夫人,如實的說,將軍不在,我身體不適。至於桃紅……就告訴她不知道。” 沒有蕭瑾的命令,自是不能讓她將人帶走。 護衛得周廣吩咐,快步離開。 姜夫人聽了護衛的話,想到家裏哭的淚眼汪汪的姜芯蘭,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外祖母,外祖母!” 本要走的姜夫人,聽到聲音,看着朝她跑來的蕭賢,姜夫人眼簾動了動,隨着望着蕭賢笑笑,對着他伸出手,“賢兒,來,到祖母這裏來。” “外祖母。”蕭賢撲到姜夫人的懷裏,仰頭看着她道,“姨母呢?她這麼沒跟着一起來?還有,姨母她走的時候爲什麼都沒跟我說一聲?” 聽蕭賢話裏的委屈,還有不滿,姜夫人溫聲道,“是你姨母的不是!不過,你姨母也不是有心的,她是突然身體不適才匆匆離開的。這不,你姨母就怕你不高興,特別叫外祖母來跟你解釋一下。” 知曉姨母不是因爲不喜歡他才離開的,蕭賢心裏高興了,隨着道,“姨母她身子不舒服嗎?” “嗯。” “那我要去看望姨母去。” “這……”姜夫人有些爲難。 看姜夫人好像不願帶他去,蕭賢頓時就多心多想了,“外祖母爲什麼不帶我去?是不喜我了嗎?” 姜夫人忙道,“沒有,沒有!賢兒這麼乖,外祖母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喜歡你。只是你父親不在府中,未與你父親說,就將你帶走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府裏這麼多下人,讓他們與父親說一聲不就行了。”說完,蕭賢不由分說的拉着姜夫人的胳膊,嚷着喊着要隨她去姜府。 姜夫人隨一臉爲難,可最終拗不過他,將軍府的下人也是一樣,不敢硬攔,就這樣眼看着蕭賢同姜夫人離開。 回到姜府,當姜芯蘭得知姜夫人竟然沒見到蕭瑾,也沒把桃紅帶回來的時候,心情更加陰鬱了。 姜夫人看着姜芯蘭柔聲道,“傻孩子,現在賢兒在,你還怕將軍府不來人嗎?還有蕭瑾,他若是在意他這個兒子,定然會親自過來接的,到時候你好生與他解釋解釋就行了。” 姜芯蘭聽言,擡手按按眼角,“娘說的是,倒是我糊塗了。” 蕭賢在,她們不用巴巴的上門賠不是,蕭瑾自會上門來聽她們解釋。 看姜芯蘭明白過來,姜夫人隨着問道,“那個山炮……” “醜!”姜芯蘭對着姜夫人如實道,“細眉圓眼,挺鼻小嘴!五官瞧着倒是不錯,就是那皮膚卻是又黑又粗糙。一下子就讓她整個人瞧着都糙了起來,就跟她身上穿的那個衣服一樣,瞧着都低賤。” “就她那樣身份,模樣醜陋的女人,蕭瑾不會喜歡。” 蕭瑾雖是武將,慣常拎刀。但他卻不會喜歡女關公! “既然如此,那蕭瑾急赤白臉的找她做什麼?” “我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十有八九是爲了滅口!不然,山炮那死丫頭不會逃跑。” 什麼嘴裏發苦被下了藥忘了一切,這根本就是蒙她的。世上哪裏有那種吃了就讓人忘記一切的藥! 如果有,她就給蕭瑾吃了,也好讓他忘了他姐姐。 現在蕭賢都快四歲了,可蕭瑾還沒有續絃之意。這在姜芯蘭看來,分明就是蕭瑾對她姐姐念念不忘。 “總之你好好看着蕭賢,等蕭瑾過來就好了。” “嗯。” 姜家母女以爲,蕭賢在這裏蕭瑾很快就會過來。結果,一連等了三天沒看到人。 蕭瑾現在焦頭爛額,那是忙的不可開交,三天了還未找到蘇言。而三殿下在宮中給皇上侍疾一時又脫不開身! 現在爲便於找蘇言,蕭瑾特將牢中一要犯放了出來,打着捉拿要犯的幌子,大肆尋人。然,三天過去了,北荀京城內幾乎被翻了一個遍,甚至連過去一直未捉到通緝犯都給找出來了!但,就是蘇言還是不見蹤影。 “將軍,可以確定蘇言她還在北荀京城內。如此,就一定能把她給找出來。”周廣對着蕭瑾道。 蕭瑾聽了,沉靜少時,低低沉沉道,“只要未把她找到,就存在許多難料的變數。蘇言那人狡猾的很,我現在很擔心她會去找太子或是混入宮中。” 聞言,周廣心頭一凜,緊聲道,“如果是見到太子或皇上,那……” 只要太子將蘇言留下,並送還給寧脩,那麼……就算是寧脩不記太子的恩,但他卻一定會記三皇子和蕭瑾擄走的仇。 到時候寧脩必然會想法設法的給三皇子和蕭瑾添堵,給他們使絆子。讓他們事事不順,寧脩很願意做。 而這也是太子想看到的吧。 想到這些,周廣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 此時,忽然覺得蘇言氣人真是不算啥,她不見纔是最可怕的。 “將軍!” 護衛匆匆走來,對着蕭瑾道,“將軍,三殿下讓你去三皇府一趟?” 聞言,周廣順着接話道,“三殿下回府了嗎?” 這話出口,周廣既知自己逾越了,問的問題也多餘了。 北荀亦自然是回府了,不然怎麼會叫將軍去府邸呢! 蕭瑾起身往外走去。 “將軍!” 剛走到院中,一道聲音傳來,蕭瑾停下腳步轉頭,看甄婉兒踹踹不安的走過來,福身見過禮後,對着他怯怯道,“將軍,小少爺他已經離家有幾日了。您看,是否該派人過去將他給接回來,也免得小少爺他想家!” “待過幾日吧!”說完,蕭瑾大步離開。 看着蕭瑾的背影,甄婉兒有心想再說點什麼,可又怕惹得蕭瑾不高興。只是她覺得這樣讓小少爺一直待在姜家,甄婉兒生怕時間久了,小少爺同將軍他生分了,本來小少爺同將軍就不是太親近。 周廣心裏也同甄婉兒同樣的想法,而他擔心的不止是蕭賢同將軍生分,更重要的是姜家母女心術不正,周廣擔心她們把小少爺給帶歪了。 三皇子府 “殿下,蕭將軍來了。” 正在翻看信函的北荀亦聽到稟報,將手裏的信函放到是抽屜裏,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院中的蕭瑾,看到北荀亦出來,大步走過去,“殿下!” 北荀亦看着蕭瑾,微笑道,“幾日不見,將軍可還好?” 蕭瑾搖頭,“這幾日,不勝焦躁。今日末將是來向殿下請罪的!末將辦事不利……” “先不忙着請罪!你先隨我來見一個人。”說着,北荀亦帶着蕭瑾朝着練功房走去。 蕭瑾走着,心裏暗腹:這個時候殿下讓他見誰呢?難道是哪個奇人異事? 心裏漫不經心的想着,當走到練功房門口,隱隱聽到裏面的動靜,擡腳走去,當看到練功房內正在拿着棍棒敲打箭靶子的人,蕭瑾頓時愣住! 正在發泄體力的人,看到蕭瑾,對着他微微一笑,“夫子,你來啦!” 這喊蕭瑾夫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言。 乍然看到蘇言,蕭瑾驚訝過後,就鬆了一口氣,隨着移開視線不再看她,轉頭對着北荀亦疑惑道,“殿下,這是……” “這還要多虧司空翎兒。”北荀亦對着蕭瑾道,“她因爲被蘇言說又兇又醜,心裏一直不痛快。所以,就讓人盯着將軍府,想着蘇言若是出來就打她一頓解氣。結果沒曾想竟然真的讓她給等到了,在姜三小姐帶她出來後,她的人一路跟着,然後待她落單後就把她給帶到府裏。” “原來是這樣。” “嗯!我也是從宮裏回來後才知道。所以就趕忙讓侍衛把你請過來了。這幾日讓你受累了!” 不止是受累,更是着急上火。 “這次若非司空側妃,後果難以想象。末將失職,請殿下懲治。” 北荀亦聽了微微一笑,溫和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聽說,這幾日蘇言也把你折騰的不輕?” 蕭瑾苦笑一聲,“末將現在已經放蕩之名在外了。” “哈哈……”北荀亦朗笑,“讓蕭將軍受委屈了。” 蕭瑾扯了下嘴角,這也算是報應吧。他壞了蘇言名節,蘇言毀了他名聲,可不就是一報還一報嗎? 另一邊,蘇言不知道蕭瑾和北荀亦在說什麼,但指定沒好話就是了。所以不聽也罷! 看蘇言那無所謂的樣子,蕭瑾開口問道,“不知道司空側妃可如願了嗎?” 北荀亦搖頭,“讓管家及時擋下了,司空翎兒根本沒見到蘇言。” 杜絕了司空翎兒闖禍,自然也沒能讓她如願。 蕭瑾聽了,看着蘇言,輕聲道,“真是遺憾,若是讓司空側妃打她一頓就好了。” 北荀亦輕笑了聲,剛要說話,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清月妹妹這邊請,殿下這會兒正在練功,我們也剛好可以見識一下。” 是司空翎兒的聲音。還有清月公主,她怎麼來府裏了? 北荀亦眉頭皺了皺,看看蕭瑾和蘇言。自是不能讓清月見到蘇言,雖然蘇言易容了。但,還是讓她躲着點比較好。特別是,蘇言雖然易容了可人卻沒啞,爲防止她亂說話,也不宜讓她多見外人。 “末將帶她迴避一下。” 北荀亦想到的,蕭瑾自然也想到了。 “裏面有個放兵器的小房間,你帶她過去躲一下吧。” “是。” 蕭瑾帶着蘇言剛躲進去,司空翎兒和清月就走了進來,連讓北荀亦走出練功房將她們引到別處的時間都沒有。 看到兩人,北荀亦微微一笑,擡腳走過去,對着清月道,“月兒怎麼過來了?” “不瞞皇兄,我是來請皇兄幫忙的。” 北荀亦聽了挑眉,“幫忙嗎?” “是。” “月兒請說,但凡爲兄能幫上的一定相幫。”北荀亦說着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若去前廳吧。” “妾身覺得這裏挺好的。”說着,司空翎兒就走到了那些兵器旁,頗有興致的看了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到殿下的練功房來呢!這裏兵器真多呀。” 清月看此,在椅子上坐下,“不若就在這裏說吧。” 北荀亦看了一眼司空翎兒,就在清月的對面坐了下來,吩咐下人送上茶水,看着她,溫和道,“有什麼是月兒儘可說。” “妹妹想請皇兄在父皇的跟前爲我說幾句話。” 清月一開口,北荀亦馬上就知道是什麼事兒了,“可是爲了你的親事?” 清月點頭,“我沒有再嫁的心思,還請皇兄能勸說父皇一二。” 北荀亦聽了道,“我覺得父皇想的有道理,你應當找個疼你寵你的男子。這世上的男子可不都若寧曄那般薄情的!” “殿下說的對!寧家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司空翎兒接話道。 對寧家她也是深惡痛絕,自然的寧家男人在她眼裏也都是該閹了做太監的人。 小房內,聽到司空翎兒的話,蕭瑾瞅了瞅蘇言,只有寧家男人不是好東西嗎?寧家的女人好像也是一樣。 被點了穴道的蘇言,身體不能動,口不能言,接收到蕭瑾的視線,白他一眼,眼神不屑。 又被不屑了,可蕭瑾已經不生氣了。 她對他不屑一顧又如何?不痛又不癢,也改變不了什麼,她還是囚犯,他還是牢頭。 小房內靜寂無聲,戲卻並不少。 蕭瑾居高臨下的看着蘇言,聽外面清月的輕笑聲傳來…… “清月妹妹笑什麼?可是覺得殿下與我的話說的不對嗎?”司空翎兒直接問道。 清月搖頭,“沒有!像皇兄說的天下有情有義的男人還是很多的。” “就是呀!不說遠的,近的像殿下不就是嗎?”司空翎兒望着北荀亦笑眯眯道。 有情有義嗎? 不知爲何北荀亦覺得這話像是在罵他。有情有義什麼的,北荀亦並不喜歡聽! 心裏如是想,卻對着司空翎兒笑了笑,眼神寵溺。 這寵溺,司空翎兒看在眼裏,甜在心裏。就衝着北荀亦對她的這份疼寵,司空翎兒就覺得,她的選擇是對的,而她的祖母看人是不準的。 北荀亦心狠無情城府頗深?呵,根本就是與祖母說的完全相反。 在司空翎兒看來,這世上沒有男人比北荀亦更好了。 被司空翎兒甜蜜的望着,北荀亦笑笑,看着清月道,“既然你也知曉,那就應該好好挑挑看看,不能把自己的一生給辜負了。” 清月聽了道,“皇兄,其實寧曄也並非是無情無義的人。相反,他其實很專情。” “這話怎麼說?” 清月道,“他與我和離,不過是因爲他心裏的那個人不是我,而他也不願將就而已。” 北荀亦聽了,皺眉,“可他與你和離後,也未曾聽聞他另娶別人的消息呀。” 清月公主聽了,笑了一下,那笑帶着莫名的愉悅,“他倒是想娶!可惜,娶不了。” “這什麼意思?”北荀亦有些聽不明白。 “因爲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蘇言。” 清月這話出…… 北荀亦驚訝,蕭瑾喫驚! 蘇言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