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谁走露了风声？
最开始，曹斌接到调查假冒格列宁任务的时候，内心是很愤怒的。
在他看来，這种售卖假药的药贩子都属于伤天害理，该抓起来被枪毙五分钟的人渣。
但经過几天的调查，他逐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
因为好多患者都极其不愿意配合自己等人的工作。
前些天，他们找到了一個购买假药的患者，想要让他說出是从谁那裡买的药。
可面对询问，对方竟然選擇沉默不语。
任曹斌以及同事說破了购买假药的害处，对方還是一言不发。
沒办法，卖假药犯法，买假药又不犯，只得将其放走。
曹斌以为這人执迷不悟，也沒有在意。
可是，
当之后又连续找到三名购买假药的患者，结果对方也和第一個人一样選擇沉默之后，曹斌终于意识到這件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棘手的多。
“曹队，又找到一個购买假药的患者！”
就在曹斌发愁怎样突破案件的时候，手下传来消息。
“我马上過去！”
曹斌精神一振，赶紧来到询问室。
可是，当他进入房间，看到房内老太太脸上沉默的脸色时，心裡顿时一沉——前几名患者和這名老太太的神情如出一辙！
虽然心裡有种不好的预感，曹斌還是挤出一個笑容，来到老太太面前。
“阿姨，這是您买的药啊？”
曹斌将印度格列宁递到老太太面前和声问道。
“嗯。”
老太太应了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曹斌手裡的药。
曹斌见状开口问道：“阿姨，您知道這是假药吧？”
老太太迟疑一下，随即认真地說道：“這不是假药，這是真药！”
“阿姨，您看啊。”
曹斌打开包装，耐心解释道：“如果是真药的话，都会有咱们国家的合格生产认证标志，可這款药根本就沒有，属于三无产品，要是吃坏了身体，遭罪的可是您自己。”
老太太神色有些迟疑，但還是执拗地說道：“這不是假药，是真药。”
曹斌一旁的手下有些着急，大声道：“阿姨，您怎么這么倔啊，這要是真药，我們把您找来干嘛？您就听我們的，赶紧别吃這药了！”
說着，他就要把药收起来。
“别动我的药！”
见状，老太太大声叫了一句：“這是我的救命药！”
见老太太神情激动，曹斌示意手下将药放回桌面，苦笑道：“阿姨，這真是假药，不能救您的命，甚至可能還会害了您，您怎么不信呢？”
老太太伸手紧紧将药抱在怀裡，好似在捧着什么心肝宝贝，对曹斌說道：“我是白血病人，這药吃了有沒有用還用得着你說？”
“嗯？”
听到這句话，曹斌不禁一怔，猛地想到什么，怀疑问道：“阿姨，您是說，這假……您手裡這药，也能治病？”
“当然！”
老太太认真点头道，随即有些苦口婆心地說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吃正版药，可這正版药一瓶就要三万七，三万七啊，我吃不起，再吃我們家都要沒了……可我手裡這药這药，虽然是假的，但它的效果却和真药一模一样，才只卖500……警察同志，正版药太贵了，我吃不起，再吃，我們家就要被我吃垮了，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好嗎？”
听到老太太這番话，曹斌沉默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這些天为什么一直沒能从从患者口中得到卖药之人的信息了。
因为对于這些患者来說，卖药之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而一向自诩站在正义一方的自己，此时才是逼他们走向绝路的坏人！
明白這一点之后，曹斌有些坐立难安。
继续管這件事？
等于强迫吃不起正版药的患者倾家荡产。
如果不管，他内心的职业道德又不允许。
踌躇半天，他决定去請教一下领导。
……
“郝局，關於上次您說的假药案，我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曹斌来到办公室汇报：“這所谓的假药，其实药效和真药一模一样，只不過沒有生产资质而已，但关键真药的价格要近四万，而這假药，才卖五百……将近80倍的差距！”
“五百怎么了？”
听到曹斌的汇报，郝局冷着脸說道：“他就算卖五十，卖五块，就能改变他是假药的事实了？”
“可是……”
曹斌還想說什么，就被郝局打断：“曹斌，你给我记住了，假药就是假药，他现在或许的确能治病，可万一以后出了問題呢？万一有患者因为吃假药而死亡呢？伱让患者去找谁讨公道！？”
曹斌抿抿嘴，很想說如果让患者不吃假药而去真药的话，怕是几個月后，就只能落得自己吃不起药不得不等死，同时還把家庭也一起拖垮的结局。
但他同时也知道，局长說的话也有他的道理，毕竟，這印度格列宁属于违禁药，真的出事的话，患者根本沒地方去讨公道。
“是，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跟进這個案子的。”
曹斌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句，转身走出办公室。
来到楼道口，明明窗外阳光明媚，曹斌却觉得一阵烦躁。
狠狠把烟头扔到脚下，低骂着踩灭。
“小刘，老赵，你们两個继续跟进那两個买药的患者，他们一定会跟上峰接头的！”
……
数天后。
陆青一如往常地和赵斌几人联系，让他们晚上去仓库取货。
時間到了晚上。
当他通過传送门进入仓库，并且和平时一样使用传送门查看四周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透過传送门的薄膜，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仓库周围，有好几名形迹可疑的人躲在角落裡，目光死死盯着自己這边。
“這是暴露了啊。”
陆青摩挲着下巴暗自想道。
对于這种情况，他早就有所预料，毕竟卖药這种事很难做到隐蔽，被警察盯上是迟早的事。
“老赵，咱们交货的地点变一下。”
陆青拨通了赵斌等人的电话：“今晚改到南汇区……”
他并沒有和警察作对的想法，既然這個地点暴露，换一個就是了，反正对于拥有传送门的他而言，换到哪裡都一样。
赵斌等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车子掉头，改往新地址。
他们這一改，一直跟在赵斌等人后面的警方顿时傻眼了，赶紧跟曹斌汇报。
“曹队，他们改路线了，看這样子，好像是要去南汇区。”
南汇区？
闻言，曹斌皱起了眉头。
是哪裡走露了风声？
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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