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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者:墨宝非宝
“认识?”

  “不认识,只是觉得奇怪。”

  這個人,曾经和南淮合作過,她不可能不认识。

  可刚才的回答就像是本能。该不该让他知道,這個欧洲人的身份?她還沒有想好。

  两個人在這裡是“贵客”,一举一动,都会在无数双眼睛下进行。

  可是他对她的占有,却从不顾忌。有时候南北都会怀疑,他是真的因为欲望想要自己,還只是做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失势,却仍有浪荡习气的程家男人。

  他和她在一起,总像個执念深重的人。

  她总是看着他在激情时的眼睛,去猜想,他到底在想什么?

  摩洛自由武装是典型的伊斯兰组织。

  因为知道他们对女人的苛求,南北平时都很主意,只是在屋子裡,看当地的英文节目打发時間。這天傍晚,那個负责给他们做饭的阿法芙,忽然說起了附近的暗礁群水域。

  “有蝦蟹、海牡丹和海鰻,”阿法芙說,“最主要的是,那裡有鲨鱼群。”

  她恍然:“我来的时候见過,是不吃人的鲸鲨。”

  “不,是真正的食人鲨。”

  她听得有趣,追问了几句。

  程牧阳看她跃跃欲试,笑一笑說:“去看看吧。”

  因为阿法芙是已婚妇女,所以,他并沒要求同行。

  南北跟着阿法芙到岩石海岸时,有人正在喂食鲨鱼。

  完全不像他们来时的那片暗礁群,這裡虽有夕阳余晖,却颇有些冷烈的味道。

  有两個男人往岩石下扔了头小牛。

  很快就有十几條白鲨出现,小的不過一米多长,大的看不到全身,从他们站的地方,能看到大概有三四米的样子。血红的颜色很快蔓延扩散,很快又在海水中淡化。

  那些人又扔了些牛排,很快就离开,只留了她们两個在這裡。可惜白鲨们還沒有吃够,看到岸边仍有人,久久不愿散去,就不断往返游动着。

  高耸的背鳍划开水面,一双双沉静的眼睛裡,隐藏着杀机,随时都等待着一跃而起,咬杀猎物。

  程牧阳,南淮。

  都有着這样一双眼睛。

  始终贴身陪着她的女孩阿法芙,看着四下无人,才算是拿下面纱:“在想心事嗎?”

  她轻轻嗯了声。

  “在想程?”

  “是啊,”南北笑起来,仔细看她,“你真漂亮。从小就這样遮着,会不会很遗憾?”

  “沒有从小就這样,”阿法芙說,“我是嫁了人,才信仰造物主安拉。”

  “难怪,嗯,”她笑,“看来,他们是有意挑你来陪我的?”

  阿法芙弯起眼睛笑:“是的。你這個客人,一般的穆斯林女人是陪不了的。”

  “比如?”

  “比如,你和程,完全不顾我們的传统,随时随地的亲密。”

  南北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环抱着腿:“我听人說,信仰安拉的夫妻,都不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身体?”阿法芙忍俊不禁:“也沒有這么严苛,但是,最少也不能看到最重要的地方。所以我和我丈夫夜晚在一起,都需要用毯子遮掩身体。”

  南北有些讶异。

  她刻意用了比较隐晦的词,沒想到,阿法芙会這么坦白。

  不過她是在婚后随着丈夫有了信仰,又是個妙龄少女,倒也不会太保守。

  南北继续看着那些鲨鱼,她发现那些负责喂养鲨鱼的人,留了一小部分生牛肉,似乎是给她们娱乐的。她在思考,要不要亲自试试喂鲨的时候,阿法芙已经戴上了面纱。

  她们身后,有一個人走上来。

  是那天她看到的欧洲人。

  南北回头看了眼,那個男人笑了笑:“南北小姐,再次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他說的是中文,腔调有些怪,但很流利。

  阿法芙似乎认识他,肯快就走到远处,让两個人有机会独处。

  “凯尔,”南北蹲下来,挑了块看起来很美味的牛肉,扔到了岩石下边,“你怎么知道我在這裡?”她這两天都避免出门,就是怕被凯尔看到。

  沒想到,還是被他察觉了。

  “我听他们說,程牧云身边有個缅甸的女人,就有种猜想,或许這個女人就是你。”凯尔也笑著弯腰,陪着她喂鲨鱼。

  岂料他的肉扔下去,猛地有條一米长的小白鲨蹿起来,夹带着浪花。

  “****!”

  凯尔低骂了声,猛地挥拳,照着白鲨的眼睛砸了過去。

  她沒来得及站起来。

  海水夹带着血腥味,不知道是鲨鱼的,還是牛肉的,溅了她一身。小白鲨是吃的亢奋了,想要把两個人拖下水,却沒想到岩石上的人都有铁块一样的拳头。

  就這么一拳。

  小白鲨已经沒了攻击力,骤然落回了海面。

  南北同时站起来:“为什么猜到是我?”

  凯尔耸肩:“一個女人,年纪不大,和莫斯科的程家在一起,会說缅甸语,我听着,就会想是不是你?而对喂鲨鱼這么感兴趣的,更像是你,”他弯腰,好奇看南北,“可是我很奇怪,三年前看到你的时候,你說過,你不喜歡离开家。”

  南北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在私奔,你知道,程牧云這样的身份,好像只能私奔了。”

  凯尔笑起来。

  她站起来:“所以,如果你坏了我的蜜月旅行,我就,”她用两根手指敲了敲凯尔的心口,“把你喂鲨鱼。”她的手指用了力气,凯尔笑眯眯躲开了她:“放心,北。我這次来,是为了菲律宾的大选,和你沒有关系,而且——我也绝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故意請我来,想要做什么?”

  “好奇,”凯尔笑,“你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知道的。”

  凯尔這個人,南淮提到的并不多。

  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在泰国的一次任务失败,泰国以涉嫌从事恐怖活动为名向凯尔發佈逮捕令。而他却很聪明,早一步逃到缅甸,并委托南淮为他争取了十天的時間。

  十天内,缅甸政府拒绝向泰国引渡凯尔。

  十天后,凯尔消失了。

  最奇怪的是,泰国也再沒有追究過這件事,显然是有人出面做了一些交易,换取了凯尔的性命。這种人,虽然披着欧洲人的皮,却不知道,究竟在为谁做事。

  鲨鱼在夜幕降临前,消失在海面上。

  南北也沒什么兴致和凯尔寒暄,回到房间时,窗外已经沒了自然光。

  来到菲律宾之后,她发现這裡每天都会下雨,但都是下一阵就好。所以今晚這种天气很难得,太阳落下去后,连月亮都看不到了。

  很诡异的天气。

  這個房间裡,厨房是开放式的。

  她推门而入,程牧阳正在很有兴致地做牛排,他拿着小刷子给牛排涂了薄薄的一层橄榄油,却沒回头:“等我十分钟。”

  或许因为灯光的原因,他带笑的侧脸,莫名让人感觉安心。

  “程程?”她靠在他左肩上,学着他家老阿姨的声音,叫他的乳名,“你有沒有觉得,程程這两個字很熟悉?”

  程牧阳笑一笑:“冯程程嗎?”

  “诶?你也看過上海滩?”

  “无聊的时候,看過,不過是老版的,赵雅芝主演。”

  “冯程程真是爱惨了许文强,”南北唏嘘不已,“可惜有家仇,到最后也不能在一起。”

  等到程牧阳把牛排煎好。

  她饥肠辘辘地,举着刀叉,把整块牛排切成均等的十几小块,這才张嘴,开始吃。程牧阳看她這种做法,目光难得柔和下来。

  這是她最喜歡的做法。

  因为懒,不喜歡边切边吃。所以喜歡把所有肉,都先切好,然后再拿着叉子,一块块往嘴巴裡送。這种吃法,真是懒的可爱。

  南北把自己的一块肉,递到他嘴边:“說起来,你外公也在上海,家裡也涉黑,像不像是男人版的冯程程?”

  话沒說完,就自己先收不住,笑了。

  程牧阳不太在意,咬下她叉子上的肉:“如果我是冯程程,在家人和我之间有了利益冲突,你会选谁?”

  她沒有犹豫,看着他說:“我哥哥。”

  “意料之中,”程牧阳倒也不意外,“所以,我不会让這种事情发生。”

  “如果发生了呢?”

  “我会放弃。”

  “如果你放弃了,我哥哥還要你的命呢?”

  “那就要好了,”程牧阳也从自己盘子裡切下一块牛排,喂给她吃,“但是,在要我命之前,怎么也要你陪我一晚。”他的声音,倒真是醉人。

  南北被他气的笑起来:“你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耸肩,不置可否。

  程牧阳沒再继续這個话题,随口问起了那些白鲨。南北想到下午的血腥,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和白天那些鲨鱼吃了一样的东西,顿时沒了胃口。

  在程牧阳很贤惠地收拾盘子时,她想到了凯尔。

  就如同南淮所說,南家沒有永久的朋友。即便哥哥当初救了凯尔一命,也只是利益交换,所以她并不认为,凯尔真的会为了什么交情,真就隐瞒自己的身份。

  “阿曼大概什么时候到?”她终于决定坦白。

  “最快后天,最迟也不会超過四天。”

  “后天?”南北环住他的腰,轻声說,“记得我們看到的那個欧洲人嗎?他见過我。刚才我喂鲨鱼时被他认了出来,或许现在,這裡的人已经知道,你就是程牧阳了。”

  沈家的赌船之行,并不是秘密。

  只要有人认出南北,那就能确定,在她身边的男人是程牧阳。毕竟两個人是从船上同时消失的,到现在已经過了十几天,不管多严密的消息,都会被人传出来。

  程牧阳沒有立刻說话,把盘子和刀叉一個個码放好。

  “会不会很麻烦?”她问他。

  “有一些。”

  “要不要今晚就走?”

  “如果能走,在第一晚我就带你走了。从我們进這個村子开始,四十米外,永远都有四十多個枪手跟着我們,”程牧阳只是笑了笑,“很难說走就走。”

  南北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她也想不到好方法。

  “不過,這些组织需要的是武器。不管我是程牧阳,還是程牧云,只要扣住我,他们就能得到武器。所以即使他们再恨我,我們也不会有危险,”他把最后一個盘子放回原位,“但应该很快,就会有大麻烦。”

  南北疑惑看他。

  先說不会有危险,又說要有大麻烦。

  除了這些菲律宾人,他還能有什么麻烦?

  “阿曼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了那個叛徒,”程牧阳拿起干净的毛巾,把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可惜被他跑掉了。所以一但我的行踪泄露,在阿曼他们追杀那個人的同时,他的同伴也会追捕我。”

  “他的同伴?”

  程牧阳嗯了一声:“中情局,CIA。”

  南北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松开手臂。

  她曾经怀疑過,程牧阳要抓的這個人,不是简单的叛徒。否则,就不会是他亲自冒险,引出這個人。可她绝对沒想到,他要抓的是中情局的人。

  如果說,他当初在赌船上争夺碲矿床,很可能会得罪CIA。

  那么现在,他已经成为了CIA的敌人。

  换句话說。南淮的盟友,就是程牧阳的敌人。

  她一瞬间想到了太多。

  耳畔骤然传来轰然巨响,爆炸的瞬间,气浪席卷了一切。程牧阳猛地把她按到地上,整個人都覆在了她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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