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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作者:墨宝非宝
“不像,”南北笑著用手摸他的眼睛,“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在比利时的E40公路上,从我和你对视开始,就被你色诱了。”

  琥珀的颜色。

  在生气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冰冷,可看着她的时候,却有眷顾,有温柔,有倦懒,也有种跨越很多年的,让人匪夷所思的深情。

  他笑:“真的?”

  “真的,”她說,“我记得,那天是二月十日,对不对?”

  程牧阳有些意外。

  他低下头,鼻尖从她的额头,一路滑過她的鼻梁,嘴唇,下巴,最后落在她的咽喉上,呼吸可闻,甚至有牙齿印刻皮肤的刺痛。“在到机场之前,找個地方,随便什么旅馆,或者就在這個车裡,我想要你。”

  “色鬼。”她的声音,从牙缝裡挤出来。

  “我不止是色鬼,還是恶鬼,”程牧阳笑著回应她,“死后一定会被投到阿鼻地狱,永不超生。所以,只有一生一世,能和你尽兴在一起。就這一生一世,你舍得拒绝嗎?”

  她笑著,手从他的背脊滑下来,轻轻抚摸他的伤口。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够抵挡一個男人,总是用這样自我诅咒的语言,描述对你的痴迷。她觉得程牧阳的存在,本身对她就是劫。

  而且是,万劫不复。

  凯尔从那两個女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這两個女人,是来报道菲律宾大选的英国记者,在如今大选的白热化期,有人爆出传闻,最热门的总统候选人是倚靠了棉兰岛最大的家族——安帕图安家族。

  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包括這两個记者在内的五十多個外媒人员,都来到棉兰岛。想要跟踪采访這個家族,還有這個家族的敌对家族。

  然后,就遇到了绑架屠杀。

  据她们所說,同行五十多個人,只有她们两個因为采访迟到,才得以逃脱。

  也幸好,她们遇到了凯尔。

  南北不是很了解菲律宾,但显然凯尔是個内行。他安抚了两個记者后,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两個士兵和司机都下车,带着女记者回到大部队那裡,寻求临时保护。

  士兵和司机接到這個任务,非常开心。

  经历了黎明前那场恶斗后,程牧阳和凯尔对他们来說,甚至比恐怖组织還可怕。

  程牧阳的右手還在恢复期,昨夜辅助用枪后,又旧伤复发。

  所以只能凯尔和南北,轮流开车。

  “菲律宾這個国家,完全是家族政治,”凯尔不厌其烦地,给南北普及知识,权当是开车时无聊的消遣,“国内有几百個家族,占据了国家中上层,這個帕安家族在棉兰岛,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一手遮天,這词沒错吧?”

  南北笑:“你中文真不错。”

  “当然,還比不上你们四家,這么超脱,完全都游离在边境以外,”凯尔从口袋裡,拿出根烟,自己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帕安家族很看重权力,所以這么做,不难理解。”

  “就因为這個,就对记者大开杀戒?”

  “這個国家岛屿太多,大多数都处于无政府状态,谁拿到权力谁就是国王。所以不管是省长,市长,還是小小一個地区选举,都会有很多暴力事件发生,”凯尔耸肩,“我猜,這些记者应该是采访了帕安的敌对家族,所以引火烧身了。”

  這世界上,每個角落,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

  她听着這些,只觉得那些记者可怜,被卷入了突如其来的谋杀。

  车开了十分钟,凯尔忽然踩下了刹车。

  面前的画面,有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曾经想到過,从這條路走下去一定会经過事故现场,却沒想到。太過于血腥的场面,远胜于早上他们的,因为這裡有老弱妇孺。很多都显然是受過侮辱,身体残缺。

  和他们同时赶到的,還有当地的警察车辆。

  因为他们驾驶的是军队的吉普车,還有指挥官留下的通行证,当地警察拿走通行证,告诉他们,需要等待驗證。很快,就有個警察高官,通過车窗,递给程牧阳手机。

  电话是接通状态。

  程牧阳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過来。

  整個通话過程不长,程牧阳全程都沒有說话。等到把电话挂断,交還给那位警官后,对他颔首說:“我很高兴,能接受帕安家族的邀請,参加今晚的宴会。”

  這是個很诡异的画面。

  他光着上半身,遍身伤口,却被当作了当地最大家族的贵客,受到邀請。程牧阳在說话這一瞬的神情,完全有着东欧贵族的冷漠。

  南北和凯尔都很惊讶。

  但都沒有表露在脸上,他们知道,程牧阳如果做了這個决定,肯定是事情有了另外的转折,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转折。

  在他說完這话后,车内三個人很默契地沉默着,听从那個警官的安排。

  很快就有人开车,为他们引路,往家族的帕安开去。

  凯尔不问,南北不问,他也就不說。

  直到车开进了庄园的大门后,窗外的风景开始变得异常温馨。沿着主路的是一條不算很宽的河流,四周种满了椰子和甘蔗树。也因为這些,空气裡四溢的,都是植物的清香。

  保存完好的庄园生态。

  甚至保留着,西班牙殖民时期的风格。

  远处建筑,如同中世纪的油画。

  他们下车时,迎接的人很多,穿着也非常正式。反倒显得他们三個非常的滑稽,南北在人群后看到阿曼,一瞬就明白了程牧阳這么做的目的。

  是阿曼,安排了這一切。

  在她醒悟的瞬间,有個漂亮的东欧女人,提着自己的裙子对着程牧阳走過来,给了他一個大大的拥抱,同时用很生涩的中文叫他的名字:“程。”

  不過這么一個字。

  南北就听出了各种味道。

  有惊喜,等待,期盼,還有担忧。

  甚至,還有着淡淡的不满。不過最后這個感觉,应该是对着她而来的。

  程牧阳单手,拍了拍那個女人的后背,笑了笑。

  “你好,”那個女人换成了英文,对南北說,“我是喀秋莎,是程的朋友,很多年的朋友。”她的简短自我介绍,却让南北忍俊不禁,难得认识两個俄罗斯女人,還都叫相同的名字,這是有多巧合?

  不過,她的笑,落在那個女人眼裡,却成了嘲弄。

  尤其南北现在的形象,实在不敢恭维。经過一夜的奔波,她虽不像程牧阳似的,索性把自己脱光了半身,却仍旧狼狈的可以。

  甚至身上,有鲜血過夜的味道。

  众人走近大厅后。

  程牧阳始终在用菲律宾语,和主人做着简短的寒暄。那個女人,似乎也是主人的好友,不停微笑着,和他们交流着什么。

  南北反倒是被冷落了。

  不過她想起,這么美的庄园外,就是尸横遍野后,也对這個始作俑者毫无好感,只是跟在程牧阳身侧,沉默着。

  過了会儿,阿曼俏无声息走到她身边,轻声說:“听不懂,也无聊,我带你去洗個热水澡。”南北很感激地笑笑,跟着她离开了那裡。

  阿曼带着她走上三楼,她住的客房,有很大的浴室。

  浴缸是沉入式的,足足能容下三四個人。

  她交待两句后,两個菲律宾女人开始给她准备,一池的热水,還有新鲜的花瓣,所有都让人如入天堂。阿曼和她轻声說话,询问她這十几天的生活,南北只笑著說是回归原始生活,阿曼笑,摸了摸她湿漉的黑色长发:“我弟弟,他一定很心疼你。”

  她在水雾缭绕中,累得闭上眼,笑了笑,沒說话。

  “喀秋莎从十几岁和他长大,始终很喜歡他,”阿曼的声音,继续给她解释,“這次也是多亏她的帮忙,才能安排你们进入帕安庄园。不過,我刚才在电话裡沒敢告诉他,怕他会拒绝。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CIA在菲律宾铺下了天罗地網,如果沒有帕安家族的帮助,他绝不可能到机场。”

  阿曼的话,都很有道理。

  所以她也沒說什么。

  不断流动的热水,恒温,也清澈。

  她甚至快靠在浴缸裡睡着了,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也懒得睁眼,直到感觉有人入水,手撑在她的两侧,才眯起眼睛,看他。

  有烈酒的香气。

  真是酒鬼,好不容易脱离了穆斯林地区,就如鱼得水了。

  升腾的水雾,让她杏色的皮肤显得很美,他的眼睛裡有醉意,也有情|欲。

  她笑,头靠在他的左臂上:“這裡,好像比随便找個旅馆,或者在车裡好很多了。”

  “的确是。”

  “我很好奇,你怎么舍得来找我?”

  “吃醋了?”他的声音,被酒色打磨的,诱人极了。

  “嗯,一点点。”

  “能不能多一点?”他笑,“這样我会开心一些。”

  “真幼稚。好吧,”她也笑,“多一点。”

  他的身体,贴上她的,竟然是穿着长裤下水的。

  裤子的布料浸透了,摩挲她的皮肤,让她不知道舒服,還是难受。這样的水温和环境,根本不需要說话,程牧阳脱掉自己的长裤,闭气到水下,轻轻咬住她的胸。

  水的浮力,容易让感官加重。

  她忍不住想要推开他,却被拽到水面下,吻住了嘴唇。

  在沒有氧气的水裡,他进入她,漫长的数十秒,都不给她呼吸的机会。直到她眼前白光叠加,有些发昏了,他终于把她抱到水面上。

  “我刚才在想,”他舔着她的嘴唇,低声說,“如果我放你走,你会不会嫁给别人?再见面,你会不会是某人的太太?比如,沈家明?”

  南北被他的话,气的笑起来。

  有沒有男人,還在你的身体裡,就开始怀疑你会成为别人的女人?

  “不会,”她想起刚才,程牧阳给喀秋莎的那個拥抱,忽然想气气他,“起码不会是沈家明。”她的声音未落,已经换成了轻抽气。

  程牧阳搂住她的腰,在她身体裡辗转,再不给她說话的机会。

  這么自信的人,却忽然像個初次恋爱的男人,反复嫉妒她過去那一小段单纯的感情。

  只是這么想着,她就已经毫无招架。

  生平第一次,她不想回到畹町,回到自己想念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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