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三章

作者:荀草
這一年的下半年,朝廷兩大勢力分庭抗禮,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在這場不見硝煙的爭鬥中,一直空有其名的皇帝終於得償所願,嚐到了執掌天下的滋味,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年三十的宮宴,也前所未有的比往年更爲盛大更爲奢華起來,從二十八開起一直延續到了三十的新年鐘聲響起。殘酒還沒散盡,大臣們或被人攙扶着或直接被人擡着,緩步慢慢往宮門外而去。後宮命婦的席面也隨着前庭的冷落而逐漸偃旗息鼓。

  微醺的皇帝原本還懶洋洋的準備坐上鑾輿儘快回宮,隨着夜空中突然綻放開的無數煙火,映照着他那早已不再稚嫩的面頰,他居然心血來潮的想要去御花園裏走一走。

  換了以前,哪怕皇帝要散心太監們也可以想出無數個方法阻攔,可今時不同往日,隨着曹統領對禁衛軍的清洗,宮中的內侍們也同時調任了一批。不說旁的,現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人,絕對對皇帝是唯命是從,不會有一點反抗之心。

  所以,等到一場突如其來的豔遇再一次降臨到皇帝跟前的時候,隨行的太監們居然沒有一個急慌慌的跑開,跟某些人通風報信。

  皇帝懷中的女人早已脫離了少女的範疇,那紅潤的臉頰,豐·盈的身姿,還要那不·堪·一握的水蛇腰,無不顯示對方是個深·諳·男女·之·事的少·婦。皇帝自然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後宮裏還有別的女人在,甚至,他還知道懷裏這個女人算不得他能夠染指的人,因爲對方是有主的,是臣子的女人,能夠得到皇后的召見,對方的誥命等級還不低。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

  大楚是他一個人的,大楚的臣子也是他一個人的臣民,臣子的女人自然也是他的女人,他憑什麼不能碰,不能拆喫入腹呢?

  就因爲對方不是完·璧·之身了嗎?不,青年皇帝早就過了對男·女·之·事斤斤計較那些雞毛蒜皮事的年紀,他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夠給他帶來最大的歡·愉,也知道什麼樣的女人喫起來才真正的夠·味,他更加明白,少·婦比少女更加懂得怎麼伺候男人。

  當然,皇后除外,那就是披着人皮的木偶。你拿着鞭子抽她一下,她都迫於規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皇帝在行宮之時就對她膩味至極,只是迫於壓力,不得不做出痛改前非的模樣。

  懷中的女人嬌軟無力,腳踝以不自然的姿勢催着,雙手輕輕的撐在皇帝的胸口,腦袋埋在了青年帝王的頸脖邊,那一絲絲帶着果酒的甜香氣味漂浮在皇帝的鼻翼之下,哪怕現在白雪罩頭,帝王也只覺得渾身燥熱血脈憤張。

  前行的隊伍倏地停了下來,皇帝在女人香中擡起頭:“怎麼回事?”

  領路的小太監一路奔過來,垂首道:“回陛下,是統領大人巡視的隊伍。”

  話音一落,兩邊的內侍散開,露出不遠處一身戎裝的俊美將領,皇帝心底莫名其妙的發虛,抱着女人的動作也格外發緊,聲音乾澀:“愛卿這麼晚還在巡視,着實辛苦。”

  秦朝安帶人行了大禮:“公務所致,微臣自然得以身作則。天寒地凍,皇上還是儘早回宮歇息吧。”

  皇帝乾笑了下,按住懷中女人的腦袋,不讓對方看到她的容貌:“朕正在回寢殿的路上。”

  秦朝安點頭,最後朝着皇帝拱了拱手,率領着隊伍直接繼續最後的巡查。

  一直等到那整齊劃一的沙沙聲遠去,懷中的女人才擡起頭來,驚詫的問:“那位就是傳說中的孟將軍嗎?”

  皇帝面上的嘲諷之色浮現,誇張的冷笑道:“什麼孟將軍,不過是朕腳下的一條狗罷了。”

  女人哎呀一聲,捶打着皇帝的胸口:“陛下您真壞!”

  皇帝捏了捏她的腰肢:“朕壞的話,就對你的腳傷視若無睹了,哪裏還會英雄救美。”

  女人嗔怪道:“那英雄準備送臣妾去哪裏?”

  皇帝道:“自然是朕的寢宮。正巧朕的宮殿裏也有一些傷藥,上了藥後,朕再送你出宮。”

  這一送,就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

  秦朝安在宮門外上馬之時,正巧看到對方坐的轎子從偏門出來。因爲官員們的府邸大多在城東,故而兩人出宮後還同了一段路才分道揚鑣。

  許慈一年難得休息幾日,女兒漸大,在府裏也有了固定的玩伴,倒是沒有再大清早的爬到母親的牀榻上鬧着起牀。故而,秦朝安回去的時候,許慈正睡得香甜。

  秦朝安沐了浴,招呼着秦奕奕一起用了早飯,兩人趁着雪還大,就各自揹着鏟子小桶,從廚房摸了兩根胡蘿蔔一個紅薯,在庭院裏堆起了雪人。

  許慈起來,才推開窗戶就看到一個咧開嘴的傻大個立在了院子裏,對着她哈哈大笑。

  許慈搖了搖頭,問祈雨:“這個點了,府裏的人都發了開年紅包嗎?”

  祈雨笑道:“早就發了。統領大人還親自點了爆竹迎新年,祭祖也是帶着姑娘一起去的。”

  許慈頓了頓:“他用私房發的利是?”

  祈雨眨眨眼:“當家的,你別告訴我,你都不知道統領大人有多少私房啊!”

  “切,別說是他的私房了,他的庫房有多少銀子多少銅板我都清楚。”一邊用早飯,還一邊笑道,“年前我把他的分紅給了他,轉頭他就換了一身行頭,馬給換了一匹更俊的,劍也去打磨了下,連那身官靴下的銀釘都換了一副,別提多臭美了。”

  祈雨憂心忡忡:“如今統領大人是皇城裏炙手可熱的人物,不知道多少男人對他羨慕嫉妒了,就連他在街道上騎馬而過,都能夠從天上接到無數的香帕香囊。當家的你可得看緊了他。”

  許慈喝完了一碗紅棗粥,淡定的道:“男人心野了你看得再緊有什麼用?守着男人就跟守着兒女一樣,守來守去守成仇了。”她轉而問祈雨,“南晴現在如何了?”

  祈雨原本還悶悶的,聽到問話頓時嘴巴一撇:“聽說他娶了個溫柔賢淑的女人,最近因爲家計正到處找活兒幹。”

  許慈笑道:“他跟着你也有十多年了吧。”

  祈雨頗爲嘲諷的道:“十二,快十三年了。他二十歲的時候與我相遇,現在也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許慈倒是不在意這些,只琢磨着:“男人最躊躇滿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歲遇到了你,然後就整天被限制在了後院當中,管理着家務,也沒出去打拼過,更是沒見識過什麼人間險惡。他找活兒做,除非是做管家,否則任何事情都要從頭學過,哪裏還有那份精力。再說了,三十好幾的學徒也太難見了。就算有,他憑什麼跟那些窮得喫不起飯的孩子們比啊!比記憶力,比耐心,比拼勁?這麼多年他在我們村人當中都沒有獨當一面的本事,更沒有趁機學到什麼技能,可見是個好高騖遠手高眼低的人物,哪怕是迫於生計去學技能,也沒有那麼多日子給他去熬了。倒是可以做一些粗*力活,不過他自詡是個讀書人,是不屑於低人一等的。你等着吧,他會有來求你的那一天。”

  祈雨面色一動,還待再問得仔細一些,就聽到僕人稟告說有位官家千金求見老爺。

  許慈放下筷子,唉聲嘆氣:“蒼蠅似的,趕了一隻又一隻。”

  祈雨自然知道這半年來府裏爲何有蒼蠅,這也是她在替許慈的擔憂之一。忍不住一邊給許慈收拾打扮,一邊抱怨:“當家的你就該限制一下統領的私房,你看他有了銀子都置辦一些什麼,整日裏跟個女人家似的,穿得跟花孔雀有得一拼,出門之前馬鬃都被梳理得比頭髮還要順。成天到晚招蜂引蝶,短短半年,來府裏明裏暗裏跟你打擂臺的人都數不勝數了。”

  許慈也沒怎麼塗抹胭脂,她就點了口脂潤了潤脣,換了身喜氣的正紅滾白狐狸毛的暗紋衣裳就出了門,一路走一路笑:“別皺着個眉頭,其實我蠻喜歡那些姑娘家的大膽舉動,多麼明豔動人啊!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會把她們一個個都收在府裏,今兒寵寵這個明兒哄一鬨那個,日子該多愜意。”

  “大當家!”祈雨跺腳,“她們可都不是善茬,你擔心些。”

  許慈擺了擺手,直接入了正堂。擡眼看去,屋裏就一位身着桃色對襟襦裙的少女,身段嬌弱如弱柳扶風,盈盈一拜下更是彷彿風吹就倒似的模樣,瞧着讓人心疼極了。

  知道許慈的身份後,對方也沒有露出絲毫難堪的模樣,只說:“小女英氏奉父母之命,前來報恩。”

  許慈笑問:“報恩?是給本夫人報恩呢,還是給我們家老爺報恩?”

  英氏薄脣微啓:“按照母親的說法,是給昨夜在宮中替她解圍的禁衛軍統領大人報恩。”

  “哦,宮裏的啊!你母親在宮裏遇到了麻煩嗎?”

  英氏點頭。

  “我家老爺英雄救美了?”

  英氏思索了一下,搖頭。

  許慈讚許:“我就說嘛,我家老爺身居要職,除了救皇帝那一個英雄之外,對別的美人歷來奉行不聞不問的態度。我還琢磨着他怎麼轉了性子呢,居然還在宮裏英雄救美了。好在姑娘實誠,沒有口如蓮花將假的說成真的。”

  這一讚嘆下,英氏反而窘迫了一下,面露尷尬:“今早聽得母親解釋,統領大人的確沒有救她,因爲在統領大人巡視皇宮之前,母親先遇到了皇上。”

  許慈對皇帝的性格早就琢磨得透透的,也不戳破,還假意的問:“那這報恩到底是報什麼恩?”

  英氏跪拜:“報統領大人的不殺之恩!”

  許慈哎喲了聲:“這可擔待不起,我家老爺權利再大也不敢再皇上的地盤殺人啊!何況還是殺一個女人。姑娘,你可弄清楚了,我家老爺姓曹,可跟攝政王是仇敵,他與那前禁衛軍統領更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很。前統領可以在皇宮裏說殺誰就殺誰,我家老爺可沒這麼大本事。你這恩啊,我們老爺也擔待不起。”

  英氏明顯急了起來:“可,可我父親母親一定要小女來報恩啊,怎麼辦?”

  許慈道:“能怎麼辦?自然是讓我們老爺定奪了。”

  秦朝安抱着女兒來正廳,還以爲是什麼要緊事呢,結果開年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個碰瓷的,心情頓時烏雲密佈。

  “我不殺你娘,所以你娘就讓你來報恩?”

  英氏磕頭道:“還請統領大人成全小女的一片孝心。”

  秦朝安問:“那我殺了你孃的話,你是不是就該來找我報仇了?”

  英氏愣住,半響後才道:“如果我爹讓我來報仇,我自然也是要來的。”

  許慈感嘆:“一個傻丫頭。”

  秦朝安冷哼,抱着女兒握着許慈的手道:“他們這是威脅我呢,你還稱讚他。”

  許慈問:“威脅你什麼了?”

  “自然是用自家的女兒封我的口了。你知道我昨天在哪裏看到她母親的嗎?後宮!皇后散了筵席沒多久,皇上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撅了腳的命婦。我原本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也沒有要去打聽的意思,畢竟對方被皇上抱在了懷裏,怎麼說我也得顧忌一下皇上的名聲,不能因爲一個外人而壞了帝后兩人的感情。哪知道我還沒怎麼着提醒那命婦的老公呢,對方倒是先要賄賂我,逼得我跟他們坐同一條船了。”

  許慈看一眼地上跪着彷彿置若罔聞的少女,頓時也明白了這一家人的心思。說什麼報恩,其實不就是找個由頭攀上皇帝寵臣的船嗎?一家人爲了富貴榮華,丈夫出賣自己的妻子,父母出賣自己的女兒,真正什麼事兒都做得出。就這樣,身爲女兒,即貪財也好色,盯上了自己的男人,一副被父母壓迫的傻女兒姿態來博得大家的同情。

  許慈意興闌珊:“我累了,你處置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回了院子。

  秦朝安也是個狠人,既然對方要報恩,他索性在當晚就把英氏給送去了皇宮,送到了皇帝的龍牀上。

  不是要盡孝道嘛,那就跟你娘一起,共侍一夫,爲你們英家,爲你的父母,鞠躬盡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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