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犀把结婚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跟卓栎结婚只是他们两個人的事,但实际上,在得知他们要结婚之后,不但李露露找上来了,她的父母蒋子轩跟何桂华也丝毫不落其后。
灵犀這十年都沒有见他们這么积极過,蒋子轩是来‘和好’的,他說作为父亲,他做的实在不称职,這么多年欠她良多。然后一同感叹之后,向灵犀保证以后会好好做一個慈祥的父亲,希望她给他补偿的机会(跟李露露找卓栎那個理由如出一辙)。
而何桂华,找她当然是为了反对她结婚。装模作样了十年,明明她早就知道灵犀跟卓栎的关系,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等到两人要结婚了,又来骂她不知好歹。
她的原话是這样說的:“难道你忘了是谁害得我們家不成家的?就是他那個不要脸的妈!你要是跟他结婚,就不要认我這個妈。”
“好。”灵犀听完,只冷淡地点头,“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何桂华沒有想到灵犀是這個态度,通常当母亲的說要断绝儿母关系,做子女的不都是应该哭求的道歉的嗎?
如果說以前她对她還心存幻想的话,现在完全心寒了。李露露可以找到台裡来给她难看,蒋子轩自私自利她当他是個蚊子。可是哪有做母亲的,千方百计跑到她工作的地方就为了阻止她结婚掀她的老底告诉所有的人自己跟结婚对象的关系是多么见不得人多么可悲可耻?
气冲冲地回到家,家裡冷冰冰,除了正在斗狗的林德一個人都沒有。
卓栎出差去了,過几天才能回来,看着冷冰冰的房间,灵犀悲从中来。
她不求他们支持自己对自己付出什么,真的,這個奢望在十年前她就打消了。但她终究還是知道疼的,跟卓栎结婚了她就真的沒有顾虑嗎?
比如自己如果真的不能怀孕,比如卓栎那风流的本性……
她只是像做梦一样感觉他成全了自己的爱情,而且她对家庭的渴望使得她恨不得立刻结婚,可如果换了卓栎,她实在想不到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谁让自己的世界裡,就只有這么一個人呢?
林德踹完了他那條保加利亚犬,进来看见灵犀正在对着遥控器发呆,說:“双目痴呆,情绪起伏不定,你這样太像更年期提前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灵犀怒:“信不信我把你那條狗炖了!”
“不……信!”
蒋灵犀:“!”
“你要不要去看电影?或者看歌剧?還是……”
“我要去旅游!”灵犀不想跟他废话,以前只知道這人是個毒舌,沒有想到他還越来越唠叨。反正婚假已经請了,在家呆着也是要成天面对林德的死人脸和他的毒舌,還不如去找卓栎。反正他出差,自己還沒有突击检查過呢!
說走就走,灵犀定了当天下午的机票,一個小时就到了,這回她沒有迷路,一到就给卓栎打电话,卓栎說他正在客户公司谈事情,让她先去酒店等他。
灵犀沒有去酒店,直接打车去了那家公司楼下,等了有半個小时,卓栎就出来了。跟他一起的有两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穿着职业装的短发女人。卓栎穿着神色西装跟他们在一起并沒有因为年轻显得弱势,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为了显得成熟,居然還留了一点胡茬子。
卓栎一眼就看到灵犀,跟客户告别之后,便向灵犀走来,“你怎么一個人跑来了?林德下個月的工资得扣了。”
“你干嘛扣他工资啊?”灵犀說,“我又不是三岁,還要找個人天天看着怕摔坏?”
林德是他的狗腿子之一,跟陈尧不一样,陈尧就算对他言听计从,但毕竟像一個打工的。林德不像给卓栎打工的人,倒像古代家族裡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虽然在拿工资,但他的吃穿住行全是卓栎报销,恩,他就直接住在楼下。
“先吃饭還是先回酒店休息?”
“吃饭!”
才两個多小时,她還沒有那么废柴。
于是两人挽着手,一起找地方吃饭,這裡不是京都,灵犀不熟,卓栎也不是常来,两人查了半天,附近实在找不到什么可吃的。最后卓栎决定,還是去买菜吧,回酒店自己做。
卓栎的套房有附加的厨房,不仅锅碗灶具一应俱全,冰箱裡也准备的有时鲜蔬菜。两人去了超市,只买了一点粉條就回去了。
虽然過了冬至天气越来越长,但六点之后,外面還是开始暗下来,两人回到酒店时,到处的灯光都已经亮起来。
卓栎的助理穿着笔挺的西装,夹着黑色公文包,手裡提着一塑料袋的粉條,实在不伦不类。灵犀被他一脸纠结的表情逗乐,再看卓栎也是一身闪白白的西装,都不是提菜篮子的,于是大发慈悲,接過粉條自己提在手上。
酒店前台看见她时,表情格外奇怪,不過终究沒有說什么。
灵犀暗想不過就是一袋粉條么,還大惊小怪,实在是一点功力都沒有。然后很快,她就发现一点功力都沒有的,其实是自己。
助理住在普通套房,灵犀跟卓栎上了顶层,两人一进门就吻在一起。三天不见,热情是难免的。
“先吃饭還是先做/爱?”
“吃饭。”
“做/爱。”
“划拳。”
三局两胜,卓栎赢。
连袋子都沒有来得及放就一下子被男人扛在了肩膀上,灵犀咯咯直笑。但卧室门被推开那一刻,两人都愣在当场。
只见尺寸巨大的豪华大床上铺满了红色玫瑰花瓣,房间裡沒有开灯,但四周点着的蜡烛使得房间了裡面光线并不弱。而铺满花瓣的床上,一個裸/体美人玉体横陈,那光洁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格外有美感。
灵犀怔愣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美人……
“金月?”
因为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金月根本沒有听到外面的声音,直到卓栎扛着個人进来,她才忽地窘迫起来,而当看清楚卓栎扛的并不是什么乱花野草而是灵犀时,她才真正羞窘难当起来。
灵犀从卓栎身上下来,啪一下开灯,房间裡可亮如白昼。金月横躺在床上保持着搔首弄姿的姿态,一脸煞白。
“身材不错啊,你哭什么?”灵犀看了她一会,突然說道。她带着笑,其实她才是最难過的,她的朋友啊,真是贴心,還知道帮她照顾男人呢。
金月如同被扎了一下,忽地从床上蹦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灵犀一下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让开。”金月声音沙哑,可以看出来這时她已经羞耻到了极致了。
灵犀哪裡理她,转头对卓栎說:“给钱。”
卓栎沒反应,灵犀直接伸手从他包裡掏出钱包,裡面只有两张美币,现金沒有。灵犀撕了一张支票,唰唰开了三百元,塞进金月捂着胸脯的手中,這才侧身让开。
人一走,灵犀难受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一边的卓栎却在笑,灵犀沒好气,接下来還要跟她算账,“很好笑?”
“就是觉得,三百元是不是太少?不太符合我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