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傳說中的老虎修羅場!
“別以爲你幫了我我發達以後就會罩你。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類都是看見好處聞着味兒纔來的。”
這下松蘿感覺更不好了。很顯然金虎不可能是什麼魔君公子,當真如此,今天那些人也不能直接拔刀要把它砍死。其實你騙人也沒問題,但是把假的當真入戲太深未免就有點騙自己之嫌了。沒心情說這些,松蘿不住咳嗽。伏在地上看着松蘿,金虎道:
“你是不是病了,怎麼看起來這個樣?可不要拖累我!”
不知道說什麼,松蘿低聲道:
“我身子差些,所以才被主人棄養了。你走吧,我不會拖累你的。”
跳出去偷了兩件衣服當鋪蓋,金虎一臉嚴肅:
“我到底是天女生的自然不傻,怎麼可能放掉你讓你舉報我?!告訴你說,你可不要想逃啊。等你好些,我還要找人lun奸你的。我現在就去問問,看有沒有冤大頭出大價錢買走你。”
這下松蘿更無語了。啥話都讓你說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難道您就是稀有品種的事媽老虎?再說你瞎嗎,你看我這個樣子會有人出大價錢買嗎?見松蘿一臉蠟黃地瞅着自己不說話,金虎又如同個閨閣小庶女一樣搖晃着毛茸茸的大頭吟唱起來:
“本不想管你,但想一想,我們也算同是天涯淪落虎了。我爹因爲我毛色不好不要我,而你的主人因爲你身子差不要你,這也是啊,畢竟誰願意天天照顧一個病秧子呢。所以你也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暗中瞧不起我,其實我們都是一路貨色。我還比你好得多呢,說不定以後就發達了,而你呢,這個模樣還活着幹嗎啊,換做是我早就去死了。”
其實松蘿本就是宅鬥出來的,所以也不是很怕聽別人說難聽的話,但如今身上難受還漂泊在這種破地方枕着不知道是哪個臭男人穿過的衣服睡,又想到寅斑甩掉自己前竟然無半點預兆,竟突然產生了一種綿長悠久的破防感。見松蘿嘴角抽動似乎要哭,金虎滿足地嘿嘿笑起來,誰知松蘿最終還是忍了下去含着淚背對金虎躺下了。
原地沉默了片刻,金虎緩緩挪動過來瞅着松蘿臉:
“你的事剛纔我去打聽過了。你可知道反出天界乃是死罪?要不是跑到了魔界,四重天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的,到時豈非替那黃皮老虎背鍋?到了這份上你還念着他,甚至因爲我和他都是老虎沒原則地出手幫我,不覺得自己很迂嗎?”
被這個婆婆媽媽很有隔壁大嬸既視感的老虎搞得無語,松蘿再次翻身背對着金虎低聲道:
“我只是寵物,未聽說誰家被抄貓狗也被殺的。”
再一次繞過來將大臉懟到松蘿臉上,金虎道:
“對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雖說我生來是金毛的,但也從未覺得自己低虎一等。你是在人間長大的人類,爲什麼會如此奴性?你倆到底有啥前因後果,你是從小跟他的嗎?反正沒事做,把你倆的事說來,我也聽聽解悶。”
被最近爆炸的信息量衝擊得透不過氣確實想要說一說,松蘿徐徐坐了起來,然後將寅斑和花娘的故事講了一遍,又將趙月眉是花娘轉世,結果寅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爲救自己殺了對方的情況也說了。聽了這個故事,金虎哈哈地抱着肚子笑了起來:
“這太扯了,我從沒聽過這麼扯的故事。依你說,那個給自己絕育的女的就是你那老虎前世的主人?這可能嗎,根本就不可能呀。她既不是那個花娘,你那主人殺了她救了你又有什麼說的?如此你便價認他是主子爲他背鍋赴死,你也太蠢了吧?”
見松蘿似乎聽不明白,金虎伏下來並着爪子偏着頭認真道:
“你看,一個人在投胎轉世後本性是不會變的。那個花娘的本性是什麼呢?她能一意孤行地冒天下之大不韙放走那隻老虎,即便被逼到自殺還是把那些爛人懟了一頓,這說明她縱然任性胡來到底一腔傲骨,只要她自己認爲對的,即便你們人多也要懟你,你們政治正確也要懟你。可你說的那個女的呢?爲了留住那老虎的心,她竟一廂情願給自己做絕育,這不就是沒筋骨嗎?所以她怎麼可能是那個什麼花娘。如果非要選,我倒覺得你這外頭柔和內裏倔驢的模樣更像那花娘。你主人既喜歡這一款,當然保你不保那個自我絕育了。”
聽見金虎的這番怪論,松蘿只感覺腦袋嗡一下。老天爺啊。這麼多年了,寅斑從未意識到李松蘿纔是花娘,他甚至從來都沒這麼想過。寅斑的邏輯是花娘是個高傲富貴生死都沒受過多大罪的千金小姐,而松蘿是個被欺負到渾身是病的委屈庶女,所以寅斑會待李松蘿好,但不能也無法相信因爲當官的親爹捨不得錢不給吃藥落了一輩子病,好不容易時來運轉又被一時無聊的自己抓走隨便糟蹋了的李松蘿是花娘。與其說他不會相信,不如說他無法接受真相帶來的結果。
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是,更多從底層奮鬥上來的智能生物思想會異常侷限,一個簡單的道理你怎麼跟他說他都不懂。反而是一些從小混大的二流子智能生物待人接物異常通透,這是因爲他們一直遊離於各個社會的邊緣,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笑話般去審視芸芸衆生。所以這個道理金虎明白,但寅斑卻不明白,你也沒法讓他明白,因爲他這樣的老虎註定只能活在自己的邏輯思路里頭。想到這裏,松蘿突然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可我還是不信。他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說過不管喫什麼都會給我買的啊。我不過再活一二十年,爲什麼拋下我呢?既然已經騙了爲什麼不騙我到底,爲什麼啊!”
這下金虎愣住了,過了半天才終於伸出爪子試探着抱住松蘿:
“哎,我看你也別這樣。你想想看,當年……當年我娘她也是這麼被騙的啊。少不更事的時候,誰不把這好聽的牀上話當真呢。至少你還沒懷孕,又沒因爲這事喪命呢對吧,不要再傷心了。”
其實說透了這件事,松蘿當真感覺到一種無比的輕鬆,甚至覺得應該計劃一下未來的活法了。畢竟人總要活下去的,不管活得多麼一灘爛泥都必須得勇敢堅強地走下去,但顯然按照松蘿的體質,事情並不會如此一帆風順。
第二早上天剛亮,松蘿被推醒了,爬起來就看見金虎不知從哪弄了些木板拼了張簡易牀,還弄了些燒餅回來示意快喫。看着這東西爲難了好半天,松蘿表示自己發燒喫不得,誰知金虎發起怒來不住表示這可是好不容易搞到的,讓松蘿面對現實不要再擺大小姐架子,無奈之下松蘿只能勉強吃了些。但顯然當你的人已經接受了自身處境的時候,你的身體也未必能夠馬上接受,所以當天晚上松蘿就因爲吃了不好消化的燒餅發起了高燒變得奄奄一息。
用冷布不住幫松蘿冰敷,金虎也無奈起來: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吃不了就說吃不了啊,何必硬喫啊。”
松蘿不住咳嗽完全無法呼吸:
“……我說過了啊,是你硬要我喫的啊。”
金虎憤怒將抹布投在盆裏:
“那你也應該堅持不喫啊!難道別人給你屎你也喫嗎?現在怎麼辦,沒睡你沒賣你就死了,你知道你給我的經濟情況造成多大沖擊嗎?”
又被吼了一頓松蘿也耐不住了,直接頂着布撐着坐了起來:
“我如今還沒死呢,你馬上去找十幾個人來lun奸我,馬上來lun奸我啊!!”
被松蘿噎得不知道說啥好,金虎又用爪子按着示意躺回去:
“什麼lun奸不lun奸,我是那樣的老虎嗎?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嘛,怎麼沒有幽默感呢,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斯文一點?”
疲於應付這種和老虎在廢墟里鬥嘴鬥到牙都曬黑的生活,松蘿閉上眼縮着不再說話。第二日金虎又弄了些饅頭泡水給松蘿喫,但如今松蘿精神不濟眼神渙散完全喫不下,人也明顯消瘦下去。再次睜開眼見金虎一直守在自己旁邊,松蘿啞聲道:
“……你會介意睡屍體嗎?”
金虎聞言愣了一下:
“其實倒也不很介意,但當然還是能避免儘量避免。”
誰知松蘿突然一癟嘴閉上眼道:
“……那你抓緊時間弄,我馬上要涼了。”
又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金虎柔聲道: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話說回來了,你不喫飯能舒服嗎?其實你是心裏憋屈才會病,但你們人類說否極泰來,東邊日出西邊日你嘛。都是一路人應該互相照應,你放寬心休息,我會照顧你的。”
說罷金虎低頭在松蘿嘴巴上輕柔地親了一下又轉身走了。松蘿一時語塞瞅着對方懵了。這是幹嘛,怕不是內分泌失調了。
一路跳到外面,金虎順着魔界官道走到了妖精黑市打聽人類一般都喫什麼。但魔界本就不流行養寵物人,問來問去纔有一名魔神告訴金虎前面剛開了個寵物人用品店,看樣子可能日後是要賣繁殖寵物人現在在做推廣。順着指的方向向前走,金虎突然看見前面有個攤位掛着“寵物人飼料”紅紙招牌,走過去才發現兩名人類姑娘正在賣酥皮糕點。對着糕點和樣菜看了看,金虎道:
“你們賣的虎皮尖椒其實是沒有虎皮的嗎?”
突然被一隻金毛老虎問了這麼句話,山翠和大黃對視了一眼總覺得碰上了碰瓷:
“啊這……虎皮尖椒原本就是沒有虎皮的呀。不然這虎皮您出嗎?”
瞪起眼睛啐了一口,金虎道:
“這東西女孩子會喜歡喫嗎?我朋友她生了病如今很弱,這個老虎周邊會合她口味嗎?”
正說話間,一個男聲從攤位裏面響起:
“哥們,是你啊。”
擡頭看見一名三十多的高個大哥岔着腿將手放在膝蓋上鬍子拉碴地坐在裏頭,金虎心想你是誰啊,咱倆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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