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接下来怎么走 作者:未知 一场血战暂时停歇,老彭和唐千一同坐在船舱外,看着空中飞扬的大雪。 郝东来走了過来,手裡提着两坛酒,递给他们一人一坛,然后坐到了他们身旁。 老彭拍开泥封喝了一大口,赞了声好酒,问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干?等金狗子過来還是咱们過去?” 郝东来笑了笑:“什么都不用干。”他指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道,“這么好的借口,正好可以让咱们休息些时日。” 老彭愕然:“难道咱们就停在這儿?” “那是自然,這么大雪還怎么打?不過金狗也不敢下水来找咱们,所以咱们就在這儿等着吧,兴许金狗還会调人過来。” “那什么时候才能打上岸去?這么傻等着太难受。” 唐千拍了拍老彭肩膀:“不会太久,等天放晴了我陪你上岸去闹腾一回,怎么样?” “過几天就去,天不晴也沒事。”郝东来补充道,“老不动弹也不行,咱们得让金狗再调兵来。” 唐千道:“最好把辽阳府会宁府的兵都调来,让徐子桢他们打個空城去。” “哈哈哈!”三個汉子一起笑了起来,這都是他们在瞎扯,天下哪有這么心想事成的,只是借着酒随口一說图個爽快而已。 笑声過后三人又安静了下来,看着漫天飞雪不无担忧地道:“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徐子桢那儿怎么样了。” …… 徐子桢這儿暂时還沒怎么样,经過一宿的航行之后神机号悄然過了辽阳府地界,只是再往前江面就开始变窄了,难以航行,不是怕被人发现,而是那裡的江面早已经结冰了。 北上之行似乎进入了一個难关,本来徐子桢预备的是到了這裡就开始放弃船行改为陆路,但是這些天大雪不止,陆上更是早早的就成了一片冰雪大地,船上還有两千来人,要安全快速的走陆路到会宁府,而且不被发现,這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卜汾何两两等所有头领级人物都聚在舱内,面前是一张摊着的地圖,连高璞君都皱着眉想着尽可能完善的方法。 何两两迟疑道:“大哥,或者我带人去破冰,继续走水路?” 徐子桢当即摇头否定,破冰航行?从這裡到会宁府還有不少路,這么长的水路要全靠破冰得用多少*?人力物力太费不說,還容易惊动金人。 這下彻底陷入了难关,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暗暗思忖着解决办法。 可是這個办法不是那么好想的,再往北航行不多远就能进入另一條水路,那條水路叫做宋瓦江,从那裡可以直通会宁府的南端,到那裡再上岸只要走上小半天就能到金人都城,可是光从地圖上看路线沒用,一场大雪断了他们早先时的设想。 半晌后徐子桢一拍桌子:“妈的,天无绝人之路,我還不信到這儿就得歇了。”說完抄起羊皮袄子,叫道,“宝儿,陪我上岸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小路。” “是!”宝儿应声跃起。 “你疯了?!”高璞君一把拉住了他,沒好气地道,“上岸再往西些就是隆州地界,你就不怕被金人发现行踪?” 徐子桢道:“這破地方能有多少人,谁来发现我?” “不行,太冒险了!” 卜汾何两两乃至武松都大摇其头,這纯粹是病急乱投医,沒路走就是沒路走,上岸看一眼难不成還能开條路出来? 徐子桢哈哈大笑:“放心吧,我人品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不定就被我找到條山路能直穿到金狗的都城呢?” “你……!”高璞君明白他那臭脾气,知道已经劝不了的了,索性赌气坐到了一边再不吭声。 卜汾和武松等人互望一眼,各自苦笑不已。 苏三却是鄙夷道:“你這句诗不错,就是不应景,又一村干嘛去?你要进村喝酒還是隐居呀?” “好了好了,我就上岸去散個心,很快就回来。”徐子桢只好换了個說法,毕竟他不想和他们起争执,现在這裡都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或是爱人,或是朋友。 天色已经大亮了,神机号现在停在了江边一处凹陷避风的地方,岸上是一片密密的林子,這样的鬼天气就算是北方人也不会随意出来,所以停在這裡是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徐子桢终于說服了所有人,带着宝儿上了一艘冲锋舟,横跨江面往对岸而去。 对岸是成片的林子,以东亚阔叶林为主,黑松、山杨、云杉等树木覆盖了大片黑土地,徐子桢登上岸来,望着眼前被雪压成一片白色的林子,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去年和赵楦完颜泓带着受伤的阿娇翻山越岭逃亡的情景,那时候他每日裡目能所及的就只有两样东西,树和雪,這时虽然沒到最冷的那几日,可是眼前的树林子還是勾起了他的回忆。 “咱们往前走一段看看。”徐子桢辨别了一下方向,叫上宝儿一头钻进了林子。 這裡的地势颇有些复杂,从地圖上看這裡叫作富尔岭,往东北去是呼兰岭,都属长白山区,再北边是宋瓦江,也就是徐子桢那年代的松花江,隆州境内水系发达,除了宋瓦江還有拉林河与牡丹江的河段和支流。 而往西一路過去则地势开始越来越低,成了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所以要想让两千来人悄无声息地到达会宁府,走這片山路是最好的方案。 徐子桢一边走一边沉思着,时而放眼四顾,观察這裡的地形,宝儿在一旁安静陪着,不作一声。 忽然宝儿神色一紧,轻唤道:“叔,那边有人声。” 徐子桢仔细听去,果然在林子西边有人在說话。 “走,去看看。” 两人小心地往前走去,不多久那人声越来越近,徐子桢停下脚步,从一棵树后探出头看去,却赫然发现前方一片空地上有十几個汉子正围着個老头在争论着什么,那老头穿着件半旧的羊皮袄,面对十几人居然不现半点慌张。 “咦?”徐子桢忽然一愣,揉了揉眼睛,這鬼地方居然還能碰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