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正面交锋
紧搂着温暖不松手。
她拿手机拨了120急救电话,对方說大雨导致市中心交通堵塞,会迟二十几分钟過来,让她先对病人进行物理降温。
在等待医护人员来的過程中,温暖将傅承御带去客厅。
她找了几片乐宝用的降温冰贴,撕开包装袋,贴到傅承御额头上。
他也不肯躺。
备好了被子让他躺在沙发上,他就是不愿意。
非得紧抱着她。
這么大的一個人,脑袋埋在她颈窝,身体几乎完全覆在她后背上,压得温暖动弹不得。
“喝点水吧?”
他扭過头,不喝。
温暖拿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她偏头注视他半晌,“乐宝都沒有你這样别扭。”
话音落。
傅承御抬眸,“你骂我。”
温暖:“……”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骨子裡是什么角色我一清二楚。装傻脆弱不是你的人设,要么恢复原样,要么闭上嘴等医生過来接你。”
他沉默了。
就在温暖以为他听懂了她的话,要安静下来的时候。视线裡,男人忽然垂了眸子,脑袋也耷拉靠在她肩膀上。
她低头,正好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有点受伤。
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温暖试探般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鬓角的头发,感受到她的触摸,男人主动将脸贴到她的掌心。
她愣住。
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头脑不清了。
脑震荡加上高烧,犯糊涂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
“什么?”她沒听清。
“飞机失事,坠入临近的海平面。看到了新闻,为什么不联系我?”他仰头望她,又說:“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他很少会說這么多话。
也不会說得這样直接。
孤僻阴郁的性格,导致他擅长把想法深埋在心底,谁也猜不到。
温暖听着他的话语,解释道:“我打過了,你的手机关机。整架飞机以及你人都掉进海裡了,你的手机肯定也在海裡,你用什么等电话?”
“……”
静止了。
傅承御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的,他并沒有拿到他的手机。依稀间,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同一航班的乘客陆续接到家裡人的电话,就他沒接到。
他在等温暖的电话。
等了许久都沒有等到。
于是,药水還沒输完,他就离开了医院,搭乘最近的航班回了榕城。
傅承御意识到這是自己的問題,男人薄唇微微抿了抿。他看她,心虚垂眸,又抬起眸子望向她的脸,小声說:“尤金跟你一起吃晚饭对嗎?我都沒有进過這裡跟你一起吃饭,你還让我穿他的鞋,我一点都不想穿……”
“……”
他說了很多话。
2015年认识他至今2027年年尾,十二年時間,温暖觉得這些年加起来都沒今晚听到他說的话多。
絮絮叨叨。
不停地念叨。
甚至說起了五年前机场的事。
医护人员敲门来家裡,将他带去医院,离开的时候他還紧握着她的手,问她有沒有对他有過心动,一点点就行。
温暖沒有回答。
此刻。
女人站立在门外,视线裡早已空了,他们已经走了许久了,但她迟迟沒动。
一直到,一直柔软的小手拉住她的手指。
温暖低头,看见穿着睡衣,抱着小熊走到她身旁的乐宝。小男孩昂着脑袋望着她,睡眼惺忪。
她弯下腰,摸了摸儿子的脸:“妈妈把你吵醒了是嗎?”
乐宝摇摇头。
温暖牵起孩子的手回了屋子,关上房门。
她沒有言說情爱的资格,她的感情于她本人以及家族来說就是一桩丑事。
傅承御因为脑震荡和发烧,在医院住了一周。
期间,温暖带乐宝去看望過几次。
那之后,日子很平稳。
随着代尊和秦木兰相继离世,代公馆的权势统治落幕,彻底退出歷史的舞台。年初盛世当选总统,年底林夏生子,生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骨髓的移植沒有发生排异,乐宝身体逐渐康复。
只是自闭症還沒好。
每個月都得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次年,喻唯一生了一個儿子,小名叫做乖乖。孩子挺可爱的,尤其听盛世的话,偶尔哭闹,只要听到盛总的声音就能立马安静下来。
医生說,這是孕期裡,盛世做胎教的效果。
這天。
阳光明媚。
温暖提前两個小时下班,从宫膳坊烘焙店离开,還提着亲手做的奶油蛋糕。
今天是2030年5月10号。
乐宝七岁的生日。
她开车前往双语小学,去接乐宝下课。行车的路上,尤金打来电话:“暖暖,哥哥今天還在京城,估计是赶不回来了。给乐宝的生日礼物,已经让美琳送過去了。”
“恩,哥哥你忙。”
温暖回了话。
话音未落,连接车内蓝牙的音响传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尤金的。那個男人喊了尤金,提到了“国际公海”等字眼。
不一会儿,尤金的声音再次响起:“暖暖,這周六哥哥要去一趟国际公海。如果顺利的话,下周一就能回来。”
国际公海不属于任何国家。
沒有规章制度的约束,暴力武装至上。
听到這個地名,温暖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突然去公海,似乎一点准备都沒有,先前她也沒听提起過。
温暖应了声好。
结束通话,她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往小学校门口驶去。
温暖到的时候,傅承御已经到了。
他接了乐宝,父子俩正往街边方向走。见到温暖,男孩快走了几步,牵上她的手。
傅承御:“我订了餐厅,先去吃饭。”
温暖点头:“恩。”
他们去了一家新开的主题餐厅。
点了几道中餐。
饭前,温暖打开生日蛋糕,服务生帮忙点了蜡烛。小寿星乐宝戴上生日帽,坐在中间,对着蜡烛唱完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吃蛋糕過程中,林助理走了過来。
有一個电话需要傅承御接。
男人起身去了阳台。
温暖则陪着乐宝继续吃糕点,下一秒,余光瞥到桌上傅承御亮了屏的私人手机,盛世的信息弹了出来。
弹窗只能显示两行字。
只那两行字,温暖扫到了“国际公海”這個词。
温暖收回视线,放下手裡的糕点,“乐宝,妈妈去问摄影师叔叔拿一下刚刚拍的合照。”
“嗯嗯。”
女人离开了包厢。
走廊上。
温暖喊住几步外的林助理,追上他,轻声询问道:“他是不是要去国际公海?”
“是的太太。”
“我记得他最近沒有工作,为什么忽然去国际公海?那地方并不安全。”
這一点林助理也不知道。
他如实回:“先生似乎是要处理一些人,对方很狡猾,只能亲自去一趟,引他们上钩再一網打尽。”
闻言,温暖眉心蹙起。
她连忙问:“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资料嗎?”
“不清楚,這件事沒有向外透漏,先生也沒让我经手。不過,我听到一些消息,对方户籍好像是f国的,之后在芬兰发展势力。”gòйЪ.ōΓ
“也不知道這些敌对势力是怎么想的,放眼如今的局势,为什么要跟盛总和先生作对?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到时下场一定很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