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谢政屿和陈柯不一样
乔温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個标点符号起身伸了個懒腰。
年前所有的工作都结束了,她可以放假了。
只是谢政屿明天才会回来,乔温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此时办公室裡已经沒有人了,她走到窗前见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又下雪了。”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送给谢政屿,但還未等收到他的回复乔温就接到了汪子宁打开的电话。
“子宁姐。”
“還在台裡?”
“嗯,刚刚写完稿子。”
“那快下来吧,我請你去吃火锅。”
“好啊。”
乔温挂了电话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她刚刚出了大楼就看到了站在雪裡的汪子宁。
“子宁姐,這么大的雪怎么不在车裡等?”
汪子宁笑了笑:“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走吧。”
两人上了车一路开到了江大的那家火锅店。
也许是年关将至,店裡的人并不多。她们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细细感受還能够感觉到有冷风从窗缝裡吹进。
点好菜后乔温将用热水烫過的餐具摆到了汪子宁的身前:“子宁姐今天加班了嗎?”
汪子宁摇头:“去医院看望了一位朋友。”
“医院?”乔温的目光顿时充满探究:“是陈柯嗎?”
“不是,是贺振宴。”
“他怎么了?”
汪子宁的表情忽然淡了下来,声音也变得苦涩:“他被陈柯打了。”
乔温瞬间瞪大双眼:“被陈柯打了?怎么会?”
“菜来喽,小心烫。”老板将火锅放在两人中间,然后打开了电源。
汪子宁看着锅裡一点一点融化的牛油淡淡开口:“因为他知道贺振宴同我表白了。”
“那你呢?你准备答应他嗎?”
汪子宁拿起手边的牛肉放进沸腾的锅裡:“如果不是知道我要答应振宴,他不会這么生气。”
“那你真的想好了嗎?”
“贺振宴很好,对我也好,他父母也对我沒有什么看法,這样就很好。”
乔温看着眼前的汪子宁,忽然觉得此时的她与自己平时看到那個自信、开朗,能力十足的她不一样了,此时的她忧伤、脆弱甚至在自卑。
“子宁姐,你知道嗎?你很优秀,优秀到不需要让别人来认可。”她放下筷子认真的看向汪子宁:“你的优秀足以匹配任何人。”
汪子宁终于抬起头,眼中似乎闪過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乔温,谢谢你。”
“但是,事实并不是這样的。总会有人更优秀,我拼尽全力小心翼翼的走到现在這個位置,将自己打造成现在的這個样子,其实也不過是追赶上一部分人出生的起点而已。而她们還会走的更远,可我已经到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顶端。”
她环视了一圈店内,看了看忙碌的老板接着道:“就像這個火锅店一样,老板长年累月的研究新品,改善服务换来了现在生意火爆,小有名气。但即使這样,這裡一天的流水可能都比不過顶级餐厅一餐的费用。”
汪子宁夹起一片肉放进嘴裡,肉香四溢但她却食之无味:“所以乔温,這就是差距。”
乔温突然如鲠在喉,原本想要反驳的话现在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乔温,你其实也懂对不对?”“子宁姐。”乔温的声音也淡了下来:“我懂你的意思,但即使是谢政屿那样的人也会来這样的店裡吃饭不是嗎?”
汪子宁愣住了,她忽然恍惚了一下。以前她也曾要陈柯陪自己来這裡吃饭的。但他总說這裡不卫生,从未踏进過。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也许這就是区别。
“子宁姐,你也懂的对不对?”
汪子宁笑了笑:“乔温,也许你說得对。但,谢总与陈柯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看着沸腾冒着這是的火锅,又看向身边上了雾气的玻璃开口道:“他永远不会放下身段来感受我的感受。就像這热气可能也想去触碰外面的冷空气,但它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到窗子這裡为止了。”
“不是的。”乔温将窗上的雾气擦去:“根本不在這裡,而是在這。”她指着那几乎不可见的窗缝:“它们都在努力靠近彼此,只是你们自己忘了而已。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乔温的话让汪子宁陡然心惊,几乎瞬间,窗上的雾气就到了她的眼裡。
她的眼眶变得通红:“谢谢你,乔温。”
“所以,你也会抓住他的对不对?”
汪子宁依然摇头。
“为什么?”
“双向奔赴简单,跨越阻碍却艰难。乔温,我和他之间最大的問題是门第,是阶级。說到底不過是我不配成为陈家的媳妇。”
乔温沉默了,她了解自己的老师。虽然平时和蔼可亲,但确实是一個倔强的老头。只要是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就绝无回旋的余地。
对学术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关乎家族利益的事情。
“沒关系的乔温,沒关系的…”
吴清婉一边說着沒关系,一边低头吃着碗裡已经凉掉的菜,她的手在颤抖,她的无助和无奈都尽数写在自己的一举一动裡。
乔温伸出手握住她:“子宁姐,他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什么都不做看着别人把你抢走。”
汪子宁回握住乔温:“温温,我衷心的希望你和谢总能有個很好很好的结局。”
乔温会以她一個温暖的微笑:“子宁姐,我們都会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结局,因为我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此后两人都不再去触碰這一话题,轻轻松松地吃完了這顿饭。
這顿饭吃的時間很长,乔温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回家后她连灯都沒有开机就直接扎进了浴室,洗去了身上残留的火锅味才走出来。
许是今天太累,她连脸都沒有擦就直接的躺在了床上。
“啊!”
床上有人!
几乎是瞬间,她弹起身来,但也几乎是同时,她又被床上的人拉了回去。
“是我。”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政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温有些不敢信,她明明记得昨天他告诉自己要明天才能回来。
谢政屿的声音有些慵懒,想来是刚刚睡醒:“八点左右。”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些累,本想着小憩一会儿,沒想到睡着了。”他向乔温的颈间蹭了蹭,似乎在寻求安抚。
见到谢政屿這個样子乔温的心忽然就变得柔软了:“很累嗎?”
“還好。”
乔温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衣服才发现他竟连衣服都沒来得及换就睡着了,想必一定是累极了:“洗漱一下换個衣服再睡吧,這样能舒服些。”
怀裡的男人沒有說话,只是点了点头。
但過了很久他都沒有任何动作,乔温试探性的叫道:“政屿?”“嗯。”
“先起来洗漱吧。”
终于男人慢慢的起身,乔温看着他缓慢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她也立马起身跑到谢政屿的房间将他的睡衣拿過来:“我把睡衣放在洗手台上了。”
裡面沒有回应,只有流水哗哗的声响。
乔温走出房间,拿出放在冰箱裡的水饺煮了起来,她想他這么晚回来一定沒有吃饭,洗過澡后也一定会觉得饿,索性就都帮他准备好。
很快,谢政屿就洗好了。
他走出浴室见乔温不在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乔温,暖意瞬间席卷全身。
“洗好了?”乔温见他走来立马将煮好的饺子盛了出来:“正好饺子好了,快来吃。”
谢政屿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面露悦色:“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不過就是煮個饺子而已。”她将调好的料汁一并递给他:“可以吃了。”
“你不吃嗎?”
乔温解下围裙坐到男人的对面:“我晚上吃過了,吃的火锅跟子宁姐。”
“哦?最近一直跟她在一起?”
“嗯,子宁姐时长来找我吃饭,帮我改善伙食。”
谢政屿低笑:“你可以放开了吃,我会给她报销。”
乔温笑了笑沒有继续這個话题:“听說陈柯打了贺振宴。”
谢政屿一顿,他并不知道這個事情。
“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這几天,今天子宁姐還去医院看了他。”乔温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表情继续道:“這就是陈柯的努力嗎?”
“他這是病急乱投医,這么多年的教养都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谢政屿似乎对陈柯這样的举动并不赞成。
“他沒有从根源上解决問題,我今天跟子宁姐聊天的时候察觉到她還喜歡陈柯。”
谢政屿放下筷子:“怎么样是从根源解决問題?”
“他应该先說服家裡人。”
谢政屿摇头:“他做過,但是失败了。你有沒有见過他母亲?”
“沒有,只是偶尔听陈教授提過两次。”
“他母亲十分固执,曾放言若是陈柯执意娶子宁,就断绝关系。”
乔温沒有想到陈母竟然是這样严苛的人:“那他们…沒有可能了。”
谢政屿轻笑,随即又摇头道:“時間還长,我們再等等。”
但是陈柯与汪子宁的结局在乔温看来似乎只有一种---各自安好。
她不认为陈柯会为了子宁姐放弃锦衣玉食的阔少生活,爱情于他们這样的公子哥而言不過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思至此处乔温抬头看向谢政屿,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但谢政屿似乎察觉到了乔温的不安。
他起身走到乔温身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裡在耳边轻声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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