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凌达,我男朋友
乔温也沒有想到今天接待的客人竟然是汪子宁。
两人愣了许久,脸上皆是震惊。
“汪特助怎么了?”
其中一人走過来询问。
“啊,沒什么。”她回過神来:“我們先办理入住吧。”
乔温接過他们的身份证,然后低头帮他们办理入住,只是敲打键盘的时候她的手在抖。
汪子宁仔细打量着乔温,她好像瘦了许多,但整個人傲丽了许多。
“好了,房间出门就能看到。”
乔温将证件和房卡一并交给汪子宁。
“你们先回房间休息。”汪子宁将房卡发给了其他人。
“那你呢?”
“我有事一会儿回去。”
大家沒再說什么,舟车劳顿的他们现在只想回房休息。
见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她才回過头:“温温,你…”
“子宁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們去外面坐吧。”
乔温带着汪子宁来到了外面的休息区,顺便泡了一壶茶:“這個茶很好喝,你尝尝。”
“這些年你一直在西城?”
乔温的手一顿:“是。”
“怪不得,怪不得无论谢总怎么找都沒有找到你。他一直以为你会去有海的城市,沒想到你竟然跑到了西城。”
乔温笑了笑:“西城也很好,以前是自己狭隘,总觉得大海宽广,如今才知道沙漠亦沒有边界。”
“温温,你瘦了许多。”
“子宁姐我這些年過得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学业顺利完成,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很开心。”
“所以?”
“所以能不能帮我保守這個秘密。”
汪子宁沒有說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乔温,她的眼神中带着怜惜和心痛。
“子宁姐,当初不辞而别是我的错,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帮我隐瞒。”
“好,我不告诉他。”汪子宁站起身来:“温温……”她欲言又止,然后笑了一下:“我先去收拾一下。”
乔温目送汪子宁离开,然后立马给凌达打了电话,可是凌达的电话一直沒有接通,三年了,這样的不安感又再次席卷全身。
晚上,乔温照常为新来住客举办欢迎晚宴。
夜晚這裡還是有些凉爽,她身穿一條黑色的吊带裙披着褐色的围巾坐在中间:“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们,今天是欢迎晚宴,大家可以尽情的开怀畅饮。”
大家都对這個貌美的民宿老板颇有好感,纷纷举起杯子感谢乔温的款待。
“美女老板這都有什么玩的啊?”
乔温放下酒杯:“大家可以滑沙,也可以开沙漠摩托,如果不喜歡玩這些静静地坐在這裡看风景也好。”她看向远处指着一個小沙丘說道:“也可以登上那個位置,坐在那裡俯瞰沙漠绿洲。”
大家都被乔温說的项目所吸引,汪子宁笑着道:“夏总明天可以和夫人一起感受一下,這样的场景在南方可是见不到的。”
乔温這才注意到席间有两個人一直沉稳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话。
原来子宁姐此次来西城是陪客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多做停留,需要将時間留给他们。
“各位慢用,我還有点事要去处理,如果想再吃些什么可以让子宁姐找我。”
說完乔温跟汪子宁示意了一下就离席了。
乔温独自来到了民宿门前,晚风凉爽,她裹紧了围巾,然后倚靠在门上点燃了一支烟。
吞云吐雾期间,她抬头看向月亮,今天是月圆之夜,星光灿烂,月影疏疏。
她轻笑一声,熟练的掸着烟灰。
忽然,一阵明亮照了過来。
乔温眯着眼睛看過去,灯光太過刺眼,她沒有看清车牌,只是以为凌达赶了回来。
她站直,正对着那车,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担在上面继续抽着香烟。凉风将她的长发吹的有些凌乱,可越是這样,她越是美得难以言喻。
车子靠近,灯光暗了下来。
乔温這才看清那并不是凌达的车子。
而车内的人却在看清挡在车前的人时屏住了呼吸。
小杜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谢,谢总,她,她……”
谢政屿坐在车内看着乔温,恍惚感忽然袭来。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真的是乔温,她就站在自己的车前。
可乔温却并沒有看清车内的人,她单纯的以为只是来住宿的游客,她在等他们下车询问。
可是,乔温一支烟都已经燃尽,那车裡的人還是沒有下车的意思。
她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准备转身回去。
“温温。”
熟悉的声音传来,乔温的背变得僵硬,她不敢回头,可是呼吸却开始变得急促。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想逃,可是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谢政屿看着乔温单薄的背影,想要伸手去触碰,可那双颤抖的手却怎么也不能再伸向前方。
“温温。”
寂静的夜,谢政屿的声音格外温柔。
如果說他叫的第一声带有试探的意味,那么這一声就只有思念。
忽然乔温觉得身上一暖,她整個人被谢政屿抱在了怀中。
她感受到男人在不断的收紧這個怀抱,将自己牢牢的禁锢住了。
两人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乔温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麻。
她挣扎了一下,可是换来的却是更紧的禁锢。
“放开我。”這是他们见面,乔温說的第一句话。
身后的男人摇头,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不走,我們进去谈。”
终于,男人的怀抱有了松动。
乔温忽觉身上一凉,這样的微凉感让她顿时清醒過来。
“跟我来吧。”
谢政屿跟着乔温进到了民宿内的酒室,乔温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暖暖身子吧。”
“谢谢。”
谢政屿拿着杯子,可是却沒有喝下去。
倒是乔温,已经自顾自的喝了两杯。
“什么时候来的西城?”他问。
“三年前。”
显然,谢政屿对于這個答案是意外的:“你一直在這?”
“是。”
忽然谢政屿笑了:“为了不让我找到你,所以特意选了内陆是不是?你知道我会去有海的城市找你对不对?”
乔温沒有說话,继续喝着杯子裡的酒。
“值得嗎?为了躲我,放弃了你最喜歡的大海。”
乔温将空杯放下,然后慢慢道:“从前沒有看過其他风景,所以只觉得大海好看。如今我倒是更爱這沙漠。”
這句话在谢政屿听来格外刺耳,他觉得乔温意有所指。
“温温,你的目的达到了。”他转移了话题。
“我的?”
他轻笑:“也是我的。”
乔温终于明白,他說的是与吴清婉的婚约。
她举起杯子:“那,祝贺我們。”
他看着乔温,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好像变了。
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
“這些年,你還好嗎?”“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子宁姐沒跟你說嘛?”
“子宁?跟我說什么?”
乔温微微一笑:“不是她告诉你我在這的嗎?”
谢政屿摇头:“沒有,我来是因为客户在這裡。”
乔温心想自己错怪了汪子宁,难怪她会替自己保守秘密,原来她知道他们终将会见面。
“我很好,应该說我和凌达很好。”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凌达的名字谢政屿依然觉得不爽。
“你们?
“我們在一起了。”
乔温的话仿佛让時間静止了,谢政屿直直的看着乔温,企图在她的脸上找出這话是假话的破绽。
可是他失败了。
乔温直视着自己,沒有丝毫的躲闪。
“温温……”
這时凌达回来了,他知道這個時間乔温会在這裡喝酒,所以就直接来到了酒室。
可是他沒有想到谢政屿会出现在這裡。
他看着谢政屿,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乔温起身走到凌达的身边,然后抱住了他:“你回来了,怎么這么晚。”然后她轻轻的在凌达的耳边說:“帮我。”
谢政屿看着眼前的两個人,眉头紧皱,多年前,她也是這么迎接自己回家的。
“是啊,想你了。”
然后凌达看向谢政屿:“谢总,好久不见。”
谢政屿起身:“好久不见。”
“谢总,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我男朋友回来了我們還有事要做。”
乔温根本不给谢政屿說话的余地,直接挎着凌达走出了酒室。
两人回到了乔温的房间,关上门乔温才松懈下来。
整個人如同一滩烂泥,堆坐在地板上。
“他怎么会来?”
“宴請合作伙伴。”
刚刚的伪装已经是乔温所能做到的极限,可是明天怎么办?后天怎么办?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這裡了,难道還要继续逃嗎?
乔温只觉头疼欲裂,她双手抱住头,难過至极。
“你怎么了?”凌达立马跑過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凌达看着乔温的样子心疼不已:“沒关系的,乔温,总要面对的,我們一起。”
“凌达,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可并不是,看到他我還是会心动,還是会心痛,我控制不了自己。”乔温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那样子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
凌达抱住乔温:“沒事的,只要你意志坚定一些总会過去的。”
可是凌达,对于他我从来都沒有办法意志坚定。
這一夜,无人好眠。
第二天,汪子宁早早的就敲响了乔温的房门。
“子宁姐?怎么了?”
“温温啊,我們早饭在哪吃啊?”汪子宁时不时的看向乔温的房间裡面,似在找什么东西。
“餐厅在中间的那個房子,厨师应该已经做好了,一会凌达应该……”乔温看了一眼時間才五点钟:“這個時間凌达還沒醒,你等我洗漱一下就带你们過去。”
“哦,沒事沒事,我带他们過去就行,你继续休息吧。”
汪子宁将乔温推回房间,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谢总,他们沒有住在一起,温温自己一個房间,凌达在自己的房间也沒有起床。”
谢政屿笑着看向远处的朝阳。
“温温,你的演技還是如此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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