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孤男寡女
刘永铭摇头笑道:“你需要的是兵马嗎?”
杨真沒理解刘永铭的意思。
刘永铭解释道:“兵如水势。你要的是势呀,不是兵马。汉国与契丹之间隔着齐国,是沒办法给你造势的,但齐国人却是可以。十万二十万的借不到,一千两千的還能沒有?齐国不至于会穷成那样?”
杨真的目光低垂,好似正在认真考虑刘永铭的意见。
刘永铭接着說:“让他们借你三千人给你,不需要什么上等的甲胄及兵器,只要将仪仗带足即可。你拿着你的玉玺去到契丹与齐国边境,也不必叫阵,让契丹南院大王与你一叙,并许他摄政王之位,到时候南院大王必会借你数万人马前去北院夺那皇位!”
杨真想了想,随即摇起了头来。
他說:“即使他有意北伐萧氏,那也只是把我当成傀儡而发兵,不可能会把兵假借于我的。”
“汉齐若战,齐国人多少也会担心契丹是否会南下。如果能让契丹内乱,一时无南扰之力,齐国人一般情况下是会同意的。”
“齐君如今已不似从前,早就沒有那份雄心了。且齐国朝廷裡的臣子目光短浅,想来不会同意此事怕,這事怕不好做呀!”
刘永铭笑着說道:“我沒說让你亲自去說服齐国人,我是說,由我来帮你去說服齐国人!”
“哦?你能帮我去一趟齐国?”
刘永铭笑道:“杨真,你忘了,齐公子与陈知节现在人可還在长安城呢!”
“他们不是出逃了嗎?”
“夏彷与田曾波只是从旧庄逃走,现在城门盘查地這么严,他们如何出得去?所以我料定他们现在一定還在城裡,我想我可以找到他们帮你說一說此事。”
杨真又低头想了想,而后才說道:“行!此事我应下了!”
刘永铭连忙问道:“那個苗人……”
杨真笑着說:“我前面的话并沒有說谎,她手上的确是有麒麟血竭,但她地不愿意交出来,我对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沒有,要不然我早拿来与你交易了。我对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沒有,她的武功其实也不怎么样,但她身上到都是毒,真的很不好对付。最主要的是她沒见到薛西垣绝不交出此物来!”
杨真說完,拱說道:“反正曹家小姐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也急不了這几天,我会让水不流再来找你的,今日就這般吧,告辞了!”
杨真說完,头也不回地转身便坦然地走了。
太宵真人想把杨真给追回来,但一想到刘永铭還关心着曹玟,想来曹岳知道了此事之后的大怒,便有些不敢去追了。
他指望着刘永铭能快些找到薛西垣好是点化解此事。
刘永铭站在原地,看着太宵真人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而后自言自语地說:“果就如枯木禅师所言,此子若是出世,必是要闹得天下大乱呀!”
太宵真人正想說些什么,刘永铭便已转身想要回到屋裡。
他這一转身,只见得那曹玟站在门后,正红着脸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一愣,陪笑着脸說道:“你如何下床来了?快快快,到床上去休息。”
“我沒病!刚刚……刚刚你說的可是真的?”
刘永铭刺啦着嘴說:“是真的,杨真的确是契丹嫡子。”
“谁问你這個了……”
“嗯?不是问我這個還能是问什么?”
“你刚刚說……算了……”
曹玟說着也转過身,她停了一步之后,向裡间走了进去。
刘永铭大步地便追了进去,一边进一边還說:“怎么了?你這又是发的什么脾气呀?那苗人我真不认识!我沒招若异族女子!”
蒙国国师见得刘永铭回到裡屋,也想追进去,那太宵真人却是把手一挡,横在了蒙国国师面前。
蒙国国师疑问道:“做甚?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单独說?”
太宵真人白了蒙国国师一眼說道:“說什么呀,人家朗有情女有意,孤男寡女的在裡头就是想說点情话,你进去凑什么热闹?有点眼力界行不行?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如何這般不通人情?”
“阿?”蒙国国师愣了愣神。
她還是不太明白地說道:“那又如何?我還有些事情沒与殿下說清楚呢!”
“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呀?”
“我六岁就剃度皈依了,我知道什么呀!难不成你知道?”
“你這么說话可就沒意思了!”
“怎么?想打一架?”
“打就打,還怕你不成!”
二人拉着袖管正要干架,那刘永铭却从从房间裡走了出来。
“二位!二位!安静点行嗎?”
太宵真人见得刘永铭出来,也是愣了一下。
他问道:“你不是在裡头男欢女爱么?如何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贫道意思是說,如何沒与曹家小姐多說几句话?”
那蒙国国师也說道:“六爷不应该這么快呀,我北方草原上有一物,名曰肉苁蓉……”
肉苁蓉的确原产于北方。
药书中有载,滋肾气,补精血,治绝阳不兴。
各种壮阳药裡几乎都以它为主料。
刘永铭产业中的药材生意裡,即是以此物为主。
刘永铭气道:“你们想什么呀!出家人?出家人?我呸!想得比本王還花!我亲個嘴能花什么時間?我說上师,你也是得道的活佛了,如何就一嘴一個男欢女爱呢。”
蒙国国师一指太宵真人,說道:“是他說的!他說你们在裡面那什么。”
太宵真人沒理国师,說道:“六爷還是进去陪着曹家小姐吧。”
“不必了。我已与玟儿說好了,将她寄在你這裡。我真得去寻一寻薛神医。唉。這老头,還不知哪裡去找呢!”
…………………………
中午时分。
春杏园。
薛璇玑坐在诊桌前,桌面上的一碗原本热腾腾的饭现在已经变凉了。
那只饭碗边上的筷子也是连米饭都沒能沾染上一粒。
饭上盖着的两样菜也沒被动過。
薛璇玑此时還在给人把脉。
病患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园子外面去了,好一些人连個坐位都沒有。
正此时,一位妇人带着两名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妇人身上穿着一件颇有些豪华的丝绸缎罗,而且因为身边的丫鬟,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
她径直得走到了薛璇玑的身边。
妇人還沒开口,薛璇玑头也不抬,沒好气地說了一句:“排队去,不排队不给看。”
妇人的眼上明显有些不高兴。
她抖了抖身上的绫罗赏說道:“本想好话与你說一說,却未想到你竟会這般不通人情!哼,长安城有多少名医盼着让我請呢,让你给我瞧医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我是谁么?”
薛璇玑言道:“你要是這般說话,我可就要开始吃饭了,别到时候因为你谁的病都看不了!”
妇人气道:“原本应该是民不与官斗、官不与民争的。但你即是要這般看不起我,那可就别怪我让你這医馆开不下去了!”
薛璇玑只得說道:“沒人看不起你,只是叫你去排队。你要是真那么想,我也沒有办法,你回去想辙对府我去吧,想好了再回来找我麻烦。现在,請先离开,或者排到最后面去!不過我看你這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像生病了!”
“我有急事,你得给我先看,后面那些人与我可是沒得比的。我可告诉你,我夫君可是蓝田县的知县!七品官呢!长安府的七品官你知道意味着什么?长安城的那位知府到现在沒上任,我夫君只要花点手段经营一下,将来我就是知府夫人了!”
知县夫人刚說完话,队伍裡却有另一名女子向外问道:“什么时候排队是按品级来的了?”
知县夫人沒好气地回头說道:“以前也许沒有,今日就改了!怎么滴?”
“即是這样,那我得排你前面去,或者你排我后面来呀!”
“你一民妇,在這裡胡說什么?”
知县夫人說完话后,从队伍裡走出了一位女子出来。
那女子长得颇有些资色,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但头上却是疏着未婚少女的发髻。
二十四還岁沒结婚,在古代也算是一個异类了。
那资色女子走上前来說道:“我现在虽是民妇,但過阵子就不是了!過些日子我便会嫁给一個有官身之人!你夫君不過是七口而已,我未婚夫可是六品带刀侍卫,现在在秦王府裡任职,比你夫君高那么一品呢!”
薛璇玑听得秦王府的字样,那心裡便有些不高兴起来。
她问道:“别在我面前攀比這些!我眼中只有病人,沒有品级!還秦王府?秦王来了也不管事!你夫家叫什么,混世阎罗欠着我人情,我非叫他治一治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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