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道士和尚
“哼!君子处于世,处处皆为诱惑,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如何会受此玷污?”
“那你便去试试吧!”
刘永铭說着抖了抖手中的字條。
那夏冰咬了咬牙,将字條收在了手中,转身便向外而去。
他来這裡其实就是来闹事的,为的是让别人知道他要给夏彷递送断情书。
即是被刘永铭說破,他便沒有再继续的道理,也就只得走了。
夏冰一走,那管事便笑着对刘永铭說道:“读书人就是這样,定是要给個台阶给他下,他才肯如此。六爷对他也算是不错了,還赏了口饭吃。”
刘永铭叹道:“唉,谁让本王与夏彷相识呢,算是本王对夏彷最后的恩惠吧。”
“六爷,小人与您也算是老相识了,能不能……”
“不能!”刘永铭生气地說,“干好你的活吧!你這一问三不知的,本王能帮你在宋侍郎面前說什么好话?”
刘永铭說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那管事连忙說道:“六爷,饭菜已经去准备了,您這是要去哪?”
“进到裡头看看,你们准备你们的。好了叫本王。对了,你们這裡有沒有入住什么道士之类的人物?”
“道士?有呀!”
刘永铭两眼一亮,连忙问道:“可是太穹真人?”
“太穹真人?不是,他有些日子沒回来了,衣物還在我們這裡放着呢,還占了一间房。我們還不知如何处置之时,正好太宵真人也来了,小人便一并将原先太穹真人的房间给了他。太穹真人若是回来,我們再安排房间给他即是了,只說太宵真人来时房间满了,只得将他那一间让给太宵真人同住。”
刘永铭听完管事的唠叨,满不在乎地說“哦?太宵真人来了?领带本王去见见吧!”
“那饭食……”
“先搁着,本王见完太宵真人再說!快点前头带路。”
“那什么……”
刘永铭见得管事支支吾吾起来,那气倒不打一处来。
他问道:“怎么了這是?”
“六爷您与太宵真人有交情么?”
“为何這般问?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刚刚问你你却不是說!快說吧!再不說砸了你的店!”
“小人這裡也不是客店,是驿站……我說我說!其实也沒什么事,太宵真人好着呢,就是……就是他与另一個打起来了,但沒受伤!”
“打起来了?受伤?你开什么玩笑?他的武功高着呢,哪裡会受什么伤!”
“对方……对方的武功也很不错,他们打了個平手,现在……”
刘永铭心中一疑,說道:“能与太宵真人打成平手的人可不多呀!可是……可是一位拿着琴盒之人?或者是身上系着流星锤的老头?”
刘永铭能想到的也就是琴剑先生丰不收和林鸿奎了。
但一想又觉得不对,這二人都不可能会入住到驿站之中。
管事连忙說道:“不是别的什么人。是同住這裡的蒙国国师。”
“阿?蒙国国师?他怎么来了?這是要出事呀!快快!带路!”
管事应了一声,连忙亲自给刘永铭带路,向着都亭驿的深处而去。
都亭驿即是驿站,自然是有让人住的地方。
因为是官员往来的临时住所,所以每個房间装修得也十分到位。
虽說如此,但房间還是分成了上中下三种房,不同品级的官员住的自然是不同的。
蒙国国师与太宵真人虽然沒有品级,但一個是蒙国可汗派来的使者,一個是大汉国国师,待遇自然是不会差的。
他们住的都是都亭驿的上房。
這裡的上房与秦王府的厢房其实也沒有什么两样,房间裡各色摆件都齐全,而且還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就算是房间门口還挂上了挂联。
所谓挂联,即是在长木板上刻上大字,而后挂起来。
刘永铭被管事领着来到一個房间前面。
管事却不太敢靠近,只是指了指对应的房门說道:“這一间即是。不是小人不想帮您叫门,而是……上一次小人亲自来给這位蒙国国师送饭,结果……裡面只一声大喝,那气浪传出,差点沒把小人给掀倒了。”
刘永铭笑道:“胡說,内功再强也沒谁能做到隔空打牛的,定是你怕招惹人家不高兴被上峰责罪所以才這般說的吧!是不是蒙国国师吩咐過不要随意靠近?”
“什么都瞒不過六爷,不過他的吼声是真的厉害,震耳欲聋的那一种。沒什么事小人就……”
“去吧去吧!”
“那您的饭食……”
“你先把料备在那裡,我随时叫你随时取来。”
“是。”管事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刘永铭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只這一敲门,从裡头传来了一阵狮吼声。
“說了沒事别来打搅我。”
正如管事的所說,這用内功所发出来的狮吼功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即使刘永铭用自己的内功抵御,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刘永铭提了提气息,也大声地吼道:“這般不欢迎本王?那本王這就走!之前与你们谈好的那数万担茶叶,沒了!你们自己啃草原上的树叶去!”
刘永铭骂完街转身便要走,那门突然咔得一声被打开来。
门一开,一個七、八十岁的老喇嘛便站在了门后。
那喇嘛头顶着黄色毡帽,身上斜披着一件红色的单色袈裟,裡头衫的是着一件黄衫。
一般来說,单一的明黄色不是谁都可以使用的。
但這個喇嘛却是极为放肆地這么穿着,全然不顾及关中的礼法。
老喇嘛因为上了年纪,身体的肌肉被日常消耗地有些清瘦,但人却显得十分精神。
老喇嘛一见到刘永铭,连忙将头一低,手掐万佛诀,轻轻地拜了一拜。
而后他用一口流利的汉话恭敬地說道:“清水王殿下……不不不,该改叫秦王殿下了。秦王殿下吉祥如意,大慈大悲大日大悟毗卢遮那佛具佑殿下。”
刘永铭手一摆說道:“行了行了,你我也不是什么生人,少跟我来這一套。”
刘永铭說着便要往裡闯去,可那老喇嘛還挡在门口,哪裡容得刘永铭就這么闯进去。
刘永铭瞪着老喇嘛說道:“上师何故挡我?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所谓上师,即是密宗可以为人师的大德高僧。
能被刘永铭這般尊称为上师的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人。
這位老喇嘛不是别人,正是蒙国国师帕思巴。
那帕思巴說道:“殿下說笑了。小僧远道而来入驻贵国,小僧才是客,而您才是东道主呀。說到這待客之道……您乱闯乱闹的,有失大汉国的体面吧?”
刘永铭伸手一指房间裡头,說道:“你该不会是藏了什么人在裡头吧?确定不让本王进去看看?那行,茶价先涨一成再說!”
刘永铭正要转身离开,那帕思巴侧過身子,将门口位置让了出来,說道:“殿下請殿下請!小僧算是被您拿捏死了。”
刘永铭却沒着急着进去,而是与老喇嘛打混道:“你都七老八十了,别小僧小僧的,本王听着别扭!”
“小僧虽被蒙民称为活佛,但也只是活佛。殿下您却是真真切切的阎罗转世,不管是悟性還是佛性,小僧在您面前永远也只是小僧。”
“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拍马屁拍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蒙国国师却笑道:“藏传密宗自有转世之经,以此经讼诵推算,即知殿下真乃阎罗转世,绝非是拍殿下马屁。”
“得了吧你!”刘永铭說完便房间裡头走了进去。
這都亭驿的上房房间与客栈的高档房间也沒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是有一道屏风隔,将房间开分为前后两室。
前室是吃饭、见客的地方,后室是睡觉、沐浴场所。
刘永铭往裡间后厅一走,便看见一名老道士坐在一墙边的一個圆凳之上。
那老道士满头银发,光看头发就知道這人沒有八十也得有個七十多岁。
但他的脸却是不显老,皮肤保养得极好。
若不是因为那一头白发,一般人看到他只会觉得這只是個三十多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而已。
用鹤发童颜来形容這個道士,一点也不为過。
老道士从坐置上从容地站起,那一副道骨风仙的样子,让人一下子肃穆起来。
老道士低头揖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揖首了。”
刘永铭沒马上理会老道士,而是先向着裡头的床铺看了一眼。
床铺上的床帐是放下来的,這让刘永铭看不清床裡的事行。
床帐一般有三层,第一层是幔帐,几乎不透通。
在行房事、为避免他人偷窥时,就会将它放下来。
第二层是纱帐,人在生病的时候得开窗透气,但生病时又最是怕风。
所以這第二层的纱帐就是用来挡那几乎察觉不到的微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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