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江湖名宿
夏天的时候将這一层放下来可挡蚊子,它比纱帐還要轻透。
一般情况下,一般人放帐其实就只放中间的第二层纱帐,比如秦王妃在那個小楼裡放下来的就是纱帐。
這张床铺把三层帐都垂放了下来,刘永铭想看到床裡头的情形還真不好看到。
即是来到這裡来了,刘永铭倒也不那么着急了。
他转头看向了道士,也作揖道:“小王见過太宵真人。”
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太宵真人本尊。
沒等太宵真人开口寒暄,刘永铭便先說道:“真人何时到的长安城?如何不见你去宫裡觐见父皇?或是给父皇算個命什么的吧。”
太宵真人马上应道:“贫道是今日才到,刚刚入驻都亭驿,還未来得及向宫中通报。”
“今日才到的?爷還以为你来了有两三天了呢!”
二人說话间,那蒙国国师帕思巴已经将外面的门关好,走了进来。
刘永铭回头看了看蒙国国师,又看了看太宵真人,說道:“小王听外面的皂吏說,刚刚二位打起来了?”
刘永铭一边說话一边打量起了房间裡原有的摆设。
因为是上房,所以這裡的摆设都有一种“高档”的感觉。
那些东西都在自己应有的位置上摆放着,并沒被移动過,房间裡更沒有打斗的痕迹。
太宵真人应道:“贫道是出家人,自是修身养性,哪裡会与他人斗殴。大蒙国师亦是修真界的大德高僧,更不会去动气,六爷莫要听他人胡說。”
刘永铭戏虐地笑道:“是么?你修身养性?你也在父皇面前修身养性而已。我還能不知道你的脾气?你见到不平事都要管一管的!你自己說,這些年因为你行侠仗义惹出多少事情来?要不是因为你是国师,你早被地方衙役抓起来了!也好在那些衙役也打不過你。”
太宵真人苦笑一声,言道:“六爷玩笑了”
刘永铭斜着头,好奇地问道:“你武功不错我知道,修行也好,道德也高,但這护法国师之职论不到你吧?武当山上的道士论道法好似都不比你差吧?也不知道你這個国师到底是托了谁的关系才当上的!”
沒等太宵真人回嘴,刘永铭反手一指指向了蒙国国师帕思巴。
他說道:“上师你的脾气也不好!蒙人最崇佛,你被蒙人称为活佛,蒙人对你是真如神仙一般的膜拜,在蒙国那叫一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在蒙国自是不会受委屈,但在汉国,哪怕受到一点委屈,哪一次不是用武力解决的?为此蒙、汉两国闹出多少纠纷出来?”
二人被刘永铭一阵数落,都不太敢說话。
刘永铭又看了一眼床铺,沒好气地說:“你们二位来了长安城如何不去参拜父皇?别說刚到的!我不爱听!說吧!出什么事了?”
“沒事!”二人异口同声地說出了口。
刘永铭不耐烦地說:“你们二人若是沒事会聚在一起?你们聚在一起会沒事?我也得信呀!又打起来了吧?不過看房间這样子也不磁像呀?”
蒙国国师帕思巴连忙說道:“不知殿下来此又是何意?”
“听說你们二人在這裡闹事,特来看看你们有沒有把对方打死!话說回来了,你们两個加起来都有一百五十多岁了,何必呢!”
太宵真人与帕思巴互看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刘永铭将手一抬,指了指房间最深处的那张床,问道:“床裡头有什么?”
“沒什么!”二人又异口同声得应了一句。
“你们两個分歧久矣,打来打去這么多次不分胜负,现在說话却這般齐整?定是有猫腻!大白天的放着幔帐?我定是要看看床裡头到底有些什么!”
刘永铭說完噌得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沒等刘永铭向前迈上一步,蒙国国师的右手已搭上了刘永铭的左肩,左手也拿住了他左手手腕的脉门。
而那太宵真人也一脚踩在了刘永铭的右脚脚面上,左手一掏,将刘永铭的右手给扣到了后背。
刘永铭突然大叫一声,将头一垂,闭上双眼,全身放软无力。
太宵真人与蒙国国师心中一惊,撒开手去的同时,像是触电一般,向后退了一步。
刘永铭身子一软,顺势就倒在了地上。
他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不敢妄动的两位大国师,而后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他一边打滚一边叫道:“痛死我了!你们這是要做什么呀!痛死我咯!不行!要赔钱!赔钱给我!不赔個几万两银子,休想叫我起来!赔钱哪!”
二人一见刘永铭耍起了无赖,心中大急。
太宵真人连忙說道:“六爷别喊!千万别喊!”
“好疼呀!你们弄伤我了!赔钱,定是要赔我钱!”
“六爷!你好歹是個王爷吧?”
“我又打不過你们,除了在地上打滚,我還能有什么办法?不给我看床裡的东西,我就打滚。我若是不高兴,回头茶价上涨两成,然后再把弘农杨家的事情写成唱本,刊印发行!太穹呀太穹你可真能害人哟!”
太宵真人脸色一变,连忙问道:“六爷您如何……”
蒙国国师帕思巴的脸色比起太宵真人更加难看。
他一见刘永铭又拿茶叶說事,无奈之下只得摇了摇头,而后走到床边,将幔帐拉了起来。
刘永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向着床裡头看了過去。
只见得床裡盘坐着一位容貌娇美的少女。
那少女身形略显丰满,坐在床上闭着双眼犹如观世音在莲花台上一般。
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多日的曹玟。
曹玟盘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前,此时正均匀地调息着自己的呼吸。
刘永铭见得曹玟无样,心裡一下子踏实了起来。
他身子一扭,竟也盘坐了起来。
只不過,他是坐在地上的。
刘永铭看着蒙国国师与太宵真人指着床裡头的曹玟问道:“你们二位可都是修真界的祖宗了,绑一個女人在房间裡?”
“這……”
“一般的女人也就算了,反正大哥他们也常做這做事情,小王睁一只眼闭一眼也就過去了。可你们绑的是我大汉国首辅曹相的女儿,是我刘永铭最心疼的女人,你们要不要给個解释?”
太宵真人一听刘永铭那调戏的话头,连忙說道:“六爷莫要這般声张,曹家小姐此时正在运功调息,不可用言语乱了她的心神!”
刘永铭一愣,问道:“你们把她打伤了?伤哪了?不是,你们這两個大男人欺负一個小姑娘?你们可是成名了的江湖名宿呀,欺负一個未出阁的大姑娘是怎么回呈?你们觉得這合适么?”
蒙国国师說:“殿下,你這般說话,我們倒是沒什么意见。不過要是乱了曹家小姐的心神,使其走火入魔,或是死或是疯,或是瘫痪或是不能生育,你可就不能怪我們了!還是前厅請吧!”
刘永铭被帕思巴怼了一句之后,那气焰一下子低了下去。
他看了看在床上盘坐着的曹玟,只觉得這裡面一定還有什么事。
曹玟的失踪定是与裴太子妃及太穹真人有关,而此时,却是蒙国国师及大汉国师在陪着。
這让刘永铭如何也想不通。
他觉得此时的确還是不要打扰曹玟调息来得好,所以刘永铭只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前厅而去。
蒙国国师帕思巴与太宵真人一见,连忙也跟在刘永铭的身后走了過去。
刘永铭来到前厅,一点也不客气,往桌边的圆凳上一坐,拍着身上尘土的同时,還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那蒙国国师与太宵真人如同护法一般,分立在了刘永铭的左右两边。
刘永铭很生气地說:“說說吧,你们是怎么把曹家小姐拐来的?”
蒙国国师连忙指着太宵真人說道:“是他给拐来的,不关我事,我来的时候曹家小姐就在驿站裡来了!”
太宵真人哪裡能承认,他马上說道:“你先来的长安城,我后来的!”
“我也不知道你藏了個人在這裡呀!”
“反正不是贫道拐来的!贫道是前天到的长安城……”
“别吵了!”刘永铭对太宵真人问道:“不是說你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要让你师弟太穹继承你衣钵么?如何又来长安城了?”
太宵真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蒙国国师却是不太好开口。
刘永铭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太穹真人有些不对劲?”
在太宵真人心中,刘永铭是個洞查力很高的人。
之前刘永铭话裡话外好似点明了杨家与太穹真人之事,這让太宵真人不太敢有所隐瞒。
他只得应道:“是。贫道让他进京在朝廷做一下交接。他在离开货山之后,贫道越想越不对劲。”
“哪不对劲?”
“就是感觉不对劲。說是师弟,但却是贫道看着长起来的。他的心性贫道最是为解,于是贫道便去了他的房中,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一件宫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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