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千年法師
“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黑霧中，響起桀桀的笑聲。
崔斯特四處張望，吼道：“你是誰？”
“哈哈……”
幾張卡牌在崔斯特手中浮現，向黑霧中甩去，但並沒有中斷笑聲。
在黑霧中突然出現一雙森白的雙眼，像是離得很遠，又像是在崔斯特臉頰旁。
“啊……”
崔斯特從牀上坐了起來，想起剛纔做的噩夢，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崔斯特感覺到，眼前的事物看得不是很清楚，像是有東西遮住一樣。他用手在眼前晃了晃，薄薄的黑霧散開，不一會兒，從崔斯特身上散發出來的黑霧又聚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
崔斯特跳下牀，撿起牀邊的帽子，戴在頭上，然後在這陌生的屋子裏走來走去。
“你醒了。”
崔斯特轉過身，不知道什麼時候瑞茲走進了這屋子。
崔斯特看着面前這個奇怪的人，問道：“你是？”
瑞茲這時已經穿上褐色皮衣，背上依然揹着一個大大的卷軸，戴上一副眼睛，手中一本打開的書，每一個玄奧的文字都散發着金色的光芒。瑞茲看着崔斯特，笑了笑說：“我叫瑞茲，呵呵。”
“瑞茲……好像在哪裏聽過。”崔斯特喃喃，然後又問道：“那這裏是哪？”
“戰爭學院。”
崔斯特微微皺眉，“我怎麼會到這兒？”
瑞茲合上手中的書，把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說道：“你被我抱到這裏來的，當時你被魔騰植入了夢魘，你現在看上去，狀態不佳啊，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魔騰？魔騰又是誰？”
崔斯特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全然不知。
“哎……”瑞茲長長地嘆息，然後往慢慢地往屋外走去，崔斯特緊跟其後。
“魔騰是天地所造，自然所生。他其實就是我們的噩夢。”
崔斯特不解，又問道：“噩夢？噩夢怎麼還能傷害我？”
瑞茲搖了搖頭，又說道：“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在瓦洛蘭大陸，每個人都做過噩夢，而我們的恐懼就是哺育他成長的東西。本來魔騰只是一團靈識，製造噩夢和恐懼的虛無能量，但是直到七百多年前在扭曲叢林的一次巨型樞紐工程中，一名建築師躺在水晶樞紐上睡着了，他被噩夢所驚醒，這團恐懼的能量就剛好被水晶樞紐中的能量所浸入、融合。就在那次，魔騰被實質化了，除了製造恐懼和噩夢以外，他做出了違背瓦洛蘭正義守則的事情，他浸入別人的夢中殺人，所以，他不單單是噩夢那麼簡單。”
“殺人……那沒人管嗎？”崔斯特問道。
“肯定有人管，但是管不了啊……”瑞茲摘下眼鏡說：“很多人都試着去管過，但是都無功而返，有些倒黴的甚至被嚇瘋了，到現在還神志不清。我也試着去管，根本管不了，抓不住摸不着，我已經和他鬥了四百多年了，這是我一千多年裏遇到的最難纏的敵人了，所以，現在我不準備和他作對了，我想讓他加入我們英雄聯盟。”
“你是‘英雄聯盟’的？”崔斯特驚訝地問道。
“呵呵，是啊，也算是個老元首了。”瑞茲笑着摸了摸鬍子。
“那你怎麼不能召集英雄聯盟所有成員去抓捕魔騰呢。”
“這個你是不知道了。”瑞茲又向前走去。“我們英雄聯盟每個成員都有自己的職務，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離開崗位的。”
“那你們英雄聯盟實力強嗎？”崔斯特又問道。
瑞茲微笑着說：“這個我不好說，也許你以後會知道的，但是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還故弄玄虛呢。”崔斯特聳了聳肩，然後就轉身離去，“走了！”
“你認識路嗎？”
“不認識……”崔斯特笑着說道，然後又說：“再見了，瑞茲前輩。”
崔斯特又故技重施，將體內的魔法能量注入全身，他沒有發現，從他那帽子下的黑霧中，一雙藍色眼睛亮的出奇。
又和上次一樣，世界彷彿都在自己眼中，所有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戰爭學院的大街、戰爭學院的軍隊……崔斯特微微一笑，說道：“我走掉了。”
周圍的空間向崔斯特擠壓而來，崔斯特消失在大殿內，已經到了人羣密集的大街了。
“哎，走了，也還是會回來的。”
大殿內，瑞茲的聲音迴盪着。
在戰爭學院的中心街道上，崔斯特隨意地走着，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並遠離了他。
“到底怎麼了？”崔斯特微微皺眉，對於自己的狀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在別人的注視下，崔斯特立即跑到一家商店中，剛一進去，顧客和老闆都被崔斯特給嚇跑了。
崔斯特徑直走到一面鏡子前，當他透過淡淡的黑霧看到自己時，被深深地震撼了。
自己的全身都瀰漫着絲絲黑氣，特別是面部，面部聚集了大量黑霧，而黑霧下一雙藍色的雙眼，如同地獄的惡魔一般。
崔斯特捏緊拳頭，盯着鏡中的另一崔斯特，他右手發出藍色光芒，手指都變成了白色。
“啊！”
崔斯特大叫一聲，一拳將面前的鏡子打碎。然後又用手驅散眼前的黑霧，剛散開，又慢慢地凝聚在一塊。
崔斯特看着無數鏡子碎塊中的自己，然後摘下帽子，套上從旁邊扯來的黑袍。
巨大的黑袍把崔斯特嚴實地蓋住，兩隻手的手都隱藏在黑袍中，黑袍上寬鬆的帽子將崔斯特的臉蓋住近一半，但瀰漫的黑霧依然時不時的從帽下涌出。
在街道一個漆黑的角落深處，黑袍下的崔斯特撫摸着牛仔帽上的幸運牌。
在黑袍的帽下，弱弱地藍光閃爍着，崔斯特將牛仔帽捧在懷中，自己所經歷的畫面又浮現眼前，美好、刺激、快樂、悲痛……
……
“崔斯特，你怎麼在這？”
崔斯特隨着聲音扭頭看去，在這漆黑的巷子的外面，崔斯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紅褐色的頭髮亂糟糟的，濃濃的眉毛。
“格雷福斯？你，你怎麼來了。”
崔斯特開心地笑了出來，急忙起身向格雷福斯走去，走了幾步後，眼看格雷福斯就在不遠處，自己卻怎麼也走不過去，崔斯特跑了起來，但依然保持這個距離。
“崔斯特，你知道嗎？我在監獄裏過得好苦。”格雷福斯淡淡地說道。
崔斯特停下腳步，說道：“對不起，格雷福斯，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格雷福斯眼神突然變得惡毒起來。
崔斯特低下頭，心中如同針扎，剛一擡頭就發現格雷福斯不見了，而外面的光明也消失了。
“格雷福斯……格雷福斯你出來，我錯了，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你不能丟下我啊。”
崔斯特的聲音迴盪着，在這漆黑一片的巷子裏。
“這時你知道錯了？”格雷福斯的聲音在崔斯特身後響起。
崔斯特急忙轉過身，眼前格雷福斯的臉，白的滲人，像是死去幾天了。
“當初你出賣我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錯了。”
雖然格雷福斯的嘴並沒有張開一點，但是斥責聲依然在這空蕩的巷子中迴盪。
崔斯特也沒注意這奇怪的現象，說道：“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下次不會了，以後都不會再想這些了，對不起，格雷福斯。”
“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
崔斯特看着眼前的格雷福斯，他那蒼白的臉開始扭作一團，漸漸地，失去了面目，臉部只是一團白色，還有一雙黑色的雙眼。
崔斯特看到後，立即眉頭緊鎖，吼道：“你不是格雷福斯，你不是！”
“哈哈……哈哈……”
笑聲從那團白色中發出。
崔斯特手臂一震，一張撲克牌出現在手上，甩在了那團白色上面。撲克牌竟然插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突然消失在黑色中，但是笑聲依然迴盪着。
“我可真的是格雷福斯啊。”
崔斯特立即回頭，那張還插着撲克牌的“臉”，和崔斯特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
“啊……”
在這漆黑的小巷，黑袍下的崔斯特大叫，而自己手中正捧着牛仔帽。
崔斯特嚥下一口唾沫來滋潤自己那乾咳的喉嚨，一手抹掉自己額頭上的汗珠，仍驚魂不定地呆在原地。
崔斯特想到了瑞茲所言，魔騰的恐懼，難道自己會被搞瘋嗎？
揉了揉眼睛，崔斯特又隱藏在黑袍之中，走出巷子，看着這被夕陽照耀的街道，然後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
出現在崔斯特眼前的是紫色爲主的建築，大面積的紫色中點綴着一些藍色，讓人感到一種莊嚴。
崔斯特又向更裏面走去，不知爲什麼，守衛並沒有攔他，而是如同雕像一般。崔斯特隨着記憶，走到了一處長長地階梯下，階梯也是紫色的，分爲兩段，最上端被夕陽照的有些發紅。
崔斯特裹緊身上的黑袍，一步步地往上面走去，當他走到一半時，發現面前立着一塊瑞茲的雕像，栩栩如生。古銅色的皮膚以及衣物，依然是白色的眼睛，一隻手舉起一團紫色光芒，一隻手拿着一本大大的書籍。
崔斯特沒有多看，徑直向大殿走去。
到了大殿，並沒有看見瑞茲的身影，但是瑞茲時常拿着的那本書放在大殿的石桌上，閒來無事的崔斯特走過去隨意的翻了兩頁，他根本看不懂這些古老的文字。
“別碰它，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的。”
瑞茲的聲音從崔斯特身後響起，崔斯特自覺的放下書，然後轉身看着瑞茲。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瑞茲笑了起來。
崔斯特取下身上的黑袍，戴上牛仔帽然後說道：“爲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會回來。”
“因爲你身體裏還有被魔騰植入的夢魘，這會使你對什麼都感覺心煩，而且使你不能入睡。”
“那瑞茲前輩能不能幫我解了夢魘？”崔斯特急切地問道。
瑞茲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雖然現在，我的法力很強大，但是我才活一千兩百多年，而魔騰存在已經四千多年之久，他擁有遠古能量，哎，而且現在的源生魔法已經很少了，就算找到一些，也需要提純再提純，再配上我的荊棘魔法，纔有可能將之去除。”
（才……才一千多年……艹）
“一千……一千多年？”
崔斯特被這突如其來數字震撼了，自己面前的這個看似五十多歲的人竟然活了一千多年。
“哈哈，這不算什麼，在我們英雄聯盟裏面，還有兩千多年的妖怪，哈哈。”
“誰？”
“凱爾！”瑞茲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現在還是說說你吧，因爲以前魔法戰爭的原因，源生魔法被大量破壞，我們英雄聯盟已經在全力制止魔法戰爭，現在成效還行。你呢，就呆在這把，我會每天來爲你淨化的。”
崔斯特吸了一口氣，問道：“需要呆多久？”
“最少二十年。”
瑞茲隨口吐出的數字又敲打在崔斯特心上，二十年，現在都已經二十多歲，再等二十年都四十多歲了，還能幹什麼？
“我呆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崔斯特否決道。“我的生命不像你一樣長，我不可能白白浪費二十年時間。”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凱爾她又不會來幫忙，如果你不治療的話，可能不到兩年就瘋了或者是死了，知道嗎？這事情的嚴重性你應該是知道的。”
見崔斯特不言不語，瑞茲又說道：“你跟着我，還有學習魔法的機會，也不算是虛度年華了，有好多人渴求我教他，我都沒答應，這是你幸運。”
經過格雷福斯那件事情後，崔斯特對魔法的渴望已經大大減弱，但是比起死亡來說，不如在此學習魔法。
崔斯特看着瑞茲，然後從那牛仔帽下傳出：“好，我答應。”
“那就好，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你名字？”瑞茲問道。
“崔斯特。”
戰爭學院的最後一點夕陽消失，整個戰爭學院的藍色晶石不約而同地綻放出藍色的光芒，將整個戰爭學院照耀得如同晝日。
整個瓦洛蘭大陸都爲之驕傲，因爲它是戰爭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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