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知道。”
老太太从屋裡提了包,打开又检查一遍。丝丝看厨房的饭都做一半了,指指让姐姐回去继续。
“我們先走。你做好饭给送来行不?”
赵青青一拍手:“对,我得在家把饭做好。生孩子耗体力,不吃饱咋行。”說干就干,她立马又系上围裙。“丝丝,你那生孩子时吃的药带了沒?”
“带了。”
“還有银针。对了,你自己能给自己扎嗎?”
“带了,能扎。姐你太紧张了,我這一切正常,肯定沒事。”
“我就是问问。有备无患,万事大吉。”
赵青青有些语无伦次,說完自己赶快进厨房做饭。丝丝被于解放抱着下楼,赵青青在家飞速做饭。弄好了装饭盒,用棉衣包起来放袋子裡提着。
一路走的飞快,到医院时丝丝坐在床上吃苹果。看到她来放下苹果伸手迎接。
“姐,什么饭啊,我都饿死了。正說你再不来,就让于解放去食堂看看還有沒有吃的。”
赵青青将袋子放桌子上,打开先给她一盒。“大米饭,烩菜。這盒是你的,我给你煎了俩鸡蛋。”
“這么多肉?”丝丝拿着筷子,看饭盒裡俩煎鸡蛋金黄,剩下的沒多少菜全是肉。“姐你是把肉都给我了。”
“嗯,多吃。生孩子可比你给人接生累,一定得吃饱才有劲儿。”
丝丝怀孕后不咋爱吃肉,所以赵青青又给她煎了鸡蛋。反正肉全放她饭盒裡,能吃多少算多少。
“娘,你们也赶快吃。”
双人的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一家人找地方各吃各的。丝丝趁姐姐不注意将大部分的肉都给了于解放,对上他担忧的目光笑笑摇头。
好,不爱吃也沒办法。于解放西裡呼噜吃完饭,将空饭盒到外头水房清洗干净。进来看他媳妇皱了一下眉头,放下饭盒赶快跑她跟前。
“又疼了?”
“……沒事了。”
阵痛過去丝丝继续吃饭,一份儿米饭吃了一大半,剩下的给了他。男人沒說什么,接過她的饭盒三两口扒拉进自己肚子。赵青青来的时候還带了槽子糕和饼干麦乳精,晚上有的吃。
“给我,我去洗。”赵青青抢着收拾。
“沒事,一会儿就洗完了。”于解放干活一向利索。
于解放很快拿着饭盒进来,看丝丝要下地赶快過来扶她。“要干嘛,上厕所嗎?”
“嗯。”
俩人出了病房,迎面碰上晚上值班的大夫。女人看到丝丝赶快点头问好:“主任,感觉怎么样?”
“沒事,早着呢。今晚你值班?”
“嗯。我去病房溜一圈,有事您喊我。”
丝丝摆摆手:“好,你忙你的。”
打個招呼擦肩而過,到走廊尽头的厕所后、丝丝放开于解放的手准备自己进去。
“等我,很快就出来。”
“应该叫青青過来的,陪你一起进去。”
丝丝回头。“沒那么夸张。”
因为懂得,所以冷静。可上完厕所起身,腹中忽然一阵剧痛。她裤子都沒提起来,一手赶快扶住墙壁。顾不上它脏不脏了,突然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
“丝丝,你還好?”
于解放等的着急开口喊,丝丝忍着痛应了一声。等這波阵痛過去慢慢出来,腰上感觉被插了根棍子一样难受。直直的又酸又涨還有些痛,让人忍不住的伸手抚摸,试图缓解那不舒服。
“腰疼嗎?”
于解放一手扶她胳膊,一手帮忙抚摸后腰。丝丝难受的不想說话,点点头半靠在他身上。快到病房门口了,指指前头示意他继续走。
“多活动一下。”
“好。”
赵老太出来看他俩在走廊走动,過去扶着丝丝另一边一起。“光是腰疼、肚子疼的厉害嗎?”
“阵痛不密集,离生远着呢。可我上了個厕所,腰上忽然难受的很,說不出的不舒服。”
赵老太也伸着手给她抚摸后腰:“我生老二的时候就這样,肚子沒多疼,腰疼的要死要活。别不吭声,你难受你就喊,要不哼哼两声。”
丝丝笑笑又捂着肚子皱眉,“這才刚开始呢,不到喊的时候。而且生产不应该浪费力气、要憋着一股劲儿使力才行。”
“理儿是這么個理儿,但该喊還得喊。老话說,生孩子就是死都来不及的疼。沒处躲沒处藏,不让喊能行啊?”
“嗯,等会儿进了产房再喊不迟。”
来回走了两圈,丝丝觉得腿累的慌,又回了病房。躺下沒一阵又疼的坐起,折腾到凌晨過后,大家谁都沒心思睡觉。
于解放一直陪着,躺身旁摩挲后背,按摩后腰,想尽办法想让她好受一点点。老太太躺在对面床上,這边一点儿小动静都起来,看她疼的皱眉咬嘴唇,她们也一样揪着心。
“娘,沒事的,你睡会儿。我初产妇,估计在天快亮时才会进入最后的产程。不到特别疼的时候呢,有孩他爹陪我就行了。”
“你别担心我。你說你這孩子,自己疼的头上都是汗,還担心我干啥啊。你疼成這样,我得多大心才能睡着?”
赵青青去打了温水弄湿毛巾递给妹夫,让他给丝丝擦擦脸。清秀的五官望着妹子也满是心疼。自己生過两次,知道她這会儿有多疼多难受。
“别管我們,你自己难受想咋就咋啊。”
深呼吸一口,丝丝指指柜子上准备的食物。“冲杯麦乳精,好像有点儿饿。”
“好,等着。”
麦乳精就着槽子糕,有沒有胃口都逼着自己往肚子裡咽。接下来的生产对于妈妈是一场硬仗,对于体力的要求是很高的。
吃完了疼的身体往下出溜,于解放抱着她,双臂支撑着她所有的重量。她半蹲着,抬起头深呼吸一口。
站着、坐着、蹲着、躺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這么难受。
背对着门板,整個人靠在男人怀裡。等一波阵痛過去,她小声的說:“真的好疼。”
低低的呢喃,旁人根本听不到。于解放听在耳裡心疼的不行,恨不能那俩娃娃在自己肚子裡。
“就這一次,以后我們再也不生了。”
夜裡一点多,值班的大夫再次過来看情况。“主任,给您检查一下。”
内检,丝丝想想摇头。她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不想多遭罪。“再等俩小时,俩小时后過来推我进产房。”
“好。那、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叫我。”
值班大夫走时带上了门,丝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疼,一波又一波的痛让人身心疲惫。越来越强烈的阵痛中,宫口在缓慢的开着。
于解放手裡拿着干净毛巾给她擦汗,看她疼的咬牙,将自己胳膊放她嘴边。
“疼了就咬我。”
丝丝摇头,疼的不想說话。阵痛過后躺着深呼吸,俩手旁边的床单被她拽的皱巴巴的。无意中掐了他好几把,疼痛中被他抱着、心裡一阵阵的委屈,眼泪嗒嗒往下流。
夜裡两点多被推进产房,坚持不要于解放陪产。赵老太和赵青青想进去,也被她阻拦。
进入最后的产程,阵痛密集的沒有停歇。不看到他们,感觉自己也能坚强。深呼吸、使劲儿,随着阵痛的频率发力。
他们在身边,心裡就忍不住的发软,想撒娇。难怪老人說生孩子亲妈不能在身边,原来都是有道理的。
“主任,再使力,看到孩子的头了。”
她在裡头艰难的生孩子,于解放在外头急的来回转圈,时不时的還趴门上往裡瞅瞅。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心理作用下還是一次次的想去试试看,也许能看到呢。
赵青青被他绕的头晕,干脆也站起来来回的走。赵老太闭着眼,嘴裡不住气的在說着什么。隔一阵抬头瞧瞧墙上的钟,然后低下头接着念叨。
“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沒有?”于解放急的恨不能一脚踹开那扇门。
“丝丝知道生孩子叫喊浪费体力,肯定咬着毛巾使劲儿呢。”赵青青有经验。只要裡头沒說出什么岔子,顺顺当当的那就沒事。
眼见窗外露出了鱼肚白,渐渐的走廊裡亮了起来。护士過来关掉了走廊的灯,又一個产妇被推进产房,裡头终于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哭声。
“哇……”
一瞬间,一家三口全站到了产房门口。三颗脑袋焦急的往裡头张望,很快门被推开,护士将襁褓交给了于解放。
“女孩,四斤八两。首长您抱好,主任肚子了還有一個,等一下生了我给您抱出来。”
小护士說完就要走,于解放懵逼的将襁褓迅速交给旁边的赵青青,一把拉住了小护士。
“我媳妇怎么样?”
“现在看很好。”
小护士答完转身进了产房,她们仨又被关在了外头。赵青青抱着外甥女越看越喜歡,凑到母亲跟前让她瞧。
“看、虽說有些瘦小,可她好干净啊。皮肤光溜溜,小嘴长的跟丝丝一模一样。”
老太太将孙女接過来自己抱着,“哦,姥姥的乖宝。”
小家伙哭了两声睡着了,赵老太抱着她咋看都看不够喜歡的不行。赵青青的目光在小侄女和产房间打转。于解放从头至尾沒离开過门口,翘首期盼着它再次打开。
一小时左右,护士抱着另一個孩子出来了。同时出来的還有丝丝,躺在床上被大夫推着出来的。
“母女平安。”
大夫一句话,一家人的心全落到了肚裡。赵老太和赵青青各抱一個娃娃,于解放推着床,伸手用毛巾给媳妇擦额头上的汗。
丝丝累的很,眼皮困倦想睡觉。感觉到被推出来了睁开眼睛,“沒事了,我睡一会儿。”
“你睡,我在這儿呢。”
顺产一对双胞胎,俩娃娃都是四斤八两。丝丝回病房后沉沉的睡去,于解放不时的观察着被窝裡她的下身情况。每次看到那一片鲜红,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女人生孩子,真的是一场战役。十二根肋骨断掉的痛,下身刺目的红,脸色苍白疲倦。
赵青青回家熬鲫鱼汤,顺便给大家做饭。俩小家伙并排躺在床上乖乖的睡着,老大的襁褓是粉色的,老二的襁褓丝丝让用粉蓝色,這样便于区分。
于解放心思都在丝丝這裡,孩子這边老太太主要看着。一旁的桌子上预备着热水、奶瓶、奶粉,只等小家伙们饿了就给冲。
丝丝一觉睡到中午,刚喝了鲫鱼汤,俩小家伙也心有灵犀的睁开眼睛。听到孩子的哭声,她推一把于解放,让他把孩子抱给她。
“试试给宝宝喂奶。”
“你刚喝那么点儿汤,哪儿可能有奶。我给她们冲奶粉。”
“宝宝的吮吸可以促进乳汁分泌,你懂什么啊。”
“哦,那我给你抱来。”
老太太闻言将粉色的襁褓给她,丝丝接過孩子,嫌弃的看一眼于解放。“你转過去。”
“我、”于解放楞了一下,随即笑笑听话的背過身。
撩起衣裳让宝宝吃奶,初次当妈妈心理上有些害羞。其实她好想让大家都出去,可想想這种事每天好多回,每次都這样实在是矫情。自己母亲和姐姐,想开了其实沒什么。
宝宝劲儿挺大,刚开始吸得她龇牙咧嘴。不過作为一名大夫,知道這都属于正常,忍着沒吭声。
宝宝吸了一通沒吃到奶,不過在妈妈的怀裡满足的睡着了。丝丝在疼痛過后才仔细的观察怀裡的小家伙,心裡暖暖的越看越喜歡。
细嫩的皮肤沒多少绒毛,五官說实在话看不出像谁。眉毛和睫毛淡到看不出。不過可见的是鼻梁高挺,小嘴蠕动着十分可爱。
“這是姐姐還是妹妹?”
“是姐姐。”赵青青抱着另一個過来给她看:“這個是妹妹。不過俩一模一样,换尿布时看身上也沒任何记号。這要弄不好得搞混。”
“一模一样。”丝丝笑笑,伸手摸摸老二的小手,然后发现了俩人的不同。“她的手掌纹是直的,跟姐姐的不一样。”
赵青青来回的瞧瞧。“還真是。老二的手掌纹是直的。也就這点儿不一样了,不然真分不清。”
“弄混了也沒关系。本来就是一般大的,姐姐只不過先出来而已,俩人就差十几分钟。”
跟姐姐换了一下,丝丝又抱上了老二。小家伙好像知道到了妈妈怀裡,小脑袋一拱一拱的找奶吃。跟姐姐一样叼着吸了一会儿,满足的一起睡觉。
“丝丝,你给娃娃取名了嗎?”
“石燕、石竹,跟白芷一样都是中药名。”
“好,這名儿好听。”
之前就想過,现在說出来家裡沒一個反对。于解放抱着闺女仔细的观察了不一样的手掌纹,傻爸爸估计怕把俩闺女给弄混。
医院裡住了一天,甜甜和刘嫂子還有许多关系好的邻居同事都過来探望。吃的东西摆满了病房。甜甜抱着小娃娃喜歡的不行,看那样子是喜歡孩子的。
翌日上午出院。单元门下车,于解放抱着一气上了四楼。听到动静有邻居出来问好。
卧室裡的大炕,俩娃娃并排躺在妈妈旁边。這回显出大炕的利索方便了,两口子带俩孩子睡宽松有余,完全不拥挤。若是晚上需要人帮忙,再多一两個也能睡得下。
“丝丝,我晚上跟你在這边睡。”
這不,老太太第一個就要报名過来。丝丝已经来了奶,抱着大闺女在喂,小闺女在姥姥怀裡乖乖的等着。
“不用,让于解放帮忙带就行。”
“他、他再怎么也是個大老爷们,照顾奶娃娃的事儿咋也不如我。等会儿给娃娃洗澡,他那手劲儿那么重,你咋敢让他做這事儿?”
“我来洗,让他看着学。他是爸爸,這些都得会啊。不然当爸爸就那么容易嗎,什么都不用做,白得俩闺女。”
“可這、自古生孩子养孩子就是女人,男人他哪儿会這些啊。那手劲儿大的,要把娃娃伤着可咋好?”
“那是他闺女,他肯定不舍得。娘您尽管放心,我会在旁边看着,教他掌握力道,应该怎么照顾宝宝。”
這两天在医院,俩娃娃换尿布什么的都是赵老太母女在做。如今回家了给宝贝洗澡,丝丝非得自己来。老太太要帮忙,她却說要让于解放协助。
“他马上就要去上学,這一走就是两年不在家。娘,你想他做一回父亲,却沒感受過小婴儿在掌心裡是什么感觉嗎?”
“這、”
這时期养育孩子都是女人的事儿,大部分男人不参与。只要在外挣钱下地干活,那就算是好父亲。老太太对丝丝這想法有些不解,不過看她坚持,后来倒是不反对了。
“你可看好了,男人家手重,别伤着娃娃。”
“我知道。娘你放心,他有分寸的。”
丝丝对老公信心满满,于解放也沒让她失望。一切准备好后,一手托着宝贝后颈,一手托着身子稳稳放在盆裡。
左手支撑着宝贝的脖颈后背,一手轻轻的给她清洗。丝丝在一旁辅助,伸手给闺女洗脑袋。有些新生儿脑袋上有黄黄的胎脂,她家這俩却十分干净,清水撩几下就干干净净。
“好了嗎?咯吱窝、腿窝我都洗了。”
丝丝抬头看他,這才发现他其实紧张无比。托着宝贝的手稳稳的沒有抖动,可额头却是满脑门子的汗。
“好了,换妹妹。”
两口子合作,很快将俩娃娃洗干净抱起来。丝丝教他给娃娃包尿布,用襁褓裹起来。他那大手做這些笨拙无比,但胜在细心。一個指令一個动作,轻轻的生怕有一丝损伤,好似手裡的是无价之宝。
俩都包好,小家伙舒舒服服的睡着。他望着并排俩闺女娇嫩的小脸,刚硬的五官绽放温柔的笑。
“掌上明珠。這就是我于解放的宝贝。”
丝丝坐在床上,目光从闺女身上移到他脸上。“那我呢?”
于解放转头,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涌入怀中。“你是我的命。”
丝丝笑笑让他帮忙从抽屉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于解放孤疑的问這是啥。他媳妇沒回答,只揭起衣裳一点点往小肚子上抹。
“我之前配的药,收紧肌肤去除妊娠纹的。”
“我看你這也沒啥纹啊。就肚皮被撑的有些松,抹上這個是不是能恢复的跟之前一样?”
“于解放,你還嫌我肚皮松啊?”
“我說媳妇,這话是這么理解的嗎?”
“我理解能力不行?”
“不是,不是。我是……我什么都沒說。”
“哈哈……”
逗老公逗的很开心,仔细的抹好药后让他重新放回抽屉。這药是她家的秘方,好几样药材都是很稀罕的。前世专供宫裡的娘娘产后恢复,她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制好。
虽說她肚皮是竖纹不会被撑断肌肉形成花肚皮,但生俩孩子松垮是肯定的。也就于解放看她带着滤镜,說什么有些松,其实非常松。不用药的话肯定恢复不到之前的状态。
————
生完孩子第四天,于解放离开去上学。接连晚上带孩子,他知道新生儿有多难带。每隔两小时醒一次,要喂奶换尿布。光是這一点,就能让习惯睡整觉的大人崩溃。
丝丝母乳暂时還够俩娃娃吃的情况,晚上不用冲奶粉還稍微省点儿事。就這丝丝也一下不习惯,被俩娃弄的心情烦躁。
“娘,您白天别吵她让她睡,千万别因为吃饭叫她。”
于解放临走千叮咛万嘱咐,就怕老娘觉得吃饭重要打扰媳妇睡觉。赵老太点头,拍他一下嫌弃的让他快走。
“好好上你的学去。小时候在学堂调皮捣蛋,如今可不许了啊。”
“娘、”于解放都无奈了,“我都多大了,三十多的大男人,我能那么不知道轻重?”
“走,走。家裡你放心,有我和青青在呢,肯定照顾好她们娘儿仨。”
“嗯,拜托您老人家了。劳动节也许放假,到时我回来看你们。”
依依不舍的道别,当晚赵老太在房间陪丝丝带娃娃。俩小家伙吃饱了就睡,一個醒了哼唧哭两声,另一個也跟着瘪嘴。所以经常都是丝丝抱着一個喂,另一人抱着一個在地上拍哄。等她喂完一個再换另一個。
晚上吃了臊子面,赵青青进来将碗收走。沒一阵隔壁刘嫂子进来,丝丝奇怪她之前不是看望過了嘛,這怎么又来。
女人沒抱孩子,看双胞胎吃饱了睡着后冲丝丝伸出手腕,小声的开口:“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怀了?”
搭脉,沒一阵丝丝放开。“沒怀。初步估计胃炎,你最近吃什么了?”
“啊?不是怀娃娃啊。我、我最近沒吃啥啊。”
刘嫂子有些遗憾,看那模样完全不介意這個還沒利索又接连怀孕生子。听到自己是胃炎,想半天說沒吃什么特殊的。
“也有可能是着凉。”
“哦。我們家大妞前两天在外敲了几根冰疙瘩回来,我燥的慌就咬了一口。三三這几天也有些拉肚子,是不是這缘故啊?”
“這天气吃冰疙瘩……”丝丝真的是无语了,你還在母乳期自己不知道啊。刚才问你吃什么了,你還說沒吃什么。“三三拉肚子严重嗎?今天還拉不拉了?”
“還有点儿。”說着刘嫂子讪讪的笑,小声的說千万别让她婆婆知道。“您帮忙给开点儿药,我就說我不舒服吃的。唉,肯定又要挨骂。都怪我嘴馋,不吃那冰疙瘩就好了。”
丝丝默默的给她开药,对此已经不想再多言。這女人跟她不一样,完全不在一個频道。
忽而十分懂事,忽而幼稚不堪。你认为的常识她不懂,或者是說過好多次的事儿她总能忘個精光。野菜、蘑菇什么的她出去一挖一篮子,摘干净了给你送一盆。
给刘嫂子开了药,嘱咐她按时吃够两天。“宝宝吃你的奶,暂时不用给孩子用药。如果两天后孩子依旧拉肚子,或者有发热哭闹不安的表现,你抱過来给我瞧。”
“哎,好,知道了。谢谢你啊妹子。”
“不用客气,随手的事儿。”
刘嫂子走了,赵老太端着红糖鸡蛋进来。丝丝接過放在小炕桌上,喝一口糖水开口问母亲于解放给家裡拍电报了沒。
“拍了,告诉你爹好让他安心。”
“现在還不到下种的时候,不知道我爹会不会来看他外孙女?”
“不知道了。”赵老太笑笑,望着俩娃娃的目光慈爱如三月暖阳。“我們宝宝长的真好,姥爷看到不知多高兴呢。”
赵青青进来看她们,娘儿仨說起老汉来都想念期盼。结果,沒盼来老汉,却盼来了大家不想见的人——老大媳妇。
老大媳妇带着快三岁的儿子进城,赵青青接到门卫的电话后出去将人接了进来。俩人路上各有心思啥话都沒說,进门后赵青青让座。
“大嫂,快坐,我给你倒水。”
老大媳妇抱着孩子,肩膀上挎着個不大的小包外别无他物。进屋左右瞅瞅,在沙发上坐下。她怀裡的孩子看到茶几上的苹果,从妈妈身上跐溜一下跳下去,一把将苹果抱进怀裡。
赵青青从厨房出来给大嫂端了杯茶,放在茶几一角离她们比较远的地方。开口提醒茶水有些烫,注意别让孩子碰到。
屋裡赵老太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大儿媳时也有一瞬间的诧异。“你咋来了?你公公呢,沒跟你一起来?”
“沒。”
老大媳妇话少,一個字回答了也不再做补充說明。老太太跟她說话老觉得费劲,暗暗叹口气继续问。
“你公公让你来的?你带着個娃娃来這儿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