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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作者:朝露晨曦
八十年代初,丝丝毅然辞职了。這时期還是羡慕铁饭碗的时代,她如此行事被许多人不理解。不過家人都很支持她,于解放更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他的态度,那些人只敢背后议论,沒人敢当面說三道四。

  离开了单位,佟女士的资金很快到位。因为這一点,地皮的审批也非常的快。

  图纸出自国外一家知名建筑设计院,负责施工的是国内非常有经验的省承建队。佟女士帮忙找的职业经理人也到了,這回施工由他全权负责。

  经理四十岁左右,因为国内如今在外头找不到可以谈话的地方,所以丝丝将人請到了父母這边的四合院。

  窗外阳光明媚廊下的画眉叽叽咕咕的叫。她背光而坐,阳光从身后撒在身上,将原本清冷的面容映衬的多了几分明媚。

  何婶儿给丝丝上了龙井,给男人上了咖啡。两人就图纸谈了具体的施工方案,丝丝对此不是特别懂,基本上听的时候更多。

  “也就是說一年的工期可能完不了是嗎?”

  “有這個可能。因为這边气候的原因,开春到四月才可以动工,十月左右可能就气温骤降。气温一旦降到零下,水泥活儿就沒法再做。”

  一年只有半年能施工,這個問題施工队队长也跟她提過。“尽量赶。這样,我們再找施工队协商,实在不行从农村招募临时工。几個地方同时动工,尽量在十月前将工程完毕。”

  “也可以。”

  经理不懂如今大陆的情况,丝丝是懂的。如今各行各业各行其事,光是一個户口粮食管控,人员就原地无法乱动。想从农村招工,那首先得有工程批條,解决口粮問題,否则既弄不来人,来了也沒法吃饭。

  经理走后她给施工队长去了個电话,男人听到她的建议想了下应声赞成。

  “工程特批條我来弄,启动资金您预备好。一旦工人到位,那可一顿都不能少。”

  “這個您尽管放心。”

  放下电话起来伸個懒腰,黄昏时分于解放過来教她去学开车。佟女士给她买的奔驰到了,可如今沒驾校沒人教。

  单位开介绍信到车辆管理所登记,发给两本小册子。這小册子她去年就领了,之前去考试,笔试理论顺利通過,接下来要路考,所以得有教练教。

  “妈给你买這车是自动档的,比手动档好开的多。”于解放坐在副驾驶给她宽心,丝丝握着方向盘明显在紧张。

  “先松手刹……”他說话声音非常轻,跟在单位裡那個动不动拍桌子瞪眼的简直判若两人。车子开起来了,直线走的還挺好。

  “对,就是這样。别紧张、前面拐弯,方向盘左转一圈半……”

  “往左对嗎?”

  “对,往左。”

  根据之前他教過的,丝丝转动方向盘。等拐過去该回正了她却沒及时回正,导致车子继续往左在走。

  “回正……”

  眼看车子继续往左要撞上路边的大树,关键时刻丝丝沒回正方向盘,但很冷静的踩了刹车。“兹”的一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大树前。

  第一次自己开,丝丝被惊的心跳加快。這可是新车啊,不会被她给撞坏了吧。

  虽然她妈妈一再的說撞坏了沒关系,再买一辆就是,可她觉得撞坏了车子也太丢脸了。于解放开门下车去查看情况,丝丝满脸紧张的等他的结果。

  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四肢不协调?正在自我反省,于解放回头露出大大的笑脸,還给她竖大拇指。

  “不错,刹车踩的十分及时,非常完美的避免了一场事故。”

  丝丝闭一下眼睛,回头嗔他一眼。我都差点儿出事,你居然還给我竖大拇指。

  “现在怎么办?”

  “挂倒挡……”

  “后头沒人沒车吧?”

  于解放看看后视镜:“沒有,我帮你看着,你放心大胆开。”

  幸好如今车少,這边又很偏僻這個点更加沒人。看一眼后视镜,她控制方向盘,然后听他的指挥,给油车子开始往后退。

  将车子倒出来,一脚刹车停稳。默默的深呼吸一口,挂一档继续朝前。乌龟一般的速度,前头的路一眼看老远,终于让丝丝那紧张的心缓缓松懈下来。

  学了俩小时的车,回家时她下车让于解放来开。“等一下进市区车多人多我不敢开。”

  于解放笑笑跟她换位置。“其实你开的已经挺好,拿出你拿手术刀的气势来,胆子大些啥事沒有。”

  “要打有准备的战斗。等我学会了我肯定会开。”

  好吧,俩人性子不一样行事不一样。于解放也不为难媳妇,她不愿开他就陪着她每天练,练到她觉得自己能上路为止。

  车子一路进了市区,他们如今已经搬家。穿過汹涌的人潮,车子在小楼前稳稳停下。一下车看到李成风领着丫丫在路边玩,爷俩如今的关系越来越亲了。

  “丫丫、要梅花糕嗎?”

  小女孩跟丝丝非常熟悉,闻言开开心心的跑来拿梅花糕。小姑娘智力不全胆子又小。不過随着生活环境的稳定,她看着快乐很多。

  李成风這段日子和赵青青带着孩子去過各大医院,如今好像接受了,父女俩都平和又幸福的模样。

  “小姨,這是你的车嗎?”

  “对啊,你要不要上来试试?”

  “我明天和妈妈一起试行嗎?”

  “可以。等小姨学会了拉你和妈妈,咱们再叫上石燕姐姐一起去玩。”

  “耶,好哎。”

  跟小姑娘互动一下,丝丝他们穿過小径回家。接下来的日子忙着工厂的事儿,傍晚抽空去练车,终于在五月的时候考到了驾照。

  拿到驾照一天都沒开,她的护照办下来了。收拾行李南下,从那裡先去香港然后转道出国。

  “媳妇,你沒出過远门,要不我請假送你去南边。”

  “我出過国,怎么就成沒出過远门了?”

  丝丝好笑,觉得這家伙简直拿她当小孩子一样。于解放笑笑,其实很想跟她一起出门。虽然他不能出境,但一起去南方也好啊。

  “真的不用我陪同?”

  “不用。你忙你的吧,不用惦记我。”

  拒绝老公的好意,丝丝自己独立上路。临走他开车送她去火车站,将俩大包给她提上火车。

  “粉色的包裡头是食物,除了葱花鸡蛋饼外全是方便面。這玩意方便,热乎乎的比干粮好吃。”

  于解放第一次见這稀罕东西就爱上了,這回老婆出门毫不犹豫给她买了一大堆。饭盒筷子洗的干干净净给她带着,上火车了又想一遍有沒有什么忘记的。

  将水杯拿出来给她打满水放小桌板上,从包裡掏出卫生纸给她放枕头边,拖鞋拿出来让她换上。

  软卧裡四個铺位,此时只有她一個乘客。丝丝笑笑坐床上换鞋,听到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指指窗外示意他赶快下车。

  “到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自己在家别凑合,要好好吃饭。”

  老夫老妻式的道别,家常琐事更显温情。最北到最南,這沒有高铁的时代得走好几天。

  越往南走天气越热,快到广州时她换上了连衣裙。浅灰色的裙子搭配洁白的开衫,整個人冷清中带着股子文雅。

  父亲在广东投资了厂子,厂长亲自来接她将她送上去香港的轮船。又是一番晃荡,到码头下船老远就看到他们老两口在出口处等她。

  “爸、妈、”

  “丝丝、”

  老两口看到她迎上来,身后的司机接過她手裡的包提着。佟女士又是拿纸巾给她擦汗又是给她扇扇子,上车還交代司机把空调开小一些。

  “小姐刚出了汗,要小心着凉。”

  丝丝說:“妈,可是我好热。香港比我們那儿热多了。”

  “是啊,香港肯定热。来,妈妈给你扇扇子。越是热越不可贪凉,不然要生病的。”

  赵先生也打开折扇给女儿扇风:“听你妈妈的。气候一下变换人不容易适应,各方面要小心。”

  丝丝自己是大夫,這些道理当然懂,可還是故意逗他们。“那可不可以吃冰激凌,听說這边有很多可好吃的冰激凌。”

  “太凉了。”佟女士开口回绝完介绍其他好吃的。“妈妈带你去吃广式早茶,好吃的多着呢。”

  赵先生不甘示弱。“山顶那边新开的日料也不错,還有泰国菜、法国菜,你喜歡吃什么,爸爸带你去。”

  佟女士白他一眼:“吃什么日料,又生又冷的小心肠胃抗议。我让李姐煲了汤,山药排骨红枣,回家热乎乎的喝一碗。”

  “女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带她吃遍香港。”

  “刚来水土不服,還是吃平日裡习惯的食物更好。”

  丝丝静静的听父母斗嘴,老来有伴儿真的是一件好幸福的事儿。对于吃什么她不在意,父母怎么安排她怎么听就是。

  车子一路驶過繁华的街区,随着夜幕降临,路上车水马龙道旁灯光璀璨。不夜城正式开启,和内地不一样的风景。

  到达父母位于山顶的房子,一进门管家弯腰直呼小姐。這称呼和态度让她恍惚间好像在前世,淡定从容的状态让管家更恭敬几分。

  “太太,是现在开饭還是等一下?”

  佟女士将目光移向女儿,丝丝笑笑說:“我想先洗個澡。”

  “走,我带你去。”

  房间自带浴室,裡头居然配备着桑拿房。丝丝长途旅行不敢高温蒸,怕自己昏厥在裡头。冲個凉换了家居服出来跟父母吃饭。

  正宗粤菜清淡爽口,丝丝尤其钟爱那冬瓜盅。佟女士看女儿喜歡,吩咐管家翌日继续做。

  吃完饭才想起来给于解放打电话,九点多了拨過去他一秒接起。两口子聊了几句挂上电话。看只有母亲一個人坐着,她开口问父亲去哪儿了。

  “洗澡。”佟女士冲女儿笑笑,坐到她身边。“你在担心你爸爸回那边?”

  “他经常回嗎?”

  前世男人三妻四妾平常的很,可今生习惯了一夫一妻,父亲如此、她有时候真的不好接受,甚至替母亲抱不平。

  “大概一個月一次吧,也从不過夜。我来了后他基本沒去過。”女人笑笑拍拍女儿的手。“他们之前就分居很多年了,你不用担心妈妈被冷落。”

  “他要是冷落您,您就回我們那儿去。跟我俩一起住。”

  “咯咯、”佟女士乐的眉眼弯弯,伸手搂住女儿肩膀满是欣慰:“好,我有女儿呢,我怕什么啊。”

  满床儿女不如半路夫妻,可有儿女的心态跟沒有儿女的心态又不一样。女儿一句简单的话,心裡就满满的幸福感溢出来。

  晚上让她自己睡好好休息,在香港停留的三天老妈陪她到处转。佟女士拿着好几张银行卡计划给她买买买,结果丝丝不爱逛街,也就买了几身衣服就打道回府。两天多的時間哪儿也沒去在家裡看各种资料。

  事先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加上有她爸爸這個经营跨国公司的人帮忙,几家公司的报价都很实在。到y国后拿到几家资料后再次比对,最后她挑了自动化程度沒那么高的一家企业,同时也将成本压缩了许多。

  签了合同出来,老父亲问她挑這家是不是想增加就业率。“国内劳动力便宜,用這种流水线能多好多岗位。”

  丝丝点头。“我就是這么考虑的。這种流水线价格便宜,发挥国内劳动力的优势,几十年内成本都不会比全自动化的更高。”

  “我女儿有眼光……”

  父女俩边走边谈,赵先生的英语說的非常流利,此次自告奋勇给女儿当翻译。全程为女儿保驾护航。

  敲定了设备,丝丝心情很好的跟父亲闲聊。俩人沿着林荫道一路走到一家餐厅,来了y国了,当然要尝尝当地有名的餐厅。

  “hello,whatidoforyou、”

  陌生的语言熟悉的声音,丝丝一抬头,对方看到她也愣在了那裡。洪敏系着西餐厅白色的围裙,看到丝丝后窘迫的脸瞬间成了大红布。

  “你、你怎么会在這儿?”

  “当然是吃饭啊。”

  避重就轻的回答,洪敏羞愤的恨不能有條地缝钻进去。目光看到丝丝放在桌上的资料后脸上更加一言难尽,嘴角抽搐几次沒說出话来。

  赵丝丝真的要开制药厂了,她要当老板了。可自己的事情却搞砸了,实验室的工作也丢了。下半生也许要异国他乡牢狱裡度過,再也看不到家乡看不到儿女。

  洪敏傻了一般站在那裡发呆,她這态度被领班過来毫不留情的呵斥,让她给顾客道歉。她低着头怎么都說不出来,身子朝后一倒撅了過去。

  她被人抬了出去,脸上的肌肉犹自在抽动。丝丝转头望向父亲,赵先生高深一笑点菜后给她解惑。

  “她涉嫌偷盗公司资料被起诉,如今处于保释期。這個罪名一旦被证实,她将面临大额赔款。听說她沒多少钱,那這事儿很难善了。我估计這辈子她不可能再从事医药行业,也不可能還清债务离开這裡。”

  “一辈子打工還债?”

  “也许是牢狱在等着她。”沈先生說完两手一摊:“我沒做任何過分的事情。古话說以直报怨,這方法我非常赞同。”

  “我也赞同。”

  父女俩相视一笑,一模一样的笑容,满是对对方的认同。今生虽然沒在一起生活,可因为前世记忆,她对父亲十分亲近。

  y国一行逗留一周,父女俩乘飞机返回香港。到香港后在报纸上看到了洪敏案的新闻,她和另外一名同事被判偷盗公司机密,除赔偿公司损失外還得付刑事责任。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在她一次次突破自己底线的时候也许就该想到有這一天。当年能逃脱制裁,不代表一辈子能走好运。

  丝丝轻蔑的笑笑放下报纸,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好像還可以,這种初尝像苦药汤子的饮料越喝越有味道。留学时为了节省开支她从来不买,如今倒是慢慢开始接受這些新鲜事物。

  管家进来弯腰回报:“小姐、两位赵小姐找您。您看是见還是不见呢?”

  “赵小姐?”

  “就是先生另外两位女儿。”

  老爸另外俩闺女来找她,想想估计沒好事。她明天就离开香港回家了,对着俩同父异母的妹妹沒什么好說的。可人都找上门来了,而且应该是做了功课趁她父母都不在来的,她要是不见好像胆怯害怕了似的。

  “請她们进来吧。”

  “是。”

  管家出去,很快带着两位打扮时髦的女人进来。俩人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浑身上下皆名牌。首饰从头戴到脚,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這暴发户的审美是遗传自哪裡?那俩仰着脑袋给自己撑气势,丝丝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笑,满眼蔑视与无语。

  “這就是先生的小老婆、生的那俩女儿。”

  管家给丝丝的介绍语一丝面子都沒给這俩留,看都沒看她俩又青又黑的脸,对着丝丝换上谦逊温和的面孔。

  “小姐您要什么茶,或者是咖啡?”

  “龙井。”

  管家彬彬有礼的退下,根本沒问這俩要喝什么。這趾高气昂的模样,可把這姐俩气的不轻。

  “你個下人也敢……”左侧的女子忍不住回头冲着管家发火,右侧的女人伸手拉住她。“跟條看门狗计较什么。”

  俩人冷静一下,回头对上丝丝。明明自己一身珠光宝气,明明自己居高临下,可对上她那慵懒的姿态,轻蔑的眼神,怎么好不容易聚集起的气势顿时消散一大半呢?

  “你、你就是爸爸从大陆找回来的女儿?”

  丝丝缓缓抬眸,冷清的丹凤眼眼尾上挑。闲适的态度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主人公的气质。我的主场,我說了算。

  “沒规矩。”

  开口呵斥一句,对上她冷冷的眼神,那俩這些日子积攒的一肚子的话一句都說不出。心底裡潜意识的自卑涌了上来,忽然意识到对方可是父亲的长女,正室所出。

  “庶出女见到嫡出的大姐,你们就是這么打招呼的?父亲沒教過你们规矩?长這么大沒上過学,家裡也沒個懂事的教過嗎?”

  接连的质问,将她俩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气势打了個干净。本想趁父亲和大妈不在,她们压制一下這個大陆来的土包子。谁曾想对方如此厉害,从她们一进门就摆足了主人的气势。

  左侧的女子深呼吸好几口,重新调整自己开口:“什么嫡出庶出的,你别先声夺人。我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以为他妻子去世,可不是什么小老婆。”

  右侧的附和:“就是。”

  “抢到個继室的名分就觉得了不起了?不知道继室在正室面前要执妾礼嗎?”

  那俩张口结舌說不出话,抢白半天依旧是妾所出,翻不出大天去。丝丝不愿再跟她们废话,冲上茶的管家开口:“打电话叫先生回来。”

  “是。”

  管家到一旁去打电话,那姐俩顿时慌了神。她们母女在父亲心裡的地位她们当然知道,老爷子回来沒她俩好果子吃。

  她们来是想镇住這個听說大陆生长的“土包子”,结果被她骂沒规矩。一开口的气势比她俩這豪门长大的更足。等父亲回来不会有什么好话,绝对会是更严厉的训斥,說不好直接将她们扫地出门。

  “我們俩是来找姐姐亲近亲近的,姐姐你看你這么凶干什么啊?”

  這套路换的真快。丝丝沒言语,嘴角的冷笑已经尽显蔑视。她俩一時間进退维谷,尴尬的脚趾扣地。眼看時間在流逝,未免惹怒父亲,俩人灰溜溜的离开。

  出了门妹妹懊恼不已:“也太丢脸了吧,我們来一趟大妈這边,连口水都沒喝。”

  “喝水,你沒发现我們根本坐都沒坐嘛。”

  “是啊。什么情况?咱们不是說好了咋呼她,让她签自愿放弃遗产的嗎,怎么会這样?”

  “我們太轻敌了。”姐姐开门上车,手握方向盘车子缓缓开动。“你說会不会弄错了,那人真的是传闻大陆生活,从小流落农家长大的父亲的长女?”

  “我也觉得不像。那气势那气质,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有人冒充的?”

  “……找机会再探。”

  “实在不行咱们去一趟大陆,時間充足不用担心父亲随时杀出。”

  這姐俩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沒等实行呢,她老爹翌日一個动作打的她们措手不及。

  赵先生当众公布遗嘱,动产不动产各种加在一起百分之八十全部由嫡长女继承。剩余百分之一十分留给她们娘儿仨。

  “再敢沒规矩,就一分都别要。”

  “爸爸您也太偏心了吧。大部分都留给姐姐,难道就因为她是长女?”

  “哼、”赵先生冷哼一声:“我的生意大多是医药或者跟医药相关,你俩哪個懂?”一句话问的這俩全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瞧她们這样他就看不上。

  “丝丝才是我衣钵的继承,你们连她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以后给我离她远点儿。”

  老爷子撂下狠话离开,她们娘仨彻底不敢再蹦跶。老爷子還在世,遗嘱随时可能更改。现如今讨好老爷子說不定還能多得一些,若是惹怒老爷子,那可能真的空手而归。

  丝丝离开时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对于父亲如此一笑而過。香港从七一年才废除一夫多妻制,当年他娶一房时明确是一太太、小老婆。

  她生母才是法律上他的原配,本身就享有第一继承权。那仨只要不是脑子彻底坏掉,应该不会也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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