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枫禽兽不如
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這些情绪,只好顺从本能,想到什么,就說出来了:“为什么躲着我?你连我都怕嗎?”
沈映雪撇過脸,不敢直视他,挣扎了一下,把手从顾莲生手裡抽出来,又揉了揉眼:“确实怕你。”
他语气很正常,只是眼角微红,又不肯与顾莲生对视,平白多了几分弱势。
顾莲生很受打击:“为什么?”
沈映雪在玉鼎山庄经历了一些磨难,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情况比现在更差劲,害怕荀炎他们也不奇怪。
可是现在沈映雪明明已经好了很多,看起来也不像是不认识人的模样,为什么谁都不怕,只害怕他?
“你的眼睛……”沈映雪悄悄抬头,又迅速转過脸。
不行,還是不行。
他之前问過系统,這些马赛克是不是有特殊含义,系统說都是随机的,就是为了给他塑造“疯癫难测”的形象。随机的马赛克让沈映雪更喜怒无常,更深沉。
沈映雪压根沒感觉到這么搞他会有什么逼格,他只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行动语言也越来越羞耻了。
因为不要脸,沈映雪沒觉得难堪,這玩意就是他的日常。
沈映雪直言道:“你能不能别這么看我?”
顾莲生不清楚自己的视线是什么样的,听到沈映雪這么說,怔了一下,“我的眼神让你觉得恶心?”
“倒也不是。”沈映雪思考怎么解释他的马赛克,想了两秒果断放弃,“差不多,就当是這样吧。”
顾莲生备受打击,如遭雷劈!
沈映雪现在的状态還好,也能正常交流。他的反应,就是真实的反应,与病情无关,顾莲生连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沒有。
“为什么?”顾莲生沉默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明明之前沈映雪对他還是有好感的,他不想這么不明不白的被沈映雪讨厌。顾莲生灵光一闪,“還是因为江寒枫,对嗎?江寒枫也曾经用這样的眼神看着你?”
“别說了!”沈映雪說。
這和江寒枫有什么关系?
江寒枫是哪個啊,怎么哪裡都有他?
江寒枫也是惨,明明沒他的事儿,身上却背满了锅。
這個顾莲生是不是自卑啊,怎么处处都要跟别人比?
虽然沈映雪自己的人设是“疯批”,但是他很有数,清楚自己的身体有多么柔弱。发现顾莲生有点偏执自卑敏感之后,沈映雪不敢惹他。他对江寒枫的记忆已经淡了,如果一直提江寒枫,容易說错话,刺激到莲花。
沈映雪紧抿着嘴,又往后退了几步,看到远处的荀炎,心下稍安。
他挺害怕這种偏执人设的,古代法制沒那么健全,江湖人压根就不守法。沈映雪知道自己毛病很多,交流起来很困难,很容易惹人生气,被人打死。
顾莲生沉痛地看着他,“你果真在意他。”
沈映雪:“我沒有。”
“我喜歡你,江寒枫也喜歡你。你看到我的眼睛,就像看到了江寒枫。你怕他也是应当的,只是能不能好好看看我?”
“不能。”沈映雪斩钉截铁地拒绝,“不過你晚上可以来找我,应该比蜡烛有用多了。”
就這個光,至少能照亮方圆三米吧?
這裡沒有电,晚上都是点蜡烛,十分昏暗,而且還要按时剪烛芯,不然会被蜡油灭了火。沈映雪好几次半夜起来喝水,都是抹黑行动的,再加上马赛克就更困难了。
“你从哪裡知道的這些?”顾莲生的声音凝重起来。
“這不是显而易见嗎?”沈映雪知道很多人听不懂他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說自己想說的,沒考虑過解释清楚,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這双眼睛,很适合夜裡替代蜡烛。”
顾莲生听不懂他的疯言疯语,迷茫了一下,放弃理解其中的逻辑,只着眼于几個关键词。
眼睛、爱意、晚上、蜡烛。
顾莲生怒意横生,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石头柱子上。
沈映雪吓了一跳,赶紧往荀炎那边跑。
這個人果然有暴力倾向,他的猜测是对的!
“公子。”荀炎疑惑道:“怎么了?”
沈映雪指了指身后,“莲花好吓人,一言不合就砸柱子,要不是我提前离远了点,可能拳头就落到我身上了。”
“不会的,公子可能误会了,顾宗主怎么会打你?”荀炎說完,停顿了一下,“莫非公子說了什么不该說的?”
顾莲生毕竟是八方宗的人,就算他心慕教主,正邪不两立,如果教主說出什么视人命如草芥的话来,难免会惹他生气。
沈映雪很自然地与他对视,“什么是不该說的?”
這個人脸上的犯罪嫌疑人马赛克就好多了,虽然不太能确定眼睛的位置,比那個会发光的莲花温柔太多。
荀炎正想回答,突然想起来,沈映雪一直很乖,自从他疯了之后,就沒有再杀過人,也沒有提起過以前的血腥经历。他什么都忘了。
如今的沈映雪,或许是从前的教主渴望成为的那种人,不太可能会說出有违道德伦理的话。
既然是這样……顾莲生此刻最在意的,应该是他和沈映雪的感情吧。
可是现在的沈映雪就像個小孩子,荀炎虽然沒有阻止顾莲生对他好,心裡還是不赞同他们在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荀炎說,“外面风大,公子身体单薄,不宜在外呆太久,我們回去吧。”
“哦。”沈映雪說,“后面那個人怎么办?”
“不用管他,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为什么啊?”
荀炎冷声嘲道:“他讨好您還来不及,怎么敢伤您?那個人恨不得日日与您在一起,好补偿从前犯下的過错,期望您原谅。”
沈映雪听得迷糊:“我以前被他揍過?”
荀炎說:“若不是他,您怎会受這么重的伤?公子請听我一句劝,往后离他远一些,這些正道的人,表面光风霁月,内裡還不知有什么肮脏的心思。咱们只是在此借住,风波平了就离开,不宜与他们有過多牵扯。”
沈映雪低头看了看肚子,他直接仍忘不了,這裡曾经有個很大的窟窿,刚穿越過来的时候,沈映雪還很单纯,這么重的伤,真的把他吓坏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身上的伤,和那朵暴力激光眼莲花有关系嗎?
太可怕了。
自从知道了莲花的本性,沈映雪就有意躲着他。
荀炎說的是对的,莲花确实在讨好他,发现自己不理他之后,不停地赔礼道歉,還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给沈映雪玩儿。
沈映雪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有系统的电视剧就够了,对那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理都沒理。
顾莲生非常挫败,他知道是那一拳吓到了沈映雪,可是该做的都做了,依然无法让沈映雪原谅。不止如此,沈映雪似乎越来越烦他了。
沈映雪记性不好,顾莲生只能指望他把之前的事情忘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留一個好的印象。
但是沒過几天,荀炎就要带沈映雪离开了。顾莲生几度挽留,還是沒能让荀炎改变主意。无论是从前還是现在,沈映雪与荀炎的关系都很好,顾莲生不想得罪他,只好给他们收拾好行囊,又赠以金银锦衣,派人送他们离开八方宗。
外面突然起了大风,远处沙漠裡的沙子都被带過来了。
荀炎把马车的帘子和窗户都弄得严严实实,沈映雪看着他的动作,“我們要去哪裡?”
“到处转转怎么样?”荀炎也沒有想好,“少主与玉鼎山庄反目,如今行事高调,正道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关注我們的人不多,日子也轻松些。”
沈映雪:“少主?”
“是我說错了,如今再沒有魔教,自然沒有教主和少主。”荀炎低着头,整理八方宗给的那几個包裹,“韩敬前不久传信儿回来,想找他的人,不止那几個江湖门派,還有魔教中人。”
“魔教不是沒了嗎?”
“您忘了,那场大战之前,魔教曾经派人下山打探消息,那几個人都活了下来。還有十年前,您曾经设下一個暗部,用来培养刺客、毒师和探子,后来觉得麻烦,又在碎影山弄了這些,以前的暗部只有七八十人留守。”
从前他们家大业大,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现在這些人倒是成了翻盘的筹码。
沈映雪问:“你们想重建魔教?”
荀炎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正对着沈映雪,恭敬低头,拱手行礼:“還不知公子的意思。”
“算了吧,太麻烦了。”沈映雪說,“你有心思做這個,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我多活几年。”
荀炎犹豫了一下,从怀裡拿出一個东西:“公子虽不愿意,此物還是应给公子過目。”
沈映雪好奇地看着那個黑色的东西,随着荀炎的动作,看得越来越清晰。
是游戏机!!!
沈映雪一把抢過来,几乎喜极而泣。
感谢马赛克,让他在古代也能见到老婆!
此时,系统突然主动出声:[恭喜你啊,第二阶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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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生:江寒枫果然是個禽兽!和沈映雪玩蜡烛!
江寒枫:?
沈映雪:?江寒枫是直男啊。
江寒枫:?????
江寒枫:請问你的性向是……
沈映雪抱紧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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