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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白发少年

作者:王浩然
“你怎么在這裡?荀炎呢?”沈映雪沒想到自己睡得這么沉,换了個地方也沒感觉到,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這间屋子应该是兰锦的卧室,除了床和衣柜之外,還有盛满了书本的書架、桌椅,墙上挂着字画,角落处有一张矮桌,上面摆放着瓷器。与兰锦的一身青衣很般配,但是跟他的猫猫头充满违和感。

  沈映雪回避他的目光:“這是你的住处?”

  “荀爷带着人去处理外面那些人去了。”猫猫头讲话的时候鼻子也会轻轻动一下,沈映雪看到他的嘴巴裡還有两颗小虎牙,“我留下来伺候您,教主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

  荀炎离开前特意提過一句,沈映雪不同以往,让他小心避让,不要与他起冲突,也别刺激到他。

  兰锦起初以为沈映雪受了很重的伤,内功可能出了岔子。

  今天早上荀炎驾着马车缓缓過来,外面盯梢的人看到他们,立刻跑回来报信,兰锦他们几個管事的都很意外,還以为是颜家或者孙家的人来寻仇了,赶紧出门迎敌,沒想到荀炎抱着昏睡中的沈映雪从马车裡下来了。

  兰锦当时吃了一惊,他何曾见到過這样的沈映雪,還以为沈映雪出事了。好在他只是在昏睡,并沒有大碍。

  可是现在与沈映雪独处,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沈映雪为什么用這种眼神看着他?

  這样的眼神为什么会出现在沈映雪身上?

  荀炎临走前,为什么特意留下那句话?

  兰锦从来沒有這么近距离地接触過沈映雪,也不清楚他私下裡是什么模样。他察言观色,不敢轻动,发现沈映雪仍在盯着他。

  兰锦有些不自在,用手背擦了下脸,“教主?”

  沈映雪突然笑了,从床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跟前,用两只手捏住了他的脸颊,“你的脸好圆,真可爱。”

  兰锦呆滞地任他揉捏,心想他的脸圆嗎?不圆吧?

  沈映雪把猫猫头扯到变形,疯狂揉搓,耳朵也沒有放過。這只猫猫头的大小和人脑袋是一样的,就像小老虎的脑袋那么大,撸起来快乐翻倍。而且他還很乖,都不带挣扎的。

  沈映雪撸過瘾了才松开手,拍拍猫猫的头,看到上面两只耳朵压了下来,大大的眼睛又变得湿漉漉了,沈映雪心虚收回手,“我和荀炎会搬到這边来住,以后相处的机会還有很多,如果你能一直這么乖顺就好了。”

  兰锦不介意被沈映雪当做宠物,可是沈映雪的态度太奇怪了,“教主?”

  “你别怕,我只是有点不正常。”沈映雪說完,意识到這句话的因果关系不对劲。

  原主的超神直觉告诉他,兰锦是可以信任的人,虽說原主在看人這方面沒什么天赋,识人的直觉差到离谱。但是他们都住在一起了,猫猫头早晚会知道真相,也不差這几天。

  沈映雪温声告诉他:“我只是疯了,并不是变态。”

  兰锦:“……”

  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什么。

  沈映雪趁他呆住,又伸手拽了下胡子,兰锦沒什么反应,可能在正常人看来,他扯的是空气。

  兰锦不愿往那方面想,可是沈映雪的举动太奇怪了,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他。呆滞许久,兰锦讷讷道:“您真的……怎么会……昨日不是還……”

  “昨天也是疯的。”沈映雪不想解释太多,說多了就显得他像一只沒栓绳子的疯狗,還一個劲地强调自己不会咬人,“你刚才說,荀炎去处理外面那些人了,怎么個处理法?”

  “处理”两個字,听起来就很可怕啊。

  正說着,外面突然传来嘈杂混乱的声音,沈映雪趴在窗子上往外看,见几個汉子扛着人进来,那些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了,身上都是血,其他人的脸上和衣服上也有血,荀炎就在最后面,冷着一张脸,压迫感十足。

  沈映雪說:“出去看看。”

  荀炎看到沈映雪出来,先喊了一声公子,然后站到沈映雪身侧,“自从万宝贵死了以后,簪花巷附近总有人徘徊,起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江湖人,后来就是這些人。”

  荀炎伸腿踹了一脚,地上的人像死猪一样毫无反应,翻了個身,露出正脸来。

  “這個是青羽宫的,那几個是菩萨庄的,還有一個揽月楼的杀手,已经自尽了。這几個人武功微末,在门派裡也是不入流的小喽啰,想来那些正道的人,尚未将簪花巷放在心上,又怕這边果真有大事发生,這才分出人来监视。”

  沈映雪点头:“有沒有牢房?”

  兰锦就在他另一侧,听到沈映雪的话,道:“沒有牢房,只有地窖,您看可以嗎?”

  地窖裡放满了杂物,有兰锦囤下的酒罐子,也有一些药材、兵器、粮食,還有好几坛子酱油、醋、酱菜。

  兰锦让人清理出来,把那几個从探子丢进去,沒有点蜡烛火把,裡面黑漆漆的,只有门缝裡透出的微弱的光。

  光线后面放了一把椅子,沈映雪坐在椅子上,只有一点衣角,是在光亮下面的。荀炎确定這個角度那些人看不到沈映雪的脸,還能看清对面人的动作和表情,命人用冷水把那几個探子泼醒。

  就在這個时候,系统取消了沈映雪的马赛克。

  眼前焕然一新,就连嗅觉都似乎敏锐起来,能闻到地窖裡隐隐约约的酱油和酒味。

  那几個人醒来之后,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在捂着伤处哀嚎,還有一些人沒敢有动作,眯着眼睛警惕打量四周。

  一個阴柔中带着媚意的男人声音,用婉转的语气說:“安静些。”

  沈映雪诧异地看向那個声音的方向,刚才流泪猫猫头就站在這裡,马赛克取消之后,衣服還是刚才的衣服,但是露出了那张脸。

  兰锦的样貌很清秀,带着斯文的书生气,骨架也不大,只看他的脸就能看出来,這是個瘦削文弱的青年人。

  沒想到啊,兰锦看起来一身正气,甚至有点迂腐,竟然還有毒蛇一般的变态声音,只听這個声音,比沈映雪更不正常。

  那几個门派的探子也是浑身一哆嗦,闭上了嘴巴。

  黢黑的地窖裡瞬间只剩下呼吸声。

  兰锦对沈映雪說:“主人,您請吩咐。”

  沈映雪不打算把簪花巷和魔教混为一谈,在创业初期韬光养晦,最好所有人都不会联想到他身上才好。

  沈映雪也压了压嗓子,用比平日裡稍粗一点音色,带着笑意,语调缓慢,“你们這些人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這话說出来连沈映雪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来沒想到自己能发出這样的声音,原主的身体真的绝了,正常說话的时候就像個温柔的邻家哥哥,一旦拉长了尾音,就变成了魔教教主。

  现在压低一些,带上了男性特有的磁性和低沉,慵懒随意,漫不经心,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听到這個声音的人,都知道他不好惹。

  辞不迫切,不怒自威。

  只有对自己极为自信的人,才不会急着去表达自己的观点,不怕别人不听,因为他的存在就是至理。

  沈映雪在心裡大呼赚到了。

  那個被荀炎踢了一脚的青羽宫门人說:“难道不是簪花巷?”

  “的确是簪花巷。”沈映雪调整了一下坐姿,“你這個语气,似乎沒把簪花巷放在心上?”

  兰锦给他捧哏,“簪花巷确实名声不显,世人只知道簪花巷裡聚集了一群无名之辈,也怪属下们不争气,直到现在才动手杀了万宝贵,不然哪裡有人敢這样挑衅?”

  “你說的不错,過来,低头。”

  兰锦愣了一下,走過去跪在沈映雪身前,仰起头靠近他,一点都不勉强。

  沈映雪透過晦暗的光线,還有出色的观察力,觉得兰锦其实有点茫然,但是更多的是期待。

  他只是想趁着马赛克不在,摸摸猫猫头的脸,看看和之前手感是不是一样而已!

  为什么兰锦這么上道,直接就跪在他跟前了?

  作为一個玩過许许多多r18类游戏的人,他一瞬间脑补了很多。

  此时他们两個都在小黑屋裡,他坐在椅子上,兰锦跪在他面前,仰头目含期待。

  沈映雪觉得,鼠标左键一下,他身上的衣服就沒了,再左键一下,兰锦就低下头……嘶……不能想了。

  撸猫猫的兴致瞬间沒有了,沈映雪敷衍地碰了一下他的头顶,很想拍拍這颗脑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黄色废料。

  他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话?为什么突然跪得這么近?

  兰锦蹭了蹭沈映雪的手,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說:“主人……”

  沈映雪手上直接用力,把他推了個跟头。

  兰锦面色不改,拍拍衣服站起身。

  荀炎知道兰锦对沈映雪的心意,有顾莲生珠玉在前,并不觉得兰锦這番举动奇怪,但是這也实在冒犯。他看得很清楚,這两個人什么都沒做,可是黑暗裡那些探子看不见。

  他们只能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教主的新身份倒是有了,就是名声可能不太好。再加上簪花巷的歷史,這個新的势力,大概和从前的名声差不了多少。

  等教主清醒過来,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沈映雪毫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他依然用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道:“只此一次,我不会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簪花巷一直是有主的,想把簪花巷当软柿子捏,也不照照镜子,看看配不配。”

  說完沈映雪站起身,在兰锦和荀炎的拥簇下,离开了地窖。

  外面的阳光身刺眼,沈映雪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观察這個沒有马赛克的世界。

  白墙青瓦,地面是用青砖铺成的,前不久刚下了雨,還有些潮湿。院子中心有一口井,旁边是一棵大榕树,树下是两张石头桌子和凳子,沈映雪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坐在那裡发表讲话的,不過那個时候他眼中的凳子就是普通的石头。

  “找個机会把他们放了吧。”沈映雪說,“我要到外面转一转。”

  荀炎看了一眼兰锦:“我陪公子一起。”

  兰锦注意到了荀炎的目光,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要是换成别人,兰锦一定会想办法毒死他,可是這個人是和沈映雪极为亲密的荀炎,兰锦自己還把他当成過沈映雪,根本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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