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霜華】(59--61)
2015年3月26日發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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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陸婉瑩笑道:「楊大俠,韓劍塵死時曾有遺言允許韓夫人另行改嫁,此事可
是真的?」
「此事是老夫目見耳聞,自然是真的。」
「韓劍塵可曾說過韓夫人必須要嫁給韓府之外的人?」
「這卻不曾說過。」楊文博冷道:「陸捕頭,不要在此玩弄文字,韓夫人要
嫁給誰都可以,卻不能是李天麟。」
陸婉瑩笑容未變,道:「不知楊大俠如果可以做決定的話,會讓韓夫人改嫁
給什麼樣的人?」
楊文博一愣,道:「我怎麼可以做決定,該嫁給誰,自然是韓夫人自己決定。」
「可是如今韓夫人做了決定,楊大俠卻不肯認啊。」陸婉瑩擡了擡手,制止
楊文博的插嘴,接着道:「韓劍塵大俠遺言允許韓夫人改嫁,想必是不希望她沒
有依靠冷冷清清的度過餘生。楊大俠,你覺得我這個推斷是否理?」
楊文博點了點頭,只是眼中仍然含住怒意。
「呵,」陸婉瑩舒展了一下身體,慢慢說道:「韓夫人美貌無雙,又有萬貫
家財,如果真要改嫁,只怕玉州城所有男人都會垂涎三尺吧。楊大俠,你認爲這
許多男人中,圖謀她美色,覬覦她家產的男人又多少?真正會珍愛着她這個人的
又會有多少?你可能保證她不會所嫁非人,耽誤了一生的幸福?如此一來,是不
是違了韓劍塵遺言的本意?」
楊文博不自覺的點頭,馬上又搖頭道:「即使如此,她也不應與李天麟做出
此等亂了倫常的事情。」
「楊大俠此言有理。」陸婉瑩點頭道:「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下去
已經毫無意義。韓夫人跟了李天麟以來,幸或不幸福全府上下都看在眼裏。如果
真依了楊大俠所言,打掉孩子,與李天麟斷絕關係,只怕她受不了這種打擊,她
身子一向就弱,韓劍塵死時已經大病一場,這次再遭受喪子之痛,只怕她挺不下
去。就算她身體無礙,只怕後半生也會冷冷清清悽苦的過下去。楊大俠,你細想
一下,是不是這個道理?」
楊文博聽得不自覺的點頭,他畢竟是個武人,草草讀過幾天書,被陸婉瑩一
番話繞住,覺得有些道理,偏偏又覺得哪裏不對,腦子裏有些暈了。
陸婉瑩乘熱打鐵道:「楊大俠擔心韓劍塵名聲受損,可是這件事遮掩下去還
好,如果揭開蓋子,只怕韓劍塵的名聲就真的毀了。若以我之見,不妨先讓韓夫
人將孩子生下來,有了這個孩子,就算是以後真要她與李天麟斷絕關係,她也能
接受下來,楊大俠以爲如何?」
楊文博終於有些明白過來,冷哼一聲道:「陸捕頭果然口舌如簧,打得好算
盤。」
陸婉瑩微微攤了攤手,笑道:「婉瑩是有私心,不忍心讓這個家就此支離破
碎。楊大俠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不妨說出來,婉瑩洗耳恭聽。」
楊文博低頭想了想,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如果真的硬逼下去,恐怕真要
將韓夫人逼死,而自己恐怕也無法活着走出韓府,只得道:「陸捕頭伶牙俐齒,
老夫認輸。好,韓夫人的孩子可以生下來,只要她日後不再與李天麟之間再有糾
葛便可。老夫可以保證不將此事泄露出去。天色不早,老夫告辭。」
陸婉瑩鬆了口氣,送楊文博到府門,忽然正色道:「楊大俠,我知道您是正
人君子,言出必行,既然做了保證,便不會食言。只是事關重大,婉瑩還要提醒
您一句:此事不可泄露給任何人知道,否則,婉瑩身爲李家娘子,豁出這條性命
不要,也要請動家中長輩出手血染江湖。陸家公門這碗飯吃了四十年,要殺人放
火的話人手卻是不缺!」
她這番話說得聲色俱厲,楊文博心中一凜,只是哼了一聲,道:「陸捕頭太
小看老夫了。老夫言出必行,豈是反覆無常之輩?告辭了。」
陸婉瑩微笑着看楊文博走遠,才轉過頭看着四周下人們,冷冷道:「你們都
給我記得:嘴巴閉嚴些,不許胡亂說話。如果哪個喜歡喝酒說醉話或者說夢話,
最好先一步將自己的嘴縫起來。如果我聽到有什麼流言傳出去,玉州的大牢可是
空着不少牢房,關一個人三五十年,任誰都發現不了,裏面陰冷潮溼,運氣不好
瘐斃在牢裏,可沒人在乎。」
下人們噤如寒蟬,連聲答應。
陸婉瑩這才轉身回府,直接去了蘇凝霜的房裏。
一進門,便看到蘇凝霜躺在牀上,身上蓋着被子,月兒在一旁哭泣,韓詩韻
李天麟兩人拉着她們母女的手輕聲安慰。
一見陸婉瑩進屋,月兒擦了下眼淚問道:「怎麼樣了?」
「已經和楊文博談妥了,他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姐姐的孩子也可以生下來,
但是要與天麟之間再無瓜葛。」
月兒怒道:「這怎麼可以?孃親、我和師兄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陸婉瑩笑道:「只是一個承諾而已,又不一定非要遵守。」她轉頭看了看一
旁的李天麟,皺了皺眉頭,終究沒有說什麼,反而探身對蘇凝霜柔聲道:「姐姐
的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李天麟臉上一紅,剛纔自己的表現實在是不堪,一點忙都沒幫上,怨不得婉
瑩生氣,只是當着好幾個人的面不好意思認錯,只得低下頭去。
蘇凝霜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勉強笑了一下道:「只是劃破了一層皮,沒什麼
大礙。」
陸婉瑩頓了一下,輕聲道:「姐姐,接下來的事情你準備好了沒有?」
蘇凝霜眉頭一蹙,沒有說話。月兒卻有些疑惑道:「事情不是結束了嗎?」
「哪裏有那麼簡單。」陸婉瑩苦笑道:「我只是用言語誑住了楊文博,不是
長久之計。如以後他再聽說天麟和姐姐之間有什麼瓜葛,立刻便會打上門來,那
便是無法再用言語能夠解決問題的了,說不定還要找些幫手來。就算是僥倖這種
事情沒有發生,韓劍塵先生生前總有幾個朋友,楊文博能找來,其他人會不會也
找來?楊文博行事還算是個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其他人卻未必好對付,真要遇
上一個心思齷齪的,把這事情傳揚開,可就無法收拾了。」
蘇凝霜沉默片刻,才擡頭毅然道:「玉州不可再留了。我們早做準備,過幾
日便搬走他處,寧可捨棄家產不要,從此隱姓埋名,以避禍患。」
衆人都不禁點頭,這可能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了。月兒自小在玉州長大,
還有許多好友在城裏,不禁有些留戀,只是此事涉及到一家人以後幾十年的處境,
立刻便下定了決心道:「離開,一定要離開。今天的事情再也不能發生第二次了。」
眼看衆人神色凝重,陸婉瑩撲哧笑道:「不必這麼憂心忡忡。遠離故土雖然
讓人不捨,卻能解決一切後患,這是好事啊。姐姐與天麟之間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的,生下的孩兒也可以叫你一聲孃親而不是外婆了。」
蘇凝霜面頰一紅,眉頭舒展了一些。單是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叫她一聲孃親,
就足以讓她下定決心了。
接下來衆人便討論起要搬到哪裏去的問題。
韓詩韻道:「還是道宿州吧,那裏是水雲劍派所在地,有師父師伯們照看,
總好過其他地方。」
月兒點頭稱是,蘇凝霜有些遲疑,陸婉瑩卻捋了一下頭髮道:「這卻不妥。
宿州遠在北地,姐姐現在這身子如何經受的住千里跋涉?而且我們都是江南人士,
難免水土不服。水雲劍派雖然是詩韻的師門,終究在江湖中,如果楊文博一怒之
下真的將姐姐的事情傳揚在江湖中的話,誰能保證水雲劍派不會迫於輿論將我們
一家交出去?此事涉及咱們這一家人的生死,不可依賴於外人。」
韓詩韻雖然對陸婉瑩懷疑自己師門有些不滿,卻也知道她所言是正理。不怕
一萬,就怕萬一,自己的師父會維護自己,可上面還有掌門和各位長老,卻不是
都與自己親厚,如果真的發生如陸婉瑩所說的情況,便是師父也無可奈何。
李天麟道:「去泗州如何?可以乘船順江而上,免了路上顛簸,而且那裏氣
候與玉州類似,不會水土不服。」
陸婉瑩微笑不語,蘇凝霜卻心中一動,對陸婉瑩道:「婉瑩妹妹,你可有什
麼想法?」
陸婉瑩胸有成竹道:「小妹已經謀劃了一段時間了。江南不可留,太靠北風
土迥異也不好,我們不如去淮洲。」眼看衆人盯着自己一副詢問的意味,她輕笑
道:「淮洲水土與江南彷彿,市井繁華不輸於玉州,而且與玉州距離足夠遠,最
妙的是淮洲的江湖勢力頗爲封閉,外來勢力輕易無法插進去,只要我們不張揚,
哪怕是有有心人要查我們的下落也要費一番功夫。淮洲總捕頭是祖父的一個徒,
與小妹有些香火情,這幾年身體不太好,請求歸隱的文書都發了好幾次了。這次
小妹便向祖父求個情,交卸了蘄州的差事,到淮洲做總捕頭,有四府十八縣數
名捕快在手裏,倒要看看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去我的地盤放肆。」
蘇凝霜思片刻,點頭道:「好,我們就去淮洲。」
當下幾人商議好了詳細計劃,直到天色將晚才散去。
陸婉瑩與月兒和韓詩韻一起走出房門,月兒綴在後面,咬着嘴脣目光閃動,
忽然快步走到陸婉瑩身後叫了一聲「姐姐」。
這還是月兒第一次在人前叫陸婉瑩姐姐,陸婉瑩回頭笑道:「怎麼了?」
月兒忽然跪了下去,流淚道:「今天的事情多虧了姐姐。月兒再不與姐姐相
爭了,以後情願將位置讓出來,安心做一個小妹妹。」
陸婉瑩忍不住笑出來,伸手拉起月兒,把她抱在懷裏笑道:「說什麼傻話?
你是天麟的結髮妻子,我可沒想着真的要爭這個位子。咱們都是一家人,誰大誰
小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呵呵,你不必太在意,以後如果還對我心中有不滿,那便
爭一爭好了,改變了性情就不是你了。」
月兒終於破泣爲笑,手背擦着眼淚道:「嗯。那先說好了,以後我再和你爭
的話,你不許拿今天的事情逼我投降。」
韓詩韻在一旁終於忍不住笑出來,卻被月兒恨恨瞪了一眼,一把扯過來:
「你也是一樣,我一個人鬥不過她,還要你幫忙纔行。」
三人說說笑笑,漸漸走遠。
房間裏,李天麟坐在牀邊,望着蘇凝霜的面頰,歉然道:「霜兒,對不起,
剛纔我太沒用了。」
蘇凝霜伸手將他嘴脣按住,輕笑道:「不用太自責了,你方纔還想着用性命
維護我,我很高興。只是以後千萬不可如此,你是這個家的支柱,真要出了什麼
意外,讓我們四個和孩子怎麼辦?」
李天麟紅着臉點點頭,伸手將蘇凝霜抱住懷裏,久久不願分開。
第六十章
淮洲城中,總捕頭丁化凡的府邸。
兩鬢斑白的總捕頭在書房的椅子上坐着,咳嗽得撕心裂肺似的,好半天才緩
過勁來。他服下一粒藥丸,歉意對面前人道:「老夫病體沉重,招待不周,實在
是失禮了。」
陸婉瑩恭敬的站在他身前,身上寬大的青色公服也難掩傲人身姿,肌膚雪白,
眉目如畫,柔和的微笑着,若不是頭上盤起的青絲上插在一隻金色牡丹,只怕會
被人錯認爲一位風流倜儻的佳公子。
她恭敬的微微施禮道:「丁伯伯身體要緊。我來的時候祖父託我帶了一隻千
年人蔘來,想必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丁化凡笑着擺擺手:「讓師父費心了。老夫三十多年前隨着他老人家遠赴漠
北,千軍萬馬中僥倖沒死,留了一口氣回來,能活這麼多年已經是萬幸了。師父
重情義,硬是把我這個廢人安排了一州總捕頭的位置,幸好淮洲一向太平,又有
幾個師幫襯着,纔沒出什麼紕漏。侄女,上一次見你還是在你十三歲的時候,
短短几年你便辦了好幾裝案子,不愧是師父的真傳,尤其是玉蝴蝶的案子,實在
漂亮,本能夠再升一步到刑部去,轉到我這裏做總捕頭有些屈才了。淮洲一向太
平,出不了什麼功績,只怕十幾年也無法升遷。」
陸婉瑩微微低頭笑道:「伯伯,能夠安享太平,此時已經是侄女最大的好處
了。」
丁化凡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師父最看重的孫女,看得透徹啊。
老夫本來還想提點你幾句,現在看來不用了。這個位置就好,你畢竟是個女娃,
真的再一個勁想着往上升遷,只怕我那師都要懷疑你想搶他的位置了。一州總
捕頭不高不低,不招人恨,彼此間還能有些香火情,便是坐上二十年也安安穩穩。
有些人就是看不清啊,總想着爬的高,就不怕有朝一日摔下來。哼,師父的綽號
叫鐵手閻王判,他卻敢叫笑面閻羅,存的什麼心思?現在他風頭正盛,且容他得
意,等過幾年一朝失足,沒有衆位師幫襯,只怕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陸婉瑩臉上帶笑,心中震驚,怨不得臨來之時祖父叮囑自己一定要對丁伯伯
恭敬些,這位名不在四大神捕中的老弱病夫眼光真是透亮。
想通此處,陸婉瑩愈發恭敬道:「丁伯伯應該好好調養身子,祖父還說等他
八十大壽的時候讓您親自去給他賀壽呢。」
「不行了,老夫熬不到那一天了。」丁化凡嘆息道:「要是那個人還在中原,
能夠出手幫一把,老夫倒是還能撐幾年,如今,呵呵,過一天算一天吧。」
「那人?」
丁化凡嘴角含笑,臉上竟然帶着頑皮的意味,如果一個私藏了糖果的孩子一
般:「不可說不可說。那人的名字和事情你不要打聽,我也不會說。你便是查遍
了刑部的案卷,也找不到關於那人的一個字。中原知道他底細的人也就是我和師
父,還有瓊玉門的郭老鬼了。你以爲師父爲什麼輕輕巧巧的放過瓊玉門?就是怕
郭老鬼逼得太緊真的發了瘋泄露出那人的事情。等我們都沒了,這祕密便真的沒
人知道了。」眼看陸婉瑩雙眼發亮,他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擡手指了指天:「真
的不能說。」
陸婉瑩心中一驚,自然知道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既然是通天的人物,自己
如果真的追究下去,只怕沒有好結果。
兩人又攀談了一陣,陸婉瑩正要起身告辭,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興沖沖喊道:
「爹,我聽說新任的總捕頭來了,是什麼樣的人物?」
房門一開,門外走進一名男子,身材雄偉,濃眉重目,器宇不凡,一看便是
英雄人物,走入房中向着父親施禮,回頭看了陸婉瑩一眼,頓時渾身一震,結結
巴巴的道:「是,是四妹妹?」
一聽這稱呼陸婉瑩便知道這是丁伯伯的兒子,躬身施禮道:「小妹見過丁大
哥。」
丁化凡淡淡道:「侄女,這是老夫不成器的兒子丁隆濤,你們兩個也六七年
沒見了吧,你不記得也情有可原。」
丁隆濤滿臉通紅,慌忙還禮道:「四妹妹,你不記得我了?那年我給你買過
紙鳶,有一次把你弄哭了,你還打過我。」
陸婉瑩微笑道:「小時候的事情,小妹有些記不清了。」回身對丁化凡躬身
道:「丁伯伯,您保重身體,等到明天我再攜着夫君來給您請安。」
「你,你成親了?」丁隆濤喊了一聲,隨即目光一黯:「是了,你也已經二
十一歲了。不知是哪位才俊有福分能娶你爲妻。」
陸婉瑩柔柔笑道:「不是爲妻,是妾室。我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下面一個妹
妹。」
「什麼?」丁隆濤幾乎要跳起來,尖叫了一聲:「妾,妾室??」
丁化凡哼了一聲,似乎對兒子很不滿。
丁隆濤臉上通紅,猶豫再三,道:「四妹妹,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陸婉瑩輕笑道:「還是下次吧。家中姐姐這兩日就要生產了,做妹妹的總該
回去幫忙。而且,小妹自己的孩子還沒斷奶,只怕現在已經鬧起來了。」
丁隆濤呆若木雞,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陸婉瑩已經出了門,正要追上去,只
聽丁化凡哼了一聲道:「蠢材!婉瑩擺明了對你無意,人家都成家有孩子的人了,
你還要追上去幹什麼?」
丁隆濤呆了一呆,終於泄了氣,垂下頭去。
陸婉瑩出了丁府,騎上馬一直向北,直到北城門邊上才停下,面前是一座府
邸,原本是一位富商的宅子比玉州的府邸小了一些,但是十分雅緻,佈局與玉州
的韓府很像,甚至後面也有一個池塘,月兒一見便喜歡,纏着母親和夫君央告半
天才買下來。
陸婉瑩下了馬,立刻有下人過來牽過馬繮繩,恭敬道:「夫人,您回來了。」
李家從玉州搬走,只帶了最忠誠的幾個老僕人,陸母疼愛女兒,又從家裏派
過來幾個婆子,剩下的都是從淮洲招來的新人,每一個都是陸婉瑩親自過目後才
選進門,自然知道這位夫人的威勢便是大夫人也比不上,自然恭敬有加。
至於原來玉州的下人,遣散時已經給足了錢,都立下了文書不會透露韓府一
切事情,陸婉瑩又跟玉州總捕頭葛義方打了招呼,有他親自恐嚇一番,相信沒有
哪個敢嫌自己命長多嘴多舌泄露消息。
進了府裏,正要去自己房裏換衣服,忽然聽到一陣叫聲:「生下來了。」
「生了,恭喜夫人,是位小姐。」
陸婉瑩心中一喜,急忙向着蘇凝霜房間走去。
五六名丫鬟婆子在外面伺候,一見陸婉瑩過來慌忙施禮:「夫人,大夫人生
了,是位小姐。」
陸婉瑩點頭,邁步走進房裏。房中還是一片狼藉,幾個婆子正手腳麻利的收
拾殘局。月兒懷中抱着嬰兒,高興得眉眼間滿是喜意,不顧孩子的哭聲,一個勁
的親着她的額頭:「小乖乖,長得真漂亮,讓小娘親親……」
一旁韓詩韻緊靠着她,目不轉睛的盯着孩子的臉,不住聲的急道:「月兒,
給我抱抱,給我抱抱。」
李天麟坐在牀邊,握着蘇凝霜的一隻手,蘇凝霜側躺在牀上,額頭滿是汗水,
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微笑着看着大女兒抱着小女兒的樣子,目光柔和,眼見陸
婉瑩進來,輕聲道:「婉瑩,你回來了。」
陸婉瑩點點頭,拉了把椅子坐下,笑道:「給孩子起好名字了沒有?」
李天麟滿臉喜氣,道:「一時沒想到好名字,她是來到淮洲生的,先叫阿淮
吧。」
陸婉瑩嘴角微微一翹,道:「你這做爹的都起得什麼爛名字?還是讓姐姐起
名字吧。」
「就是就是,師兄起名字的本事真爛,孩子這麼可愛,可不能起這麼個糟糕
名字。」月兒嘰嘰喳喳的說着:「起個什麼名字好呢?阿芳,小娟,小秀……」
眼看着月兒皺着眉頭拼命想,陸婉瑩起身笑道:「我先回去換件衣服,一會
兒再過來。」
陸婉瑩走出去,李天麟走到月兒身邊,討好地道:「讓我抱抱阿淮。」
「都說了不叫這個名字。」月兒嘟囔着,將孩子遞給他,接着馬上跑到母親
牀前,搖着她的手臂道:「孃親,您給她起個名字吧。」
「起名字是她爹爹的事,而且阿淮這名字很好聽啊。」蘇凝霜笑道。
月兒嬌哼了一聲,眼珠轉了轉,跑到李天麟身前,將孩子奪過來:「快拿來,
孃親還沒抱過她呢。」
李天麟苦笑連連,心中暗道:李元生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抱了沒有一
會兒便有其他人接手,現在女兒也是這樣,難道非要四個女人每人手裏抱一個孩
子的時候自己纔能有疼愛自己孩子的權利?
果然,剛纔韓詩韻還靠在自己身邊,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此時聽到阿淮一
哭,馬上飛快的跑過去,將自己丟在一邊。李天麟搖了搖頭,輕輕推門出去。
蘇凝霜接過孩子,看着她的眉眼像極了小時候的月兒,心中充滿慈愛,輕輕
將她放在自己胸口,孩子無師自通的找到了乳頭,立刻含在嘴裏,止住哭聲吮
吸起來。從昨夜開始蘇凝霜便有了奶水,此時正好餵養孩子,連奶媽也沒有請。
月兒看着阿淮喫奶,心中喜悅,輕聲道:「阿淮長得真可愛。」
「嗯,跟你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蘇凝霜笑道。
月兒嘻嘻的笑着,靠近母親的胸口,膩聲道:「孃親,我也想喫……」
蘇凝霜臉上一紅,笑罵道:「你都多大人了,別這麼淘氣,詩韻還看着呢。」
「嘻嘻,再大也是孃親的女兒啊。女兒喫孃親的奶,天經地義的事情。」月
兒嬌笑道:「還是說孃親準備這奶水不給我喫,要留給某個大壞蛋喫啊?」
韓詩韻撲哧一聲笑出來,趕緊背過頭去。
月兒咯咯直笑,逗弄着阿淮的耳朵。小傢伙一掙,乳頭從口中滑出來,一縷
奶水順着蘇凝霜的胸口淌下來。
眼看着此景,月兒忽然心裏直噁心,急忙轉身嘔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嘔出東
西來,回過頭時,卻見母親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月兒,你時常乾嘔嗎?」
「對啊,這幾天不知喫壞了什麼東西,老是不舒服。」
「你這個月月事來了嗎?」
「沒有啊。」
蘇凝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道:「你這傻丫頭,是不是已經有了身孕,自
己還沒察覺?」
月兒啊的叫了一聲,呆呆的愣了一下,忽然興奮的叫出聲來:「一定是的,
一定是。我老是乾嘔,月事也沒有來,一定是懷了師兄的寶寶了。」這麼長時間
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高興得他又笑又叫,興奮異常。
蘇凝霜笑道:「我看八九不離十,多半是懷上了。前日還看到你買了那麼多
酸梅,一個下午就喫光了,要不是有了孕,怎麼這麼愛喫酸的?」
月兒呆呆的道:「可是,那些酸梅一大半都被姑姑吃了啊。」
兩人都是一愣,同時轉頭,卻見韓詩韻早已滿臉通紅,手撐在牀邊幾乎站不
穩,目光發呆的自語道:「我的月事也沒有來……」
蘇凝霜笑道:「你們兩個啊,真是,明明都盼着能懷上孩子,偏偏還自己不
注意,都有了身孕了自己還不知道。明天去請大夫來好好把把脈,可別空歡喜一
場。」
兩人同時點頭。
月兒忽然流下淚來,趴在母親身前,抽泣道:「孃親,我也要有師兄的孩子
了,要和您一樣了。」
三個人彼此對視,眼中含淚,臉上卻充滿笑意。
第六十一章
李天麟從蘇凝霜房裏出來,只見外面丫鬟婆子都已經散了,自己一時反而無
事,忽然想到:李元身邊此刻正好只有他母親一個人,自己是不是可以過去看看?
他來到陸婉瑩房外,推門進去,正好看到陸婉瑩已經換上了一件白色便衣,
懷中抱着孩子,坦露着一隻玉乳給孩子餵奶。她嘴脣含着笑意,目光柔和,一縷
烏髮垂在胸前,玉石雕琢一般的乳峯堅挺飽滿,粉色乳頭被孩子含在嘴裏,整個
人美得不可直視。
李天麟心頭一跳,眼見陸婉瑩擡頭,急忙偏過頭去。
陸婉瑩臉上微微一紅,卻輕聲啐到:「躲閃什麼?又不是不讓你看。過來,
我抱他有些累了,換你抱一會兒。」
李天麟急忙上前,貼着她坐下,接過孩子抱在懷中,兩人身體靠在一處,他
嗅着陸婉瑩發間的幽香,心中一蕩,一條手臂悄悄空出來,環住她的腰。
陸婉瑩低頭用手指逗弄着孩子,明知道李天麟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胸口看,卻
心中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喜悅的樣子,故意裝作不知,反而側了側身子,無限
春光盡都展現在他眼底。
李天麟看得口乾舌燥,壓下心中慾火,漫不經意道:「今日去丁捕頭府裏,
感覺如何。」
「嗯,」陸婉瑩頭也不擡,一面逗着孩子一面道:「丁伯伯是爺爺的大子,
雖然身體受傷體弱,手腕卻是不差,淮洲上下都聽他的號令,有他老人家發話,
公事交割上沒有什麼麻煩。最多三個月,整個淮洲便可以掌握在我手上。啊,對
了,今天遇到了丁伯伯的兒子,叫什麼來着?好像小時候還跟我見過面,對我有
些念念不忘的樣子。咯咯,人家無論武功還是其他方面可都比你強多了,正是我
喜歡的英雄豪傑類型。你可要好好對我們母子兩個,否則說不定哪一天我就真的
跟其他男人跑了。」
李天麟卻有些沉默,抱緊了陸婉瑩道:「婉瑩,對不起。我武功不高,沒什
麼智謀,又沒什麼雄心壯志,這個性子註定做不了英雄。若不是因爲意外,只怕
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成爲夫妻。你本來是天上的鳳凰,卻不得不棲在我這棵普通
的槐樹上,受了這麼多委屈,是我對不起你。」
陸婉瑩說這番話本來只是調笑,卻不想觸動了夫君的心思,身體微微一僵,
嗔怒道:「說這些做什麼?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了?我嫁給了你,便會遵從婦道,
一輩子只有你一個男人。無論你是英雄也罷,普通人也好,終究是要一輩子在一
起。剛纔的胡說幾句玩笑話你也信?我跟着爺爺這些年,英雄豪傑也見得多了,
在外人看來風光,若是作爲丈夫,卻未必優秀。」這般說着,她觸動情思,聲音
慢慢低下去:「我知道我性格不好,好強爭勝,有時候言語刻薄,嫁給一個大英
雄彼此不服氣未必是好事。還是爺爺看得明白,你武功不高,性情卻柔和,對待
自己心愛之人體貼溫柔,才能忍受我這樣強勢的娘子。不是英雄便不是英雄罷,
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你個混蛋,真的以爲我只是因爲懷了
你的孩子纔不得不嫁給你嗎?」她越說越氣,狠狠在李天麟腰上擰了幾下。
李天麟腰上疼痛,心中卻喜悅萬分,問道:「那,你的丁家那位世兄……」
「閉嘴!我管他去死?我是你的娘子,一輩子都不會變。再敢亂想,我,我
……」陸婉瑩羞怒道,忽然抱住他的脖子,狠狠親下去。
李天麟心中激盪,兩人忘情的親吻着,正當他要伸手解她的腰帶時候,卻被
陸婉瑩一把推開,面頰通紅的盯着自己。
李天麟乾笑了幾聲,道:「對不起,我有點控制不了自己。」
陸婉瑩瞪着他,過了片刻,忽然起身來到桌子前,伸手解開腰帶拋在一邊,
貝齒輕咬,道:「把元兒放在牀上,然後,過來……」她臉上紅紅的,有些說不
下去,嬌嗔的瞪了李天麟一眼,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面對娘子如此誘惑,李天麟哪裏還能把持得住?他立刻將孩子放在牀上,解
開自己的衣服,三兩步走到陸婉瑩面前,撫住她的一雙玉臂,激動的看着她雪白
的嬌軀,停了片刻,一把將她抱住,手臂用力將她抱離了地面,坐在桌子上,含
住她的芳脣,拼命吮吸起來。
陸婉瑩嬌聲喘息了一聲,溫柔的撫住他的胸膛,玉手在上面摩弄,兩人口舌
相交,彼此愛撫,不一刻便已經是春情盪漾了。
陸婉瑩目光迷離,紅霞滿面,將白玉般的身子貼在夫君健壯的軀體上,微微
擡起頭,任憑他火熱的嘴脣落在自己白皙的脖頸上,一邊喘息着一邊低聲道:
「別舔了,快,快進來吧。」
話音剛落,早已迫不及待的李天麟便將她的玉腿擡起,腰部一挺,火熱的肉
棒便擠開肉脣,深深的插入蜜穴中去。陸婉瑩不禁呻吟出聲,嬌嗔道:「弄疼我
了,怎麼這麼急?」嘴上埋怨,卻不禁抱緊了他的身體,嬌軀向下一滑,整個身
子的重量都壓在李天麟腰上,粗碩的肉棒完完全全的陷入嫩肉包裹之中,沒有一
絲縫隙。
李天麟興奮得喘息了一聲,腿上用力紮了個馬步,雙臂將美人的玉臀托起落
下,又溼又熱的緊緻孔竅緊緊含住自己的肉棒,一下下的吞吐摩擦,隨着自己雙
臂動作越來越快,漸漸的有滑膩膩的噗嗤噗嗤聲傳出來,只覺得一股流水順着她
兩條玉腿流淌下來,浸溼了自己腰部以下大半片身體,滴滴噠噠的落在地上。
陸婉瑩還是第一次被李天麟這個姿勢擺弄,只覺得那根粗大的東西頂到了身
體最裏面,小腹都被撐得鼓起來一塊,被他一下下大力抽插弄得半身酥麻,頭暈
目眩,不由自的雙腿盤在他腰上,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赤紅着臉牙關緊咬,卻
從鼻息中傳出一陣陣難以抑制的婉轉呻吟。自己的屁股被李天麟雙手托住,十指
陷進肉裏,用力揉捏出各種形狀,與他手掌交接處熱乎乎的舒服。身體被他手臂
一上一下的托起落下,美穴被堅硬的肉棒衝撞得要被捅破一般,高潮一浪接着一
浪,初時還勉強維持着矜持,半閉着眼睛忍受,後來卻再也無法抑制住愛意,纖
腰開始配着他的動作上下挺動,一對雪白飽滿的玉乳亂顫,拍打在他的面頰上。
「夫君……小淫賊,太,太用力了,要被頂破掉了……」
聽到陸婉瑩這般哀求,李天麟卻是越發興奮,恨不得真得將她身體弄壞一般。
他被面前一對欺霜賽雪飽滿豐盈的乳峯晃得眼暈,鼻中似乎可以聞到上面的乳香,
那一道光滑的溝渠隱藏在雙峯之間,微微滲出汗水,是如此的誘人,兩個發硬的
粉色乳頭摩擦着面頰,一縷奶水粘在臉上。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張開嘴,將一
只乳頭含住,牙齒輕輕咬住,吮吸起來。
陸婉瑩只覺得玉乳被他含得發熱,又酥又麻,一股股奶水流淌進他的口中,
又羞又惱,手臂掐着他的肩頭嬌嗔道:「小淫賊,你真不要臉,還,還搶孩子的
喫食。」
「哼,你是我娘子,誰說你的奶就只許那小傢伙喫?呵呵,要不,我叫你一
聲娘試試?」
陸婉瑩面頰通紅,呸的啐了一聲:「不要臉。要……要叫孃的話,向着姐姐
叫去。……嗯……她養了你十幾年,才能做你的娘呢。」身體被夫君愛撫得骨酥
肉麻,舒爽至極,一面說着一面眼中含笑,有些癲狂地挺動腰肢,享受着夫君的
一下下大力撞擊。玉乳從他口中滑出來,不等他再次去努力追,便自己喫喫一
笑,將另一隻玉乳捧起,送到他嘴邊:「喫吧,壞蛋,都給你……」
兩人一邊調笑,一邊彼此愛撫,一刻也不願分開。李天麟慢慢將她放在桌上,
拂開桌子上的雜物,慢慢把她放平,將她雙腿架在自己肩頭,一下下的衝撞着,
肉體撞擊的聲音啪啪作響,帶得她股間的嫩肉都翻出來,愛液如同泉涌一般噴得
地面都溼了一大片,桌上茶壺茶杯一陣叮叮噹噹的亂響。
肉棒在蜜穴中抽插了不知幾下,李天麟的喘息越來越重,身上出了一層汗,
兩隻手越來越用力,彷彿要將陸婉瑩的一對玉乳揉碎了一般,出聲道:「婉瑩,
我要出來了。」
陸婉瑩眼裏幾乎要流出水來,半身痠麻,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嘴裏含着一根
手指,彷彿小女孩一般嬌憨模樣,迷迷糊糊的道:「嗯,出來吧,都射在婉瑩穴
兒裏面。大不了,再給你生個孩子……」
聽得此話,李天麟低吼一聲,快速抽插了十幾次,身子一顫,火熱的精液完
全射進身下嬌妻的蜜穴中。閉着眼持續了一會兒,才慢慢拔出,混着白濁精液的
愛液頓時從陸婉瑩的穴中流出來,流的到處都是。
李天麟喘息着,將陸婉瑩抱下桌子,兩人也不上牀,就靠着桌子坐下,汗水
淋漓,呼呼的喘着氣,彼此看了一眼,忽然同時笑出來。
陸婉瑩輕輕捶了他一拳,道:「忍了好幾天了吧?這次弄得這麼久。」
李天麟笑道:「還不是你作怪,又讓我喫清心正氣丸。老祖宗都說過,堵不
如疏,你還不信。」
「呸,還不是爲了你好。」陸婉瑩佯怒道:「別以爲練了《太玄玉訣》裏亂
七八糟的功夫就能爲所欲爲,自己也要注意保養。家裏四個姐妹,蘇姐姐也還罷
了,那兩個現在爲了能懷上,恨不得把你榨成人幹,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李天麟微微點頭,忽然輕笑道:「不過,好像每次藥效過去的時候第一次都
是跟你一起,婉瑩,你是不是有預謀的?」
陸婉瑩打了個哈哈,眼珠亂轉,撲哧一笑,算是默認了,擡頭盈盈笑道:
「恢復過來沒有?還要不要了?」
李天麟眼光一閃,貼在陸婉瑩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她臉一紅,啐到:「不行!」
李天麟只是將她抱住,軟磨硬泡,終於弄得陸婉瑩喫不住,羞紅着臉道:
「那,就一次……」
李天麟慌忙點頭。
陸婉瑩扶着桌子站起身來,走到衣櫃前,取出公服穿戴起來。片刻後,回過
身來,只見她頭髮隨意挽在腦後,一身青色公服,腰間繫着青色腰帶,腳下一雙
烏靴,英姿颯爽,若不是眉宇間含着一股羞意,任誰都要錯認爲是翩翩公子。
眼看李天麟看得發呆,陸婉瑩臉上微微發燒,道:「小淫賊,先說好,就這
一次,以後不許你再弄這亂七八糟的花樣。」
話音未落,李天麟已經一把將她抱住,兩隻手探入她公服之中揉弄着那對玉
乳,嘴裏呼呼喘氣,追着她的芳脣。
陸婉瑩羞紅着臉掙扎兩下,身上公服便被他扯得鬆開,雪白嬌軀展露在外面,
本來就是臨時套上的衣服,裏面真空什麼都沒有穿,皺着眉頭喘息道:「嗯…
…壞蛋,才讓我穿上這件衣服,一下子就又脫掉了。……別用力扯,扯壞了明天
沒得穿了。」
李天麟不管不顧,將她的公服下襬撩起,露出圓潤的玉臀,只見那兩片雪白
飽滿的臀瓣中淡褐色的菊穴沾滿愛液,十分誘人,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輕聲道:
「婉瑩,可不可以讓夫君弄一下後面?」
陸婉瑩回頭瞪了他一眼,李天麟頓時有些膽怯,不敢亂動了。
轉過頭去,陸婉瑩臉上通紅着,忽然小聲道:「你就這麼怕我?」
「……」李天麟沒有說話。
陸婉瑩忽然羞怒道:「混蛋,你是不是男人,沒有我發話,連自己的娘子都
不敢硬上?」自己回手握住他的肉棒,抵在自己菊穴外面,紅着臉道:「你,你
要是真想,就自己來!」
李天麟又驚又喜,俯下身舌頭舔弄着婉瑩的背脊,兩手分開她的臀瓣,肉棒
慢慢向着裏面插進去。
陸婉瑩痛哼了一聲,彷彿後面要被撕裂了一樣,眼圈裏淚珠直滾,卻咬緊了
牙關,不肯發出一聲呻吟聲。
李天麟看着她臉色難看,心中有些心疼,遲疑道:「弄疼你了?要不,我停
下來吧。」
陸婉瑩牙齒咬得咯咯響,卻開始搖動玉臀,菊穴緊緊箍住肉棒,每動一下都
覺得眼前發黑,若不是李天麟詢問,她自己便要讓他拔出去了,而此刻被李天麟
這般詢問,反而激起不服輸的性子,咬着牙倔強道:「誰讓你停下來?娘子服侍
夫君,天經地義的事。……啊!小,小淫賊,你不是一直都想弄婉瑩後面?今天,
就讓你弄個夠好了。」
眼見她臉色蒼白,卻不肯服輸的樣子,李天麟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愛憐,動作
悄然輕柔了許多,雙手揉着她的玉乳,忽然喘息道:「婉瑩,我喜歡你。」
「嗯?」
「不是因爲你給我生了孩子,也不是因爲你的武功,身份,只是因爲你。婉
瑩,我喜歡你。有你做我的娘子,是我最大的幸運。」
陸婉瑩嗯了一聲,眼中浮現出一層水霧,急忙伸手擦掉,板着聲音道:「知
道了。」只是眼淚卻再次悄然流下來,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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