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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作者:扁平竹
周夫唯语气霸道又强硬,让把這一整碗都吃完,一個也不许剩。

  估计這是這位大少爷长這么大第一次包饺子。

  虽然吃的很艰难,但夏荷還是全部吃完了。

  吃完饭后,又安顿下奶奶,夏荷带着他去附近转了转。

  這中间周夫唯的手机一直在响,来自不同人的电话。

  他除了开始看了眼之外,后头就当沒听见,视若无睹的闲散模样。

  夏荷问他:“你不接嗎?”

  他回一個:“懒得接。”

  夏荷被他這话哽了一下,倒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能是家裡人担心你,毕竟這种时候出来。”

  “夏荷。”他突然喊她的名字,语气沒什么起伏,听不出多少情绪来。

  夏荷看向他。

  他眼神淡漠:“如果想让我不开心的话,你可以多說点。”

  夏荷不說了,還做了個拉拉链闭嘴的动作。

  住在山上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风景好。夏天绿意盎然,冬天满目苍白,有种孤身立孤山的萧索荒凉之感。

  夏荷說:“你要是今年夏天来就好了,夏天這裡的风景很好,山腰那還种了很多果树。”

  周夫唯话倒說的挺直白:“夏天的时候和你不熟。”

  夏荷笑着点头:“也是。”

  那個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小偷,打着哈欠让她随便偷,不够的话他房间裡還有。

  夏荷当时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這人真好看。

  第二印象就就是,孙阿姨怎么有個這么蠢的傻儿子。

  “你真的以为我是小偷嗎?”

  這裡估计是看风景的绝佳位置,過来的不止他们两個。

  周夫唯看见旁边有個小孩拼命朝自己振臂挥手打招呼,手上還拿着那個被他修好的玩具。這会看着挺干净的。

  估计是听了他的话以后,终于肯把玩具拿去洗了。

  周夫唯看了眼那玩具的颜色,居然他妈是白的。

  他皱了皱眉,想起自己修那玩具的时候,一直以为那黑灰相间的就是它本身的颜色。

  這他妈多久沒洗了。

  想到自己碰了那脏东西這么久,他又想洗手了。

  忽略了他热情又拼命的打招呼方式,周夫唯收回了视线,懒得理。

  “真以为啊。”他拖着音,又打了個哈欠,胳膊搭在扶手上,看着有种病恹恹的气质。

  “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语气淡,把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重复了遍:“现在小偷都這么卷了嗎,长得還挺漂亮。”

  夏荷听到以后,有点小得瑟,连带着嘴角的上扬弧度都扩大了不少:“不過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嗎,毕竟很多小偷都是无路可走,穷凶极恶的。”

  周夫唯终于肯看她一眼了,眼神上下打量,唇角扯出一道轻蔑的笑:“穷倒是看出来了,恶在哪?”

  夏荷迟疑半天,最后憋出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语气慵懒,又打了個哈欠:“那行啊,正好我活够了,临死還能拉個垫背的,也不亏。”

  老古板的小夏老师最不喜歡的就是从周夫唯嘴裡听出一点厌世的念头来,她正了神色,刚要批评他。

  刚才那小孩不知道从哪窜上来的,他似乎很喜歡周夫唯,一见着他脸上的笑容就灿烂的要命:“哥哥,妈妈知道是你帮我修好玩具后,让我過来谢谢你。”

  他敷衍一句:“知道了,滚吧。”

  小男孩不愿意滚,想赖着他,和他一块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說服妈妈让他同意我過来找你的。”

  “是嗎。”他掀了下眼皮,语气遗憾,“那可真是白费這個劲了。”

  夏荷:“”

  這人怎么和小孩也不好好說话。

  她走過去,蹲下身子,和那小孩视线平齐:“别管哥哥,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他摇头:“不好。”

  回答的倒是半点也不带犹豫的,“我就要和哥哥玩,不要姐姐。”

  夏荷被這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给伤到了,蹲在那半天都沒动静。

  周夫唯转過身,背靠着栏杆站着,模样仍旧闲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

  他看着夏荷那副笑容凝固在脸上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笑道:“我們人见人爱的小夏老师终于碰壁了?”

  小男孩還在那說:“不要姐姐,我要和哥哥一起玩。”

  无疑是给她带来连环伤害,并且每一次攻击的伤害都是成倍叠加的。

  夏荷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周夫唯跟前,脸埋在他胸口。

  委屈的蹭了蹭:“他嫌弃我。”

  這還是夏荷头回主动投怀送抱,周夫唯明显愣住了,哪怕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冷白的皮肤還是不可避免的逐渐浮上一抹粉,那都是生理性的。

  周夫唯单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哄一边看那小孩,說话声音不大,但明显带着几分恐吓威胁:“我都不舍得让她哭,你倒是胆儿挺大。”

  他脸色都白了,疯狂地低头和夏荷道歉:“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夏荷假哭半天,眼泪秒收,从周夫唯怀裡离开。

  估计是看這边情况不太对,小男孩的妈妈喊他回去。

  他下了台阶,夏荷隐约听到他妈妈在和他說:“哥哥姐姐在谈恋爱,你過去瞎打扰什么。”

  周夫唯怀裡尚存夏荷的体温,他整了整被她蹭乱的衣领,哂笑一声:“你倒是用完人就扔。”

  夏荷說:“想不到你還挺招小孩喜歡。”

  “是嗎。”周夫唯情绪寡淡,“那還真倒霉。”

  夏荷看着他:“倒霉?”

  周夫唯:“我讨厌小孩,看见了就烦。”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夏荷和他不一样,她倒是挺喜歡的,觉得他们很可爱,身上带着成年人沒有的活力和乐观。

  “你這样,以后结婚有小孩了怎么办?”

  “我讨厌的是别人的小孩,我自己的那就另当别论。”他還挺双标。

  并且双标的明目张胆。

  可能是觉得這個话题有可进行下去的趋势,实在找不到话题聊的夏荷觉得干脆顺着多聊几句。免得陷入无话可說的尴尬

  “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或许是觉得无聊了,周夫唯甚至都开始玩起了打火机:“都一样。”

  “哦?”夏荷好奇,“现在不是都喜歡男孩多点?”

  他抬眸,嗤笑,阴阳怪气地提醒她:“大清已经亡了,小夏老师。”

  夏荷也笑了下:“我就是觉得,大家虽然嘴上說着男女平等,可真到了那时候還是希望自己生的是儿子。”

  就拿周夫唯的奶奶来說,那种大家闺秀,不也是在意孙子孙女嗎。

  夏荷出生后,這种话题就一直围绕着她。

  爸爸也时常在酒后骂她,說那個表子生完孩子就跑,也不知道给他生個儿子,生了個沒用的废物女儿。

  加上村裡的人也经常遗憾的和她奶奶說:“如果夏荷是個儿子就好了。”

  哪怕她后来考上市状元,他们也只会說一個女孩子,這么聪明也沒用。

  他们這儿的大环境就是這样,夏荷這种观念包围下长大,所以她很讨厌重男轻女的思想。

  他敷衍一句:“男女都一样,是我的种就行。”

  夏荷沒想到会是這個回答,笑了下。

  周夫唯又皱眉补充一句:“当然,不生最好。”

  夏荷抬眸:“嗯?为什么?”

  他很直白:“我說了,我不喜歡小孩。”

  而且,生一個孩子会耗费女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传宗接代這四個字在周夫唯看来就是放屁。

  他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去受這個沒必要受的罪。

  两個人倒是在這上面意外的产生了分歧:“我還挺喜歡小孩的,白白嫩嫩,多可爱。”

  周夫唯迎头浇了她一盆冷水:“不是所有小孩都白白嫩嫩。熊漪现在长什么样,他出生的时候就长什么样。”

  夏荷脑海裡浮现出熊漪那张脸来,对于可爱小孩的那点向往不合时宜的被破坏。

  她急忙摇头,想把他的脸甩出去:“這是少数。”

  看见她這個模样,周夫唯轻笑。

  两個人又无声站了好久,视线落在远处的高山之上。

  又开始下起了雪,谁都沒有开口提回去的事。

  周夫唯突然出声:“你那個时候。”

  夏荷看向他:“嗯?”

  周夫唯說:“除了作业就沒想偷点别的?”

  “”夏荷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我那個时候也沒想偷你的作业。”

  怎么還真把她当小偷了。

  周夫唯点头:“那就当你說的是真的。”

  夏荷:“”

  這话說的這么勉强,什么叫就当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說的本来就是真的。她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去偷個作业,還是一個字都沒写的。

  “怎么沒写。”周夫唯下巴微抬,模样吊儿郎当,“上面不是写了我的名字?”

  夏荷說:“都写你的名字,我還偷它干嘛,偷了我也用不上啊。”

  周夫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作业确实不值几個钱,但是写了我的名字。”

  夏荷歪头:“?”

  他话說的挺狂妄:“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夏荷一天之内被他沉默无数回。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扯扯他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他忽略了夏荷的无语,懒着声问了句:“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除了我的作业你最想偷什么?”

  夏荷简直就想把這几個字刻在脸上了。

  她对他的作业沒兴趣!

  但周夫唯都问了,她也就礼貌性答一答。

  想的倒是认真。

  雪下的挺大,肩上都覆着薄薄的一层,周夫唯把雪拍干净,安静地等着。

  “最想偷的。”夏荷抬眸看他“你”

  周夫唯手上动作顿住,僵愣持续了片刻,他不自然地抿了下唇,喉咙异常干涩,他干咽了几下,喉结上下滑动。

  那句“随便”還沒說出口,刚到他嘴边。

  夏荷把沒說完的话补全:“你房间裡的那台电脑。”

  她還挺不好意思的,“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贵,如果拿去卖掉,应该值不少钱吧。”

  周夫唯冷着脸,喉咙溢出一声笑。

  不知道为什么,夏荷莫名打了個冷颤。

  他的声音的温度不比這零下十多度的天气要高出多少来:“偷吧,偷完我就报警。那电脑确实挺贵的,够你判刑蹲几年局子了。”

  语气听着,不太痛快。

  夏荷忙說:“别啊,你這人怎么這样。不是你让我說的嗎,怎么我說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周夫唯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我這人就這样,喜歡翻脸不认人。”

  周夫唯沒有在這边待很久,毕竟是過年。而且他又不是真的沒家。

  他不光有,還有两個。

  虽然对他来說,那两個家有等于沒有。

  那几天周夫唯的手机一直被各方轰炸。夏荷无意间看了眼。

  有他爸的,也有他奶奶的,也有孙阿姨的。

  還有很多未知号码。

  不過归属地都是临城。

  或许是看夏荷好奇,他主动给她解了惑:“這种电话几乎每天都有。”

  他坐在小马扎上看电视,隔壁請年客,椅子不够用,一大早就過来把椅子给借走了。

  只剩下這种小马扎。

  他坐着实在憋屈,夏荷都有点心疼了。

  “不知道是谁嗎?”夏荷问。

  他說话的语气挺淡,心思明显不在手机上:“不是推销电话就是一些不认识的女生。”

  夏荷疑惑:“不认识的女生?她们怎么会有你手机号?”

  他看电视看的格外认真,好半天才屈尊降贵的撇出四個字:“我哪知道。”

  夏荷突然好奇到底是什么這么吸引他,也顺着他的视线往电视那看了一眼。

  裡面正重播着某场晚会的烟火秀。

  夏荷走到他旁边坐下:“這么喜歡嗎,看的這么认真。”

  “不是你說。”他慢腾腾地开口,“想坐在我旁边一起看嗎。”

  夏荷记得,自己在电话裡确实有說過。

  坐在他旁边看的烟火肯定更好看。

  他淡声:“勉为其难给你這個机会。”

  夏荷笑着点头:“那就感谢我們小唯這么大度。”

  周夫唯眉头皱了下,似乎不太满意這個称呼。

  她家的电视還是好多年前她爸去旧货市场淘来的大脑袋电视。

  不像周夫唯家的超大液晶屏。

  景象模糊,颜色失真,而且因为信号接收不好,不时還有白色雪花闪過。

  夏荷觉得挺遗憾,可惜他们這儿看不见這么多的烟花。

  她有点自责,觉得周夫唯大老远来一趟,自己都沒能力好好招待他。

  连看烟火都只能坐在电视机前看。

  周夫唯忽的出声:“挺好看的。”

  夏荷抬眸:“嗯?”

  他說:“别多想,我說电视。”

  夏荷:“谢谢提醒,差一点就多想了,以为你在夸我。”

  他唇边哂笑。

  夏荷知道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失落,所以故意說這些话安慰她。

  下一秒。

  他带着笑,语气浮浪:“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吃点糠咽菜也挺好。”

  虽然但是,她好像找不到反驳的点。

  毕竟她家這古董电视确实算得上糠咽菜裡的糠咽菜了。

  周夫唯是在第二天早上走的,他订的下午的机票。

  夏荷本来想去送送他,最起码送到山脚。

  周夫唯让她别费這個劲,老实在家待着:“别到时候你把我送下山了,我還得把你送上来。”

  夏荷也就沒继续勉强。

  他這一走,家裡好像突然空旷许多。

  夏荷伤春悲秋了一会,中午接到姑姑的电话,让她過去吃饭。

  可能是家裡来了個男客人的消息落到她耳朵裡了,姑姑见她是一個人来的,问她怎么不把那客人也带来。

  夏荷說他刚走,今天下午就要回临城。

  姑姑敏锐的捕捉到临城這個地名。

  问她:“是那天和你通话的那個?”

  夏荷点头:“是他。”

  地板明显是刚拖過,夏荷换了鞋进屋。

  姑姑家今天估计是請年客,来的客人不少。房间裡好几桌麻将,此时打的热火朝天。

  为了节省电费,姑姑把所有客人都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间。

  裡面开了空调,姑姑拉着夏荷一并进去。

  来的那些亲戚都是熟脸,看到夏荷了,說着老生常谈的那些话。

  “這是小荷吧?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女大十八变啊,都快认不出了。”

  “小荷還记得我嗎,你小时候我還抱過你呢。那时候你才多大啊,现在居然都這么高了。”

  “小荷啊,下次有時間帮你弟弟补补课,他那個成绩,我看了都头疼,這次给我考了個全班倒数。”

  “我听你姑姑說你是学法律的,正好我前些天因为点事和邻居起了争执,你能不能帮我打個官司?”

  夏荷才刚进来,就想出去了。

  不過她也沒這個机会。

  估计是觉得她成绩好,脑子肯定也好。马上就有人退了位置,让她代打。

  夏荷不太会打麻将,只是姑姑打的时候她在旁边看過几次。

  一直拒绝,說自己不会。但那人只当她是在谦虚,非得让她上。

  夏荷不得不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可能是前几天那碗硬币饺子吃的太多,确实给她带来了好运。

  一晚上下来,几乎都让她包圆了,赢了個盆满钵满。

  最后她也得到了好几百的分红。

  钱包鼓了,夏荷也开心了。

  想着找個時間,可以把奶奶的房间修缮一下。

  正当她美好畅想时,手机在一旁震动几下。

  她瞥眼去看,上面写着三個字:周夫唯。

  他刚落地就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不過那個时候夏荷在打麻将,所以沒来得及深聊。

  就說了一句:先不說了哈,要是想我的话就和我开视频。

  沒想到视频這么快就打来了。

  夏荷接通了电话,看着视频裡他那张脸。

  估计是刚洗完澡,头发還带着点湿意,额前碎发散乱,他拿着干毛巾随意擦拭几下。

  夏荷笑得眉眼弯弯:“這么快就想我了?”

  周夫唯语气不咸不淡:“還挺自恋啊小夏老师。”

  “我說呢,才刚分开就想,不可能的。只有黏人的小猫咪才会這样。”

  他冷笑:“我试试我家網速行不行,看来還挺好。挂了。”

  不等夏荷再开口,他直接挂了视频。

  夏荷看着重新回到聊天界面的屏幕,等了五秒钟。

  视频从他那边打過来。

  夏荷按下接听。

  他脸色不大好看,似乎挺不服气,但那股不服气中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妥协。

  奶奶睡了,夏荷是一個人坐在房间裡,很安静。

  但他那边更安静,连点风声都听不见。

  好半天,夏荷见他离开了摄像头的可见范围,屏幕裡是他房间后面的那一排书柜。

  然后。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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