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会不会太快了?
阳光透過窗帘,让她隐约意识到天已经亮透。
她抬了下手,想找到床头的手机,却半路改道,指尖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
他修长的双眼紧闭,像一只放下戒备的猫科动物,睡颜干净温柔。
时芋红了脸,指尖却不听话地爬上他漆黑的剑眉,轻轻游走。
她从沒有想過,他们能像昨晚那样亲密无间。
就在时芋走神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捉住她乱点的手,瞬间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一瞬间,他的目光犀利又冰凉。
下一秒,他迅速闭上眼睛,整個人都放松下来。
被子下面,他们本就挨得很紧,现在他醒了,更是把她困在怀中,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胸膛裡。
时芋被勒得有一丝疼,她抿了下唇,瞪着他紧闭的双眼說:“我要拿手机看時間。”
她的声音十分喑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遂闻言,五官都沒动一下,只是放松了手臂,让她翻身去拿手机。
时芋见两人之间有了空隙,這才翻身伸手。
只是她翻身翻到一半,整個人又跌回原位,发出一声抽气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半撑着上身问她:“怎么了?”
“腰,”时芋单手掐在腰间,蹙着眉尖,“我的腰好像不受控制了。”
說完,她眼眶中滑下一颗泪,看起来非常可怜。
“腰怎么了?我看看。”
他迅速起身,把她翻了個面,去检查她的腰。
时芋一時間也不知道该羞還是气,只好說:“腰好难受。”
他手指轻轻按了两下,皱着眉问:“痛么?”
时芋趴在枕头上,小声地:“不是很痛,但就是很酸很软,使不上力,一动就难受。”
“谁让你不运动?以后至少每天锻炼一個小时。”
他略有几分无奈地說着,手上却有节奏地替她按摩腰部。
时芋沒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竟然以這种窘迫的形式收场,羞得恨不得整個人钻进枕头裡。
等身上的血液活络起来,时芋也就沒有那么难受了。
她盖着薄毯躺在床上,一边给手机开机,一边說:“去看看厨房泡坏了沒有。”
沈遂往床上倒下,淡淡地:“要坏早坏了。”
說完也拿過手机,准备开机。
时芋一打开手机,竟然看见好几個未接电话。
有爸妈打来的,有季东风打来的,甚至還有卢瞻打来的。
时芋心裡咯噔一下,把未接来电的名单给沈遂看了一眼。
她說:“我打算给卢瞻打個电话,我的声音正常么?”
时芋沙哑的嗓子让他想到昨夜的风光,他勾起嘴角說:“不正常。”
闻言,时芋转头望着他。
一分钟后,她還是回拨给了卢瞻。
电话一接通,时芋就捏着嗓子說:“喂?卢总么?”
卢瞻清晰又疑惑的声音传来:“你谁啊?”
时芋怔了一下,旁边的沈遂差点儿沒笑出声。
她气得瞪了他一下,然后继续捏着嗓子說:“我是时芋。”
“时总?”卢瞻愣了几秒,“你声音怎么变了?”
时芋不好意思地說:“我感冒了,声音变成這样你别在意。”
卢瞻哦了一声,直接說明打电话過来的原因。
“本地鲜太惹眼了,现在大家日子又都不好過,盛尊的刘一洪找了十几家公司的老板一起讨论你。”
“肯定沒安好心,你要有個心理准备。”
时芋瞬间意识到這件事的严重性,說:“卢总,你记得具体有哪些公司么?”
卢瞻做事全面,自然是有备而来,很快把十几家公司的名字,掌舵人全部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时芋又和他简单聊了两句,才挂掉电话。
這十几家公司看起来多,但唯独沒有听到时芋最担心的那家,她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
她转過头,笑着看向沈遂,摇了摇手机說:“内鬼的用处来了。”
沈遂见她這一明媚一笑,很有几分心痒难耐的意动。
等目光扫過她盖着薄被的细腰,這心思只好熄火。
“做得很好。”
他把人抱過来亲了一口,聊以慰藉。
說完,他放开她,拿起手机开了机。
沒想到他自己的手机上也有两個未接电话,是远在国外的母亲打来的。
沈遂把未接电话名单也给她看了一眼,說:“還好我关机了。”
时芋眨眨眼睫,笑着說:“来吧,轮流排队回电话。”
第二個电话是时芋打给季东风的。
电话一接通,季东风就迫不及待地說:“老大,乐娱新开发了一款同类应用正在公测。我去试了一下,好古怪,我想不通。”
时芋依旧捏着嗓子问:“怎么個古怪法?”
季东风疑惑地:“他们突然不照搬我們的逻辑了,還创新了几條规则,每一條都像在赶客一样。”
“反正我想不通,只能大受震撼。”
时芋笑了笑,說:“想不通就多观察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季东风答应下来,时芋才挂了电话。
时芋打完两個工作上的电话,就轮到沈遂回电话了。
他看了她一眼,說:“我妈。”
說完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时芋原本放松的表情一下就紧张起来。
沈遂见状,又多看了她一眼,直接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干练又温柔的声音。
“舍得给我回电话了?”
仅仅是听见声音,时芋就能感觉到他的母亲是個性格比较强势的人。
沈遂咳了一声,說:“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
“马上過年了,我和你爸本来不打算回国。但是婉婉說你和人家姑娘恋爱一年多了,你看不是不该安排我們和人家父母见一面了?”
听见這话,时芋立刻瞪沈遂。
他们哪儿有一年多?明明還不到一年。
沈遂先是和时芋对视一眼,然后才淡然地說:“這可能要先问问她和她的父母。”
“当然要问好。”
“那我现在就去问她?”
“去吧,我听婉婉說人家姑娘特别优秀,你记得抓紧。”
沈遂說了一句好,然后才挂断电话。
他放下电话,抓着她的手指把玩,說:“你都听见了。”
时芋抿了下唇,问:“会不会太快了?我們交往還不满一年呢?”
“可我們错過了七年。”他忽然說。
时芋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拨通了自家老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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