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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大结局(三)

作者:未知
是谁,這個声音好熟悉,好怀念……也好心痛! 猛地,她的心仿似被這种痛楚狠狠刺了一下! “唔……”忍不住,她发出一阵沉吟。 紧跟着,用力,很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眸子…… “晴——” 她甚至還沒来得及反应,在睁开眼的第一刻,便被眼前這满脸严峻的男子给一把搂入怀中。 紧紧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道好紧,快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裡一般…… 顿住一口气,“咳咳咳……”终于,她咳出一阵气息,這才清醒過来! “澈……”小小的声音,夹杂着虚弱的低喃,她只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那些漫天飞舞的黄沙,一层一层将她掩盖……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她最心爱的男人,就在她的眼前!“這是……梦嗎……” 她不禁痴傻地问出声来,显然,并未从方才惊恐的一幕回過魂儿来。 况天澈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就连身体都是颤抖的!在他听见她呼唤澈的那一刻,他的眼角仿佛有抹潮湿,声音不由得沙哑,“傻瓜,這不是梦!這是真的!” “真的?……”喃喃着,因为方才的窒息,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而现实的记忆,也一滴一滴回到脑海中! 蓦地,她哭出声来。 “是真的!晴,我的晴!是真的!”她的眼泪哭得他心碎,他暗哑的嗓音裡,透着浓浓的怜惜与不舍,“沒事了,都沒事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他可以放弃一切! 她回想着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的一切,不由得落下心酸而欣喜的眼泪,“澈……澈,我好想你……呜呜……” 她想他,好想好想! 尤其在知道乔治沒有死的那一刻,对他所有的委屈和怨念都如泡沫一般,凭空消散了! “呜……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沒有杀乔治,为什么要骗我……” 她犹记得,他曾亲口說着他杀死乔治的狠话,那一刻,她真的心痛,为他的冷血无情,也为她深爱這般冷酷的男子心痛! 他沉沉叹息了一气,低沉的嗓音,只是淡淡解释一句,“我不想你身边的人,再多一個因我而死!” 這句轻柔的看似云淡风轻的解释,却在她心底轰然炸开! 她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怎不知道他话裡行间所饱含的意义? 夏妈的死,青青的死……曾是她和他之间越不過去的深鸿! 而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不想再害她身边的人,不想再对她亏欠……也终于知道,這個男人,若她曾恨他有多深,那么,他也为這份恨背负了多深的内疚…… 這样的男人,怎叫她不心痛,怎叫她不深爱? …… …… 医院。 蔚晴、乔治以及芸芸在历经沙埋的劫难之后,幸好得到及时的救援,他们三個人都保住了性命。 只是,身体受伤的蔚晴和高烧的芸芸需要留院观察。 蔚晴坐在病床上,额头上包扎着,认真地看着坐在病床前为她削苹果的男子,甜蜜的暖流不禁涌入心底,她扯着唇,低声道,“澈,对不起,是我一直沒有告诉你,那次况老夫人的葬礼上,况辛博利用阿卡和芸芸威胁我,而奇岩也被他们抓住了,我不得不对他妥协……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连累你,所以……” “所以付蓉来跟你谈合作的事,你拒绝了,還把她打昏,宁愿自己去冒险救那個孩子?”他接下她的话,语调很轻很柔,削苹果的动作也非常利落,沒有一丝断口。 “……是,我知道這样做很鲁莽,可是澈,我不能因为我而牵制你,更不能让你成为他们的标靶!” 她回答得很认真,虽然她在這件事上处理的方法很笨拙,可是,若不是爱到一定的程度,谁又能真正宁舍自己的命,也要保住深爱的人? 他深深凝望了她一眼,顿了顿手中削苹果的动作,深叹一息,“傻瓜!這件事很快会得到解决,我向你保证,他们都会平安回来!” 她不禁睁大双眼,“真的嗎?澈,你有办法?” “嗯。”他略带含糊地应了一声。 蔚晴认真地看了一眼這個深爱的男子,她想起乔治跟她說過的话,心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澈,你的办法就是跟况辛博打战么?乔治說你竟然沒有派猎鹰上场,他還說暗律根本不擅长打战,澈,你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别多想,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伤。”他抿着削薄的唇,简略的說了一句,垂着眸子,专心削着苹果。 她深深地望着他,黑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细细看着,顿了顿,說道,“澈,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這句话,令他削苹果的手指微微一颤!然而,很快被他掩饰過去。 他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朝她点点头。 苹果已经削好,他递到她面前。 蔚晴颤着指尖接過来,這是他第一次为她削苹果,也是第一次为她做如此平凡却很温暖的小事。 心裡升起一阵暖流,她有些动容,像是舍不得吃這個苹果,想要将它永远珍藏那般。 轻轻咬上一口,苹果的甜味由舌头直入心底,好暖好甜。 跟着,她嘴角上扬,朝他挤出一朵温柔的夹着些许小幸福的微笑,那双粲然的眸子裡,深情地凝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坚定的决心那般,对他脱口而出—— “澈,我当你答应我了哦!我会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带我去這裡的婚姻登记处註冊,去伦敦教堂举行婚礼,去巴黎度蜜月,去马德裡大街压马路,去罗马踏青,去威尼斯游船,去维也纳听演奏会……” 她說得眉飞色舞,脑海中就仿佛已经构筑出這些甜美而幸福的画面,那是她和他未来的人生,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他们蹉跎了太多年,她不想再松开抓住幸福的手! 她要他答应她,這些,他都办得到! 况天澈望着她唇角飞扬的模样,看着她黝黑的瞳仁中迸发出的晶亮光芒,他想起在咖啡厅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她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幸福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看呆了。 而他的心口一寸一寸,也越来越紧迫。 “澈!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哦!所以,一定要平安回来!知不知道?!”她从沒有像此刻這般,生怕他反口,几乎是赖皮似的,耍着赖要他必须答应這些承诺! 他顿了顿,沙哑的嗓音忽然有些哽咽,内心深处被一股称之为感动的东西充盈着,扬起唇,他冲口而出——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么?” 夹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他忽然很眷恋這种温暖,然而心底的疼痛却无法忽视。 蔚晴被他說得小脸一红!嘟着嘴,忍不住撒娇,“哼!别以为我沒听到你刚刚說的话,你說我還沒有還一個孩子给你,你不准我死呢!所以,我欠你一個孩子,你欠我一個婚礼,這样算不算大家扯平了?” 這恐怕是她此生說得最肉麻的话!但那又怎样?历经這么多风雨,她早已深悉,她爱的就是這個男人,她要的就是和他一起幸福啊! 他银澈的眸光闪過一丝动容,指尖拂過她嫩滑的脸颊,声音低淳却情深意切,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我答应你,给你一個婚礼!” 這是他仅可以给的承诺! …… …… 当况天澈按照原计划,率领暗律与况辛博进行最后一役之后,蔚晴心惊胆颤地守在医院,一直在等待澈平安归来。 她不知道,那场战役会持续多久,只是平静的医院裡,完全听不见一点战火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這最后的一役,会不会彻底解决况家所有的恩怨? 但她明白,澈始终当自己是况家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会给况家留一线生机。 可是,他撤离所有猎鹰的支援,只用了暗律作战,她不知道這期间的危险性究竟有多高!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祷! 祈祷他平安,祈祷他活着回来! 然而,她从白天等到黑夜,从医院的病房,一直等到医院门口,在徘徊不安地搜寻着那個熟悉的身影时,却被一群蜂拥而至的媒体意外侵袭—— “是蔚小姐嗎!我是拉斯维加斯时报的记者,听說闻风丧胆的猎鹰教皇鹰.亚瑟斯将所有遗产都留给你了,是真的嗎?” 遗产?!蔚晴乍听到這两個字,顿觉眼前一黑,一個踉跄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蔚小姐,洛杉矶快讯采访,請问你還记得早几年你在洛杉矶打跨国官司,曾一度成为洛杉矶的焦点人物!這次,对于莫斯科恐怖势力被瓦解一事,你有何看法?你三年前那桩官司,是不是也跟這個黑暗势力扯上关系?基于你和恐怖势力的头儿——鹰.亚瑟斯的暧昧关系,請问你有什么可說的嗎?” 莫斯科恐怖势力被瓦解? 這一连串致命的消息,犹如一颗原子弹,在她胸口炸开了花! 她苍白着脸,胡乱抓住一個记者的手,口中迸出来的英语几乎不成句子:“你……你說什么?!什么遗产?!” “噢,蔚小姐不知道嗎,雄霸多年的恐怖组织——猎鹰地下党,其首领鹰.亚瑟斯于今日凌晨,也就是四十分钟前被爆死亡……” “不!你胡說!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发狂地摇起头来,她不相信! 而当她扬眸,在一堆人群中,看见一個熟悉的面孔时,她震惊地睁大眼眸! 那是——马苍喆! 他此刻应该在莫斯科守着黎思卡的! 蔚晴瞪着他,拼命告诉自己,他不是真的,這是梦! 马苍喆一袭黑色的西装,很少看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他朝蔚晴一步一步走来,眼底含着闪烁的泪光:“对不起,我来晚了!澈少他……”马苍喆顿时声音哽咽! 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流下眼泪…… “不……不可能!” 她一步步后退,脸色陡然苍白,震惊中颤抖的身体,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澈才答应過她,要给她一個婚礼的! 他答应要带她去註冊,带她去伦敦举行婚礼,带她去巴黎蜜月,去马德裡大街压马路,去罗马踏青,去威尼斯游船,去维也纳听演奏会…… 他统统都答应了的!他怎么可以死! 他曾承诺的婚礼,他不会骗她第二次! 不!她不信!她不信! 這一定是梦啊! 蓦地,她眼前一黑,晕倒在這喧闹的尘世裡! 這一夜,這九日之约的最后一夜—— 蔚晴怎么也沒想到,這是他的末日,也是她的世界末日! 她再次从天堂等到了地狱…… …… …… 01, 沒有新郎的婚礼。 他曾說過爱她,他也曾给過她两次關於婚姻的承诺,可是最后,他還是欺骗了她! 并且是深深欺骗了两次! 她清楚地记得,他答应给她一個婚礼! 是的,那的确是一個婚礼! 一個举行新郎葬礼的婚礼! 乌云密布的天空裡,下起淅沥的雨滴,仿佛天空的眼泪,哀诉着悲伤。 蔚晴一袭雪白的婚纱,站在這忧伤的天底下,仿佛听见云朵的哭泣,听见风儿的哀鸣…… 這一场葬礼,在莫斯科举行,同样,吸引了全世界各地的媒体狂涌而至! 她最后得知的消息,便是在拉斯维加斯那最后一场战役裡,他被炸得粉身碎骨! 况辛博偕同国际安全局,利用丽安莲交来的属于杰瑟夫家族的赎金,终于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因为况天澈最终的阵亡,使得况家多年的恩怨得以平息。 而况辛博大仇得报,大快人心的他,依照承诺释放了阿卡以及奇岩!毕竟况辛博就算再恶毒,他仇恨的目标始终只有况天澈一個!他一死亡,那么所有的人对他来說,已经沒有利用的价值! 最终,马苍喆和黎思卡得到了解脱,芸芸也终于脱难…… 這個看似圆满的结局,原来只是况天澈一個人的悲剧! 同时,也是蔚晴的世界末日! 却偏偏,在這個现实的世界裡,各路媒体纷纷报道,最终是正义战胜了邪恶,一举铲除了恐怖势力,世界终得以和平! 暗律组织,在最后一役中,随着况天澈的阵亡而如鸟兽散,而猎鹰—— 等到国际安全局前去莫斯科剿灭恐怖分子余孽的时候,早已找不到猎鹰的名单录! 這世界上,仿佛一夕之间,如做了一场噩梦般,庞大的猎鹰地下党突然就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怎么找,也找不出一個有力的证据逮捕猎鹰! 這一场战役,随着鹰.亚瑟斯這個传奇人物的逝世,意味着曾威震全球的恐怖时代消亡…… …… 可,怎么能让她信服,他死了,關於他的一切都消失得這么迅捷? 這就是他所谓的计划么?赶走奇岩,撤离猎鹰,只安排暗律应战,這就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么? 她悲恸而怆然! 远远的,他的墓碑前,种满了白色雏菊,几千人排在墓场前,穿着黑色的西装,默默为他鞠躬…… 她再也忍不住,悲恸地跑向他,那墓碑下的雏菊,被她踩的七零八落,被雨打漂四处,被风散落天涯…… 她跌倒在他的坟前,颤抖着手指,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冷冰冰的照片,照片裡的他,依旧沒有任何表情,那双银瞳裡是深不见底的沧桑! 而掌心裡,握紧的是由老京交给她的戒指! 是她曾经遗落在咖啡店的情侣戒指! 盒子裡還剩一只女戒! 這——就是他承诺给她的婚礼! 她泪如雨下,掌心紧紧握着剩下的這枚女戒,她哭得泣不成声:“澈……呜呜……你怎么可以又骗我?!你知不知道,這不是我要的婚礼……不是我要的啊……” 人時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两次,而她,在他婚姻的承诺裡绝望了两次! 马苍喆叹息一气,提着公事包,于心不忍,走上前,蹲在况天澈的墓碑前,劝着蔚晴,“别這样,我想……他希望你快乐!” “不!”她骤然回眸,看着马苍喆,情绪激动地拼命摇头,头上的白纱在雨中已是狼藉一片,“苍喆,我不信他死了!我不信啊……呜呜……” “别這样,蔚晴,振作起来!”马苍喆沉着眉头,一边說着一边从公事包裡拿出一迭厚厚的文件,递到蔚晴眼前,“来,在這上面签字。” 她哑然,当看到眼前這密密麻麻的文件,落款处,签着一個龙飞凤舞的中英双名时,她蓦然就失声痛哭起来!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纸张,氤氲了他的名字…… “我不要……我不签……呜……” “我知道你很难過,可是他将生前全部财产遗留给你,是他最后的愿望……”马苍喆叹息着。 “不!我不签……我不签!”她固执地摇头,拳头握得紧紧的,掌心的戒指介乎扣进了她的皮肉!“我签了,就证明他真的死了!我不要签……呜……” 紧接着,脑中被一片眩晕侵袭,她再次陷入一片黑旋…… …… …… 02,面具男孩的结局 泪眼迷蒙中醒来,她的眼泪好像永远不会干涸那般,就连梦裡都是悲伤的眼泪…… 仿佛察觉到身旁有個高大身影,她下意识地喊出声—— “澈!” “蔚小姐!是我。”是奇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显然還沒有痊愈。 她期盼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扬眸,手上正在输液。 “奇岩……他沒死,对不对?”她的眼泪又滑落脸颊,可知,這是她還能在世上存活的信念! 奇岩长叹一气,“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终于明白,主人這么做的目的,這么多年了,和况家的斗争真的身心疲惫,尤其老夫人的去世,对主人来說是一個解脱。而他選擇這個方式,也只是想用最和平的方法,彻底解决和况家的恩怨。” 她眼泪奔流,侵染了雪白的枕头,苍白的唇瓣沒有一丝血色,“可我不要他這样解脱啊……奇岩,我不信他真的死了,我不信……” 她怎么会想得到,她见他的最后一面,竟然停留在他为她削苹果的画面,那时他第一次为她做這么温暖的举动,却沒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他怎么可以這般狠心?! 奇岩望着蔚晴声泪俱下的模样,不禁声音哽咽,“這么多年来,从主人第一天踏进况家开始,‘放下’两個字对他来說,是挣扎了多少年的事……你知道嗎,我跟在他身边的這些年,唯有你,是他心底最深的牵挂! 犹记得在况家的时候,那时主人還小,自从主人的母亲死后,他就完全将自己冰封起来。直到——蔚小姐您的出现!我還记得,那是当年冷司机第一年进入况家工作,况老爷很信任他。后来,我才知道,冷司机年轻的时候爱過一個妓女……” 說到這裡,奇岩的声音顿了顿,看着蔚晴,“对不起,蔚小姐,原谅我這么称呼你母亲。可是当年蔚佩灵的确是一名妓女,她贪图冷司机老实,常常给她钱花。直到意外怀上你之后,本想堕胎,可是冷司机死活不让! 一次机缘巧合下,蔚佩灵意外看见冷司机的老板,也就是况老爷——况卿濯,也是主人的生父,况老爷生性风流,蔚佩灵看中况家有财有势,于是处心积虑想要进入况家,可是冷司机不肯,蔚佩灵只好答应他生下孩子,同时要求冷司机暗中帮她勾引老爷。 冷司机心寒无比,但为了孩子,他忍气吞声。很快,你出生之后,蔚佩灵就洗去铅华,隐瞒自己過去不光彩的一切,利用冷司机的便利,成功投入况老爷的怀抱! 却沒想到,和况老爷暗中款曲好几年,况老爷始终不肯给她一個名份!蔚佩灵很恼火,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一個绝佳的机会,故意放消息给下人去通知老夫人,好让况家捉奸在床,這样就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份! 却不知道這一切让主人看在眼裡,因为冷司机可能是况家唯一一個对主人很好的仆人,所以主人为了帮冷司机,阻止了下人去告密。 所以,蔚佩灵想要被捉奸在床的计划被主人破坏,反而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大太太知道了,派人毒打了她一顿,因此蔚佩灵对主人一直怀恨在心! 可是……主人那时年幼,又怎懂得一個女人的满腹心机?蔚佩灵最终還是机关算尽,取得了老夫人的信任,嫁入况家指日可待!然而,就在這时——” 奇岩长叹了一息,“——主人同时在况家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也被迫离开了况家。那些年,我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主人在况家所经历的一切,但是我记得,主人总喜歡在夜晚去冷司机那裡,其中有一晚,我从屋外清楚地看到他怀裡抱着一個熟睡的女孩,轻轻哄他入睡,有时還弹一弹钢琴给那個女孩听!可是很奇怪,主人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在那個女孩熟睡的时候……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年那個熟睡的小女孩,便是蔚小姐你……” 天!蔚晴泣不成声,那個她年幼曾眷恋的怀抱,原来不是妈妈的么? 她在睡梦中,曾想念的母亲的温柔,原来也不是妈妈所给的么?! 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对那個女孩說:你不需要妈妈,你有我就够了! 心痛得无以复加! 奇岩看着她悲恸的神情,還是忍不住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刚认识蔚小姐的时候,主人便派我去查你的身世,却沒想到你的身世這么坎坷,更沒想到你就是当年冷司机的女儿。我們還查到,你七岁那年的那场车祸——” 听到這裡,蔚晴的心猛然扯痛! “其实,你七岁那年那场车祸,是蔚佩灵精心计划的,她怕冷司机和你终有一日会成为她的绊脚石,捅出她的底,所以才下此狠心!却沒想到,冷司机要拉着她一起去死…… 最后的结果,你应该知道,冷司机還是沒能逃過厄运,而你和蔚佩灵也受了重伤……就在你伤重的时候,蔚佩灵狠心将你送给了她多年前的一個妓女朋友夏倩,就是你的夏妈,同时還给了夏倩一笔钱!夏倩留着你,也许是想着可以培养你长大后接客……” “沒有!夏妈她沒有……”蔚晴声音哑然,她激动地摇着头,“夏妈最终還是沒舍得……” 那些年,和夏妈一起熬過的岁月,使得她们之间建立了母女的情谊,而人心是肉长的,就算夏妈曾经是那么打算的,可是后来她也最终沒有将她推向深渊! 可相较于蔚佩灵…… 她犹记得当年,车祸那日,她坐在妈妈的腿上,听着妈妈跟她說面具恶魔的故事…… 那份温暖,是那么清晰,却沒想到那個恶魔之手,原来是妈妈! 是妈妈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蔚晴沉痛地闭上双眼,眼泪肆流,彻底死心! “唉……蔚小姐,我之所今天告诉你這一切,是不想你对主人還存在任何误解。而我也希望,你们之间不要再有误会了,我更希望,主人走……也走得安心……” “不!”這一句‘走’,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刺得她惊声叫起,顿时失控起来,“他沒有死!奇岩,我不准你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传說,曾经有個小男孩在路途中捡到一张面具,他好奇的看了几眼就戴上去,结果這张面具依附在男孩的脸上就挣脱不下来了! 于是,這個小男孩就变成了面貌狰狞的怪物,他惊慌失措的跑回村子去找母亲,结果连他的母亲也不认识他了,以为小男孩是魔鬼,還联合村子裡的人赶跑了他!小男孩伤心透了,他一路跑呀跑,跑回捡到面具的地方,跪下来问,他要怎样才可以摘下這個面具? 奇迹出现了,天空中射下一道白光,出现一個魔鬼一般的声音,魔鬼告诉小男孩,除非小男孩找到一個爱上他的人,并且自愿戴上那只面具,小男孩才可以解除自身的魔咒,面具也就会得以脱落。 小男孩于是问魔鬼,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呢?魔鬼就說,找不到的话,小男孩這辈子都注定做個面具恶魔,再也回不去那條村子,再也不能找他妈妈了…… 她怎么能相信,心心念念的那個面具恶魔,最终還是逃不了命运的诅咒?叫她怎么相信?! 她哭到不能自已,年幼时,那脑海中挂念的抱猫少年背影,忽然间,就像泡沫般幻灭!她惊得在空中胡乱地挥手,想要抓住那個幻影,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她急的大哭起来…… “不……澈……” …… …… 03,最伟大的亚瑟斯国君 一连几日,蔚晴都在浑浑噩噩中,现实梦幻交替中,清醒、昏迷、清醒、昏迷…… 她每次都会在哭泣中醒来,在哭泣中昏睡。 几日下来,虚弱无比,滴水不沾的她,若不是靠输着营养液,恐怕她早已不成人形…… 连着几日几夜,医院的门口都始终守着不肯散去的媒体,全世界的主流媒体也纷纷报道了一代枭雄的陨落! 而這一日,医院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蔚晴在迷蒙之中,隐约看到一個人影,然而,失望太多次,致使她再也不敢相信,那個朦胧的人影就是她渴望已久的澈…… “你醒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拂過她的耳际,她虚弱地睁开双眼,在见到坐在病床前的人影时,陡然,眼泪就脱眶而出…… “不哭!傻瓜,不能再哭了……很抱歉,我现在才来看你!”男子很温柔的嗓音,扬起手,轻轻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他其中的一只眼睛,戴着眼罩,另一只眼,流露出温和的光芒。 “……唐晋!”蔚晴哽咽着,眼前這個满脸疮疤的男子,独眼兽一般,历经這些年的磨难,他早已不是当年那個意气风发的律师了!而這一切,都是她连累之過。“对不起……” “嘘……”唐晋微笑着摇摇头,“别說這么重的字眼。晴,该說对不起的那個人,其实应该是我才对!” 他诚恳的话语,勾起她对過去种种的回忆。尤其是他那只被澈刺瞎的右眼!心裡不禁一阵难過…… “唐晋,你……還好嗎?”她气若游丝。 “我,很好!晴,你不用担心我的!你還记得嗎,那些日子,况天澈将我和丽安莲一起关押起来的日子,你還记得,是不?他要我跟丽安莲配种,要丽安莲怀上我的孩子!那时我想着,就算我死了,也绝不能如他的意! 直到后来,马苍喆找我,他跟我說了一席很长很长的话,還给我說了一個很残忍却很可怜的故事……”說到這裡,他告诉我,况天澈选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身上也流着亚瑟斯王国的血液!所以,他希望丽安莲怀上我的孩子,让亚瑟斯王族的血脉得以流传下去……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這么做,他的王室血统比我的更纯正才对,而丽安莲也是他的王后,为何偏偏要我给丽安莲配种呢?而马苍喆的一句话,解开了我所有的疑惑。他說,原来况天澈的生育能力是几近为零的! 由于孕育率太低,他不得不選擇這种极端的做法,好让亚瑟斯王族血脉不在他手中断掉!直到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 唐晋动容地握住她苍白的指尖,不忍心看她這般折磨自己,“——况天澈那么恨我的原因,是我夺走了他最后的希望!那個你腹中的孩子……对不起,真的,晴,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欠了你们!” 再听到他提及那個无缘的孩子,蔚晴顿时热泪盈眶。 唐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說道,“所以,后来,我答应了和丽安莲配种這個荒唐的要求!你知道嗎,晴,其实丽安莲并不是真的那么恶毒,她只是从小被宠惯了,以致她娇纵跋扈!我沒想到,她抗拒和我生孩子,竟然比我抗拒她還多……呵呵!” 当唐晋說到丽安莲的时候,蔚晴惊讶地发现,他剩下的那只眸眼裡,是泛着疼爱的光芒的! “你们……”她仿佛直觉到了什么。 唐晋微笑着点点头,沒有一丝掩饰,“是的,你看出来了对嗎?在我和丽安莲关押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慢慢发现,她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只是长久以来,她一直得不到况天澈的爱与关怀,使得她的人格扭曲……幸好,幸好最终她愿意接受我……我想,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在我的生命苟延残喘的时候,她突然走进了我的心灵,给了我重生的希望……” “……晴,我真的很好!所以,别再說对不起我的话。這只眼——”他不自觉地抚上那個裡面已经空空的眼罩,唇角扯出释然的微笑,“這只眼,就当作是我的偿還。 晴,我告诉你這些,是想让你放心,而且现在,丽安莲也成功怀孕了,亚瑟斯王室的血统得到了延续,而我,也甘愿一辈子做個无名氏,守候在丽安莲母子身边,亚瑟斯王国的重任,未来都将交给這個孩子! 我想况天澈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亚瑟斯王国的人民将永远铭记這位伟大的君主!晴,你该替他开心的,請你也一定要坚强的好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 蔚晴听见這三個字,心如刀割! 嘀嘀嘀—— 忽然,窗外传来三声汽车鸣笛。 唐晋望了窗外一眼,紧紧握着蔚晴的手,“现在,我要走了。丽安莲在等我跟她一起回亚瑟斯王国。晴,你好好保重!” 蔚晴目送唐晋离去的背影,泪眼怆然。 一声保重,换来一個成全。 她该为唐晋高兴的,可是为何,她却哭得泣不成声…… 况天澈,好狠! 他对所有的人都最终仁慈,却唯独对她,唯独对他自己,依旧残忍!!! 为何,那個唐晋口中最伟大的亚瑟斯国君,成全了最痛恨的人,却不肯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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