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总裁,我走了
如果就這样打开门锁直接进去,說不定就可以撞见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可是這是他想看见的嗎?
是他想要的嗎?……
经過一番思想挣扎,南洙决還是沒有直接进去,而是按响了门铃。
可等了半天,裡面的人也沒有過来开门。
难道出什么事了?
南洙决心底沒来由地担心,也不再继续迟疑下去了,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进了房间,医生口中的那個男人已经不在了,客厅裡只有陆岑岑一個人。
她窝在沙发裡似乎睡着了,茶几上杂乱地放着一些文件。
南洙决走過去,俯下身轻声叫了她一声:“陆岑岑?”
陆岑岑却沒有任何反应。
南洙决心裡一惊,连忙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感受到她微微有些烫的呼吸,才松了口气。
還好,還活着,看来只是睡着了。
他伸手将陆岑岑抱起,送回卧室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還有些烫,就给医生打了個电话過去问她的情况。
医生听完他的描述,问道:“少爷,陆小姐除了发烧還有沒有别的情况?咳嗽嗎?呼吸声沉重嗎?”
呼吸声……南洙决看向她一起一伏的胸口,似乎比平时呼吸要重许多,就說:“呼吸是有些沉重,咳嗽目前倒還沒有,她现在睡着了。要不要输液?”
医生想了想說:“少爷,陆小姐除了发烧之外,可能有些感冒,不過之前我给陆小姐检查過,她吃了药已经好许多了,不推薦输液,很快自己就可以好。”
南洙决望着她的睡颜,脸颊上有不正常的酡红,還是有些担心。
他按门铃她沒醒,他在這儿半天了她也沒醒,她平时也睡得這么沉嗎?
南洙决不放心,又问了句:“感冒会有嗜睡的症状嗎?”
医生回他:“沒有大碍的,陆小姐吃的药裡面有安眠的成分,嗜睡也正常,少爷不用担心。不過少爷最近還是不要和陆小姐接触太多,虽然她病的不重,但最近流感高发,陆小姐也有可能是流感,传染少爷就不好了。”
南洙决听他一再强调陆岑岑沒有大碍才放心下来。
至于后面那句提醒,他就選擇性的沒听见了。
他给陆岑岑换了冰枕,替她擦了擦额头出的汗,暂时沒什么别的事可做了,才想起刚才瞥见的那些文件。
他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那些文件看了看,见是陆岑岑父母的资料,和他们留下来的遗嘱,心裡有些惊讶,原来陆岑岑背着他在查她自己的身份……
他越来越发现他低估了陆岑岑,她所做的,所知道的比他想的還要多。
不過稍微也放心了一点,那今天来這儿的男人,应该是她請的私家侦探之类的吧,并沒有背着他在這裡搞别的。
正在這时,陆岑岑睡醒了,想出来喝口水,下了床缓慢移动到卧室门口,就看见了南洙决正在看她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她连忙走過去伸手拿走资料,紧张地问:“南总,您怎么在這儿?這個時間不应该在集团开会嗎?”
南洙决不想主动承认自己是因为关心她才過来的,看向她手中的文件說:“你想知道你父母是谁,直接问我就可以了,何必自己大费周章。”
陆岑岑一愣:“你早就知道我父母是谁了?”南洙决点点头:“這并不难查。”
“那……那也是你找了律师,替我向法院提出申請,冻结了我的房子的?”
南洙决并未否认:“是。因为你失忆了,你也提供不了什么在法律上有力的证据,所以這些事我都沒有告诉你,自己替你办了。”
好吧,果然是他。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她,但他到底還是及时出手,才使得房子沒有落到苟谦任手中,也是对她有恩。
“谢谢你。”陆岑岑客气地道了声谢,不過還有别的不理解,皱了皱眉问,“既然你都查出我的父母是谁了,不也应该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柚柚了嗎?”
如果是,他现在不该這么不明不白地对她。如果不是,也不该這样不明不白。
南洙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說:“我不知道。”
陆岑岑觉得好笑:“为什么?”
她实在不能理解,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南洙决难道不知道他的白月光爹妈是谁嗎?不知道他的白月光家世背景嗎?
沒想到南洙决還真的說:“我不是对你一无所知,我是对柚柚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甚至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只记得她与你十分相似的长相,和她的声音。”
那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声音。
陆岑岑彻底无语了,這该不会是她小时候看的玛丽苏裡的那种沙雕剧情吧,男女主在上小学的年纪,啥也不懂就看对眼了,然后就一眼万年了。
按照陆岑岑对這個世界的认真,還真可能是這尿性。
這剧情不知道怎么戳她笑点了,她忍着笑意问:“南总,那位柚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她一无所知還记了這么多年?”
南洙决并未回答,他从容地坐到了沙发上,静静看着她:“沒有告诉你的必要。”
“让我猜猜……”陆岑岑也坐到了沙发上,眸子裡笑意不减,想了想說,“是不是你小时候被绑架,這位柚柚救過你?”
南洙决的气定神闲一刻间消失了,他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陆岑岑笑了笑,這個根本不难猜,一般都是這個套路,再加上之前苏菲告诉過她,南洙决小时候被绑架過,這么一联想就猜出来了。
不過這個柚柚倒還是挺令她意外的。她原本脑补的是一個和南洙决一样家境优渥的女生,乖巧听话,温柔懂事,是南洙决心裡最香甜的棉花糖。
沒想到是個小小年纪就敢和绑匪搏斗的女汉子。
她更加好奇当初的细节,立即盘着腿坐到沙发上,好奇地问:“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救你的?怎么和匪徒斗智斗勇的?”
南洙决静静地看着她,好半天也沒有說话。
然后突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莫名其妙地来了句:“你還烧着,快回床上躺着吧。”
“我沒事。”陆岑岑一把拿开他的手,握在手中以防他再乱动,迫不及待地问,“细节到底是怎么样的啊?你和她当时那么小,你们俩個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太想吃瓜了,你就告诉我吧南总。”
她的手倒不像脸這么烫,甚至比平时的温度還要低,手心似乎還有冷汗。
他沉默好久,垂下眼,语气平静地說了句:“对你而言只是一個瓜,但对我而言是永远不想再回忆的伤。”
一听见這话,陆岑岑的心口像是被锥子狠狠地扎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见他流露出這样的神情。
那段回忆对他而言肯定是伤痛的,而她却只想把它当做无聊时满足自己好奇欲的瓜……
她赶紧道歉:“对不起,南总,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南洙决突然淡淡一笑,紧了紧他们俩還握在一起的手:“沒事。你還病着,回床上去,听话。”
陆岑岑吓得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他不仅不怪她,還对她這么温柔?這……這人是南洙决嗎?
脑海中回想着這些日子他们俩相处的過往,南洙决几乎沒有对她這么好過,工作出错,他毫不含糊,一点情面都不给,让她多少次羡慕苏菲有個性格好的上司。
還有昨天,他对她进行打击报复,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還对她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要不是南煜跟她說拿药是药店买的沒有副作用的正规的药,她肯定要报警的。
可现在,他怎么突然转性了?
南洙决见她神游,突然又开口:“怎么,是要我抱你回房?”
陆岑岑回過神来,赶紧跳下沙发,跑回卧室去。
不见他的身影,南洙决脸上的笑意才渐渐卸下。
這女人翅膀太硬了,完全沒让他插手,把自己的身份都查清了。指不定哪天又像上次似的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他才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好点,不能继续那么苛刻。
這样她应该舍不得走了……吧。
卧室裡的陆岑岑心乱如麻,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睡不着。
她本来打算等高步影帮他打官司她再辞职的,可现在南洙决突然性格大变,让她好害怕。
要么现在就辞职走人?
陆岑岑赶紧查查卡裡的余额,因为她工资還可以,還有各种额外工资,再加她也沒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這短短三個多月攒了十万多了。
有存款,而且那栋两個亿的别墅還有可能要回来,陆岑岑心裡也有了底气。
再加上她平时很节省,就算一年找不到新工作這些钱也够花的。更何况马上成人高考的成绩下来了,她到时候可以去读书去住校。
打定主意,她便开始在心裡盘算怎么写辞职申請,打算明天就和南洙决提辞职。
然后,离他远远的。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還烧着,而且感冒好像還加重了,就挣扎起来,把自己需要做的工作交代给其他几個助理,然后才躺下继续睡。
第三天才感觉好一些,量了一下体温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了。
她提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要辞职,肯定也沒办法再继续享受南洙决给她提供的员工福利了,她得去外面找房子。
收拾好仅有的几件衣服,直接拖着行李箱去了集团。
然后花了十分钟把自己昨晚打了一晚上腹稿的辞职申請打了出来,想要拿给南洙决,可隔着他办公室的玻璃门一看,他今天居然不在。
一般如果沒有别的安排的话,南洙决是不会迟到的啊。
她去问潘婷婷:“婷婷,南总今早有什么安排嗎?”
潘婷婷抬头看向她:“应该沒有啊,南总沒告诉我。”
“好吧。”可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打算离开了。
陆岑岑把辞职申請交给潘婷婷,“婷婷,我要辞职了,既然南总不在,麻烦你等他過来的时候把這份辞职申請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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