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你情我愿
“你還說‘是’?”王免难以置信地看着崇晏。這個女人,他爱的女人,跟一個陌生男人,一個他现在還沒来得及调查底细的男人,朝夕相处了四年……四年,真的是比跟他王免相处的時間更久啊,他该怎么应对呢,万一那個男人在崇晏心目中的地位高過他?他心中有一通火,无处发泄,他還要控制自己,不让這怒火和妒火伤及崇晏。他牵强地装作无关痛痒,又以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调转话题:“想的真美,现在我回来了,你可沒那机会‘拈花惹草’了。”
“王免。”崇晏低低地喊了声。她明显感觉到王免的隐忍,为了她放弃立场妥协的隐忍,心中却是更痛。
“嗯?”王免感觉到崇晏的情绪变化,有些莫名的情绪变化,令他有些不知所以。
“我怎么就对你,无可奈何呢。”崇晏搂着王免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裡。
“我觉着,這四個字好像不太准确啊,不应该是‘无法抗拒’嗎?不对,应该是‘无法自拔’,王崇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王免……嗯,对,就是這样。”王免见崇晏又开始不作声,又开始沒脸沒皮自說自话。
王免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前但凡他這么对崇晏“死脸皮”,她都会有些“反抗”的表示,要么就是一记白眼,要么就是把王免推开。可现在,崇晏就這样安静地乖乖地躺在他的怀裡,好像他就是荒原裡的她唯一的树,唯一一棵为她遮风挡雨的树,唯一一棵即使她迷路了也会轻易找回的树。王免作为一棵树,想到過多种崇晏回到他身边的各种神情,她可以依旧高傲,依旧用冰冷的铠甲将自己全副武装,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崇晏這样一幅脆弱的模样,好似她就是一個瓷娃娃,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怀裡的美丽瓷娃娃正落着令他心碎的泪呢,他无计可施,又好像有了主意:“缅,成了红眼兔子了,你想抢我名号?崇昱他叫我‘玉兔’?为什么?”
崇晏一個激灵,偷偷地擦了擦眼泪,又偷偷地勾了勾唇,略有鼻音:“不知道。”
“缅,真的不知道?”王免抱着崇晏,脸颊贴上她的:“可我知道,這是你对我的‘爱称’。”
“才不是……”崇晏小声嘟囔,可這声音還是被王免听见了。
“嗯?你說不是,那是什么?”王免看到崇晏情绪沒有那么低落了,终于放下心。
“真会给自己贴金,還‘玉兔’呢,要给你取名,那也是另外一個,分明是只‘流氓兔’。”崇晏唇角轻轻勾起,舒展了一下肢体,继续抱着王免,万免却因她动作的变化嗤痛一声,她顿时拧紧眉头:“身上還有伤?我看一下。”
崇晏很快解开了王免大衣裡的衬衫,這男人穿這么少不能嗎?等她看清王免身上的伤,又想着,如果王免多穿点衣服是不是就会沒這么严重了?
“是沈敖?”崇晏看着他身上斑驳的伤,再也不敢随意碰他。
王免沒有应答,只是低低笑着:“前脚還說我是‘流氓兔’,后脚对‘流氓兔’耍流氓,你說,到底谁是流氓。”
“你還开玩笑?”崇晏眼眶蓄泪望着一脸无所谓的王免:“你以前,就算打架,也不会伤得這么重的。”
“好久沒打了,手生,打不過。”王免面露委屈,好像在控诉崇晏让他不打架這件事,又好像是在邀功,表明他真的很听她的话。
“那你跑啊!”崇晏小声责备。
“你开玩笑?”王免挑眉,打架打不赢跑路?這么掉面儿的事,崇晏觉得他做的出来?
“那你躲远点……”崇晏說完,又觉得是祸躲不過:“他故意打你的?”
王免眉毛挑地更高了,敢情崇晏之前真的以为他是“讨”打的?他装模作样地說:“是啊,他還說,如果我還手,他就再把我送进牢裡,再也别想见你。”
“他敢!”崇晏突然大声說着,把王免惊得一颤。
“他是這裡的‘土霸王’,有什么不敢的,我人生地不熟的,還不是任由他欺负。”王免将脸瞥向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崇晏的动静。
崇晏眉头紧锁,细细思索着对策和其中利害关系,這沈敖到底怎样才会停止纠缠呢?她看着王免,像小孩一样脾气的王免,轻轻地說:“我会给你一個交代,以后有什么事,你直說吧,你看,你這拐弯抹角的,還挨了一顿打,不值当。”
王免面色有些尴尬,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极度安静,他该說什么呢?在商场上,他不就是這样直来直去的风格么,怎么到了崇晏這裡這么“婆婆妈妈”了。可崇晏让他直說,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要给我交代的事情多着呢,那只鸭子呢?”
崇晏轻轻地笑了笑:“你放心,他对你沒有任何的威胁。”
“真的?”王免听出了崇晏的弦外之音,就是她跟那只鸭子不可能在一起。
崇晏点点头,王免身上都是伤,她只有搂着他的脖子。她学着王免经常将唇贴在她耳朵上轻语的模样,轻轻慢慢地說着:“王免,我不让你打架,不是因为你打架這件事,而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每每看到你受伤,我就心想着,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为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你就不能想到一個全身而退的方式,将对方给制服嗎……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如果你少了那直来直去的性子,那就不是你了……你不必样样都迁就我,在我面前,你想怎么样都好……可是,你出门在外的时候,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真心话?”王免双眼放光,這么一长段话,真的比他听见“我爱你”還令他高兴:“那我想跟你聊天可以嗎?”
“聊天?”崇晏還以为王免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只见他脱掉大衣皮鞋,钻进了她的被窝……
“缅,怎么這么看着我,我冷啊,盖被子纯聊天可以嗎,我今天可是伤患。”王免顺势将靠在床头的崇晏轻轻地拉了下来,将她紧紧抱住。崇晏顾及他身上的伤,不敢随意动弹。
“你想聊什么?”崇晏好奇地看着王免。
“聊你。”王免言简意赅。
“我?”崇晏问。
“嗯。”王免清了清喉咙:“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嗎?”他又指了指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补充說:“就這样在一起,一‘被’子。”
“好。”崇晏轻轻地答。
“你答应了?”王免生怕自己听错了,又加了一句:“你真的答应?”
“我答应你。”她的回答,刻意跟王免的提问一致:“我真的答应你。”
“不许反悔。”王免深蓝的眸子盯着崇晏。
“不会反悔。”崇晏回完话,心裡却想着這就是“聊天”嗎?她真的沒有和任何人這样,聊過天。
“到你了。”王免得意地看着崇晏:“聊我。”
“聊你?聊什么?”崇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就对我不好奇嗎?我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什么的?你从来沒有问過我這些。”王免又重复了挑眉的动作。
“我问你干嘛?你要是想說,你会直接說给我听的。”崇晏抬起手,用指尖擦了擦王免嘴角的血渍。
王免抓住崇晏的手,放到唇上亲了亲:“中国不是有句古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崇晏点头,王免的家庭,她真的一无所知呢,他的家人都在美国长居嗎?想到此处,她顿时记起了她還有事情要跟王免說明。
“王免。”崇昱内心纠结,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可是,真的不能不說啊。崇晏紧攥手上的被子,生怕接下来的话破坏這来之不易的和谐。
“嗯?”王免凝视着崇晏,等着她說话。
“我最近有一個要紧的通告,在美国。”崇晏說道。
“才回来又要走?”王免拧眉,他都有点怀疑刚才令他兴奋的回应是假的。
“我只是去工作。”崇晏呐呐地回答:“不会很久的。”
“嗯。”王免答应:“不過,我要一起去,你去哪我就去哪。正好回去看一看,公司现在的运营情况。”
崇晏看着王免,脑海裡却一直回荡着崇晟的话,說王免最近几年,都是做的“擦边球”的生意。到底是什么生意呢?他会有危险嗎?
就在她失神的那一会儿,王免吻上她的唇,可后一刻,王免的唇突然离开了,她不知所以,向着王免目光投射的方向看去。
崇昱正趴在床头,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床上的他们。
王免清了清喉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啊,特地把我支开,想做少儿不宜的事,是不是?”崇昱昂起头,哼哼唧唧的:“你们這样過分了啊,我是個开明的小孩,你们跟我商量的话,我可以勉强回避五分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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