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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第17节

作者:未知
但自己想是一回事,被人随意安排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因此气得失了智,竟一头撞向库克罗普斯的胸口,想同对方撕打一番。 可惜,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值。 库克罗普斯是個巨人般的壮汉,虽被他撞得微微一晃,却很快就站稳了身子。 然后,他伸了胳膊過去,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像铁钳一样,将杰米紧紧钳住。接着,往上那么一举,竟轻轻松松地将人像小孩一样,双脚悬空地举了起来。随后,他极顺手地把人往肩膀上一摞,像扛麻袋一样地扛到了肩头。 武力碾压得太彻底。 旁边的那些盗贼们全看笑了。 库克也咧开嘴,讥笑地說:“小子,凭你這沒长成的小身板和那点儿花拳绣腿,想打人,得再来几年呢。” 杰米沒应声。 他自尊遭受打击,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库克罗普斯已经成功超越了财务官莱文,一跃而成他心中[最讨厌的人]榜首了。 只因這已经是继上次‘豁出去丧节操却自作多情’后,第二次被他害得在人前丢脸了。 马科姆担忧地看着這一幕,却沒办法帮忙。 直到库克扛着杰米转身,大步往前走,又刚好背对了過去的时候,他才抓住机会,冲着杰米,嘴唇微动地說了一個‘理发店’。 杰米无声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 然后,他又将目光移到一直哭哭啼啼的乔治身上。 马科姆同样会意地伸手搂了一下乔治的肩膀,微微颔首,让他不用担心。 至此,越狱三人组被迫分道扬镳,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了。 另一头,朱迪安回到家中,惊讶地发现一堆不认识的人齐聚在客厅中,吵吵闹闹,十分扰人。 本就因被人在国王面前告状而不爽的糟糕心情,立时雪上加霜。 “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理发师、古董商、裁缝、還有一些卖其他零碎玩意儿的商贩们。”仆人忙回答。 “夫人叫来的?” “不,是老爷找来的。” “操他妈的。”朱迪安低声骂了一句,但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只因仆人口中的‘老爷’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赫金斯伯爵。 别看外界都称呼朱迪安为伯爵大人。 但其实,由于亲爹還活着的缘故,朱迪安并沒能正式继承伯爵的爵位。 只不過,赫金斯伯爵只有朱迪安一個儿子,在爵位继承方面,毫无争议;且朱迪安深受国王陛下的宠爱,只要未来不出大問題,這個爵位十拿九稳。 因此,大家就都不计较那些规矩,提前把‘伯爵大人’的称号喊了起来。 可喊归喊。 毕竟還沒正式袭爵,在面对真伯爵,外加亲生父亲时,总是要矮上一头的。 也因此,尽管知道亲爹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挥霍浪费,朱迪安依旧只能隐忍。 但這份隐忍在看到亲爹的那一刻,却差点儿破了功。 朱迪安瞠目结舌地看着亲爹。 只见這位赫金斯伯爵穿了一身当下王城中一干纨绔才喜歡穿的那种蓝缎镶金的花俏外套,以及一條红色的紧腿裤。 一大把年纪穿得像個唱戏的,這就够闹心了,可除此以外,居然還有一些其它令人头疼且五花八门的装饰,如鞋子上巨大的蝴蝶结,衬衫上的蕾丝花边…… “我的天!” 朱迪安心裡想:“瞧呀,瞧這活现世的蠢货!” 然而,赫金斯伯爵似乎对儿子的嫌弃一无所知。 他拿了一把镶着亮晶晶宝石的梳子,开始梳自己那头乱蓬蓬的假发。 這么一抬手,便又可以看到他的一根根手指。 他的每根手指上都戴了一個戒指,虽形状各异,但打眼看過去,非金即银,显见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朱迪安见了,怒从心头起,不禁在心裡破口大骂:“這他妈又在搞什么啊!這個遭瘟的老头子,从生下来到现在,自己一分钱都沒赚到過,却要這么花我的钱!” 他心中反复算着亲爹這一身一共花了多少钱,越算越心疼。 可等赫金斯伯爵梳完假发,又把假发戴到脑袋上,转身要拥抱他时…… “您這身可真不错,是城裡最时髦的款了。” 朱迪安面带微笑地拥抱了父亲,又奇怪地问了一句:“不過,您最近不是忙着在剧院那边玩儿嗎?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 赫金斯伯爵漫不经心地回答:“唔,唐娜来信說你想念我,劝我回家看看。” 他于是略略抬眼,望着儿子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种轻视、瞧不起的意味儿,继而就摆起了父亲的谱,教导地說:“亲爱的儿子,我以为,一個有能力的爷们,应是不会喜歡总把妻子送去王宫那种地方,供人取笑的。” 朱迪安变了脸色。 他的目光一下子冷冰冰,神色间還多了几分刻薄:“那依您看来,有能力的爷们,是该负债累累,让老婆孩子天天被债主追得四处跑了?” 赫金斯伯爵立刻沒了话。 他一向只管吃喝玩乐地花钱,从不管赚钱,在這方面确实沒办法理直气壮地同儿子争辩。 但为了维持作为父亲的尊严…… 他還是要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你這是对父亲說话的态度嗎?” 朱迪安便咬着牙朝他鞠了一躬:“再见,父亲。” 然后…… “既然你我各看不惯对方的生活态度,不妨還是尽量少见一些面吧。至于這些……” 他略略抬眼,将客厅中的那一堆商贩们扫了一眼,讽刺地說:“至于這些,我会记得付账的,只希望您以后能学着稍稍节制一点儿。” 赫金斯伯爵讪讪地沒了言语。 朱迪安于是转身离开,去寻妻子唐娜。 只是每往前走一步,他心裡的怒气就要难以控制地再往上涨上一涨。 及至见到唐娜,他已经怒火中烧,上来就是一句:“给您报喜呢,夫人。” “朱迪安,你這是怎么了?” 唐娜很是迷惑地问:“我有什么喜呢?” “国王陛下又招你进宫了,這难道不是喜嗎?” 朱迪安笑嘻嘻地再次同妻子致意,但那笑容却让唐娜看了发冷。 “可我并不想去,朱迪安。” 唐娜不高兴地說:“陛下已经成婚,他理应同王后恩爱,我不能再做可耻的事……” “有什么可耻?” 朱迪安打断了她的话:“不過是为陛下当差。” “……在床上当差?” “或者沙发、地板、衣柜、草坪,随你喜歡,他应是乐意满足你的。” 唐娜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滚出去!” 她气愤地喊:“你怎么能這么对我說话。” 朱迪安站直了身体,苍白的脸上透出一种恶意的神色。 他的眼神像毒蛇一般冷漠,声音却依旧温柔,可那温柔听着又觉得虚伪得可怕:“亲爱的,我們来好好谈一谈,怎么样?” “有什么好谈的呢?” 唐娜余怒未消地扭开了脸,很是不愿地說。 “今天,拜你沒用的好弟弟莱文所赐,我被内阁的几個老不死的,在陛下面前告了一状。” “啊?” “陛下看在你我的面子上,将這事简单带了過去。” “谢天谢地。” “然而,我亲爱的唐娜,实话同你讲吧,我其实本不怕被人告状的。因为我曾经做的那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他们也许是能找到的一些证据,可倘若认真追查下去的话,是根本找不到一点儿我的经手痕迹的,而他们最终能查到的人……你猜,会是谁?” 唐娜打了個激灵,不由得猜测着脱口而出:“难道,难道……是,是莱文?” “沒错,你果然聪明,正是你的好弟弟莱文。”朱迪安赞赏地拍了拍手。 他继续微笑着說:“人人皆知他是我的妻弟,人人皆以为他能代表我,只要见了他,事情往往就成了,何须我亲自出马呢?” “……” “所以,一旦真有人把我告倒了,陛下也不愿护着我了,第一個倒霉的人就是你弟弟!你說,他是選擇绞刑呢?還是把脑袋放到断头台更好?” 唐娜几乎坐不稳了,一下子瘫倒在扶手椅裡:“可是……莱文一向都是听你的吩咐呀。他应该……应该也不至于做什么要杀头的事情吧?” 朱迪安冷笑:“那谁知道呢?” 唐娜呆滞了。 她垂下头,怕得几乎不敢出声,只喃喃自语着:“神啊,救救我,救救我……請求你,朱迪安……求你!别這样……” “听我說,唐娜。” 朱迪安极冷静地继续說:“永远别去求任何人,這世界从来都是這样,别人倒霉的时候,不上去踩一脚就算是慈悲了。所以,你别求我,沒人会怜惜我,我也不会怜惜你,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你就该同我一样,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哪怕是丢了廉耻,踩着别人的尸体,也要坚持往上爬。” “可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啊……”唐娜低声說。 朱迪安又笑了起来:“对不对的又有什么要紧呢?反正不管你怎么說,事情都是要继续。你想找谁帮忙都沒用,你弟弟,我父亲……他们都帮不了你。你要么做我府邸裡最珍贵的花儿,帮我吸引那最尊贵的人;要么就别怪我狠心,做出什么你难以接受的事情……我今天把话撂在這裡,你好好想一想吧!” 同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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