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囤钱养崽第四十一天
弦驭从沒想過会在直播间裡看到自家的商舰队。
虽然两方人都是为了寻找沙漠绿洲,但萨尔巴大漠何其广阔，一支队伍在其中，也就不過是沧海一粟,碰上的概率比中头奖還小。
他愣了一下，旋即高兴起来——总算找到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弦旦已经失联了近一天，不论是联系弦旦還是队伍裡的其他人,都毫无音讯,让人惶惶不安,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而现在，弦驭通過直播间,看见原本接近三十人的队伍锐减了接近一半的人数,剩下的十来人看上去也都糟糕透顶,状态甚至還不如只带着水壶、匕首、背包进入大漠的主播。
带入沙漠的四十头驼马，现在更是只剩下了三四头，难以想象這中间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弦驭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目光紧跟着直播间裡的弦旦，紧紧皱起了眉头——
明明他们出发前說過，一旦遇到問題，立即抽身，不再深入，为什么现在却一股脑地走近了那么核心的腹地中来？
三棵拧巴着长在一道的大树遮天蔽日，舒展开来的茂密枝桠足足撑出六七米长的树荫，哪怕商舰队的人占据了一片，陆励然仍在大树的背面找了一块清净的阴凉处坐下。
【好多人？！】
【什么情况？组团领略萨尔巴大漠风光嗎？？】
【這群人看起来不太妙啊，装备倒是比陆哥精良多了，但看起来一個個都出气多进气少的】
【都這鬼样子了,为什么不呼叫搜救队啊】
直播间裡的观众讨论得热火朝天，弦驭看着弹幕也皱起眉头——是啊，为什么不呼叫搜救队？
就在這时候，弦旦走到陆励然面前。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看起来要比其他人好上一些，他低声问陆励然：“你好，請问你是陆先生嗎？”
【噫！！！为什么這個人会知道陆哥？！】
【看過陆哥直播间？？】
【我去這也太巧了】
【别来找我崽啊，這都不是一個两個拖油瓶的問題了，是一串啊！！】
【葫芦娃找爷爷都沒那么多】
陆励然抬眼看了看罩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阴影源头，又瞥了眼柯戟，顿了顿点头：“是我。”
弦旦松口气：“太好了，陆先生，我們和向导在不久前，因为沙尘暴的缘故走散了，我們按照向导给的撤离沙漠路线一路行进，终于走到了這裡，看到了你和你的同伴。”
陆励然挑挑眉，撤离路线？撤离到了沙漠中心的腹地来？還是說他们之前走到了更深的地方？
他脑海中闪過几個念头，有些猜测，看了那人一眼，示意对方继续說下去。
“我們的终端、光脑，一切电子设备自进入這片区域后，都无法正常使用，也无法参考光脑地圖，所以想问问陆先生，這裡离沙漠边际還有都远？”弦旦询问道。
陆励然顿了顿，反问：“你们走了多久？什么时候开始撤离的？”
“我們于前天下午进入沙漠，走了近一天半后，突然发现终端与光脑都无法正常使用。”
“由于我們大部分的水和食物、资源都存储在终端裡，只有一小部分由四十头驼马负重偕行，所以发现了這样的情况后，我与向导商量决定，暂不继续往前，回营地重新考虑。”
弦旦抿了抿嘴，试探地问：“按照我們的脚程，应该离沙漠边际不远了吧？”
陆励然看向他：“离边际不远？恰恰相反，你们现在已经深入腹地了。”
弦旦一愣，他心裡多少有一点這样的猜测，但听到陆励然证实后，他仍是愣了几秒。
那個向导给他们的路线，不但沒有带他们离开萨尔巴，反而引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近死亡的中心。
弦驭看着直播，背脊一片冷汗，那個向导果然有問題，陆哥又一次說对了！
“我們明明有提防着那個向导给出的路线，在反复比对大方向后才确定下来的路线，怎么還会变成這样……”弦旦身后走来一個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他喃喃說道，在知道他们居然进入了沙漠腹地后，心态几乎崩溃。
“难怪，难怪越走越是出现那些可怕的东西，人都一個接一個的沒了，驼马也都沒了，终端和光脑失灵了，搜救队都沒法找到我們，我們怎么可能走出去……”那人喃喃不停。
陆励然看向中年男人，扯了一下嘴角，這样的心态已经奠定了一半的死亡结局了。
弦旦呵斥住那人，說道：“我們能活下去。”
陆励然沒兴趣知道那些人在沙漠裡遇到什么，他大约也能猜得出来，那些人经历過的，他都亲眼见過。
弦旦拉着那個有些崩溃的小分队队长离开，匆匆說道：“打扰陆先生了，希望等下能有個机会和陆先生好好聊一聊。”
陆励然皱皱眉，還沒說话，那個年轻人便拽着中年男人走开了。
陆励然啧了一声。
他眼角余光瞥到沒怎么开口出声的柯戟，稍稍敛起眉，抿了抿嘴凑過去问：“你要找的人在那边么？”
柯戟看向陆励然，慢慢摇了摇头：“不在裡面。”
陆励然多少也猜到了，不在裡面的话，就是在另一半已经被大漠吞沒的人裡，那多半是沒有什么生還几率。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让柯戟一個人在那儿静静。
【啊這……第一次在陆哥直播间裡看到那么多人（挠头）就突然很难受】
【+1以前看陆哥直播沒那么大冲击的感觉，刚刚看到那個大叔崩溃，才突然意识到萨尔巴有多让人绝望】
【要换成我，可能還沒来得及崩溃就先狗带了吧】
【难顶】
正午毒辣的阳光已经高悬在空中，透過无人机摄像，都能看到摄像球捕捉到的、被高温烤得仿佛变形的气浪，远近的景都仿佛扭曲起来。
這就是萨尔巴令无数人丧命的炎热，已经可见端倪。
“在树荫下的沙子温度，要比那些直接暴露在太阳底下的低十多度。”陆励然开口，打破了直播间裡有些低迷的氛围，“但還有個办法能让温度变得更低。”
他一边說，一边在树荫下刨出一個十几公分深、半身大小的坑，刨出来的沙子明显颜色略深，温度也凉许多。
他迅速躺了进去，感觉自己发烫的后背一瞬间得到了冷敷。
“不要小看這十来公分深的沙坑。在這裡面的温度，起码要比树荫底下，再降個十度左右。”陆励然满意地道。
柯戟走到陆励然边上，捏了捏那些被翻到边上的沙子，问陆励然：“這底下会不会有水？”
陆励然躺在沙坑裡，沙漠裡难得的凉意让他有些懒洋洋的，闻言道：“不太可能，虽然這裡长着這么棵枝叶茂盛的畸形树，但周围却沒有任何小灌木生长的痕迹，意味着這裡即便有水，应该也在地下深处。”
“像這样的树，根系发达，数根能深入到地下十几米，不足以作为有水的评判。”陆励然回道。
柯戟挑了挑眉，却不這样觉得。
在沒有作为指挥官前的几年裡，他进出過许多沙漠，在沙漠地圖裡执行過不少不为外人知晓的任务，有一次就是在這样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下，找到了水源，绝地逢生。
但他沒法直接這样告诉陆励然，于是想了想又道：“我记得曾经有人說過沙漠中有一种树，一头扎进烈火，另一头却扎进深潭，在沙漠裡犹如巨人一样张开双臂，为旅人提供荫蔽，它极其霸道，以至于周围沒有生长任何能够与它争抢水分的植物，那种树似乎就和眼前這棵有些相像。”
陆励然闻言有了些兴趣，沙漠广大，物种丰富，要是真有這样的一棵树也不奇怪，他稍作反省，的确不该凭自己以往经验就轻易断定這底下就沒水。
他方才待在树荫下，距离主树干都有三四米远——主要是想避开商舰队的一行人——直到走近后，系统才跳出来检测结果，树名为佛肚油蒿。
【佛肚油蒿】
【详细资料：遇水后，树干立即渗出胶质，俗称“油蒿胶”，具有较高的用材经济价值】
【珍惜程度：油蒿胶·中级】
【预估经济价值：1000星币/100g】
陆励然一目十行地粗略一扫，旋即眼睛发亮，快步走到树前，蹲下/身拨开根部附近堆积的细沙。
就见靠近根部的位置，可以看到有一层明显的偏黄白的胶质物质，应该就是油蒿胶。
走過路過不要错過，他把树干部分肉眼可见的油蒿胶尽数扒了下来，装进背包裡。
拳头大小的一小团乳白色胶体，大约有两三百克的分量。
陆励然搜刮完了附近的胶后，就开始刨树根部分的沙。
原先靠着树荫席地而坐的几個商舰队队员不明所以地看着陆励然，有气无力地說道：“兄弟你在鼓捣什么呢？省点力气吧，别刨了。”
陆励然却看向柯戟，微微点头对柯戟說道：“這树叫佛肚油蒿，這种树胶遇水则生，既然靠近根部的位置结了厚厚一层胶，那說明就在這附近必定有水！你說的沒错！”
商舰队的人闻言愣了愣，却觉得這听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哪来這种树胶遇水则生，這下面要是有水，你刚才在那儿挖的坑裡就该冒水了。”
“别說话了，省点口水和力气吧，還有路要走……”另一人萎靡不振地拉了拉說话人的胳膊，刚說着，突然眼睛猛地瞪大，直愣愣地瞪着陆励然那边。
就见陆励然在說完后就直接动手开挖了，压根沒搭理那俩商舰队员說的废话。
刨沙坑的动作已经是熟练透顶了，只几下就刨出了一個七八公分深的小坑。
陆励然用匕首往底下用力一戳，就见一股水柱冷不丁地迸了出来，源源不断地往上冒水。
清澈的、不带杂质的水迅速湿润了四周的沙壤。
“水……是水！！！”
商舰队的人沙哑着嗓子惊呼起来。
顿时，那十来個商舰队的队员都强撑着围了過来，几乎眼红地死死盯着陆励然身前快要盈满的小坑。
他们已经快一整天都沒进過水了，理智的弦在看见一坑水的时候几乎绷断。
水，沙漠的黄金，生命之源！
一個队员急切地掏出自己浑身上下的家当——一块功能齐全精良的户外手表，一张动物皮毛的毯子，還有一些吃的干粮——他递到陆励然眼前，恳切地问：“能让我喝一口嗎？就一口！”
陆励然沒接過那些东西，這些东西在大漠裡即便不如水那样珍贵，也是能救命的。
他淡淡朝大树周围努了努嘴：“自己挖，又不是只有我挖得出来。”
那個队员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反应過来，跌跌跄跄地连忙扑到旁边，也开始动手挖起来。
短短一天的功夫，大漠的干涸和对水的急切渴望几乎刻入他们的潜意识，以至于看到水的第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仅有的、独一无二的，只生出想要占为己有的念头，而沒有想過更多。
弦旦這时候也反应了過来，匆匆向陆励然道了一声谢，旋即立马组织起剩下的队员有序地刨沙找水。
“有水了……有水了！”
“有救了，太好了，我還以为今天都撑不過去了，還好……”
商舰队的人满怀感激和庆幸，他们趴在沙坑边，满心虔诚地看着慢慢盈满沙坑的清澈净水，同时又不时地看向陆励然和柯戟的方向。
在商舰队的眼中，這两人无疑像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救世主，带来奇迹一样的水源。
【陆哥牛逼！！柯美人也懂的好多！！找到水了！！】
【诶陆哥干嘛不收下那人的东西，本来就是陆哥和柯美人发现的，给点报酬也应该的】
【同意，陆哥不都說沙漠裡的水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比黄金還贵么！這些人就真不意思意思给点了？？】
【咸鱼鱼鱼送给主播100x佛跳墙】
【？？？卧槽？？？100個佛跳墙？！】
【等等，1個佛跳墙1000星币，100個佛跳墙，10万？！】
【围观土豪草】
弦驭還沒刷完，只是刚才账户裡的钱不够了，又去冲了一些。
于是接下去——
【咸鱼鱼鱼送给主播100x佛跳墙】
【咸鱼鱼鱼送给主播100x佛跳墙】
【……】
又是一口气六條通知。
【我麻了……】
【土豪天天有，今天特别横，谢谢老板！！】
陆励然晃了一眼直播间，還沒反应過来，就见直播间空降一條平台系统通知——
“恭喜直播间‘荒野求生：黑风沙下的巨人’成为目前本周打赏擂台第一直播间。”
“恭喜主播陆励然成为本周擂台主，平台奖励三天开屏推薦位。”
陆励然愣住。
直播间裡的观众也都看到了，纷纷恭喜歡呼起来——
【我的宝藏主播要支棱起来了！！——VANGUARD送给主播3x寿喜锅】
【草护好我方陆哥！】
【冲啊！！给陆哥最好的排场！——冬虫之语送给主播1x顶级和牛】
弦驭眨眨眼，他本来沒想過会有這一通，他只是为了表达感谢和激动，想也沒想的就砸了一串佛跳墙上去，结果沒想到——就這？這就上了擂台？
好的，陆哥以后的直播擂台主他承包了！
陆励然紧接着又听见自己的系统响起——
“宿主收到直播间打赏金额累积超過五十万，获得称号【儋石之储】，奖励宿主身体修复进度+1%，当前宿主身体修复进度：95%（发作的频率似乎越来越低了）”
陆励然呼出一口气：“感谢咸鱼鱼鱼的七百個佛跳墙，感谢其他观众的寿喜锅、和牛，說完之后感觉自己更饿了。”
【哈哈哈哈哈哈陆哥皮，陆哥找商舰队搞点吃的！】
【陆哥不容易，有种晋升幼儿园校长的感觉】
【這么一說突然好形象……】
陆励然用之前做好的吸管现成品慢悠悠地喝着水，水经過了木炭和草团的過滤，比沙坑裡冒出来的水更加干净清澈，可以說是精致饮水了。
他招呼柯戟也過来喝，完全沒想過把這根“吸管”一折二，做成两支。
两人喝得缓，免得渴久了不适应一下喝太多水。
等补充完了水，陆励然给自己和柯戟的水壶又一次装满，然后躺在树荫下的沙坑裡纳凉休息。
但也沒休息好，耳边净是商舰队员的碎碎念叨——
“我們在這树底下待了快两個小时，都沒意识到這下面会有水……”
“那人是谁？弦队好像很尊重他？”
“肯定很厉害，不然他怎么会一来就发现這有水！比我們那個什么向导强多了！”
“狗屁的向导，我呸！”
“水好好喝，太好喝了……”
四周围传来商舰队员小声却此起彼伏、完全沒有停下讨论的打算。
陆励然抽抽嘴角，就听见那头喝水的“吨吨吨”声连续不断，可见這些人是真的渴极了，喝得极快。
【他们這喝得也太猛了，渴惨了吧】
【诶陆哥之前不是說不能喝太快，会吐？】
【啊对噢，不說我差点忘记了】
“呕——”商舰队那边传来一個队员呕吐的动静，胃裡也沒多少东西，吐出来的都是刚才喝进去的清水。
這一声干呕像是会传染一样，接二连三的，周围又吐了一片。
“怎么回事？！”
“不会是水有毒吧！水不干净！？”
陆励然扯了一下嘴角，翻個白眼，阖眼休息去了。
弦驭恨铁不成钢，自己喝水喝得急，怪人家水不干净干什么。
“喝慢点，那么急不吐才怪了。”弦旦对那几個队员說道，皱皱眉，又招呼另外几人，“你们去看看驼马身上的物资裡，有沒有什么能拆出来装水的，装满水再走。”
“是！”
弦旦看了陆励然那边一眼，见陆励然闭着眼，想走過去的脚步微微一顿，旋即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抬眼看過去，就见那個一直跟在陆励然身边的漂亮Omega淡淡看過来，目光可有可无沒什么威胁，好像之前那股压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弦旦疑惑地看了看那個漂亮男人，又看看陆励然，到底沒去打扰对方的假寐小憩。
陆励然也只是闭着眼在考虑接下去该怎么走。
這是他来到大漠的第二天，原计划是找到沙茧后就通知飞艇，随时候命接他离开，可从刚才弦旦的說法来看，通讯也挂掉了。
他私下试了一下自己的光脑通讯，同样毫无动静。
這么一来，他势必要在大漠裡待足五天——原定便是无论如何，最迟第五天一定会离开大漠，用不着他额外与飞艇沟通，第五天飞艇就会全天在等候点等他出现——只不過通讯功能失灵后，倘若他沒有按时出现在原定地点的话，飞行员很有可能以为他死在了沙漠裡，也沒有合同义务在超過的時間裡等待自己。
也就是說，如果他不在第五天结束之前抵达约定地点，他很有可能就再也等不到飞艇支援了，必须靠自己走出萨尔巴。
如果是這样的话，那就是噩梦再临。
浅浅眼皮下的眼球不安地左右滚动了两下，然后蓦地睁开。
陆励然看见柯戟就坐在边上，似乎在看自己。
“做噩梦了？”柯戟问。
“嘁，沒睡。”陆励然說道，看向远处此起彼伏的沙丘，“在想通讯挂了该怎么办。”
【啊通讯挂了？怪不得那队伍都沒喊搜救队】
【陆哥的直播摄像球居然還能用？？】
【陆哥的装备果然牛逼！上次直播我就记得有個大佬說過陆哥的摄像球很厉害，镇店之宝的那种】
【哈哈哈哈陆哥的装备就是少了点】
柯戟闻言微眯着眼，忽然看向无人机：“你的直播间還正常着？”
陆励然一愣，点点头：“正常。”
柯戟不由看向那個摄像球，同样是通讯设备，這個无人机摄像球居然能够无视這块诡异沙漠的负面作用？
“有必要的话，可以让直播间裡的观众帮忙联系一下。”柯戟說道。
陆励然眼睛一亮，一拍手：“有道理。”
【可以！！我愿意！！】
【+1人多力量大！总归能帮上忙的！】
【陆哥不要客气！！】
弦旦那边看见陆励然醒了，连忙走過来，不好意思地冲陆励然笑笑，說道：“那個，我想问问能不能让你直播间裡的粉丝帮忙呼叫一下救援队？”
陆励然点头，但很快意识到商舰队這边有一個硬伤，皱起眉头道：“呼叫救援队沒什么問題，但是光脑无法使用，就无法准确定位到你们的位置，即便救援队来了，也是大海捞针地找。”
弦旦闻言一愣，他沒想到這一点。
他们对光脑和终端的依赖太深了，這几乎是所有现代星际人的通病，也是因为這两者太强大全能，根本沒有出现過像现在這样的情况。
弦旦脸色难看起来，光凭他们這样一支毫无经验的队伍，在经历了充斥死亡陷阱的一天一夜后，已经彻底放弃了靠自己离开萨尔巴的念头。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救援。
可现在，弦旦也不确定沒了光脑的精准定位后，他们還能不能等到救援。
在亲身经历了萨尔巴的威力后，他甚至怀疑，救援的队伍会不会在寻找他们的途中，也遭遇不幸。
因为在這裡，一切他们赖以为生的高科技都变成了废物烂铁，而离开了這些东西，他们的生存能力几乎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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