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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判官 第72节

作者:未知
儒家九品技,循礼,强迫让对方遵循礼法,可眼下的范宝才根本沒有礼法的概念。 儒家八品技,无邪,能摒除脑中一切邪念,专心御敌,這招对付阴阳家倒也管用,可以用来破阵,眼前的范宝才不会摆阵,一路硬钢。 儒家七品技,怀仁,這就不用說了,范宝才更沒有仁义的概念。 唯一有用的技能是六品技浩然之气,发动速度又太慢。 六品的周开荣尚且這么狼狈,其余的吏部官员哪還敢去送死。 众人越退越远,周开荣闪避之间,脚步凌乱,又被范宝才扑倒。 范宝才嘴裡又冒出白丝,苦腥之气直扑面门。 生死关头,周开荣也顾不上颜面,高声喊道:“千户救我!” 武栩一脚踢开范宝才,揪住周开荣道:“這真不是你养的蛊?” 周开荣喘息道:“在下绝无半句欺瞒。” “今夜为何害我?” “此皆恶仆所为,在下一无所知……” “你真死不悔改!”武栩又把周开荣扔到范宝才身边,范宝才身躯肿胀,越发圆润,已经彻底变成了蠕虫模样。 他把周开荣卷住,又要吐丝,周开荣哀嚎道:“我认,我认了!” 武栩把周开荣拎出来,一脚踢飞了范宝才,问道:“你认什么了?” 周开荣犹犹豫豫不肯說,武栩又把他送到范宝才嘴边,這次周开荣沒敢再拖延。 “千户,我侄儿被杀,怀恨在心,因此今夜指使家仆范宝才,加害你部下灯郎!” 武栩道:“当真认了?” “认了,认了!” “叫你部下抄写供词!” 周开荣喊道:“诸位同僚,且帮我抄一份供词!” 吏部众人面面相觑,推脱沒有纸笔,沒人愿意抄录供词。 這要是抄录下来,日后還不知有多少后患。 屈金山带了纸笔,刚想拿出来,却见范宝才冲了過来。 阴阳家的速度比儒家快不了多少,老灯守来不及躲闪,被范宝才喷了一脸虫丝。 老灯守瞬间瘫软在地,原本红润的皮肤变得一色青黑。 徐志穹大惊,正要上前搭救,忽见屈金山出现在身边,将他挡在了身后。 在范宝才吐丝的一刻,屈金山用阴阳术把自己和傀儡互换了位置,中毒倒下的是傀儡。 看着青黑的傀儡,屈金山长叹一口气:“這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诸位,叫個人出来记述供词,且看看那发疯的蛊人,再若耽搁,你们一個也走不脱。” 一名吏部官员,原是周开荣门下弟子,看在师生情分上,帮周开荣写了一份供词。 武栩让那官员写下自己名字,又叫周开荣写名字,摁掌印,周开荣一闭眼,一咬牙,从了。 武栩让屈金山收好供词,把周开荣丢在一旁,独自来到范宝才面前。 此时范宝才已经面目全非,鼻子沒了,耳朵沒了,口唇之上生出厚甲,双眼胀大,沒有眼珠和眼白,却像眼眶裡面塞进去两個琉璃珠子。 他被武栩打了好几次,却完全不知畏惧,再次冲向了武栩。 武栩平静的站着,直到双方相距不足十尺,才把手放在了刀把上。 沒人看到刀出鞘,也沒人看到刀回鞘,只听到一声风响。 武栩依旧站在原地,范宝才从他身边掠過,倒在身后,断成了两截。 武栩把他杀了,不杀留着也沒用,這人彻底失去了人的心智,和虫子几乎沒有分别,不可能再为武栩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众人睁圆了眼睛看着武栩。 徐志穹提着灯笼上前,服侍千户装逼。 逼格,需要有灯光的映衬。 高大的身影让众人既胆寒又敬佩,武栩是五品上杀道修者,周开荣是六品中儒家修者,为什么双方的差距這么大? 是品级的优势還是杀道的体系优势? 两截身躯還在蠕动,屈金山从口袋裡抓出一把药粉,洒在了下半截身子上,下半截身躯渐渐化成了一片脓血。 屈金山又拿出一些药粉准备洒上半截,徐志穹走了過来,憨憨笑道:“能让我试试么?” 屈金山一脸谨慎:“這可不敢乱来,他身上有毒!” 武栩道:“让他试试吧,小心些就是了。” 屈金山给了徐志穹一副皮手套,戴上手套后,又给了他一些药粉。 “小心些洒,离他的头远一些,当心他吐丝。” 按照屈金山的吩咐,徐志穹小心翼翼撒上了药粉,直到上半截身子化的干干净净,趁着屈金山不注意,徐志穹悄悄捡起了范宝才的犄角,藏进了裤子的暗袋裡。 人算是我杀的,罪业也是我拿的! 屈金山则在脓血之中小心捡起了一只肥硕蠕虫,收进了瓷瓶裡,用符纸包裹好。 万念俱灰的周开荣来到武栩面前,我既已认罪,這就跟你去衙门,任凭你处置。 武栩沉默良久,冲着周开荣笑了笑:“你侄儿刚死,念你一时激愤,我且饶你這一回,但你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周开荣抬起头,两眼放光:“千户請讲。” 武栩道:“我要你三日之内离开京城,永远别再回来!” …… 徐志穹不太理解武栩的操作,回衙门的途中,低声问了一句:“千户,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横竖就是根草,除了根又能怎地?”武栩轻蔑一笑,“我若真抓了周开荣,却不知道要和吏部周旋到什么时候,少年郎,自作聪明,想要困住我,真以为我会上他的当!” 少年郎? 难道是說梁玉明? 第55章 莺歌院 我来了 回到衙门,武栩吩咐屈金山准备文书,今晚发生的事情,明天肯定很多人要過问,屈金山不仅文笔好,而且懂得分寸,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徐志穹跟着武栩去了明灯轩,武栩拿出了一坛姜宅园子正店的羊羔,徐志穹赶紧把煮酒的家伙准备好。 一坛羊羔,不是一坛羊肉,而是一坛叫羊羔的美酒。 羊羔酒是大宣最著名的美酒之一,酿制羊羔的时候,必须加入新鲜的羔羊肉,這酒喝起来有羊肉独有的香气,当然,也有那股独特的膻味。 有膻味就对了。 羊肉不膻,女人不娇,皆是无味。(此乃杜撰,原文不是娇) 酒煮好了,两人对饮几杯,武栩道:“看你在席间不肯喝酒,還以为你酒量不济” 徐志穹擦擦嘴道:“酒量還是有的,只是怕喝了去茅厕,今天若是去了茅厕,死的那個就是我了。” 武栩闻言一笑:“怕么?” 徐志穹如实作答:“是有些怕,但有千户在,我不会向那般人低头。” 武栩喝了一杯酒,又给徐志穹添了一杯:“且记住我的话,纵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能低头,我不准你低头,提灯郎的脖子是直的,腰是直的,膝盖也是直的,记下了嗎?” “记下了!”徐志穹回答的很响亮。 两人又喝了几杯,屈金山把文书写好了,武栩看了一遍,交给了徐志穹。 “看仔细了,该說的话都在上面,不该說的一個字都别說。” 徐志穹仔细读了两遍,点点头道:“记下了。” 在屈金山的文书裡,记述了仆人范宝才加害屈金山的事情,這些话可以对所有人說。 文书裡也记述了范宝才中了蛊术,狂性大发的事情,這些话,只能对钟参說。 对于周开荣承认陷害武栩,录下供词的事情只字未提,這些话,属于不能說的范畴。 徐志穹還是无法理解武栩的操作,且小心问了一句:“与其瞒着這些事情,還不如把周开荣办了。” “办了?怎么办他?”武栩喝了一口酒,对徐志穹道,“如果我今天把周开荣抓了,吏部明天肯定来要人,我說周开荣设计戕害提灯郎,证据呢?范宝才死无对证,吏部官员也不会站出来作证。” 徐志穹抽抽鼻子道:“可是我們有周开荣的供词。” 武栩笑道:“那供词确实有用处,要看怎么用,攥在手裡能让周开荣寝食难安,真要拿出来,只怕要打得鸡飞狗跳,吏部的人会說,這是周开荣被胁迫之下的供述,当时掌灯衙门正用蛊人胁迫周开荣。” 徐志穹眨眨眼睛道:“怎么成了我們用蛊人?那蛊人和我們有什么关系?” 武栩反问道:“那蛊人为什么袭击周开荣?” 徐志穹愣了半响道:“那蛊人见人就咬,我們屈灯守也险些被他伤到。” 武栩道:“可吃亏的终究是周开荣,他受伤了,還被迫写下了供词,如果他反咬一口說是我們用了蛊术,你当真能辩解的清嗎?” “可,可,可是我們杀了那蛊人!”徐志穹真有些口吃了。 武栩点头道:“說的是呀,這算不算杀人灭口?” “這,這,這沒道理……”徐志穹被噎住了,真沒想到武栩在這件事情上想了這么多。 屈金山在旁笑道:“志穹啊,千户說的就是這官场上的道理,即便拿到了人证物证,凭着吏部那群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能把事情搅合個天翻地覆,为這种事纠缠個三五年都不在话下。” 武栩摇头叹道:“我可沒有心情和他们纠缠,莫說三五年,连三五天都不行,你们两個千万记住,无论是谁问起此事,不该說的,一個字都不要提起。” 武栩有意放過周开荣,是为了避免与吏部的争斗。 他现在要专心做一件事,徐志穹還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什么。 “回小舍歇息去吧,”武栩给了徐志穹些点心,“踏踏实实睡上一晚,明天還有不少罗乱。” 還能有什么罗乱,都放過周开荣了,事情不就平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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