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把脉
“鞋,木剑。”秦悲歌面无表情的站在符泽床前。
符泽睡眼朦胧,一脸呆滞的看向秦悲歌。
“鞋,木剑。”秦悲歌又重复了一遍。
揉了揉眼睛,符泽這才知道不是做梦,叹了口气,伸了個懒腰后掀开了被子走到了床下。
秦悲歌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了两步:“你入睡,怎是不着片缕?”
“一级睡眠听說過沒?”符泽翻了個白眼,赤身裸体的弯下了腰,刚要伸手从床下拿出木剑和运动鞋,突然一脸戒备的回過了头:“你還是自己取吧,老子怕一撅屁股你再对我有非分之想。”
秦悲歌:“……”
将木剑和运动鞋取出来后,秦悲歌走出了卧室。
符泽揉了揉眼睛,一看表才五点多一点,再次回到了床上,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睡。
暗暗骂了句扰人清梦的秦悲歌,符泽走进浴室开始洗漱,冲了個凉水澡彻底精神后,這才走出了卧室。
结果刚一出卧室符泽就见到秦悲歌端坐在沙发上闭目眼神。
“你不回去多睡一会,杵沙发上干什么呢。”
“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辈习武之人,岂能虚度时光。”
“這可不是炎黄峰,你多睡会也沒人說你。”
“我身为炎黄峰首席大弟子当要以身作则。”秦悲歌不为所动:“两個时辰,足够我恢复体力了。”
“沒看出来啊,你還是首席大弟子呢,你们排名都是按照智商排的吧,智商越低名次越高?”符泽打开了窗户,半开玩笑的說道:“那你去酒店后面的公园溜达溜达去吧,好多老头老太太在那练太极剑太极拳啥的,你可以去找他们切磋切磋。”
“此话当真?”秦悲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走到窗户面前:“果然如此,沒想到世间居然如此盛行太极一道。”
不等一脸懵逼的符泽說话,秦悲歌拎着木剑跑出了套房,等符泽反应過来的时候,這家伙已经走进了楼梯间。
秦悲歌有個习惯,从来不坐电梯,从一层到顶层,全靠两個脚丫子撒腿飞奔,速度仅次于电梯。
“我靠,這小子不会真的和一帮老头老太太比划了去吧。”
符泽也沒当回事,秦悲歌就是脑子再有問題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帮老头老太太动手吧。
叫了酒店服务要了些早餐后,符泽又查了一些關於周正奇的资料,果不其然,關於开发南郊三個地产项目已经成为了本地最新的新闻。
而且昨夜裡周正奇搞得“慈善”晚宴也被炒的沸沸扬扬,說是除了善款之外,這家伙又慷慨解囊以私人的名义掏了三百一十万。
符泽一脸好笑,比自己“捐”的三百万,正好多十万。
哪怕只比符泽多了十万,周正奇也是慈善晚宴上捐款最多的“爱心”人士。
這一忙活就過了两個多小时,伸了個懒腰实在无事可做的符泽,這才想起来秦悲歌還沒有回来。
“這小子不会真给一大帮老头老太太揍了吧。”符泽赶紧朝着窗户外面望去,看了一眼略微模糊的公园情景后,心裡一沉。
原本三五成群的老头老太太,不知为何全部聚集到了一切,至少也有数十個。
符泽来不及多想,冲出套房狂奔向了电梯。
等到符泽气喘吁吁的跑到公园裡后,一帮老头老太太依旧聚集在一起,广场舞也不跳了,太极拳也不耍了,也不打听谁家孩子有沒有对象买沒买房,而是全部聚集在一袭白衣的秦悲歌周围。
气氛十分诡异,這帮平常吆五喝六的老头老太太们,一個個别說唠嗑扯淡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符泽有些犹豫,不知自己应不应该推开人群走過去。
這年头,老头老太太最不能惹,按照各年龄段占有比例的话,老年人中出现臭流氓的几率最高。
现在碰瓷的、搞传销的甚至是做微商的,其中都不缺少老年人。
揍一個老头,少說一個套二的房子就得搭进去,揍一帮老头老太太的话,符泽都不敢想象那個画面,别說他和秦悲歌了,就是本地首富周正奇都未必架得住。
就南港這個行情,不是吹牛,要是有一天早上周正奇喝多了来公园耍酒疯,都不用到中午的时候,全市首富绝对成为贫下中农的阶层。
咬了咬牙,符泽推开了人群,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說,真要是秦悲歌脚下躺着一帮老头老太太,他高低得划清界限。
挤进了人群,发现老头老太太们都在那站着围着秦悲歌,沒有谁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符泽這才如释重负。
一脸困惑的走過去后,符泽這才发现,原来秦悲歌這家伙,正在给一個穿着运动服的老头子把脉。
“我靠,你干什么呢,這帮老家伙的手是随便摸的嗎?”符泽赶忙走了過去,秦悲歌這家伙是真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报纸现在天天报道,碰瓷的花样五花八门,在公交车上不小心踩一脚老头老太太都容易赔個几万块钱,要是再点背撞到一個老头,有可能這一年的工资都白赚了。
谁知秦悲歌倒是沒說话,一帮老头老太太齐齐怒目看向他做了個“嘘”的手势。
符泽吓了一跳,這帮老年人的眼神就跟要生吃了他似的,小心翼翼的移到秦悲歌身边,再也不敢出声。
秦悲歌淡淡的扫了一眼符泽,然后依旧是低垂眼帘,像模像样的为身旁的老头把脉。
大约過了几十秒,秦悲歌睁开眼睛,露出了一脸阳光的笑容:“這位老人家,您并无大碍,舌质色紫,发淡紫质色,寒凝血瘀。”
“配以山楂肉两钱、桂枝半钱、红糖一钱,将山楂肉以及桂枝装入瓦煲内,再加以清水两碗,文火煎至一碗时,加入红糖调匀,煮沸即可服用。”
“老人家,您按照此法定时服用,可温经通脉,化瘀止痛。”
老头子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周围的一帮老头老太太也赞誉不绝于口。
符泽心中了然,看来秦悲歌把脉开药在這忙活半天了,要不不能一帮老头老太太在那夸他。
见到秦悲歌一脸发自内心的笑容,符泽总感觉哪裡不对。
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符泽突然伸手抓住刚刚被秦悲歌把過脉开過方子的老头。
“大爷,我就纳闷了,刚才那哥们說了那么多,你都不用纸记一下啊?”
老大爷悄声說道:“现在连行医执照都沒有還敢给我們這帮老头子把脉的年轻人可不多,胆子实在太大了,记啥啊,我就是捧個场,我還真能按他的方子开药啊,再给我毒死我找谁去,還不如去医院保险呢。”
一旁一個胖乎乎的老头子凑趣着說道:“谁知道是不是中医院的学生来我們這练手呢。”
符泽皱起了眉头:“那你在這折腾那哥们干什么呢。”
“不是說了嗎,就是沒事干,捧個场凑凑热闹打发時間。”
暗骂一句老王八蛋,符泽有点替秦悲歌不值,不過见到秦悲歌一脸满足的笑容,叹了口气,准备拉他回宾馆。
谁知刚走出两步,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脸赞许的說道:“這個孩子,不错,脉把的稳,也很准,难能可贵的是,开的中药方子也是对症下药。”
碰到识货的了,符泽一脸笑意的走了過去:“阿姨,我這哥们有两手吧。”
“不错,這孩子真的不错,年纪轻轻中医就颇有几分造诣,难得。”
一旁看热闹的老年人也跟着附和,夸的秦悲歌略显害羞。
“是啊,神了,這孩子就那么一看一瞧,就把我這病症诊的八九不离十。”
“谁說不是呢,早知道的话就找這孩子看了,何必去医院花那么多钱。”
“诶呦,看這孩子长的眉清目秀的,還有真本事,這可难得。”
符泽与有荣焉,半开玩笑的說道:“阿姨们,我這哥们可還沒对象呢,您各位谁家要是有沒结婚的姑娘啥的别忘了给介绍介绍啊。”
谁知符泽一句话刚說完,一帮老头老太太们一哄而散。
刚刚還对秦悲歌赞不绝口的老太太,临走之前還一脸鄙夷的看向符泽留下了一句话。
“這得把多少個脉才能凑的出一套房子的首付啊,真要介绍给谁家姑娘,那不是害人家呢嗎。”
符泽:“……”
见到人都散了,符泽索然无味的给還傻笑的秦悲歌拉了起来。
“走吧,跟他们穷折腾什么。”
“顺手为之,何乐而不为。”秦悲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意不减。
“還顺手为之,人家念你的好也行啊,傻不拉几的。”符泽恨铁不成钢的說道:“人家就是当你当猴耍呢,就算你說对了,人家一样去医院吃西药,根本不会念你半分的好处。”
秦悲歌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念不念我的好处倒也无所谓,只要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疾就好,這是善举,心安即可。”
“你啊你……”符泽苦笑着摇了摇头,领着秦悲歌走向了公园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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