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吕春的对手(求推薦票!求收藏)
赵娟娟放好三轮车,看着马路对面,问吕冬:“对面准备干啥?”
吕冬摇头,想着王朝的叮嘱,含糊說:“不知道。”
马路对面,工地围挡往后撤了一大截,小广场更加宽阔,上面還画了白线,圈出一個個长方形。
广场上原先只竖了杆子的路灯,也安上了灯罩。
就连北边的公厕,都重新粉刷了。
吕冬心裡清楚,這就是王朝所說的,在为临时市场做准备。
吱吱呀呀的二胡声从西边传過来,焦守贵来到吕冬這边,看一眼,說道:“這是看上学生兜裡的钱了。”
吕冬大致能猜到,那老两口子在学生身上尝到了甜头。
相比于饱受社会毒打的成年人,学生更富有同情心。
焦守贵看到有個学生从那边经過,往老两口面前盒子裡放钱,說道:“這钱赚的轻松,我都羡慕。”
吕冬笑着說道:“咱正正经经赚钱,安安心心花钱。”
“也是。”焦守贵点头:“羡慕不来,咱沒條件,還能把自個手腿打折了去干這营生?”
吕冬說道:“你這话正解。”
正說着呢,一辆桑塔纳警车开過来突然停下,副驾驶下来一個紧绷着脸的敦实中年警察。
“你们几個!”他指着马路牙子上的摊位:“例行检查!”
虽然治安联防积极分子审批一直沒下来,但因为吕春的关系,大学城派出所上至所长,下到治安联防队员,吕冬全都认识。
這人面孔很陌生。
不過,给他开车的贝哥吕冬认识。
敦实中年人根本不管贝哥,径直上马路牙子,绷紧脸问道:“你们几個哪裡的?”
吕冬用青照话回答:“我宁秀镇的。”
焦守贵說道:“我也是。”
敦实中年人說道:“身份证。”
吕冬還好,曾经带身份证是习惯,這会也带着,找出来递给敦实中年人,敦实中年人看得很仔细,還特意对比。
老式身份证,怎么說呢,本人与身份证上相片有时候差距挺大,個别甚至大到离谱。
敦实中年人還给吕冬,看向焦守贵,焦守贵赶紧說道:“我北边焦家村的,就家跟前,出门也沒想着带身份证……”
敦实中年人沒有過于追究,但严厉說道:“你這种情况,身份证必须随身携带。”
“哎!我记得了!”不能扛着来,焦守贵顺着說道:“我明個一定带。”
敦实中年人转向乔卫国,目光飘過他的光头,落在胳膊的纹身上面,脸皮绷的更紧,大步走了過去。
這本就是范围内的正常职责,敦实中年人很认真很负责:“你的身份证。”
乔卫国說道:“我沒带。”
吕冬主动接话:“他乔家村的。”
敦实中年人回头看吕冬一眼:“问你了嗎?”
吕冬住嘴,看向一直跟在中年后面的贝哥,贝哥面无表情。
中年人又告诫乔卫国要随身携带身份证,卖花生的和老赵父女同样受到告诫。
吱吱呀呀的二胡声传過来,敦实中年人朝那边走去。
過了一会,二胡声音停了,贝哥独自回来。
等他過来,吕冬压低声音问道:“人呢?”
贝哥說道:“去省大借厕所了。”
吕冬又问道:“這是啥情况?”
贝哥低声說道:“這段時間涌入大量外来人口,所裡例行检查。”
吕冬继续问:“那位沒见過,新调来的?”
打上次那事以后,贝哥就沒不再拿吕冬当毛孩子,看了眼西边,尽量简单的說道:“有個镇,下個月,会空個所长的缺,都在传指导员会顶過去,所裡空了個指导员位置,本来你哥很有希望上去,但這個于明突然调了過来。”
吕冬明白了,反正在体制外,說道:“摘桃子的?”
贝哥笑了笑:“差不多。”他跟吕春私底下关系好,提醒吕冬:“你哥也有希望,最近這個月是关键期,低调点,千万别给你哥惹事。”
吕冬不傻:“我晓得。”
贝哥见人沒出来,又說道:“你哥立功表现多,這是底气,但他资历浅是弱项,可惜你哥一时半会拿不出大学文凭。”
吕冬清楚,资历非常重要。
贝哥說道:“不說了,记得注意点。”
吕冬說道:“我会的。”
低调?貌似自個一直很低调……
于明从省大那边過来,饱含严厉的目光,又从吕冬這些摊贩身上扫過,這才上车离开。
赵娟娟疑惑:“咋突然管的严了?”
吕冬随口接话:“因为外来人口暴涨。”
說话间,联合执法大队的车开了過来,吕冬习惯性从提包裡摸烟,却摸到了一串金属物。
联合执法大队的车沒有停,副驾驶上的王朝冲這边摆了下手,就开了過去。
吕冬掏出那串金属,却是前两天“捡回来”的金项链。
不对,黄铜项链。
项链下挂着的平安扣,确实做的不错。
這么看,那帮骗子挺敬业,沒随便找点东西瞎糊弄。
“卫国。”北边有熟悉的声音。
乔卫国是個守规矩的实诚人,所以跟吕冬和李文越一样,笑着說道:“黑蛋。”
想到宋娜和乔卫国偶尔也会去县城,吕冬拿出项链,說道:“卫国,黑蛋,跟你俩說個事。”
“啥事?”宋娜看到了吕冬手裡的项链,问道:“刚买的?金的?”
吕冬說道:“不是买的,也不是金的,這是假的。”
宋娜好奇,从吕冬手裡取過项链:“假的?”
吕冬点头:“假的。”他认真說道:“我前两天去县城遇到的骗局,提醒家裡人去县城时注意。”
他大致将情况說了一遍,這骗局不复杂,利用的无非就是人爱占便宜的贪心。
乔卫国摸着光头說道:“好像不复杂。”
吕冬說道:“实际上,可能有第三者或者第四者,他们会一起過来說项链很值钱,很多人就信了。”
乔卫国恍然:“人多,我就容易信。”
宋娜关心问道:“你沒被骗吧?”
“沒有。”吕冬大言不惭:“他们沒骗到我钱,把项链送给我了。”
宋娜不信,也沒追问,吕冬沒吃亏就行,她提起项链看:“跟金的一样,做的還挺精致。别人结婚时,隔着很远见過金项链,颜色好像差不多。”
吕冬指了指项链:“黄铜的,卖铜连两块钱都不值,觉得好看拿去玩。”
宋娜要還给吕冬:“哪有随随便便送人项链的。”
吕冬乐呵呵笑:“黑蛋,我正式送给你,這样行不?”
宋娜差点笑出来,還给吕冬,问道:“這几天咋沒来?闹失踪?”
“有领导下来检查。”吕冬大致說了一下。
“行!我就来看看,你和卫国别真失踪了。”宋娜迈开两條长腿:“看過,我得回去了。”
吕冬赶紧說道:“黑蛋,你等等,我给你做個烧饼。”
宋娜摆摆手:“我来前吃饭了。”
沒過多大会,這边开始上人,之前三天沒来,生意多少有影响,吕冬這边的队伍,开始时沒有排起来,直到12半之后,在他有意控制节奏的情况下,一條十多人的队伍才渐渐形成。
之前走掉的桑塔纳警车不知道在哪裡又转了回来。
看到人多,敦实中年人于明下车,认真负责的转着看了一圈。
這年头,很多人对警察叔叔敬而远之,警察在這边打量,吕冬的队伍又散了。
但谁也說不出什么,人群聚集,警察查看,本就是自身职责。
等警车离开,一点半多不再上人,吕冬中午的二百個烧饼,剩下五六十個。
老赵的豆腐脑也剩下不少,收拾桌子时,抱怨:“咱都是本地人,本本分分做点小买卖,来买东西的都是些学生,盯着咱干啥?有這時間,去逮几個贼不行?”
赵娟娟笑:“咱可管不着,别找咱麻烦就行。”
吕冬接话:“可能他主管這一块。”
以前中心路口都是吕春负责,這换人了?是不是种信号?
老赵坐在马扎上,风霜刻痕又深了:“明天可别来了。”
這话应验,于明第二天又来了,认真负责的检查除吕冬外其他人的身份证。
昨天,就吕冬一個人带了身份证。
吕冬也看出来,這人不是想咋样,而是对本职工作认真负责。
但他确实影响到了這裡的生意,包括吕冬在内,难免有怨言。
看着于明开车离开,吕冬不可避免的有了個想法:大哥貌似有了個强力竞争对手。
這两天,也有工地上的人過来买东西,吕冬听他们提起過,派出所晚间频繁清查登记,要求外来人员一律办理暂住证。
但很多人都不愿意办,想着各种办法逃避,毕竟办理暂住证要花钱。
工地人员混杂,各种施工方进进出出,以派出所那点人手,只能做個大体上的管控。
后面几天,中心路口這裡的工人日渐增多,也有新的摊贩不断出现。
老赵旁边,多了個卖鸡蛋糕的。
焦守贵的一個哥们,摆了個租书摊子,弄了很多梁羽生、金庸、古龙、温瑞安、司马翎和卧龙生的武俠小說,做出租生意。
這人很快与乔卫国打成一片,俩人有共同语言,尤其见過乔卫国掌劈红砖之后,更是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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