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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0章 工地的人

作者:陆小川
“也有可能!”廖梦凡晃了晃脑袋,她的神态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我脑袋有些乱,让我休息一会。”

  她說完就将脑袋靠在了车门边,假寐起来。看着她的样子我心想,她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吧?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很难猜,出租车内有些凉,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窗外的路灯不停的向后掠過。出租车内,司机开着收音机,听着熟悉的电台之音。伴随着电台的专线铃音,主持人接通了电话,打来电话的是一個二十岁的小伙子。

  小伙子說,他来這個城市已经有五年了,一直在一家养鱼池工作,月薪2000。小伙子的家乡是北方的,离永安市很远很远,他在电话裡說了很多,但說的最多的,依然是家乡的爸爸妈妈。

  在主持人挂断电话之前,小伙子說,他想点一首龙飞的“打工行”,希望家乡的爸爸妈妈能够听到,让他们不要担心,他說他在這裡過的很好。

  主持人的一段祝福之音過后,车子内开始漂响起音乐的旋律。

  离开家乡爹和娘,背起行李走远方。

  酷暑寒冬莫多保重啊,打工路上自己闯。

  谁叫咱是男子汉,顶天立地要坚强,

  莫负爹娘养育恩啊,要干就要干出個样

  音乐之声同样敲响了我心灵深处的大门。我想,我不也和万千的打工人员是一样的嗎?365天,又有几天能陪在老爸的身边呢?此时正在疗养院裡静养的爷爷,又有多少日子沒有见到自己的儿孙了呢?

  远方的在建大楼依稀的映入了我的眼帘,在那裡工作的人们,他们此刻又在想着什么呢?那踩在钢筋混凝土楼板上的脚印,总有一天会被高级地板、明亮的地砖所覆盖。但是,那踩在地板地砖上面的人们,也许依旧会是這作城市的過客。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也许都会打开窗子,遥望那不同方向的远方。

  音乐结束的时候,我看到司机大叔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来他也是這座城市的過客吧?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我叫醒了廖梦凡,付了车钱。司机师傅将发票递给了我,我问他:“师傅,您也不是本地人嗎?”

  “哎!”司机师傅看了看天上的星空,叹了口气,說:“来這裡30年喽......”

  目送司机开车离开,廖梦凡将我的衣服递给了我。我将衣服拿到手上之后,又披到了她的肩上。我跟她說,天气太冷,你又刚睡醒,可别感冒了。她冲着笑着点了点头,并沒有拒绝。

  我們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條几乎沒有车辆行走的宽广车道,车道笔直的通向南方。在车道的尽头,我看到一座巨大的体育场,体育场是圆形结构,但那屋顶上却是用无数根钢架子给焊接成了一個花瓣的样子。

  围绕着莲花体育场的周边是一大片棚户区,棚户区的房屋内有几家還亮着昏暗的灯光,应该是所谓的钉子户吧。

  而在棚户区的正西方,则伫立着许多在建的楼房,楼房有的是高层,有的是多层。一台台塔吊伫立在那裡,此时依旧不停的旋转。一阵阵刺耳的轰鸣声从那边传了過来,应该是工地正在连夜的浇筑混凝土。

  我拨通了黄哥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小川,你在哪儿?”

  我跟他說了我目前的方位,他說:“哦?咱们离的不算远,我在周边转悠了一下午了,也查到了一点眉目,你等着,我和小陈开车去接你。”

  永安市的夜晚有些凉,加上我的衣服披在了廖梦凡的身上,一阵凉意袭来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我有些后悔听了廖梦凡的话,沒有吃辣椒。

  等了大约十分钟,小陈开着车子停在我的旁边。我和廖梦凡各自打开两边的车门坐了进去。车门关闭之后,一阵暖意袭来,我搓了搓手,却看到小陈正回头冲着我笑。

  小陈說:“永安的天气最近多变,前天下了一天雨,昨天晚上也下了一场急雨,有些冷,不過天气预报說,后天开始就转好了。”

  我冲小陈笑了笑,然后问黄哥:“黄哥,查到什么了?”

  黄哥說:“那個收破烂的并不是专门收破烂的,他的本行其实是一個捡破烂的。”

  “额......”我听的有些晕乎,示意黄哥接着說。

  黄哥說:“今天下午从大妈那裡出来之后,我就来到了周边的建筑工地开始打听。数十人听過我的描述之后,他们都說這個人叫李大埋汰,本名不清楚。”

  “李大埋汰在這附近捡了三年的垃圾了,而且這個人精神不太正常,好像受過什么刺激。”

  我问:“找到這個李大埋汰的踪迹了嗎?”我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我觉得這個人应该跟這個案子有关。只不過,一個捡破烂的怎么能和一個大学老师结仇呢?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通。

  黄哥叹了口气,說:“哎,李大埋汰在附近到处流动,那些工人也不把他当人看,沒人注意。”

  “黄哥,還有件事!”廖梦凡插了句嘴,问道:“就是你說過,那個老大妈卖给李大埋汰那個冰柜,是多大的?”

  黄哥說:“那大妈以前开過食杂店,就是那种加长的冰柜,可以将一個人放进去。”

  黄哥接着又问我們查到了什么线索,我将我們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线索都告诉了他。目前,不管是嫌疑人,還是凶手都围绕着建筑工地這個地方。

  我将车窗摇下来,向远处的工地看去。我发现那些在建的楼房上面都挂着承建公司的名称,大多数挂着的都是省四建。我让小陈将车子开了過去,停在了一家工地的外边。

  放眼望去,這家工地的围挡内一共建了3栋楼房,有两栋楼已经封顶,而最后一栋却刚干基础,不過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此时那個楼房基础裡面有一個挖掘机正在砸着已经浇筑完成的墙壁。

  我們走到了工地的门口,就被看大门的老大爷给拦了下来。老大爷看我們是坐着警车来的,态度倒是挺好。

  我问老大爷:“大爷,這裡省四建的项目部嗎?”

  “啥?”那老大爷有些耳聋,再加上工地裡正嗡嗡的作业,他根本就听不清楚。

  我让小陈留在门口陪大爷聊会儿天,然后我們三人直接走进了工地。

  刚进去,我就看见一個瘦了吧唧、带着一顶红安全帽的工头正在指挥着挖沟机。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一個看起来17、8岁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低着头,此时正被那個工头骂着。

  “妈了個巴子的,你知道這一会儿沒了多少钱?两万块钱就他妈扔坑裡了,你說,你他妈能不能好好干了?”

  那年轻人低着头,委屈的說:“叔,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那年轻說完之后,哭了起来。

  “哎!”工头狠狠的指了指年轻人的额头,說:“别他妈哭,大老爷们儿的哭啥?记着,跟着师父好好学,都干了两個楼了,自己一個人還不能挑起来嗎?”

  工头点了一颗烟,說:“叔沒别的意思,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了,你学這逼样,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工头推了推年轻人的肩膀,指了指坑裡的钩机:“赶紧看着点儿,今晚上你就别睡觉了,一会扒完了连夜改了,要不明天监理来了又得他妈拿钱了。”

  年轻人擦了擦眼泪跑走了,我朝着工头走了過去,递给了他一根烟,說:“师傅你好,我是公安局的,来了解点情况!”說话间,我将警官证递给了他。

  工头看過警官证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领着我們走进了工地的办公室裡。說是办公室,其实就是简易的彩钢房,裡面有一张床,床头挂着一根铁丝,铁丝上挂着几件洗過的衣服。

  屋裡非常简陋,几個领导模样的人正坐在床上抽着烟打着扑克。工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指了指床头的几個破凳子,說:“條件不好,将就坐吧,有啥事?”

  我拉出了一個凳子,坐了下来,问:“你们是省四建的嗎?”

  “啊?”工头有些沒听明白。

  我接着說:“我在外边看到你们楼上挂着省四建的公司條幅,你们不是那裡的员工?”

  “啊,你說的是這個啊!”工头递给了我一根烟,帮我点上,說:“哪有省四建了,就是個名。”

  工头抽了口烟,說:“這附近的工地都是挂靠省四建的资质,其实老板都是個人。”

  “個人?”廖梦凡问:“那质量能保证嗎?”

  “哈!”屋内的人都乐了,工头說:“說实在的,我們干的其实比正经公司都好,你们要问什么?”

  听工头的口气是想避开這個话题,我笑了笑,說:“你们工地承建過莲花体育场沒?”

  “莲花体育场?”工头呵呵一笑,說:“我們倒是想了,沒那本事啊!”

  工头說:“我們都是外地的,那种大活儿都是当地人承包的!”

  “哦?”我问:“谁承包的,你知道嗎?”

  就在這时,那工头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不過他看了看电话来电,直接给挂断了。他站了起来,领着我走出了彩钢房,指着西边那一大片的高层楼房說:“那片好地点,承包人叫富大春,在永安市也算是大哥级人物了,体育场就是他承包的。”

  我冲他說了声谢谢之后离开了工地。走出大门的时候,我看到小陈正在车裡打着电话,看到我們過来他急忙挂断了电话,我心想,他应该是和张天养通话呢吧?

  上了车,我示意小陈拉我們去富大春的工地看看,拐了一個弯儿之后,我們直接跑上了一條临时的水泥路。水泥路直接通往富大春的工地,我心想,看来這家伙可挺能装逼的,在工地上修水泥路,最后直接砸了,挺败家的啊!

  停在了工地的门口下了车,我发现這個工地可比刚才的大多了。围挡裡面起码要有将近30栋的在建楼房,工地的门口停着几辆豪华轿车,竟然還有一台宾利慕尚。而在那宾利车的旁边,我却看到了一台黄色甲壳虫。

  我在心中暗笑,看来還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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