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痛
陆严河今天晚上沒有打算在学校晚自习。
他住的地方太远,上完晚自习回去就太晚了,很容易错過最后一班公交车。
如果不是晚自习有什么特别的安排,陆严河都不会留下来。
他背上书包,刚走出教室,就被班主任刘琴给叫住了。
“陆严河!”刘琴喊了他一声。
走廊上的学生听到名字,马上看過来。
毕竟是学校裡的两個真艺人之一,這個身份就让他们备受其他学生关注。
陆严河疑惑地看向刘琴,走過去。
“刘老师,你找我?”
刘琴点头,說:“等会儿沒有别的安排吧?要是有空的话,我想跟你聊一聊。”
“啊,哦,好。”陆严河给出了经典的“三字经”反应。
刘琴带着陆严河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裡其他老师都去吃晚饭了,沒有别人。
刘琴让陆严河坐,给他倒了一杯水,才开启這次聊天的话题,說:“我注意到你最近每天都来学校上课了,是最近演艺圈那边的工作和排练沒有那么忙了吧?”
“呃,差不多是這样吧。”陆严河点头。
其实压根就沒有任何工作了。
“關於以后有什么想法嗎?”刘琴說,“我听颜良的班主任說,伱们的经纪人已经帮忙联系他参加今年的艺考了,准备考京艺,那你呢?我联系了你的经纪人,但是他沒有回复我,你今年也要参加艺考了吧?”
陆严河心中一顿。
原来周平安已经在帮颜良联系艺考的事情了嗎?
周平安已经开始帮颜良联系艺考了,却沒有管他,看来,周平安是真的一点都不希望他在娱乐圈混了啊。
他就這么不待见他嗎?
陆严河掩饰住心裡的些许失落,答:“刘老师,我今年不一定参加艺考。”
“不参加艺考?”刘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你以后不是要做艺人嗎?”
陆严河摇头,說:“我和经纪公司在我未来的职业選擇上有一些分歧,所以,我现在還在考虑,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要参加高考。”
刘琴看着陆严河英俊但有些沉郁的脸,竟然一时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么重大的决定,要么跟家人商量,要么跟监护人商量。
可是,陆严河的情况太特殊了。
刘琴知道,陆严河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把他带出来的舅舅也沒有這么管過他,后来,這孩子就签约了经纪公司,成了一個艺人。
他那個经纪人对陆严河显然沒有那么上心。既然颜良和陆严河都是他管,怎么颜良的艺考都开始做准备了,陆严河却沒有任何动静呢?她联系他,他也不回复。
无人可以商量。
刘琴深吸一口气,问:“如果你不参加艺考,那就是作为一個普通考生参加高考,你……有信心嗎?”
“有。”陆严河点头,“刘老师,你放心,我虽然来学校很少,但是该学的都学了,今后我也会把我所有的時間都放到备考上来,我会考出一個好成绩的。”
刘琴惊讶地看着陆严河。
這個少年的眼睛裡沒有澎湃的热血,也沒有不可一世的自傲。他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番這样的话,然后用一种淡然却胜券在握的气场,和她目光对视。
“好。”
刘琴点头。
“其实我今天找你聊這些,也是想要问清楚你之后要走哪條路,如果你真的要好好学习了,那我会跟各科目的任课老师說一声,让他们都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对待你的学习情况,你也知道,因为你的情况跟其他同学不一样,我們之前对你的成绩也沒有那么高的要求。”
陆严河向刘琴颔首。
“谢谢刘老师。”
陆严河真沒有想到,刘琴竟然会主动来找他說這番话。
在原身的记忆之中,刘琴跟陆严河的关系非常疏远。
彼此之间很客气,却沒有任何师生的情感连结。
那個时候,学生沒有把自己当学生,老师也沒有把自己当老师。
但是,這种情况下,刘琴在看到陆严河這些天的变化之后,竟然就主动地来找他交流了。
以陆严河现在的眼光来看,刘琴是一個很负责任的班主任,认真地关注着每一個学生的情况,才会這么迅速地注意到陆严河的变化,然后鼓励他。
“你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能够帮到你多少,但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欢迎你找我。”刘琴最后說道。
“嗯,谢谢刘老师。”陆严河点头道谢。
夕阳已经西下。
整片天空都被涂抹成了橘红色,或浅或深的差异让它像是无数條金鱼填充满了池塘,云絮都是流动的尾翼。
陆严河从学校走出来,往公交车站走去。
“陆严河!”陈思琦的声音忽然传来。
陆严河疑惑地回头,看到陈思琦竟然坐在学校边上一家书店门口的台阶上,一條白皙的长腿伸直,踩在地上,在阳光下泛着令人脸庞逐渐泛热的光泽。
“你怎么坐在這裡?”陆严河走近,马上发现了陈思琦腿上的伤口。
她的右腿边侧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刮出了一道将近十厘米长的口子,渗出了一层血珠,看着有些吓人。
陈思琦眼眶通红,抬头看着他。
“你能帮我去买点药嗎?”她說,“好痛,我走不了了。”
陆严河:“行,你在這裡等我吧。”
学校附近就有药店,陆严河五分钟就把碘酒、棉签、纱布和云南白药买了回来。
陆严河把袋子递给她,說:“你自己弄吧。”
陈思琦眼睛瞪着他,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不能帮我擦药嗎?”陈思琦瘪了瘪嘴,低下头,“我沒有弄過。”
陆严河:“……”
行吧,千金大小姐,五指不沾阳春水,也沒有自己处理過伤口。
陆严河半蹲下来,先把碘酒擦在她的伤口上。
“啊——啊——”陈思琦忽然发出了尖叫声。
周围的人瞬间都看過来。
陆严河這一刻如芒在背,备觉羞耻。
“喂!”他制止陈思琦,“别叫了。”
陈思琦的泪花又泛出来了。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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