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好學生
齊永師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張教授帶你不薄,你卻在實驗數據上偷偷做手腳,還想將研究成果賣給別人。
齊永揉了揉被張拂曉打紅的左臉,冷笑一聲,小師弟,誰告訴你張教授對我好了,張教授明明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人。
他指了指張拂曉,這纔是張教授的心頭好,我在實驗室當牛做馬的七八年,對張教授也算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了。
可是張教授是怎麼回報我的,女兒一回來,就把我的給擼到一邊去。
這個實驗室的負責人,我不當也罷,。但是這個實驗成果,是我的勞動成果,她別想染指。
齊永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讓陳哲聽得是目瞪口呆。
齊師兄,雖然關於拂曉師姐的事情我不太瞭解。但是這些數據明明是大家一起的勞動成果,什麼時候變成你一個人的了。
齊永道:他們做的工作無非就是跑跑腿,做做實驗罷了。隨便上工地僱幾個搬磚的工人也一樣。
既然張教授不願意讓我得到我應得的,那我用自己的方法拿回來,有什麼不妥嗎?
齊永大言不慚的攬功,讓張拂曉臉上怒意橫生:這個什麼負責人我根本就不想當,只是實驗室的項目陷入停滯,我又正好畢業,所以我爸讓我過來幫幫忙,看看能不能轉換一種思路而已。
我不可能會在臨海化工待多久,這負責人的頭銜只不過是方便我進出實驗室的名頭而已。
但是我爸真是瞎了眼,纔會資助你讀博。你說得這些話,敢到我爸面前再說一遍嗎?
張拂曉是一個冷漠寡言的人,陳哲就沒聽她說過這麼長一段話。
可見是被齊永氣得不輕。
齊永卻根本聽不進張拂曉的話,我爲什麼要到張教授的面前說這些,反正數據已經清空了,今天的事情大家口說無憑。
聽說你和張教授的關係也不怎麼樣,七年了也沒有回來過幾次。
你說張教授會信你還是信我?
他擡起手,想親切的拍一拍陳哲的肩頭,卻被陳哲敏捷的躲開了。
看着陳哲警惕的目光,齊永笑着說:小師弟,你不必緊張,你是想回來讀研還是當助理實驗員啊?
師兄也不用你說謊,只要你保持沉默,我不但分你五萬塊錢,還可以保證你以後在實驗室絕對不會遇到什麼不公平的對待。
怎麼樣啊?
陳哲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不怎麼樣,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爲了點利益就出賣自己的良心。
張拂曉嘆了口氣,挪開了桌上的盆栽,露出了一個亮着暗紅色燈光的攝像頭。
你難道認爲在已經發現數據不對勁的情況下,我不會提早做出一些準備嗎?
原來如此。
到了此時,陳哲終於完全明白張拂曉之前的態度是從何而來了。
怕是把自己當成了課題組內鬼的同夥。
這黑鍋背的,可真是冤啊。
但是這也不能怪拂曉師姐,要是他自己遇見了這種事情,說不定也會開始疑神疑鬼。
齊永得意的表情,在看到攝像頭的那一刻突然僵在了臉上。
他眼珠一轉,整個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向着張拂曉手上的攝像手撲去。
這一次,陳哲沒有再讓他得手,一拉一扯一踹,齊永發出了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嚎。
陳哲的臂力本來就不小,加上每天搖奶茶的鍛鍊,比齊永這種天天坐在辦公室裏的弱雞身體不知道強壯了多少倍。
抓住手臂之後擡腳在小腿上一踹,齊永就這麼半跪半蹲的被壓在了地上。
張拂曉讚賞地看了陳哲一眼,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齊永的面前,說說看,剛剛和你打電話的這個黃總是誰?齊永生倒吸着涼氣,一言不發。
陳哲伸手從他的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對着齊永掃臉解鎖之後,翻到通話記錄。
上面明晃晃的掛着一個人的名字,黃智羣。
好嘛,黃家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裏都能碰上和他們有關的糟心事。
不過今天,也算是誤打誤撞破壞了黃家的一樁生意。
這難道是就運氣奶茶引發的運氣?
被陳哲拿走了手機之後,齊永終於緊張起來了。
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告你們。他掙扎起來。
陳哲沒有理會齊永的叫喊,一隻手控制着他,一隻手按下了回播鍵。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就四十萬不會再變了,你知道一二再再而三的戲耍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那你知道收買實驗員泄露數據有什麼下場嗎?陳哲問。
黃智羣聽出了聲音不對,你是誰?
黃總真是貴人多忘事。陳哲笑道,我提醒你一下,奶茶店。
陳哲。黃智羣咬牙吐出了兩個字,又是你來壞我好事,你好得很。
我當然好的很,不勞您操心,您還是想想怎麼從這裏面脫身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要多謝你啊,這個技術有多少價值明白人心裏都知道,您倒好,爲了省這點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聰明反被聰明誤。
您還不知道吧,我以前就是從這個實驗室裏畢業的,您說巧不巧?
黃智羣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哲將手機重新丟回齊永的口袋,擡頭就看到張拂曉審視的目光。
你怎麼直接就打過去了,還提醒對方掩蓋證據。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是哪邊的?
面對張拂曉的質疑,陳哲解釋道:
我和黃家打過交道,知道他們的底蘊。這件事說起來,就是一個不正當商業競爭,黃家想脫身有一千種方法。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激起黃智羣的憤怒,用模糊的話語讓他猜測是不是因爲錢沒有給夠,讓齊永出賣了他。
這樣,至少該受到懲罰的人,跑不掉。
齊永這才明白,陳哲所說的爲了省點錢,除了指收買他偷竊數據之外,還暗指了他剛剛的討價還價。
這是把他的後路給斷了啊,他之所以答應黃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黃家龐大的法務部。
黃總親口保證了,要是出現了意外,會撈他一手。
但是被陳哲這麼一說,這個保證還能兌現嗎?
齊永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你血口噴人,我明明沒有出賣黃家!
嘖嘖嘖,我也沒說你出賣了誰。陳哲搖搖頭,但是黃智羣會怎麼想,我就不清楚了。
你齊永有苦說不出,要是陳哲真是明說了,那還有得辯解。
這種隱晦的誘導,纔是真正的有理說不清。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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